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什么《美女》，明明《荡妇》！

塞恩先生离开后，澡堂硕大的浴池里泡着的只剩我和贝利亚。

贝利亚沉默不语。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内幕，梅丽应该受过不少苦吧。”我说。

“嗯。”他答应一声，又不说话。

“贝利亚？你在想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威廉叔叔的人像雷斯亚人举报的梅丽是魔女呢？”贝利亚突然道。“就像我跟莉塔做的一样，有时候需要适当‘制造’一些情报透露给主教，来诱导敌人做出有利复国军的行为。”

“什么？！”我心里一惊，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

贝利亚看着我没说话，想必是知道我也能想的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格里芬家族原是站在北方人一边的叛徒，他们做出选择的时机其实很微妙，也许一个差错，欧根领主选择和北方人站在一边，那我们就得和格里芬家族兵刃相向。我今天永远都不会知道有梅丽这么个女孩。也许在战场上杀了梅丽的亲人后会知道格里芬家族还有她这么个人吧，如果事情这样发展，她会怎么看待我呢？

说起来，我怎么直接就在脑子里假设自己战无不胜了。

想到这我又觉得好笑。

贝利亚见我不说话，继续道：“我到这座城市里三年了，莉塔姐来的更早。这三年里我做过很多自己不怎么喜欢的事。下毒、割断喉咙、放火，我们目标里的那些人大都不是北方人，但他们对同胞做的事情更可恶。莉塔说不要对处理掉这些人心存疑虑……威廉叔叔可能看出了我还是不适合做这个，所以让你给我那么多钱，是想让我作为一个普通老板好好生活吧。莱伯特，莉塔姐现在是不是现在还在做……危险的事？最终我还是没有帮上她的忙。”

“……我不知道，也许父亲跟莉塔姐见过面，但他不跟我提，唉……可能和贝利亚想的一样吧。不过……等等，我想想看。”

我想了想，于是对贝利亚道：“贝利亚，你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三年了，看看现在城市里的光景。对比雷斯亚人在的时候，你认为我们做出的努力与牺牲不值得吗？我不这么认为。既然我们的奋斗换来了这样美好的结果，那为何要为达到这个结果使用的手段而后悔？今天你、我，还有大家过得很开心没错吧，既然如此这不就够了？”

不过往大了考虑，要是没有战争可能今天在酒馆里和我们有说有笑的朋友们远不止现在的几位。有多少潜在的友人是被战争的漩涡所吞噬的呢？但归根结底，错的不是我而是雷斯亚人，都是因为北方人要侵略那提亚，所以在这片土地上造就了这么多的错误。

贝利亚沉思片刻，说：“莱伯特，你说的很对，我也想明白了。这几年我在那提亚城里见识过很多尔虞我诈的丑陋之事，如果没有莉塔姐开导，恐怕我早就崩溃了吧。所以看事情有时候也会阴暗一些，你别在意啊。”

贝利亚这么说，我又何尝不是呢？

政治和战争同样残酷，只有父亲那样雷厉风行的人能应对自如。作为他的儿子，实际我并不是不想了解这些，只是我打心底厌恶这样的尔虞我诈。所以我宁可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战事和剑术中去，有意识的忽略对时局的关注，把这些烦恼推给父亲和巴德尔这样的长辈。想来我对莉露姆和梅丽这样说话直白的女孩心里都有一股莫名好感，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这也算怯弱的一种吗？

“不过要是没有战争，我店里不一定能有莉露姆、爱乃和艾菲莉亚在呢。”贝利亚笑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如果没有打仗你也当不上贝利亚老板嘛。”

“对了，威廉叔叔现在……对莱伯特怎样？”贝利亚换了个话题。

“父亲啊，他希望我能有朝一日坐上他的位置，不过我自知能力有限，恐怕难当大任。”

这样的意思我是隐晦的对父亲表达过很多次，不过他只把这些当成是我的谦虚话语，不以为意。

“你会的，毕竟你是威廉叔叔唯一的儿子。”

我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我更想过和你一样的生活。”

“那就常来我的小店里玩嘛，不过以后我是不是能对你收点辛苦费了？”

“哈哈，到时候给我打个折哦。”

就这样我和贝利亚你一言我一语的随便闲聊着，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

不知女浴池那边的情况如何，应该别有一番风景，只希望梅丽她们洗的开心就好。

＊＊＊

我和贝利亚一直泡到澡堂老板敲铃才出来，马上就是下一场洗浴，正有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大概塞恩说的广场夜市结束了。

正想，艾菲莉亚和莉露姆也推着梅丽走出澡堂，这三位女孩都穿上了松垮的白色睡衣，露出散发着腾腾热气的姣好皮肤，尤其是身为精灵的艾菲莉亚，高挑丰满的身材显露无疑，由于胸口尺寸的缘故，睡衣上好些扣子都没办法扣紧的样子，要说不诱人那是撒谎。我和贝利亚识趣的别开脸，艾菲莉亚倒是毫不在意，旁若无人的跟自己推着的梅丽有说有笑“”

“梅丽，我做了一首诗，名字叫《美女》，要听听吗？”

“好呀。”梅丽开心的说，看来她心情不错。

“

秀发美颜，

香肩丰乳；

纤腰翘臀，

长腿玉足。

所谓美女，

风情万种。

”

吟游诗人一边念着打油诗还一边做翩翩起舞状，搔首弄姿的逗着梅丽，自己看上去好不开心。

“不错，这首诗献给我自己。”

梅丽在一旁不禁偷笑起来。

门外站着的几位男子见状不觉发出惊叹，其中一位妇人拉住像是他丈夫的人的耳朵，气急败坏的训斥起来：“你看什么看！这首诗还《美女》呢，我看叫《**》更合适！”

艾菲莉亚毫不理会对她即兴之作的抨击，径直走向还在转移视线中的我们，笑着说：“嗳呀，你们俩别开脸干什么嘛~~~我们又不是没穿衣服出来的。”

问题是你的这身衣服遮住了你打油诗里写的美女的哪一部位了，啊？！

“莱伯特，贝利亚，回去吧！可以好好睡觉咯！”莉露姆还是这样兴高采烈。

“怎么样梅丽，洗的还开心吗？”

梅丽点点头：“嗯，很开心。好久没有站起来走过路了，所以稍微有一点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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