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怪物与怪物

“如何击败怪物？”

披着黑袍的转过身来，她脸上带着让人畏惧的乌鸦面具。

“……”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方法有很多种，先进的武器，出色的技巧，海量的人数，这些都可以让弱者击败那些差距不大的强力个体。”

“如果……差距很大呢？”

“死定了。”

沙哑的声音毫不留情的现实击碎了幻想的壁垒。

“那个……崩坏超频也不行吗？”

对方无奈地叹息了。

“可以。”

“武器，技巧，数量……究其源头也不过是让自己变地更强大，更接进对手的手段。”

“没有翅膀就造出飞机，没有鱼鳍就造出潜艇，人类就是这么贪婪的生物。”

“作为对付怪物的手段，崩坏超频存在的意义就是打败怪物……”

“不是，杀死怪物吗？”

我的提问让对方再一次沉默了，好一会对方才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因为越过了那条线，毕竟……”

“杀死怪物后，停驻在原地的也依然是怪物。”

“什么？”

那个人再也没有回答。

……

［如今，我似乎明白原因了］

————————————虚数空间—————————————————

两柄重型武器的碰撞仍在继续，只不过……

这次有些不同了。

“诗音”的目光依旧深邃，但其中仿佛有火焰在不断地翻卷燃烧，配合着本就发出猩红色光芒的义眼圣者遗骸，显得格外狰狞。

“无可救药的信仰，无可救药的人生信条，无可救药的犹大。”

伴随着凶狠的语言，肆意发泄的情绪带动着重剑和枪斧碰撞在了一起。

“咔嚓。”

红黑色的流星坠入地面——这一次，落入下峰的是“诗音”。

“咔嚓。”

并没有给它留下太多的反应时间，只是抬起剑柄，艾拉重天而降的追击便紧随其后的到来了。

“咔嚓。”

又一次对拼无果的两者就此站定，也不知是默契还是别的，下一次对拼，下下次对拼，接下来的一切便已此地为原点爆发了开来。

刀光剑影，真正意义上的刀光剑影。

枪斧和重剑在双方的手里仿佛没有重量的柳条，挥舞的速度在各种意义上都快到了极致。

光光剑和斧眼前的残影就呈现出几把，几十把，更不要提武器尖端由于崩坏能粒子残留而产生的轨迹了。

当然，这并不仅仅是视觉效果喜人那么简单。

突刺和斩击已经无视了传统招式的范畴，甚至连游戏里常常出现的十一连击和十六连击的剑技限制都被彻底打破。

没有受击硬直，没有体力限制，没有力学定理，只有不断加速的碰撞。

当速度和力量提升跨过一个界限的时候，点点星光开始出现在两人中间。

猩红色的闪光是血腥月愿.战车剑刃上剥离的粒子，而火星则是仿犹大.血之拥抱上呈熔浆态损毁的纳米魂钢。

虽然又一次无视了牛顿爱萨克爵士，但有些物理定理就算是崩坏也不得不遵守，在两个顶级战力以及两把顶尖武器不计损耗的嘶吼下，整个虚数空间都颤抖了起来。

随后，

那些火星和粒子毫无征兆变量了不止一成。

……事实上并不是火星的变化，而是该区域整体变暗了:

夸张的阴影覆盖了两人——那是一块正缓缓下坠的巨型崩坏能结晶立方。

也许是被波及的悬空物，也许是被余波抛飞的碎块，也许是虚数空间的天花板……反正没什么区别。

交战中的二者并没有将注意放到那玩意上面。

巨大的方块就这么缓慢而坚决地朝二人碾压而来，直到离它们不到六米的位置上。

……

立方体的位于下方一个角消失了，紧接着是整个平面。

若不是这个虚数空间本来就在黑洞里，看到这一幕的人大概会认为那个立方体碰到了又一个黑洞吧。

虽然不是黑洞，但那个立方体进入的也是相差无几的液压粉碎机。

裂缝自平面的底端开始延展，然后将方块已中心裂开，最后化为无数碎块。

大块的部分直接被弹开，砸在远处后才缓缓裂成两半，中间的切割痕比工业切割还要平整。

小块的部分则渐渐化为粉状的粒子，被风搅动着渐渐下滑，最终围成了一个完整的半球型。

剑刃排开空气，制造低压区域，然后再把由于空腔效应回灌的大气以及崩坏能晶体继续劈开。

如同但丁和维吉尔在雨中的对决，虽然十分短暂，但艾拉和“诗音”光靠着刀刃溢出的崩坏能混着风压造成便清出了一片无死角区域。

再这么继续进行下去，它们有大概率真的会砍出一个真空球来。

不过，那估计是另一个世界线的故事了。

……

扩散的风压彻底吹散了周围的结晶粉尘，那些淡紫色的小碎块在气压回流的作用下翻滚着消散于远方——最后一次对拼结束。

“咔嚓。”

伴随着听上去让人生疼的清脆响声，艾拉的右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诗音”握住剑柄的手上鲜血淋漓，那层扭曲的火雾直接被消去了大半，变得若隐若现。

但至少，它还能行动。

只是轻轻挥舞，便将艾拉准备接过斧柄的左手从肩膀处连根斩断，血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如同瑰丽的红宝石。

在它们在地面上撞得粉碎之前，“诗音”的下一击已然蓄势待发，目标直指胸腔。

但，出乎意料“诗音”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杀死它。

剑刃被阻挡了，并不是躲闪，而是阻挡。

理论上现在双臂齐断的艾拉并么有阻挡锋利度立于诸神座武器顶点甚至隐隐逼近神之键的血腥月愿.战车。

毕竟，能阻挡诸神座的也只有诸神座。

“魂钢。”

