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朴灿烈审讯的时候，易皙就在监控室看着。

易皙：多亏了边老师啊，节省时间。

边伯贤：——易皙你是不是嫉妒我找到线索?

易皙：（愣住）没有啊！只是觉得您夜生活丰富而已。

说完，易皙笑了笑，显然很假。

边伯贤：（低头笑笑）随你怎么想吧。

朴灿烈：这个胸章你知道是谁的吗？

黄玉溪：不知道，客人来了我们就伺候着，向来是认章不认人，就算是半路上捡的，我们也分辨不出来啊！

朴灿烈：那我问你，你认识这个人吗？

说着，朴灿烈给她看了一眼何施的照片。

黄玉溪：嘶——这个人，眼熟。

朴灿烈：你最好仔细想想！

黄玉溪：啊！想起来了，他叫什么什么施……

朴灿烈：何施

黄玉溪：对！就是何施，他经常来我们这边玩，不过出手嘛——有点小气。但苍蝇腿也是肉，只要付了钱，我们照样招待。

朴灿烈：你倒是来者不拒。

黄玉溪：（媚笑着）都是小本生意，我们也不容易啊！

朴灿烈：你们给客户这枚胸章，条件是什么啊？

朴灿烈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一下子让案子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

黄玉溪：一个月在我们这个消费五万元以上就能申请这个胸章。

朴灿烈：！！！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不早说?

黄玉溪：警官，你也没问啊？

朴灿烈夺门而出，招来阿顾和方初时。

朴灿烈：阿顾，你去查黄玉溪的口供是否属实。初时，你去银行查查何施的账户，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金钱流通。

阿顾：是

方初时：是

何煦：易皙姐，老大这是?

易皙：估计是军令状的功劳，他着急了。

何煦：啊？

边伯贤：（微笑）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何煦：啊？

边伯贤：（摇头，走开了。）

易皙：（扶着头）

何煦：易皙姐，你怎么了？

易皙：没事，头有点晕。

何煦：是不是这两天累到了，我听阿顾说你还要整理江城大的教案资料。

易皙：可能吧，我歇会儿就好了，你去做事吧，不耽误你时间了。

边伯贤：何煦，我来照顾她，你去吧。

易皙：？？？

何煦：那好，边老师麻烦你了。

说完，何煦抿着嘴。

何煦：那易皙姐，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易皙：嗯

说完，何煦跑开了。

易皙：你今天吃错药了吧！这么殷勤？非奸即盗。

边伯贤：非奸即盗？

边伯贤眼神上下溜了一圈，易皙不自在地整整衣领。

易皙：（语气不善）你看什么？

边伯贤：你一没钱二没色，我图你什么？

易皙：边伯贤！我真是看错你了！

边伯贤：我还不用你看得上，我自己看得上自己就好。

易皙：你！

易皙：（自言自语）什么叫一没钱二没色，这脸，这胸，这腿！这叫没色，那其他女人怎么活？

边伯贤：你在那嘀咕什么呢？跟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易皙：（没好气儿）知道了，这就来。

易皙：边混蛋……

易皙：你要带我去哪？

边伯贤：案发现场。

易皙：——你觉得还有漏洞？

边伯贤：（正在开车，瞟了一眼易皙）

边伯贤：怎么一下子这么认真？

易皙：别打岔，这是正事。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边伯贤：你记不记得十三号仓库的位置？

易皙：嗯——码头仓库为了方便运货，自然都排列紧密。只有十三号仓库，特立独行地被安排在另一侧。

易皙：但是这个码头刚建的时候就是这么安排的，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啊。

边伯贤：我指的不是这个。

易皙：那是……

边伯贤：到了就知道了。

易皙：（白眼）装神弄鬼，显得自己有多厉害似的。

边伯贤：你说什么？

易皙：啊？没什么啊！

边伯贤：（看穿一切）在骂我呢？

易皙：没有。

边伯贤：有也没关系，一咒十年旺。

易皙：（凑上去）你可是人民警察，不能封建迷信。

边伯贤：（转头对视）你承认骂我了？

易皙：（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眨眨眼睛）开车吧。

一路上，易皙透过车窗，看窗外风景变化。从江城高楼大厦的水泥森林，到码头附近时，已是一片无垠，望不到边的海洋。

纯粹的海蓝色和遥远的天尽头，紧紧相连，构成无比纯洁的一幅画面。

这样干净的江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杀戮？

边伯贤：你不是正在减少这种杀戮吗？

边伯贤：还有我们，我们大家不都是为了这个城市没有杀戮而努力吗？

易皙冷不丁听到边伯贤说话，吓了一跳。原来，她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易皙：我已经努力了很多年了，最近发现好像没什么改变。

易皙：还有吴世勋，他的离开并没有改变什么。

边伯贤：你——放下了？

易皙：没有，放不下。

其实，这是边伯贤第一次听她说起那个人。

边伯贤：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和他也没见过几面，——那天我也在。

易皙：（笑笑）那天大家都在。

易皙：其实我觉得他好像一直在我身边，从没离开过。

边伯贤：那是因为你一直记得他，每一刻。

易皙：也许吧！我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地谈起他，我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好。

边伯贤：——人有的时候还是要向前看。

易皙：（微笑）向前？我每一天都在向前啊。

边伯贤：不是这个向前，是——

易皙：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会有和他一样的人出现了。

边伯贤：和他一样？你要被他困一辈子吗？

易皙：这样不好吗？守着他留下的记忆，我觉得幸福就好了。

边伯贤：可是你不幸福。

易皙：还好，挺一挺就过去了。

也许，人就是这样守着一段岁月，过着另一段时光。

有些事，挺一挺就过去了。

有的人即使痛苦，也觉得自己快乐。

并不是她们傻，而是因为这种痛苦，甘之如饴。

易皙就是这样的人，吴世勋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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