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公仪城和公仪月并不是很想来掺合这莳花院的事情。
先不说他们身上还带着被公仪云打出来的伤,就算是没有这一身伤,二人着急的也应该是公仪家的家主位置,而不是来解决这小小窑子的闹事者。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投诚要有表示,那未曾露面的暗香阁阁主听闻苇米的要求之后,立马就想着让兄妹二人来表示表示,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可虽然是被迫来这莳花院,但是二人都没把这狂妄的闹事者放在眼里,想之前自己的父亲已经是差一步元婴,也败在了他二人手里,现在一个没事闲的来窑子闹事的主,又能有多大能耐?
窗外兄妹二人共驭一柄飞剑,眼看着从那头牌的房里,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影把屋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扒到一边,大刺刺地从窗户迈出来,一屁股坐在窗框上,双腿耷拉在外面,也不管屋内的人是否会偷袭,一脸怪笑地盯着兄妹二人。
“呃......想必阁下就是来......”
公仪城被盯的一阵发毛,想找个文雅的词来质问对方,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绕不开“窑子作恶”这四个大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再看着苇米那诡异的笑容,他脸黑一阵白一阵,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对,我就是那个臭不要脸来窑子扰姐姐们清梦的大好青年!”
苇米见他绷不出别的话,就一边打趣一边给他个台阶下,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更有趣的反应来。
“呵,家兄不善言辞,小女子这厮替家兄赔罪了。”
公仪月作了一辑,嘴上说着赔罪的话,态度却是另一回事。
“我听闻前辈是想见我暗香阁主,想必是有要事相谈,但我阁阁主日理万机,派我二人来此面见前辈,有什么事宜的话前辈与我二人商议也可。”
看见公仪城吃瘪,后面的公仪月连忙开口,生怕自己的哥哥说错什么话,苇米眼睛微眯,笑得更加张狂,半晌,他冷静下来,一改之前和善的样子,整个人冷冽如寒冬,看向二人。
“今天呢,是有三个事情。”
苇米举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其一,你们的头牌,我看中了,想带回去做个暖床丫鬟。”
“这......就应允了前辈!”
公仪月权衡了一下利弊,她首先是一千一万个不想和苇米动手,如果小刺客禀报不虚,一个单枪匹马不伤不损斗败三十六个修士,其中带头的还是个金丹,这样的人就算打不过自己,自己这里也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更何况二人身上还都带着暗伤。
所以听见苇米这第一个要求,公仪月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一个头牌而已,大不了再寻一个就好了。
而谁也没注意到的是,这句话说出口以后,苇米许久未剪的长发,突然齐刷刷断了一缕,这一缕头发脱落以后又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苇米的冷汗从额头淌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擦掉,面不改色的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二,我和你们阁主是故知,有多年的交情,这次要见你们阁主是要尽故人之宜,在下名号王九九,还请二位派人和贵阁主沟通一下,免得误了事情。”
听到这里,公仪月和公仪城算是松了口气,合着闹了半天,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怪人居然和自己家老大是旧友,公仪月连忙是召集屋内的刺客,让他们带着话全部撤退,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看见兄妹二人如释负重的样子,苇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没什么表示,看这样子二人把他在头牌房内闹事这情况理解成了自己看中了这头牌的女色,可他们忘了,如果苇米如果真的是来见老友抢头牌,那他为什么要定下一柱香杀一人的规矩?
现实已经来不及他们再去思考,苇米带着如之前一样的笑,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其三,我受人之托,来取回不属于二位的修为,如果可能的话还请二位不要反抗,这样的话你们还能免受些皮肉之苦,如何?”
“前辈......如果可以的话,我二人权当你是在开玩笑,今天这里的要求只有其二,如何?”
要说公仪月聪明,她完全不想和苇米动手,因为就在这第三个要求被苇米娓娓道来的过程中,无形的威压就包围了兄妹二人,而且居然不止一道,个个都不弱的样子。
“如果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三个那怎么都好说,可屋子里还有个头牌,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呢?”
“那如果她不在了呢?”
公仪月登时就是要发难,却是对着屋内不知所措的头牌,她不过老实在床上坐着听候发落,突然就被苇米转移了炮火,现在又是要被直接灭口,好在苇米手轻轻一拂,威压瞬间消失殆尽。
“这可是我的暖床丫头,她不在了我是来做什么的?还有你们这见到打不过的就叫前辈的毛病是谁教的?我记得不久之前还是叫道友的吧。”
苇米头一歪,分明就是故意刁难二人,而且他拖的时间越久,就越有可能解决所有问题,说不定再等一会那所谓暗香阁阁主就突然出现,被自己一锅端掉了呢。
“前辈......你可想过与暗香阁为敌的下场?公仪家现在四面楚歌,可庇护不了你呢......”
“啊啊......你们除了这一套话就不会说些别的吗?也罢,既然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苇米话还没说完,公仪月找准机会,祭出一柄飞剑直指苇米心窝,想必二人同乘一剑,是早就考虑好用此杀招。
这是公仪月的本命飞剑,灵识合一的利刃配上本不属于自己的修为,与她同阶之人如果没有些像样的法器,根本不是她一合之敌,她几乎已经看见苇米被洞穿身体,一命呜呼的惨状。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传来的声音居然是金铁交击的声音,而从飞剑和苇米那里碰撞的地方爆发出强烈的灵力波动,爆发出的力量直接粉碎了她的飞剑,由飞剑反噬过来的能量直接逆流而上,狂暴的奔向公仪月的五脏六腑。
原本灵识合一的飞剑是让她得心应手操纵的一大利器,现在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公仪月没有稳住体内的气机,口中迸出鲜血,从飞剑上跌落下来,在地面上生死不知。
而苇米这边连位置都没有挪,挡在他面前的是一口土黄色半透明的钵子,隐隐透出的灵力,说明了它绝非凡品。
“嘿嘿,蚕觉当年吃饭用的碗,还不错嘛......”
苇米面对公仪月飞剑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打算搞出这么大阵仗,要说这种程度的攻击,他就算没有左道加持也没有什么功法器物,仅凭着在土里埋了三千五百年的肉体强度就能扛下来。
可这后面的莳花院和月儿姑娘倒是有些麻烦,所以他才象征性的从自己的坠子里掏了些什么,想着有个够硬的东西挡这一下,碎了坏了也无所谓,也不心疼,但搞出来的阵仗着实有些声势浩大。
这一下子,全城的人包括城主都知道了,城内最大的窑子,有人在打架。
公仪城看见自己妹妹被一击就打成这样,又惊又气,看着苇米恨不得立马杀之而后快,但看看自己妹妹的样子,又冷静了下来,驭使飞剑就是转身要走。
“哟?想跑?连你妹妹都不要了?可以啊小子!”
“山水有相逢!暗香阁不会放过你的!”
苇米根本就没有要追的意思,公仪城眨眼间已经是驾着飞剑飞出老远,而且看这样子,估计是城内的御空禁制对他没什么效果,这一点就十分的引人遐想,暗香阁和隐月城主沆瀣一气,苇米不禁有些手痒痒。
“轩桓!”
苇米一声喝,对面酒楼里瞬间飞出一柄银光粼粼的飞剑,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斩断扭曲,城中上空的禁制直接被整个摧毁,一道寒光闪过,公仪城脚下踏着的飞剑断成两截,他还未搞清楚什么状况便口吐鲜血朝下坠去。
“行了,该走了头牌姑娘,这场戏演完了,该到谢幕的时候了。”
苇米从窗口那回到屋内,朝着月儿姑娘招招手,推开了天字号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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