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新开始的打工挣钱

“呼……”长出一口气，审判长面向我宣读出判决：

“被告贝利亚被指控开设娼馆，买卖奴隶……经本庭查实，指控确有其事。然而考虑到战争时期情况复杂，被告在战争期间坚守道德，多行善举，战争结束后拥护复国军领导。本庭决定判处被告贝利亚无罪，当庭释放！被告，你对此判决是否有异议？”

“审判长英明，只是红旅会馆现在还处在被卫队查封的状态，关于这一点……”我说。

“唔……原先由被告经营的红旅会馆，必须在限期内整改为合法店铺，由检察官莱伯特检视无误后方可重新开业。”

“谢审判长明鉴。”

“好的，至此，对那提亚城遗留案件的公开审判全部结束！可还有谁要递交案卷？”

“判得好！支持！”

“审判长威武~~~”

“公正廉明！”

“这法官比雷斯亚那个只会吊死人的屁圣裁官强了一万倍！”

“还是我们那提亚人讲道理。”

今天的庭审比昨天“精彩”多了，虽然那些恶徒一个个认罪伏法大快人心，但果然还是今天这样跌宕起伏的剧情才更容易在酒桌上和人吹嘘。为英明的审判长献上喝彩后，看热闹的民众见没更多戏码上演便逐渐有说有笑的散去。

审判长听着对自己的赞许逐渐远去，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

“审判长您真是辛苦了。”

“哪里，多亏了莱伯特检察官鼎力相助……”

几个月前，审判长还是威廉的复国军的后勤官，终日为筹措粮草焦头烂额。这几天忙碌的庭审间有好几次局面差点失控，所幸有莱伯特检察官为自己保驾护航才得以平息。威廉领主一定是对自己能力有所预期才派他的儿子协助自己。看来他明显是很期待自己的表现。

无论如何，这审判长之位应该是坐稳了，自己参与革命这么多年，终于算是功成名就，想到这，审判长满意的笑了。

和审判长招呼完毕，莱伯特走向我。

“嗨，贝利亚，好久不见。”

我也同样和他打了声招呼。

“我早就猜到老爸交给你的秘密任务是这个！这些年不能和你并肩作战真是个遗憾！不过……”莱伯特凑近我，一脸神秘又带着的问。“莉塔大姐还好吗？”

“你们胜利后，店长就把店铺和女孩们托付给了我……现在她不应该在威廉叔叔那里吗？”

“哦，是吗？那我一会去老爸那里找她，真想早点见到她……对了！贝利亚，你和莉塔一起在都城朝夕相处三年，期间……就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吗……”

“我能对莉塔姐表示什么？”

“太够义气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贝利亚！”莱伯特搭上我的肩膀。

“说起来，莉塔大姐倒是经常和线人打听你是否安好。”

“喔？！真的？！”他的兴奋溢于言表。“没骗我？！”

“怎么样，复国战争的这些年你还好吗？”我换了个话题。

“好~~好！骑士大人有战马，有盔甲，但时代变了，他们不再是我们的对手了。再说雷斯亚的精锐早就背弃了主教，敌人不过一盘散沙。”

“啊啦~~~检察官和老板你们居然认识啊？”艾菲莉亚一下就凑到我们俩之间，特意重读了老板一词。

“什么老板……艾菲莉亚你也知道我是个打杂的吧。”

“没事没事，既然你认识这位大人物，那也不是一般的跑堂。”

莱伯特笑着对艾菲莉亚说：“当然，我和贝利亚可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了，不过公事公办嘛，哈哈哈哈。”

“我爷爷过世前是威廉叔叔家的管家。”我介绍。“他是莱伯特，威廉叔叔的儿子。”

“我知道这位就是莱伯特卫队长，威廉领主的大儿子吧？看不出来你父亲是位优秀的策士。”

“哈哈。”莱伯特看着精灵小姐，爽朗的笑起来。“你是想说老爸擅长笼络人心吧。”

