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何施的案子又让刑侦一科的人加了班,易皙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路上朴灿烈送她回来,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都累坏了。
易皙打开灯,匆匆洗了个澡,泡了快半个小时左右,才结束。
这是她这些年来的习惯,尸检之后必须要多洗几次澡,不然身上的味道简直不能忍受。
想起今天的一些事,易皙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变的。原本她以为边伯贤一直会那么惹人烦,可是他出乎意料的会照顾人。
看看时钟
易皙:(喃喃道)已经十二点了……
易皙窝在床上,腿上的伤还隐隐作痛,分明困意席卷了她全身,可是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天花板。
最后不知怎么,似乎睡着了。
声音:小皙,醒醒。
声音:小皙——
易皙:谁?是谁?
这个声音让易皙觉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声音:呵,睁开眼睛,我在你身边。
那个人低低笑了,声线像旧的大提琴一样低沉,从易皙的耳后传来,直击心脏!
易皙:……世……勋
吴世勋:你醒了?
吴世勋:看什么?傻了啊?
吴世勋:过来
易皙望着他深刻的眼睛,抿抿唇,走到他身边。
吴世勋: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头发不干就躺下睡觉?
易皙:今天……尸检了。回来很晚。
吴世勋:下次记得吹干再睡。
易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语气中充满试探,虽然眼前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站在这儿,可是易皙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吴世勋:(嗤笑)我一直都在啊!没出去过。
易皙:一直?——都在……
吴世勋看着小心翼翼的易皙,迈开步子,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薄唇一弯。
吴世勋:是,一直都在。
易皙:(浑身一颤)
头发上传来他的冰冷体温,易皙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忽然,眼前的人影不再清晰。
头脑中忽闪忽闪,就像是有一帧帧电影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树木葳蕤的学校后山,两个人影并排走向未名湖,夕阳的余晖把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江城大学,两个人穿着警服,在飒飒飘扬的红旗下微笑、敬礼、对视。
光怪陆离的城市灯光下,他逆着光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身上不再是干练的警服,而是五颜六色的衬衫。
他笑得很轻佻,对她说:今晚跟我走?
她记得自己一边哭一边回答,好。
后来……
后来她也忘了,不记得是谁先吻的谁,只记得自己全身像是着火了一样。脑海中什么也想不起来,肾上腺素、多巴胺、苯氨基丙酸……她都忘了。
只记得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吴世勋:疼吗?
易皙:……还好。
吴世勋:——记住我,用尽你所有力气记住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说。
易皙:……记住了。
他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更加缠绵温柔,那种温柔像是要钻进你的骨头缝儿里去。
吴世勋:还不够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颤抖着叹了口气,这一晚就这样过去。
易皙:(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血红,无数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他的头。
有罪犯的,也有警方的
隔着千山万水,他微笑着,干净纯粹,一如初见时候的模样。
口中喃喃细语
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伴着血吐出的两个字有多不舍。
易皙——易皙——
易皙:呃——
易皙从梦中惊醒,眼前是自己的卧室,和平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易皙:呼、呼——
这个梦太逼真了,都好久没有梦到他了。
易皙打开床头灯,就着澄黄的灯光,拿起一张照片。
细细看过,从头发到眉眼,划过鼻梁,再到嘴唇。每一处都是自己熟悉极了的。
原来他已经走了快三年了。
易皙笑笑,把照片放在心口处,然后重新放在床头。
易皙:自私……
重新倒在枕头上,盖好被子,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易皙看向身体的右侧,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下了床,走到对面。
易皙:(喃喃)原来被我扔到这儿了
放好那个印着白色小狗的枕头,易皙重新躺下,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总之昏昏沉沉,这一晚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
阿顾:易皙姐,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啊?
易皙:还好吧,做了个梦,有点累。
阿顾:是不是腿还疼?一定很难受吧!
易皙:还好,快去做事,等会儿你们老大来了,又要发飙。
阿顾:老大也是的,非要立什么军令状,这案子万一破不了呢?
易皙:你就别贫了,等会儿小心被灿烈听到,你又要加班了。
方初时:什么啊?
方初时凑到前面来,阿顾怼了怼他。
阿顾:没事!怎么哪儿都有你?
方初时:那我这不是增进同事感情吗?
阿顾:什么嘛?你就是……
易皙笑笑走开了
边伯贤:易皙?
易皙:诶?这不是人生阅历丰富多彩的边老师吗?
易皙:早上好啊
边伯贤:为了一枚胸章,你要损我到什么时候?
易皙:冤枉,我只是实话实说。
易皙走向解剖室,边伯贤跟着她。
边伯贤:我只是恰好知道而已,要说对那个地方的熟悉程度我可比不上吴——
易皙:(盯着他)吴什么?
边伯贤:——没什么,我走了。
空气一下子静下来,边伯贤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
易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个上午,易皙都呆在解剖室整理资料。
直到下午,朴灿烈带回来一个人,进了审讯室。
朴灿烈:姓名?
黄玉溪:黄玉溪。
朴灿烈:职业?
黄玉溪:玉溪夜总会的老板。
朴灿烈:昨晚凌晨一点你在哪?
黄玉溪:啊?陪几个客人喝酒,警官你是知道的,我们这生意都不好做。不陪人喝点酒,人家怎么消费呢?
朴灿烈:那我问你,这个见过吗?
黄玉溪谄媚地笑笑,瞟了一眼那枚胸章。
黄玉溪:见过见过,这是我们的会员胸章。
这还是昨晚边伯贤的功劳,如果不是他认出来那是玉溪夜总会的会员胸章,只怕朴灿烈还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找到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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