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崩坏超频

濒死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虽然并不是每个经历过的幸运儿都能获得一双连接根源的直死魔眼，但的确有一小部分体会过死亡的家伙获得了各式各样的高峰体验。

有的人声称看到了天堂大门，有的人声称看到了梯田别墅群，虽然大多数人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使是那片黑暗也很美妙和刺激——这也是窒息爱好者群体的由来。

不过对于此刻的谭雅来说那片黑暗并不那么友好，感知器官在血液倒流的冲击下大多都失去了功能，失去了视觉，听觉甚至大部分触觉后这片黑暗已经彻底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

试想一下，如果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那么如何判断自己是活了还是死了呢？

不过既然高级意识任然存在，也就是自己还能思考，那么一定还作为人类活着。

不过现在看来，就算勉强通过收束崩坏能护住了大脑等致命的部位，也不过是在拖延死期罢了。

虽然鼓膜已经破了，但位于其后的半规管和耳蜗由于离大脑更近一些而幸运地保持了完整，谭雅勉强可以判断自己的状况。

被阿卡德用刀子甩出去，抛飞在空中，经历几十秒的失重状态然后在地面上砸成一摊……好吧，已自己的身体素质，半摊烂泥，最后默默等待着失血过多，在休克中死于器官衰竭。

这大概就是自己的悲惨未来了。

呵呵。

嘴角勉强微微地上撩。

对于帝国的雄鹰们，摔死在地上的死法可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

对比起那巨大的阴谋，死掉一个资历比较老的A级似乎并不算什么大事。

那个让人熟悉的黑洞制造器肯定是塞弥雅的手笔，天命里也只有她和长光有完整设计图，这个设施下面……逆熵还真的把当年那艘战舰的残骸回收重铸了？

不，就算真的是这样也不对……肯让塞弥雅心主动放弃把阿卡德抛出来当诱饵肯定另有原因，有什么因素在逼迫她。

阿卡德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那么它知道那个阴谋也甘心被利用来针对我，况且，满是以太结晶的仓库这个位置也太好了。

主使者，是逆熵吗？但这不合理，整个长空市都没塞弥雅一个人的价值来得大，从派那个美国大叔过来送死上完全可以看出他们的态度，所以这也不合理。

天命本部的主教奥托，就更不对了，宣布已消灭的律者再次出现，占据的还是当年犹大王牌的身体什么的对于士气是严重的打击。

况且阿卡德还是有理智的，就算在逆熵的城市里律化，最后怼不怼逆熵还说不定。

唯一肯定的一点是，不论最后主使是谁，需要的绝对不是完全状态的律者阿卡德……那个家伙在利用我来消耗阿卡德，却不希望我杀死阿卡德。

……

糟糕，艾拉!

当察觉到自己的坠落速度开始缓慢下来，最后趋于平稳时，谭雅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管对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它已经成功了］

明明已经失去知觉的双手在一种名为毅力的力量支撑下艰难地抬起，最终准确地搭在了艾拉的肩膀上。

强行运动未再生完成的肢体，得到的并没有清晰的触感反馈，而是重新开始运作的痛觉神经传递的阵阵疼痛。

“谭雅前辈!前辈!”

虽然艾拉包含着惊喜，失落以及无助的呼喊声注定是不会传递到谭雅的耳朵里，但后者已经知道过来送死的人是谁了。

“是……艾拉吗？”

“是我，是我。”

手掌被艾拉使劲握住，当然她并不知道这样带给谭雅的不是“我在这里”的那种安心感，恰恰相反，谭雅刚刚再生完成的神经感受到的只有二次伤害。

“唉……看来你用那个了吧？”

水蒸气透过残破的喉咙，给予更加清晰的疼痛，但谭雅并没有停下。

“没事，既然是你的选择……那就好好干吧。”

塞弥雅，不管是我还是你，甚至是艾拉，所做的一切选择，都被算计在其中啊。

心底里发出如此的感叹，谭雅把后一句压了回去。

也许，今天就注定是那一天的延续——属于犹大的清算日。

——————————————艾拉视角———————————————

看着被动地被我注入崩坏能强行激发的艾连穆姆95式，谭雅前辈叹了口气，将其推了回来。

“留下吧……还有，这是……命令。”

“……”