“哦？不错嘛，莱伯特公子懂我的意思，还大方的承认了。”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老爸曾经说过，复国军胜利后那提亚要实行共和制，由各阶层百姓推选代表组建议会，别说是奴隶，连高人一等的贵族，从此也一律一视同仁。你又何必对我多礼。”

“唔，我认为那提亚人会不会喜欢国王比议会更多一点呢？”

莱伯特听罢，反倒笑的更欢了。“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人人平等是我们当初对百姓的诺言，现在到了兑现的时候了。你看现在我们胜利了，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求心中挚爱了吗！嘿嘿~~~”

“莱伯特小哥的挚爱是指红旅的老板娘吗？”

“是啊！仗打赢了，现在开始我就是平民了！我要开始追莉塔姐，哈哈哈~~~”

他倒是毫不掩饰，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多的应该是战争胜利后随口说的大话。

艾菲莉亚仔细端详了一会莱伯特，表情开始好奇起来：“这么说来，战争胜利了，我这样的奴隶和你这样的贵族岂不是都成了平民？你就没有一点遗憾吗？”

“说到遗憾，看刚才在法庭上的表现，我倒是觉得艾菲莉亚小姐心里才有遗憾吧？”

“呵呵呵呵~~~”艾菲莉亚被莱伯特逗笑了。“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其实，莱伯特所在的“恶狼”家族与其说是那提亚南方的领主贵族，不如说是被国王以封地为名流放到南方荒芜之地的宫廷斗争失败者。这也是莱伯特和我从小没什么隔阂的原因。

所幸，最后打败侵略者的人是威廉叔叔。所以废除那提亚旧有律法，转而采取新制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谈笑间，莉露姆和爱乃走进庭堂。

“贝利亚大哥！哦~~~艾菲莉亚也在啊。”莉露姆脸上还沾着没舔干净的番茄汁。

“结、结束了吗？我听刚才出来的人说你被判无罪！太、太好了！！！”

“嗯，我说过我会没事的。”我对两位少女点点头。“多亏了审判长宽宏大量和检察官明查。”

啪！

莱伯特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这种时候就别客套了！赶紧带着你的小可爱们回你的窑子里去~~~哈哈哈~~~”

“啊！你是刚才的黄毛人。”莉露姆咧着小犬牙大大咧咧指着莱伯特说。

“没错，就是我。走，贝利亚，一起去把红旅的封条揭了吧。”

“那张你说不经允许不准乱动的封条？早就被我撕烂啦！”兽人少女看着就对此毫不在意。“贴在那里，要进出都得走侧门麻烦死了。”

“这样啊，那也好，省我又跑一趟。贝利亚，今天审判结束，我得回去找老爸复命，改日再找你叙旧咯。”

“呵呵，还好莱伯特是位随便的卫队长和检察官呢。”艾菲莉亚又在一旁笑到。

＊＊＊

“回家吧？”我对莉露姆和爱乃说。

“嗯。”

“耶~~~终于结束咯，晚餐吃什么呀贝利亚大哥？”

“莉露姆，我们今后恐怕没得吃咯。”一旁的艾菲莉亚突然说。

“啊？！什么？！没、没有吃的？！”莉露姆听罢表情惶恐。“为、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战争结束了，我们也就没钱了呀。”

我叹了口气，艾菲莉亚说的是事实。复国军总攻前夕，红旅会馆原本不多的积蓄全部都被用来“打点”卫兵，那也是我和莉塔最后一次见面，直到再次和莱伯特重逢，她也没有回来。

“没钱这么可怕吗？！”

“是呀，没钱就什么食材都买不到，更别提张罗晚饭了，到底该怎么办呢~~~”艾菲莉亚假装苦恼的捂住额头。

我接着艾菲莉亚的话，掏出钱袋对着地面抖了抖，几枚铜板叮当掉落地面。

“一人买颗馒头应该还是够的……”我说。

莉露姆大惊失色：“一颗馒头？！开什么玩笑！会饿死的！”