四处飞溅的不是鲜血，而是赤红色的液体魂钢，它们化作尖刺，牢牢地架住了同样猩红色的巨剑剑尖。

—————————————仍旧是虚数空间————————————

传言，天命组织曾经在德国的黑森林山中挖出了一种呈现液态地特殊崩坏能结晶，血红色的液体围绕着魂钢旋转地模样就像在进行一场诡异的舞会。

传言，崩坏3rd的深渊里，无量塔姬子的自机角色有一把大剑，从0.98时代开始到现在真红骑士从来没有从榜单的T0位置上掉落，其名为——

“鲜血之舞。”

虽然由于时间过短，诗音的记忆阿卡德只接收了部分，但它还是轻易认出了此物。

这次，它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疑惑之类的情绪，甚至……连愤怒都感觉不到了。

看着前方那只让人憎恶的怪物，恍惚间，一个同样身披黑袍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Iscariot.Judas，原来如此吗？”

这种时候，虽然仍旧会忍不住去追忆，但追忆本身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变得完全没有必要了。

“可笑。”

“可笑至极。”

猛地弹开，双脚在地面擦出一条烟尘。

“那么……来吧!”

激昂的声音引导着飞射而出的锁链，尽管被艾拉的左手露出的液态魂钢挡住，但“诗音”并没有停下。

伴随着狂气的笑容，那些本来就纠缠于剑刃上的锁链被尽数具象化。

那一刻，

“诗音”又一次变回了阿卡德。

“抛下那狗屁的信仰，露出真实的模样”

“喊着那可笑无比的悼词，迎着荆棘林正面上来吧，她就在就在这里。”

“为了狗屁神明!!”

“为了自己的欲望!!”

“为了空洞的未来!!”

“为了你记忆里的那个人!!”

“用枪斧，尖刺，牙齿，利爪，用一切来杀死我——”

“互相厮杀互相掠夺吧!!!!”

［极刑王］，那代表着穿刺公身份的椽桩之林从阿卡德的脚下缓缓升起，霎时间遮盖周围了一切。

纠缠在一起的锁链直插椽桩密林的深处，在下一秒便连同着眼前的大片椽桩被在尽头处一并搅碎——漆黑的荆棘林里出现了一丝光芒。

椽桩瞬间完成了再生，但那片光芒却在缓缓地放大。

“水银，魂钢，还有更多吗？”

顶住椽桩枪林的是大量的水银，单单只是无言的呼唤，这种东西便自动从渗入虚数空间里，并且汇聚到了艾拉前方。

这也昭示着一件事——

此刻的艾拉终于有了和阿卡德同台较量的格位和身份，

［名为怪物］

折断椽桩穿过黑斗篷深深地刺入了身体的各处，遭遇了仿佛铁处女的酷刑却没有使艾拉的速度减缓一点。

［带着对于未来的微小愿望，它面带微笑地接触了那分割人类与怪物的赤红色界线］

—————————————虚数空间外侧——————————————

“放心，现在这种虚数空间已经失去了律者的控制，汝肯定进得去。”

“壁垒很薄，如果汝开心的话甚至可以一发否决屏障直接把虚数空间削掉。”

绯玉丸摊了摊手。

“面对黑核，即使是克莱因立场撑不了多久，就算你不去砰它，虚数空间在过一会也会解除的。”

“只不过嘛，那个时候大概整个长空市都会被黑洞吞掉吧。”

“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对于符华的提议，绯玉丸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这不过是损人不利己的最糟糕情况罢了。”

“保底是一场大停电，人品爆发那估计就是一个可控的中子干扰器……”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了看穿世界本质的异世界名词，绯玉丸顿了一下。

“……算了算了，说了汝也不可能明白。”

“只有一点是明确的，如果汝不能击败吾辈留下的后手，那么汝就什么也干不了。”

“那么……”

符华缓缓地摆好了起手式。

“在这里击败你也将会变成一个选项吧。”

“没用的。”

绯玉丸遗憾地说道。

“吾辈在火焰的掌控度方面虽然不能说出色，但也不是那些新生律者比得上的。”

“更何况羽渡尘的能力吾辈清楚得很，闪避方面还有时停（时空断裂）撑着……”

“综上所述——赤鸢上仙还是按照规划和吾辈的后手对战吧。”

说着，它露出了不明原因的戏谑微笑。

“放心吾辈不会说谎的，诗音酱很快会从拟似律者的状态退出来。”

“呵，”

明明是这种近况，符华却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感觉，相反，她笑了起来。

“有什么……值得愉悦的事情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讽刺罢了。”

“几乎身为虚假谎言集合体的你居然会被完全不会说谎的我骗过去啊。”

“愿闻其详。”

符华叹了口气，伴随着神之键太虚之握的完全解放，她的头发变成了苍白色。

三柄分别代表雷电，火焰和冰霜的轩辕剑虚影出现在符华的背后，巨量的崩坏能直接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气浪，不仅是大桥上的锁链，就连桥下的海面都翻涌了起来。

这一切，是虚假还是真实呢？

看着飘散在旁的身边金红色羽毛，绯玉丸疑惑地歪了歪头。

“羽毛？不对啊，明明……”

“在你看来，只有看到羽毛的时候渡尘羽才算发动吧。”

符华说着摘下了自己的眼镜。

“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羽渡尘的幻觉？”

sp:“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幻觉?”——蓝染装逼语录

sp2: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一卷也只有十五章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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