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下）

众目睽睽之下，川端信彦也不敢说话。只得摆着难看的脸上在手机上输入了这样一句话展示给两人看——

“你们······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打字的手指停下，川端的美瞳瞪了芥川凉一眼，其中的意思明显得不能更明显了：你小子究竟在耍什么花招？女装也女装了，现在还要压榨我的精力和财富？

“我只是想要你当年许诺给我的七本小说而已。”凉淡淡地说，表情平淡如水，让人感觉似乎他就是这个意思，“外加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相比于凉，梶井则更直接地回答道：“我只要一个永久性的无偿奴隶罢了，没有其他要求了。”

川端闻言心里大吼一声，手上打出了心中所想的句子甩给梶井音叶看：“你还想要其他要求？就你这个想法老子得把我后半辈子的自由和尊严还有财富都抵押给你啊！我宁可把灵魂留给恶魔做交易也不免费给你啊喂！我又不是星期五，你也不是鲁滨逊好吧！”

一边的凉瞥了眼川端的手机屏幕，说道：“这个好办，只要梶井成为恶魔就行了，这样川端你就可以把灵魂放心地交给她了。”

“你就是恶魔吧！戴着眼镜的恶魔就是你了吧！”川端信彦的手机上出现了一行有声音的文字。

“又或者，川端你也可以什么都不答应啊。”芥川凉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然后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到校内网上去，然后临时让你参加明天的校花比赛，作为特殊选手、隐藏选手或者补位选手上台竞选，凭你现在的这副打扮一定能赢得许多不长眼睛的雄性动物的选票。艺名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兰质蕙心清艳脱俗貌若天仙的川端信子’。你一定能夺得冠军的。”

“谁要叫什么‘倾国倾城貌若天仙楚楚动人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兰质蕙心仪态万端清艳脱俗的川端信子’啊！主持人念名字都要花十秒，而且前面一大串都是前缀的定语啊，真正的名字明明就只有川端信子啊！”川端信彦打字的手都在颤抖。

芥川凉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打错了哦，正确的名字明明是‘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兰质蕙心清艳脱俗貌若天仙楚楚动人的川端信子’，才不是你刚才打的这么一大串毫无规律和美感的无趣名字呢。”

“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啊！会被认为是凑字数的吧！为啥你就能记得住啊！到底有谁名字会这么长啊！”川端的吐槽一个接一个，根本停不下来。

梶井音叶想了想，对着川端说道：“学长，不对哦，芥川前辈自己也背错了啊，第二次说的比第一次多了一个‘楚楚动人’哦。”

“为什么重点是在这里？！”

凉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当主持人说出‘让我们欢迎下一位即将上场的选手——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兰质蕙心清艳脱俗貌若天仙的川端信子’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这一次居然对了！到底谁会起这么长名字啊！”川端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

“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凉说。

“《西游记》里的玉帝？！”梶井奇道。

“对啊。”凉说。

“这不还是没有‘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兰质蕙心清艳脱俗貌若天仙的川端信子’长吗？”川端信彦无声吐槽着，“再出现这个名字我们就会被指控有凑字数的嫌疑了啊！简称川端信子就好了吧！就像‘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也可以简称玉帝一样好吧？”

凉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接着说道：“行。然后假设信子你拿了冠军，那就获得了经纪公司的面试权利，最终经过重重筛选你就C位出道了啊！女团走秀你站中间啊！你不仅能又唱又跳，还能讲一段流利的Rap，最重要的是你还会打篮球。天啊！打篮球的女团！我的妈呀！前途一片光明啊！你就可以成为白富美、被CEO迎娶、走上人生的巅峰最终成为那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了啊！”

“好有道理！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等下，我是个男的啊。”川端头都快炸了。

“对啊，这就是最精彩的地方了。等到信子你出道了，有天老板发现你跟别的成员不一样，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是让你倾家荡产赔偿违约金呢，还是让你第二天早上头班飞机飞泰国，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和别人一样呢？”凉一边讲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

