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玉髓凝露

“老酒鬼，你真要吃这鬼东西？”孙谖咽了口口水，虽然中医之中没少用这种蛇蝎毒虫作为药引，可是那也只是孙谖给别人开药方，况且都是那种晒成干的毒虫，真正吃鲜活的毒虫孙谖还是第一次见，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广东人。

“也就说说罢了，毕竟这也没什么柴火，想吃也没机会。”孙百草用小刀，将食髓蛛的毒牙给剃了下来，夹带毒囊，然后又将毒囊毒牙装进一个竹子做的小罐子中。

“食髓蛛最值钱的便是它的毒囊，这东西能够溶解寒石髓。所谓万物相生相克，毒物旁必有解毒的秘药。”孙百草将竹罐收好，然后又在周边探索起来。

孙谖好奇道：“老爷子，你在找什么？”

孙百草在阴暗潮湿处不断摸索，也没有去理孙谖，孙谖见孙百草也不理他，便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

看着这不小的天然溶洞，孙谖感觉有些奇怪。按理说在多水道，多平原的江南地区，这种天然的溶洞是非常难以形成的，不过大自然鬼斧神工，有时候就是这么奇特。

一刻钟之后，孙百草突然道：“找到了！”

孙谖好奇地凑上去，见孙百草手里拿着根类似灵芝的草药，这是什么药草？孙谖见过不少灵芝的种类，但是这种浑身雪白，透着石质感的灵芝还从来没有见过。

“老爷子，这是……”

“石灵芝，奇六品，石部。

性辛，暖，无毒。

状似灵芝，通体雪白且上有纹路，长长于天然溶洞之中，长于石笋之间，难以发现。

常生于食髓蛛巢穴旁，以阴寒毒物粪便为养料，生于阴暗潮湿之处，性状却极为温和，可治疗各种阴毒、寒毒。”

孙谖一听，笑着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呀，能卖多少钱？”

孙百草恨铁不成钢地拿石灵芝敲孙谖的头：“钱钱钱，你满脑子都是钱，真是肤浅。”

孙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义愤填膺地说道：“姓孙的！你还敢打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这三个月一分钱都没有掏，要不是我采点草药换钱，你还有钱喝酒？”

孙百草老脸一红，辩解道:“我可是高手，怎么能随便出手，你看你那些下九品的草药采个几年都没有我这一次赚的钱多。”

孙谖听孙百草的解释，恍惚了半晌，所以听他的意思，前世那些医书中记载地药草，仅仅是不入流地下九品药材？恍惚过后，孙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带上了兴奋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这东西很值钱咯？”

孙百草挥了挥手：“还行吧，比起我药……比起我老家药田里种的药草相比，差了不知道多少。”

孙谖没有听出孙百草话里故意隐瞒着什么，现在的他只要知道眼前的东西很值钱就够了。

“那还等什么，快拿去卖呀！”

孙谖伸手就要去抢，结果被孙百草一巴掌拍开。

“急什么？现在这东西还不是最值钱的，等老夫我稍加加工……”孙百草不紧不慢道。

孙谖笑眯眯道：“行行行，能换钱就好。”

孙百草无奈，自己这个徒弟怎么这么财迷。不过想想他过去受的苦，也就不再拾掇他了。

孙百草从怀中拿出一副研钵，将石灵芝敲下一小块，然后放入研钵进行研磨。

然后将剩余的石灵芝交到孙谖手里，孙谖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石灵芝不亏是从石笋中长出来的，居然和石笋一样坚硬，怪不得刚刚孙百草拿灵芝敲他的头这么疼。

不多时，如同石灰岩的石灵芝已经变成了一撮灰白色的粉末，上头还有一颗颗黑色微粒，是原本长在石灵芝表面上的东西。

最后，孙百草掏出刚刚用来装食髓蛛毒囊的竹罐，将石灵芝粉末撒进竹罐之中。

“滋滋……”

孙谖感觉这声音与石灰粉扔进盐酸中，产生气泡时的声音有些相似。

孙谖凑过脸，往竹罐中瞧了瞧，发现刚刚撒下去的粉末全部消失溶解。

孙百草继续往里撒粉末，等原本如同章鱼汁一般墨黑的毒囊毒液尽数变成平红色，孙百草才结束了继续往里加粉末。又找出了个罐子，将剩余的石灵芝粉末装好。

这一切都弄好之后，孙百草跃上刚刚击落的寒石髓石柱之上，然后将竹罐中的品红色药液尽数倒到石笋上。

这次的变化比起刚刚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石髓与药液，如同高温岩浆接触冰冷的水，发出啪啪做响的爆鸣声，就连外部的石笋都隐隐约约要裂开似的。

