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月和一念

“真的是这样？”

“红豆红豆，不骗你啊！所以一念你等等啊！不要一边问你边后退好吧！”

天气明朗了不少，云层里透出的细碎阳光略微照进了病房。我和小月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老老实实。跪坐在床上。如果不是我还挂着点滴，我恐怕已经扑上去保住她的大腿了啊。一念这么温柔的女孩，应是不会残忍到推开我才对。

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甚至是有点怯懦的邻家妹子居然会这么提防我......默默在心里流下眼泪啊。小天使相信我啊，我是清白的啊！

“小月你...你刚刚乱叫什么啊！快给一念姐姐道歉！”

司月瞪了我一眼，还掐了一下我腰间的软肉。

嘿你这家伙公堂之上还敢动手动脚！

大人开眼看看啊，这个家伙先动的手！我是正当防卫被您误判是猥亵少女了啊！

一念往前两步进了房间，带上了门，然后瞪了我一眼。

你也是这样对我啊！

见我在愣愣地看她，她又瞪了我一眼。

上学路上会红着脸追上来温柔地和我说“一起走吧”、经常低着头邀请我去隔壁吃饭、因为父母不在家的那天晚上电闪雷鸣而偷偷跑来我家结果迷迷糊糊错入我的房间的一念小天使，你怎么了啊，这短短的十秒以内居然让我都快忍不住吐血了啊！

不过我好说歹说了一通总算是稳住了一念真是太好了。

“嘛...司命哥，我，我其实是愿意相信你的啦。刚刚那个，稍微有点失态了，抱，抱歉。”一念道。

我的好一念，平时没白疼你啊，果然你是懂我的！

看来就算是一念也不能随便调戏啊。get情报＋1。

“这件事，既然如此，就就此揭过吧。”我有气无力地转移话题，“话说回来，一念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家里有人生病了？”

“家里人？生病？是指司命哥你么？也，也没错就是啦，我们两家......熟的就像是一家来着。”一念面露疑惑。她那澄澈的双眼一眨一眨。

我觉得她是指小时候玩过家家，王一清当爸爸，一念当妈妈，我当儿子，一类的事。还好那时候小月还咿呀学语呢，才逃过了这惨无人道的游戏。

“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事要处理？”

几天前——啊，今天上午，我约了一念一起去图书馆给小月买复习资料。一念比我小一岁，一清比一念大一年多，小月小了我五岁。我在上大学，却学的是文科，没有把握挑到合适的练习册就是。

大概是在我和叶子见面后不久，我接到的一念打来的电话。内容是有急事，不能赴约。

叶子......

啊。

叶子，我啊——

我现在，还不能毫无负担的想起你。

和那一眼之中流转的三个日夜。

一念似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迟疑着说：

“电话？司命哥，你......”

却没有问出来。

我暗自平复心情，用稍微高昂的语调顺着一念了下去：

“嗯？啊，刚刚有点分神，一会儿要换点滴了。电话怎么了？”

“啊，我想说，是司命哥不接我电话的呀。”一念的睫毛低垂下来，很是委屈的样子。“明明约好了，却到处都找不到你，给你打了电话也不接。虽然确实发生了点事，不过我把它推掉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打量我。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呢。那我就更不可以表现出脆弱来了啊。

虽然在某些时候有着惊人的洞察力，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很迷糊的吧。

确实。直到方才我才明白过来，可能电话那里只是一个顺接过度，引导我走向那座塔的一我的大脑自导自演的幻想小剧场吧。

“司命哥，现在，没问题了吧？小月在电话里都哭......噫！小月你为什么这么看我呀，好凶......”

似是猎鹰盯准了兔子一样。话说你可是姐姐啊一念，这么久了还受她欺负是不是应该反抗一下了啊！

身旁的小月赶忙收敛了视线。

“啊，那个，刚刚想起笨蛋老哥干的破事儿，我和你说喔，他居然......”

说了我的坏话，不过没关系。

至于为什么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你么...还能是什么，不希望你说出来某件事呗。

我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我还是装作没听清的样子。

“啊咧？什么？小月在电话里怎么了？”

“啊呃，我来说吧！大概就是说了送你去医院了不能赴约之类的话啦，其他的没什么没什么。”小月这丫头抢着说到。

关心你哥又不是丢人的事。这家伙，真不坦诚啊。

一念看我都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了啊！好歹也是青梅竹马，我可是纯洁的小白花，你知道的吧念念！诶？为什么，为什么还有点幽怨的样子......

“有我和小月还不够么，司命哥，还请不要把你的变态展露在外，在我看来会好一点哦。”

用冷淡的语气作出惊人发言！你和小月一样是怎么回事啊！

“我，我知道的啊，这是误会，误会啊，你们听我说啊，那时——”

司月：“切。就你？”

一念：“哼，不听。”

我听出了对我人格的不信任。明明感觉自己还是有扮演好可爱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和可爱妹妹的好哥哥两个身份的。十余年积累的信任于今日一溃么。

“嘛，你这有贼心没贼胆的，还能尾随女生？稍微和你开个玩笑的啊。念念也是知道的吧？”

说话的是小月。干练的短发随风飘扬，明亮的眸子闪烁着光。她虽然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却是挺胸抬头双手掐着腰——喂你这个傲娇。虽然你相信我了我很开心，可是我，我可是有贼胆的！

“唔，嗯，是，是的。那个，司命哥，虽然你的反应很有趣，表情也和往常一样的丰富......可总觉得你没精打采的。果然是身体不舒服吧？乖乖躺下就是啦，放心好了，我和小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呀。”

这个说话磕磕绊绊的是一念。柔顺的黑发和白色的贝雷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顺着手指划出好看的弧度向下倾泻。白色的镂空百搭衫，粉色系的连衣小洋裙——还是和往常一样嘛。这么久了，一念也该稍微成长一点了啊，在各种意义上...咳。再这么畏畏缩缩可不行啊。说出的话语也是一如既往得让人安心呢，果然我还是再稍微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小月下了床，我顺从的躺了下去，盖上被子。

还是休息一下吧。

可我的被窝尚凉。

砰。

门被撞开的声音。

一天之内被装开两次啊...真是可怜呢。现在都流行这么开门么？

是谁啊，让小月和一念应付应付吧...

一清么？可我现在眼皮子打架了啊。委屈你等一下下，我先缓个五分钟的......

“警察办案！全都不许动！”

一个彪形大汉塞住了门。

“噫(诶)(啊)？”

诶诶诶诶诶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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