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是一念啜泣的声音。
“果然还是臭虫老哥你......”
小月向我投以复杂的目光。
“哪个叫...司命的。是你吧?”
是那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行啊你小子!组织上表扬你了,说你见义勇为...啊不是,说你什么来着?反正是上级表扬你了!我来给你传个话!”
......
空气突然安静。
警察叔叔你就为了这个来这里啊!
“咋,咋的咧?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都是热心肠的汉子,你懂的吧?”
懂你个锤子啊,你这口音这文化水平,绝对是走关系考上警校的啊,我确认无疑!
虽然我的理智还是告诉我我应该说,兄弟你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一类的软话,但是——
我勇起来了。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啊,会不会敲门!还有表扬就表扬传话就传话为什么举着枪?你把我的朋友都吓哭了,还害得我被鄙视了啊!”
一念这妮子本来就胆小,还很怕生,你这体型,还举着枪...想想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好不容易小月相信我了,结果我又多了一个新外号啊!
他笑笑,没说话。只是默默抬起了枪,瞄准了我。
我本能地眯起眼睛。
司月屏住了呼吸。
一念停止了啜泣。
...不要擦枪走火...
“砰。”
枪声。
我一激灵。
可等来的确是一面锦旗。上书肆个大字:
医德高尚。
闹呢!
“surprise!哈哈哈哈哈哈兄弟你人真不错,我们查了监控发现那个女生确实是被人盯上了,你放心吧,现在我们已经对她进行人身安全保护了,今天中午委屈你了,兄弟。诶?这个旗子怎么回事?”
“啊哈哈哈,拿错枪了。本来准备的是热心市民来着的,一时粗心,一时粗心啊。”
他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什么跟什......”
啊啊,原来是这样。
这老哥原来还粗中有细。竟然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进门,还懂了我的意思。
话说这医院随随便便放人进病房,居然还有人送锦旗来啊。
“看吧!警察叔叔为我作证了,我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啊。那个......小月,麻烦你先带一念出去会儿吧...这位大哥看来还和我有几句话想聊聊。她怕生,稍微照顾它一下,可以么?”
“别用小月这样亲近的称呼叫我啊!揍你哦。唔...我照做就是了。”
“知道啦知道啦。”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叫了那么久了,也没见你真的动手打我。
小月扶着一念走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我示意他开门看一下他们的位置,还是稍微有点担心他们会听到。
果然听到了一念的“诶诶诶诶”和他那粗犷的吆喝。
再待他把门关上,我们都收敛了笑意。
“那个,不好意思吓到你的两个朋友了,司命先生。你这打的吊瓶...”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吊瓶滴的真的好慢啊。关于你的进门方式...要是注意一下就更好了。”
“明白明白。其实此行,是想和您探讨一下有关叶女士的事,不知现在可是方便。”
他口中的叶女士当然就是叶子。
我特意嘱咐了警察局,关于她的事可以来问我,我可能知道点什么信息。
关于那段时间内异样的不安感,和叶子的突然离世的原因,我可能在得知某些情报的话,可以推断出某些线索来。
“方便,您请说吧。”
“老弟,你是凶手吧。”
“啊?我当然不是凶手了,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叶子可是我从心底挂念着的重要之人啊。
他死死地盯着我。
沉默。
接着便是炸雷般的咆哮。
“小子我一定会将你绳之以法的!你的逍遥日子已经到头了啊!”
“你瞎说什么啊?叶子可是我重要的朋友啊!”
坏了,说错话了。
这样一个大汉对着你咆哮,带着如同远古巨兽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的气势,想不紧张都不行啊。在外人眼里,叶子与我仅仅有一面之缘,而且是立马毙命的,怎么可能是朋友?之前的口供,我都是用红十字会成员富有爱心看见路人倒地才过去帮忙的......果然是和出了警察局就晕倒了有关吧?
他紧锁眉头盯着我。非要把那两根粗大的眉毛拧成一股绳。
然后,缓缓地,松开了眉头。
“老实说,我怀疑你,司命。”
“可是真的不是我。我也有不能言说隐情。不过我对叶子的真心是不可被污蔑的,希望您注意一下。”
事到如今,既然被试探出来了,与其畏畏缩缩地掩饰,还不如强硬一点表明真心。
他沉吟了一会。良久才道:
“从我个人来说,我相信你了。你在反驳我的时候没有把‘我’撇清出去,如果在面对我的气场的时候能这么镇定的撒谎和演出这么真实的戏,那我也就认了。虽然你们的关系很可疑,不过鉴于你的精神状态,我还是不要再逼问你了。其实关于叶女士,我还有一点讯息要告诉你。
“我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死者衣衫整齐,没有明显外伤和中毒现象,走的时候甚至面带微笑,很是安详。不过奇怪的是,她没带身份证在身上也就算了,网上都搜不到她的讯息,更别说家人或者朋友了。我们都要怀疑她是潜逃的罪犯或者是海外的特务了。照你刚刚坦白的,你可能真的是唯一的知情人和她生前的唯一朋友了。所以关于叶女士的消息,我不可能不告诉你。
“现在,这起案子真真正正成了一桩悬案了。”
他犹豫了一下。
“这件事让普通大众知道的话,或许就成了新一代的都市传说了。其实,就在不久前,我们刚刚接到报案——
“几名医护人员眼睁睁地看着叶女士的尸身在他们面前消失了。这不是魔术表演,而是类似于西藏活佛的虹化和道教的尸解一样...如果不是监控录像,还真的难以置信。你这样看着我也没用,监控录像暂时是不可能给你提供的。
“场内只留下了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和一个胸针,连衣物也一并消失了。现在尸检恐怕也进行不下去了。我们把她归类为叶女士的遗物,还是决定先交还给你吧。话说你们真的是朋友的话,那总该了解一下她家里人的讯息吧?交给她的家里人才更好吧。”
又在试探我啊,这汉子。我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本子和胸针。
果然,和幻境里的一模一样。
“谢谢您。这个本子,我没有印象。这胸针倒是叶子佩戴在身上的。关于她的家人和别的朋友,我也不清楚。我仅仅和她是一见如故罢了,所以才拼尽全力想要保住她的性命......实在抱歉。叶子也是个化名,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有听清。我敢保证,看她的眼神,绝不是坏人的。相信我。”
他脸色还不是那么好看。
“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完结的。证物只是暂时先放在你那保管。毕竟您目前唯一已知的——明面上的和她关系最密切的人了。那么谢谢司命先生您的配合,在下不多留了。不过,我们的人还是会时刻关注你的动向是。我们之后,可能会相处好长一段时间了。”
记得叶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啊。
...
“还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
警官走了。
小月和小念还未归来。
一个人瘫在病房里。
点滴已经见底。
不行的,不行啊!
现在还没到黑夜。
我还不能舔舐心伤。
我还不能展露心声
叶子的唯二的遗世之物——
却是寄满了我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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