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回答

“虚假的幸福，和真实的不确定……那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随你解释。”

“唔……那我就给你一些反馈好了。字面意思，就是幸福和不确定之间的关系，加上两个定语呗。姑且做最极端的比较吧，把你的题面稍微换一下。幸福和痛苦之间要选哪一个么？”

王一清笑而不语。

“当然是幸福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如果能选择，谁都会选择能让自己舒服一点的一方吧？”

王一清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不，这个定语，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假。说到这个问题……其实幸福和痛苦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一件事情，如果感觉不爽的时候，‘无语怨东风’，‘多谢月相怜’。感觉到爽的时候，就算是愁云惨淡也能看成太阳当空照。那真实和虚假……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像是——”

王一清面无表情。

“卖火柴的小女孩吧，她忍受不住现实的冷漠悲苦，转而投向火柴给予的虚幻微光中的奶奶的怀抱，也就是所谓的幸福……如果是这样定义的虚幻，又有何不可呢？”

“.…..是这样的。”

“就算是一场幻梦，我觉得也可以。我曾问过许多人这个问题，‘如果不用负任何责任的享乐和需要背负压力的痛苦，你选哪个’之类的，他们都很自然的选择了前者呢。因为，不用背负责任，某种意义上就是无害吧？所以……这个问题如果这样想的话，答案似乎相当明晰啊。”

王一清叹息一口。

我就知道……这种问题肯等就是这样的结局吧。他想让我去做些什么事情。

“不过——如果再切换一个视角的话，把目光重新放在幸福和痛苦之上……幸福和痛苦，真的存在么？既然本身就是虚幻的事情…那就无所谓吧？何况——”

王一清默默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的话足以让他的表情很精彩。

“凡选择必付代价。我更好奇，选项之后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呢？停！让我继续说下去，选项本身是对立的么？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我就不可以全都要？退一步说话，选择了一方之后，除了会失去另一方还会付出什么代价呢？请…多告诉我一点信息。”

……

“哈哈…哈哈哈哈……”

“诶？”

王一清扶额。

“还真是……应该说不愧是你么。这次就算是败给你了……”

“快点说吧。小叶快回来了。”

“小叶……”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悲怆起来，“小叶……哈哈，多么可笑啊。是她已经被抹除了，还是，这个世界都被欺骗了呢……”

“你说什么呢，她不是你的妹妹……么？”

“我的妹妹？啊，我的妹妹，叫王 一 念。”

“哈？”

“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而小叶，就是那个女人留下的破绽所在。她以为我不会告诉你，可是……我既然代表了‘秩序’，就不能坐视不理啊。”

“秩序…你在说什么啊？”

“所以说，从小叶入手吧。我这里还有最后的一张底牌。你要是发现不了……我只能推你一把了。也好，不让你后悔。”

是么。

你能支持我，就足够了，一清。

“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会多留意一下小叶的。”

“清哥，司命哥，你们在说我么？”

小叶端着水果，走了进来。

“啊啊，稍微提到了你而已。”

“是么？那吃水果吧，我去做饭。”

“那个，你和司命好好相处。”

“哦？”

“你给了我机会，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况且，我相信他。”

“什么呀，是要我好好照顾司命哥的意思么？也就是说……哥哥你终于同意了？”

“啊，你随意吧。”

小叶歪着头，左倾八度，很有魅力。

“太好啦！”

……

……

那之后——

我和小叶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呀。

我们

马上就要结婚了

和上一次一样。

————————other.

额，我是叶子。

相信不会有人太喜欢我吧，不过我还是要继续下去我的任务……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啊。

而面对这样注定的事，我的反应——

是顺从。

嘛……回想起刚开始的时候，我对他还一点也不了解的时候。想着，“司命，是叫这个名字吧？”的时候，还真是可爱啊。当时知道只剩下他一个时候，还真是高兴到了不得了的地步啊。

没想到会离我这么近……施术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啊。还真是可怕啊，真正体验到这个世界的风吹拂我的发梢的时候，才能觉出他到底有多么恐怖。

不论我到什么地方，离他多远，我的体验都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嘛……能做的我都做了。

最后还是给他一个补偿好了。

留住这个世界——随他心愿。

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生活在那份虚假之中。甚至有一天，他偶然间发现——他就是神的时候，他也可以选择可以胡作非为，最大限度释放自己的欲望。

就算是自导自演，只要自我设限，也会很有趣吧？哈哈。

嗯…暂时不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情报。

在和“王一清”对线的时候，我还是强行解放了能力，干扰了他们的思想。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足够我把那张写着司命的纸撕碎了。

顺带一提，我想要知道的可不是这个人的过往经历…太没趣了好吧。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本质。

可能。

啊，可能，这就是他的正体。

我已经确认过了。

从始至终，这个宇宙，可被我看了个遍啊。

真是……瑰丽无比。充满了可能啊。

杂乱无章，却井井有条。

无数的选择，无数的分裂，无数的可能。

一开始，正如《圣经》所言——

神说，要有光。

这是突现。

这是不合逻辑的现象，正如无中生有。

这并不符合能量守恒或者质量守恒。

用言语来形容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像约好了一样，共同发出生的欢呼。

随后，便只剩下了——

无限的可能。

存在生命的，不存在生命的。

存在人类的，不存在人类的。

存在光明的，不存在光明的。

存在悲伤的，不存在悲伤的。

……

甚至，存在的，或毁灭的。

真是……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甚至还有些负罪感啊。

那么，下面，我愿做此推测——

一，祂本是无所不能的，只要符合这个世界的至上法则。但是由于使用者自降层级……祂，变成了他。

二，他的精神过于强大。根据他创造的世界对我的态度……我怀疑，我今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甚至可能会死。而他不知道为什么得知了这个讯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有拯救我的执念。

明明我和他的立场是完全对立的啊。

三， 我觉得这样的人活着好累。不顾自己的安危还要救别人……真是，哪里有这样的大圣母啊。还是任由我自生自灭对他比较有利吧？

真是……讨厌。

四，目前得知的最坏状况就是，我会被整个世界追杀。

嘛。我觉得吧，非要剧情杀，恐怕我反抗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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