沉默降临了，不过我还是进行作答，这大概是前辈……不，大队长谭雅.提古雷查夫准将阁下最后的命令了。

“明白。”

“不听话的家伙……呵，随你开心地尽情乱来吧……但……如果回来，一定要把那家伙一起带……回来。”

眼睛的部位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血洞，浑身浴血，但我出乎意料的并不觉得恐怖，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感同身受。

面对下属时的那种无奈和迫于上下级关心隐藏于心底的关照，果然队长就是这么一种生物啊。

时空断裂的紫色光圈在背后一闪而逝，我则是仿犹大枪斧缓缓起身，看向那个本应是自己原队长的怪物。

“试问，你究竟是塞弥雅.阿波卡利斯，还是第二律者阿卡德。”

最后的通碟换来的是对方的的苦笑。

“你觉得呢？最后大队的A级［沙时计］艾拉.因海瑞。”

于此同时，无数血红色的粒子开始凭空出现在四周，不，应该说好似本身就存在于那里。

那里曾经存在过什么吗？

这个猜想刚刚冒头，那些粒子便仿佛受到了吸引一般极速汇集到塞弥雅队长的手上。

“你……”

很遗憾对方的行为并没有给我发问的机会，一道赤红色的刀光便直劈而下，下意识举起枪斧后遭到了异常强烈的冲击。

“呃。”

从即将散尽的刀光中冲出的是“诗音”。

血色的十字双剑近乎同时砸到了枪斧上。

至此，最后大队在虚数空间里的最后一位成员开始了她最后的战斗。

……

……

沉重地枪斧卷起旋风，势不可挡地砸向“诗音”。

的确，在艾拉全力的挥击以及其本身下，横扫而出的仿犹大可谓是势不可挡。

枪斧首先敲碎了突然竖起的大量椽桩。

然后便是交叉挡于身前的两柄十字长剑，突破的过程可谓是毫无阻碍。

尽管这些都可以通过附近的粒子重新凝聚，但防御显然是来不及了。

不，准确的说，要挡住这把由仿犹大血之拥抱残骸重铸的枪斧需要质量更大的东西，比如盾牌或者更重的特大剑。

就在枪斧即将临身的时候“诗音”突然勾了勾手指。

血红色的巨大碎块突然拔地而起，在崩开崩坏能方块构筑的地面的同时从侧面将枪斧偏了开来。

当然不单单只有一个，当血腥月愿世界所有的残骸都放弃了隐藏，拔地而起的便是一整片废墟了。

现在，那些红色粒子的来源也明确了。

就在艾拉刚刚抱有这样想法的同时，几乎可视范围内的一切碎块都在下一秒溃散成为了那种好似可以构造万物的赤红色粒子。

血色的雾气缓缓蒸腾，最终在漆黑的穹顶上凝华为规则状结晶体开始下落——虚数空间内外的天气终于在此刻达到了统一。

在血雨的中央，“诗音”缓缓地举起了的手来。

就好似同一物质化学态转变那么简单，在极短的时间内一柄……仿佛和之前的浮空要塞出自同一联动作品，甚至画风都一模一样的长剑便出现在半空中。

那是一把长度超过一米五的特大剑，血红色的剑刃和无数的锁链纠缠在一起，给人一种沉重的仪式感。

事实上在崩坏能的扭曲下那把剑的确有违反物理法则的重量，毕竟再怎么说它也是曾经遮天蔽日的月轮的具象化——

［血腥月愿.战车］

造型奇特的王冠缓缓浮现在“诗音”的手里，在它握住剑柄的同时和悬浮在剑格上，形似装饰品的另一个圆环融合。

千斤巨剑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了它的手中，好似一根转笔。

黑红色的火焰渐渐形成了扭曲的阴影，就像是为其披上了一件制式长袍似地缓缓覆盖住了它的身形。

兜帽的阴影处则是［圣者遗骸］那不曾熄灭的血红色闪光。

但，出乎意料的是它的目光中透露的并不是暴虐，而且面对艾拉手里的仿犹大时的彷徨。

“滋剌!”