“要、要不我就不用吃了，把我的馒头给莉露姆——”爱乃小声说。

“嗯，好歹我中午在审判间隙吃了点东西，我的馒头也给你好了。”

“不行！让爱乃姐和贝利亚大哥比我大，我莉露姆就是饿死也不能吃你们的食物！”

“那个……莉露姆，我比你小哦。”

“艾菲莉亚姐你胡说，你身上的肉明明比贝利亚大哥都多！”

在这位兽人少女的概念里大约是根据肉的多少来判断年龄大小的。且不评论这个思考方式，至少她的结论是对的。

“莉露姆你好过分呐~~~”

“艾菲莉亚，能不能拜托你先带着莉露姆和爱乃去吃晚餐。我去找街坊借点钱来……”我说。

“你可以找我借呀。”艾菲莉亚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你……有钱吗？”

只见她从胸口掏出一个灰色袋子：“你猜我平时有没有藏点私房钱呢~~~”

“帮大忙了！艾菲莉亚，能不能稍微借我点……”

“哈哈哈哈哈，用不用这么快改过来嘛，昨天我还是你的‘奴隶’呢。”

“从来就不是啦……莉塔大姐和我买下你们是为了掩人耳目，为的就是等到现在你们自由的一天吧。”

严格来说，我只是莉塔大姐的下手，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店铺老板。艾菲莉亚说是我的奴隶不过无稽之谈。

“…………”艾菲莉亚看了眼爱乃，一时没有接话。

“怎么了？”我问。

“没事！大家走吧，今天艾菲莉亚姐姐请你们俩吃点好的，哦对了，还有贝利亚。”

“请、请我吃东西？！耶！艾菲莉亚姐你真好！”莉露姆一下欢呼起来，一边摇起不存在的尾巴一边抱住精灵小姐。

一旁的爱乃只是低声道谢，默默牵住艾菲莉亚的手。

＊＊＊

“从明天开始，我们要挣钱了！”

餐桌上，艾菲莉亚说。

“你说得对，得想办法让红旅重新营业起来。”我说。“莉塔不在，现在只有靠我们了！”

“重新营业需要资金，但现在你可没有一丁点本钱。先从打工开始如何？”

我放下碗：“嗯，都城现在百废待兴，明天我就找份工作，尽快攒够重新装修红旅的钱。”

那提亚是滨海的港口城市，如果实在找不到其它工作，去码头做搬运工也是一定没问题的。

“艾菲莉亚姐。”莉露姆舔干净饭碗里的最后一滴油水。“什么是打工啊？”

“对莉露姆来说就是帮别人砍材搬砖，别人就会按你出的力气多少付给你钱。”

“这么简单就可以拿到钱吗？那有了钱就可以像刚才艾菲莉亚那样用来买吃的了吧？！”

艾菲莉亚面带微笑点点头。

“好耶！！！我懂了！听起来打工很简单嘛！我要去打工！”

“贝、贝利亚大哥，我、我可以做针线活，能不能……帮我找一找哪里有需要的。”爱乃扯着我的衣角，问。

之前爱乃在店里做的裁缝活都是莉塔大姐介绍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嗯，明天我试试看吧。”

“不用贝利亚‘大哥’操心了，明天我带着爱乃和莉露姆去打工好了。”艾菲莉亚故意学起另外两位女孩对我的称呼。

我想了想，点点头：“这……倒也可以，明天我重新把店铺整理干净，下午也出去找找事做。就拜托艾菲莉亚小姐了。”

艾菲莉亚的话，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哦呀，不怕我把你的两位小可爱就这样给拐走了吗？”

“你要是真想这么做我哪拦得住啊……”我苦笑。

“贝利亚，你这么老实今后容易在女人身上吃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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