川端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再看一眼芥川凉，此人此时正用两只手指夹着棒棒糖的小棍子，一副黑道大哥的模样，还说了一句：“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好熟悉的场景。居然主动把自己带入了老板的角色！”梶井音叶在一边惊叹道，“不愧是芥川前辈，能轻易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如果信彦你不想有信子这样的人生的话，还是乖乖答应我们的条件吧。”凉嘴里叼着棒棒糖总结道。

被芥川凉这一番言语轰炸，川端信彦的脑袋此时一团乱麻，连最基本的逻辑回路都烧毁了，哪里还有什么清醒冷静的意识，只会呆呆的打出一个字：“好。”

“那这样川端学长你以后就是我的仆人啦！”梶井高兴地说。

“好。”

“先定个十年期限吧，你说呢？”

“好。”

“来，这边签字画押。”梶井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份卖身契，显然是早有准备。

“好。”

“还有我的七本小说。”凉补充道。

“好。”

“不准生气啊。”梶井又说。

“好。”

凉虚着死鱼眼盯着呆若木鸡的川端信彦，对梶井音叶说：“我估计这家伙现在只会说一个好了。”

“谁叫前辈你这次的逻辑轰炸这么强烈，万一给人弄傻了怎么办，我的仆人不能是一个笨蛋啊。”梶井回道。

“这不能怪我好吧。”凉说。

“对了，学长，部长和学姐吵架了。”梶井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句话里有三个人称代词，但只要略微思考，就能知道分别指代的是谁。

凉挑了挑眉，显然是不太乐意听到这句话：“关我什么事。我已经退出文学部了。有什么事找别人去。”

不过，大江真司和谷崎玲奈两人之间居然会吵架，这倒是出乎凉的意料。

“可是······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拜托了。文学部里的其他人都不像学长你一样和他们那么熟悉啊。”梶井眼中有些无助的样子。

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来我听听。”

·

站在校门口的夏目隼人远远地望着那边正在和学妹交谈的芥川凉，后者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洛丽塔的女生，隼人对着身边的千绘说着：“凉这家伙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多人？”

“凉也有自己的圈子嘛。”千绘轻轻地说着，眼睛却抓着那个戴眼镜的身影一刻都没有放开。

于此同时，另一双眼睛，也正盯着凉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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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学长你走之后，大家之间的气氛都很尴尬，于是很快就个子散了。据说部长一个人留下来做了最后的展览布置工作，到晚上才回家。而谷崎学姐陪部长待到了晚上，又心疼部长这样超负荷工作，一直劝部长可以周六再来学校做，部长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又因为学姐这样三番五次地催促劝说，就烦躁地大声说了学姐几句，然后学姐被他这么一凶，也觉得很委屈，两个人就这么吵起来了。”

梶井说着，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谷崎学姐跟我说的，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嗓子还是哑的，应该是刚刚哭过呢。据说两个人从周五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凉轻轻笑了一下，因为一方关心另一方而引发了吵架，他们俩也是难得的奇才。

“学长，你可以帮我劝一下这两个人吗？”梶井看着凉，“我真的很希望这两个人和好。”

“大江前辈我已经懒得管了。这种辜负了大家的人也是活该。再怎么样，凶女孩子的举动都是不对的。让人家哭更是错上加错。”凉偏了偏头，嘴里毫不留情地说着，“不过，学姐一向待我不错，所以，就仅仅是为了谷崎学姐，为了还她的人情，我可以去试一试。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当和事佬了，这种活计熟得很。”

清晨的阳光照在凉的眼镜片上，那双死鱼眼似乎看起来有了一些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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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头班飞机飞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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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吐槽能力的巅峰了，这一部分里的梗还蛮多的，大家可以仔细挖掘下。这应该就是我除了写感情线以外比较上手的一种写法了。论吐槽哪家强果然还是我啊。算是开始沉重的认真请节前穿插的轻松片段，写出来就是让人开心的。还有，我可以弱弱要个书评吗，褒贬我都接受，全贬不接受。有精品书评我加更咕咕咕。以后我人设的语癖就是咕咕咕了好吧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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