血腥月愿战车仿犹大血之拥抱时隔一年半的又一次正面碰撞——之间包裹着武器武器碰撞在一起的两个马赫锥最终形成了音爆，空气在静止了数秒后发疯似地溢乱了起来。

血色的雨水都在那一刻被尽数排开。

———————————————艾拉视角——————————————

对拼中落入下峰的毫无疑问是我，虽然不知道队长那不到40千克的体重是如何做到不被武器带飞的，但毫无疑问，那把剑的重量在全重152公斤（崩三官方数据，反正我是不信犹大比苏联破甲流单发射台还轻）的仿犹大之上。

比起我，队长现在手里拿着的更符合重型武器的称谓。

但出乎意料的是，尽管全身血流如注，如此威力的攻击最终还是被我扛下来了。

从心底，不，灵魂上不断涌出的力量中和了斩击，紧接着开始修补破损的义肢和身体，直至变成完美状态。

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用处［崩坏超频］的力量，其结果让我欣喜万分。

没错，如果有这种力量的话，一定……

“哎？”

只存在于概念层面上的某一部分自主的燃烧了起来。

很不对劲。

“奇迹是有代价的”——肥胖的身影再次在脑中复习，但奇怪的是我一时间竟记不起他的名字。

虽然身体上并没有异样，但毫无疑问，我支付了某种代价。

不知道自己少了什么，不知道一直少下去会不会出问题，不知道以后可不可以恢复回来——这些毫无疑问都让人畏畏缩缩。

但，现在已经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了。

“队长!!!!”

喊声过后是飞速的突进以及当头劈下仿犹大，将天真的后半句话留在了心底。

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我一定会把你拉回来的，因为……

我们是［犹大］。

——————————————绯玉丸视角——————————————

金黄色的羽毛从空中飘落，渐渐砸符华的面前形成一个形似玄鸟的虚幻纹章，并不来源于圣痕，而纯粹属于第八神之键渡尘羽的力量（目前没有披露，但大概和时间有关）。

“汝知道Nexus系统吧？”

绯玉丸突然开口问道。

面对绯玉丸的提问，符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全身心投入到对谭雅的治疗中去后，符华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反应了。

“让融合装甲在全装状态下将其与大型的供能装置连接，最高的其输出功率会达到凌驾于帝王级崩坏兽之上的等级。”

“虽然比较耗能而且会给女武神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荷，但只要完成量产，的确不失为常规部队对抗崩坏的一张底牌。”

绯玉丸突然顿了顿。

“事实上要达到帝王级崩坏兽的增幅倍数，测试中最低的数据也需要以战舰级别的能源进行驱动。”

“添加了无数高新科技尚且如此，那么汝有没有想过［崩坏超频］后用于提升实力的那部分崩坏能是从哪里来的。”

羽毛突然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不过好在最后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存在没有让谭雅就此一面呜呼。

“你是说……”

“嗯，［崩坏超频］本身一点意义也没有。”

绯玉丸指了指自己。

“只不过是一个沟通侵蚀律者，也就是吾辈的渠道罢了。”

“那……”

“哦，虽然奥托对你们宣布Nexus系统是崩坏超频去除了部分副作用的量产版本，但事实上那个玩意是诗音酱首先搬出来的，配合起仿犹大打算当成氪命底牌用的。”

“两者除了功能相似以外完全没有关系，甚至连发动代价都完全相反。”

“不过……现在汝知道为什么崩坏超频永远只有犹大的人能用了吧？”

它十分自豪地挺起了贫瘠的胸膛。

“如今吾辈就是艾拉的奇迹，保证她有击败阿卡德可能性的外挂!”

然而迎来的却是符华的叹息。

“是啊，无论是奥托还是你的眼里就从来没有一点仁慈，［犹大］真是太可悲了。”

“代价是那个吧？”

——————————————阿卡德视角——————————————

崩坏超频，肯定是崩坏超频!

看着和自己几乎一样开始呈现鲜红色的眼瞳，阿卡德眯起了眼睛。

可恶，愚蠢，愚蠢至极……

恍惚间那个同样身披黑袍的身影和艾拉重合在了一起。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暴怒降临了。

犹大的家伙……果然都是一群无可救药的……混蛋!

“那么，绯玉丸，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的。”

sp:考试结束，满脑子浆糊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改了两遍，质量估计有些下滑。

sp2:内心描写方面还是有些苦手，不过好歹埋得伏笔回收了一部分，对!一切违和感都是绯玉丸的精神干涉，绝对不是作者没写好(ﾉ ○ Д ○)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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