“我这照夕阁素来门可罗雀,不知二殿有什么急事?”她还赶着要去值夜呢!
“你现在是要去替他布星?”虽是疑问却是笃定的语气,韶清点了点头。
“如果是你,或许他还有回头的可能。”旭凤也不知她到底知不知道润玉的所作所为,不敢轻易说破。
韶清闻言却觉可笑,“我为什么要去劝他?我也犯不着如此,你必定是刚从璇玑宫出来,他怎么想,我便怎么做就好了。”旭凤一惊,从燎原君的探查而言润玉应当是瞒着她的,为何……
“明日他就要和锦觅结为夫妇,这近万年的相知,难道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心吗?”韶清忍住心头刺痛,“他等了四千年的未婚妻,你作为亲弟不应该替他感到高兴吗?从今往后,即便我不在,他也不会是形单影只了!”
旭凤只觉她脸上的笑容着实刺眼,“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过自己吗?”韶清闻言讽道:“那你呢,穗禾不也待你千年如一日吗?我不信她从城门上跳下来时你一点感觉也没有。”旭凤一愣,想到那晚凤凰花开……随即苦笑道:“我与穗禾是再无可能了,可锦觅不同……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叨扰了,总之,我不会听之任之的!”说着回身离去。
“旭凤,你我相识千年,我不希望看到你变成那不忠不义的人!”她急忙喊道,果见他身形一滞,也不转身。
“何为不忠不义?”此话过重了。
“婚约乃天帝与故水神所立,君臣有别,若违此誓是为不忠;你与润玉乃同父血亲,兄友弟恭,夺兄妻是为不义!”
他冷笑一声,“旭凤素知霜雪仙子有逸才,不想辩才也如此了得!”只是,若放任那才是真正的不忠不义!她的执念不比润玉浅,他想。一径离去。
“旭凤!”她竭力喊了一声,不由泄了灵力虚晃了一下却被人扶住,“你都听到了?”穗禾点了点头,拗不过她还是扶着韶清去了布星台,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暗夜无光,直至繁星升起才有了黯淡光彩,只是到底寒意逼人。“一直在这里一定很无趣吧?”穗禾却从未来过这里。
“有他在时,就不会。”韶清伸手仿佛是要触摸那虚无缥缈的星辉月华,只一瞬便把穗禾那白色斗篷下极力隐藏的煞气散的干干净净,原来如此,看来,荼姚也知道了。
“明天就是正日了,你现在出现在天宫是不是太早了些?”穗禾闻言不由恼怒,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替他考虑吗?
“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连个告别都没有?”她的确不该这个时候来,可是出了毗娑牢狱她便看见了旭凤……韶清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辩解,“对不起”她躲不过这场劫数的,与其在人前惨死,倒不如悄无声息,干干净净地离开……
“这句对不起你该留给你自己!”言语间带出了哭腔,穗禾想起第一次见到韶清时的场景。
“为何不救那只母鹿?”她惊诧于韶清小小年纪性情便如此冷淡,“为何要救?我看着这座山里的每个生灵从生到死,你怜小鹿无母却不知幼虎无食,母子皆亡?”竟是无言以对,她只得感叹一句慧极必伤!
破晓将至,邝露果然依言前来。只见韶清一身雪色轻纱,身上半点饰物都无,唯独用了根不起眼的玉钗绾了发髻。
“仙上,你让我拿来的东西。”韶清接过绢帕翻开,果然是那支透着寒光的白玉螭龙簪。
“邝露,我今日不辞而别,归期……未定,从今往后他的身边就只剩你一人了”说着嗓子又不住灼痛起来隐有腥甜之感,“锦觅也就罢了,而我所能信任的唯你一人而已。”攥着玉簪的手又白了几分。
“仙上!”她私自将殿下的玉簪拿来也不顾日后如何交代了。却见韶清抬手拔下玉钗,青丝泻落如瀑,邝露这才发现,这玉钗玉簪竟是一对!当年她偶然间得了两块寒玉,将其中一块留给了自己制了玉钗另一块特意刻上了盘龙赠予润玉,不想他竟拿来作了玉簪,后来韶清便再没有戴过了……
“既然他不需要了,便让我一道带走了也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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