也没有多久，爆鸣声渐渐变小，随后变得细若游丝。原本发着幽幽蓝光，如同玉石般的寒石髓，与品红色毒蛛毒液相互混合，变成了黏稠的乳白色液体。

“秘五品药剂，玉髓凝露。”孙百草将石笋上的液体尽数弄到新的竹罐中，然后随手抛给孙谖。

“这一罐药剂，足够买两个曹家大院了。”

孙谖听到孙百草的话，起先愣了半晌，而后嘴角都咧到耳朵上了。

“那个，老爷子，这东西是来干嘛用的？”孙谖打开竹罐的盖子，一股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孙谖的精神振奋了不少。

“玉髓凝露，秘五品，药剂。

性甘，寒，无毒。

用石灵芝中和食髓蛛的寒毒，仅保留能够与寒石髓相克制的成分，然后用调和而成的药剂消融玉石状寒石髓，得到这液状地玉髓凝露。

玉髓凝露与寒石髓效果无异，但是通过调和药剂的中和冲解，原本的寒毒也被消去。如此既保留了治疗火、暑之毒的功效，又没了副作用。

不过这玉髓凝露最大的作用，还是对于习武之人的提升了。取一滴玉髓凝露含于口中，可以大大减少练武时走火入魔的概率。

若是像丹阳派这种习大开大合的阳系功法，每天需要吸收天地之间中正之气，难免有气息不稳，走火入魔的情况发生。所以到时候卖给这些门派，价钱又能提上不少。”

孙谖当然听不懂什么功法，走火入魔，气息之类地字眼，他全程只听懂了一句——价钱又能提上不少，光是这一句就让他十分心满意足了：“老爷子，厉害呀！以后我跟你混了！”

孙百草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是乐开了花，果然关键时候还得露一手，才能治得这小狐狸服服帖帖的。

“既然麻烦都解决了，我们回去吧。”孙百草说道。

孙谖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将那罐玉髓凝露收进自己怀里。孙百草想想，连避水珠这种东西都送他了，区区秘五品地秘药也算不上什么了。

曹伯仁在井口左右徘徊，这师徒俩已经下井超过半个时辰了，起先还有孙谖浮出水面报了个平安，可是自从那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过后，下面就没了音讯。

期间曹伯仁也不是没有想过下水探查，但是想想看自己三脚猫的腿脚功夫，还不是一只普通的中八品野兽的对手，如果下面真有奇六品妖兽，那么自己下去无异是羊入虎口。

“老先生，小郎中，你们可还好？”曹伯仁已经是第十八次朝井中询问。

“还好。”孙谖从水底探出了头，像井口的曹伯仁挥了挥手，曹伯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好，好，我立马将绳索放下去。”曹伯仁刚要回头找手边的绳索，井底却传来一声浑厚中正的声音。

“不必了。”

曹伯仁刚想向井下瞧，问声为什么，一道突如其来地黑影从井底窜了出来，将曹伯仁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曹伯仁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老先生提着自己徒儿已经站到了井边。

这，这是飞檐走壁的功夫，没有奇六品的轻功功法可做不到像老先生这般惬意自如，还能驮着个人在光滑地井壁上来去自如。再想想看这老先生能在水下闭气半个多时辰，内功必定深不可测，只是以他的眼界还看不出这等内功是何境界。

不过综上种种，这老人家确实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角色，曹伯仁活了四十多载，没有些许看人的本领也不会被指定为一个家族的继任家主了。

“老先生，请问这井底下的麻烦，可曾解决了？”曹伯仁有些紧张地问道，若是连这位老先生都没有办法，那么曹家怕是要花费大量地银钱去向官府或者周边的武林门派求助了。

而这个老先生开始时，说那妖物是奇六阶妖物，面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若他失败了，就说明那妖物至少是秘五阶的存在，秘五阶，那得多数二、三流门派的老一辈才有这种实力。真要请世家、门派这种实力地人出手，曹家怕是要大出血了。

孙百草甩了甩湿漉漉地衣袖，按照他说的，为了掩人耳目，所以这老家伙将避水珠放在一边，然后自己进入潭水里浸了个遍，才回到岸上。结果一回岸上，发现地上地避水珠没了。孙百草幽怨地看着孙谖，孙谖不为所动。

于是孙百草不依不饶，呼天抢地，孙谖才无奈将那颗避水珠还给他。孙百草也不想在自己徒弟面前如此丢脸，但是无奈，那避水珠可是关键时刻救命的玩意儿，至少得留个在身上，不然到时候被仇家追杀无路可逃的时候，连跳水而逃死不死还得看运气。

言归正传，孙百草收回了思绪，对上曹伯仁急切地目光，悠然道：“那是当然，区区奇六品小妖还不足挂齿。”

曹伯仁喜上眉梢，连忙叫人给孙谖师徒准备换洗的衣物，并准备大设晚宴来感谢孙谖师徒。

孙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秘五品药剂，竟恐怖如斯！抱歉，跑错片场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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