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上）

金钱和名誉，你会选择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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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信彦虽然没吃东西，但忽然间好像被噎住了一样，藏在口罩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做了一次深呼吸，发现把自己噎住的应该是西北风。

一句“卧了个槽”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他盯着梶井音叶一副幸灾乐祸的玩味神情，察觉到周围还是有很多束好奇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如果开腔说话，那他的形象才是真的毁了。

围巾下的喉结微微蠕动，川端咽了口唾沫，最终没有做出梶井想象中的崩溃、出格的举动，戴着粉色假发的人儿很自然地撩起了裙子，正当一众男生血脉喷张肾上腺素开始飙升之时，只见裙子底下······是一件休闲裤，而那个戴美瞳的女生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聊天软件。

川端信彦的聊天列表很是惨淡，常年只有两三栏，最近有聊天的也不过一个人，此时此刻那个被他置顶的聊天对象一栏有个醒目的红点——那是一条新消息。他淡定地点开，重复着每天做过无数次的动作，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那条新信息是他自己的照片。

他本就只有梶井音叶一个聊天对象，那信息自然是刚才她发给他的那张两人的合照。

哇靠，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姐姐有一点好看啊。他这么想着，然后在千分之一毫秒内反应过来那就是现在的自己，不禁在心中感叹：“即使是女装的我也这么好看、这么有魅力。”随后他给梶井发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借着手机问。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用手机来代替自己的声音。

梶井音叶从他掏出手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的意图，此时正看着手机，读着这句话。她自然不必用手机打字回复，于是对着面前的人带着笑容说道：“你猜啊。”

身着洛丽塔的人儿沉默着，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移动，很快又是一行字发送了过去：“我猜不到。你到底为什么能看出来是我，明明看起来没有什么破绽。”

下面配了一个带着假笑的表情包。

梶井音叶瞥了一眼手机，又继续面带玩味的笑容说着：“光凭这身打扮，我可看不出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她早就已经知道了，在她出现在校门口之前，她已经了解到川端会一身女装打扮站在那发传单。川端不笨，所以他听出来了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所以他想到了一个人，某个带着阴险坏笑坑了他一把的眼镜死宅。

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里不断地在用不那么优雅的用语问候芥川凉。

“你小子又算计我！”他在心里咆哮道。

在远处围观的一众男生看着两人都掏出了手机，比较矮的那女生还时不时说着话，认为两人已经在聊天软件上加了好友，或者交换了电话号码。男生们神情微微有些发酸，心想果然还是女生比较容易搭讪女生，我们就不敢上去要人家的电话号码。

此时此刻正优哉游哉地走在上学路上的凉心里估摸着这个时候在校门口的两人应该已经相遇了，不禁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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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四下午，在认真地承诺会找出真相之后，凉偷偷地把梶井音叶拉到一边。

“学妹啊，告诉你个好消息。”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梶井音叶脸上带着大大的问号：“啥呀？新游戏出了吗？”

芥川凉表情顿时僵掉几分：“你脑子里难道只有游戏没别的了？怎么跟川端那家伙一个德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少女心头一惊，难不成因为和川端学长日常聊天，自己不知不觉被那个黑眼圈网瘾少年给同化了？

“那······是新番出了？”她试探着问道。

芥川凉一巴掌糊在自己的脸上，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在你眼中好消息只有这两种吗？敢不敢想象力再丰富一些？作为高中生脑子里只有动画和游戏你不觉得害臊吗？”

“难道是新小说？”她又问。

“杀了我吧······真的不敢想些其他的吗”

梶井理直气壮地说：“对于学长这个死宅来说，难道除了新番新书新游戏之外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好消息吗？”

“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她理所当然地应道。

“咋一听感觉很没有道理但又无法反驳是为什么啊喂？但这好消息是对于你来说的，从你的立场出发总有其他东西可以看做是好消息吧？”

“学长，我们俩不是一类人吗？”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芥川凉的手再一次糊住了自己的脸，发出呜咽的声音，伴随着一句感叹：“还是杀了我吧。”

死宅少年和死宅少女的对话，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概他们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

“所以，到底是什么好消息呢？”梶井问道。

“呃······学园祭第一天早上，川端信彦会女装出现在校门口。”

“哇哦~好家伙，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对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是计划？”说着说着，凉就露出了一个笑容。

梶井音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心领神会地说道：“没有没有。学长落难，我这后辈怎么能看他出丑呢。”

“真实想法呢？”凉淡定地问道。

“往死里拍他女装的照片并以此作为黑历史的把柄来要挟他，以获得最大的利益，如果能靠这个敲诈他一辈子最好，或者获得一个免费的佣人随便使唤。起码要用这次的机会赚个盆满钵满，以后吃喝玩乐的经费就不愁了。”梶井音叶干净利落、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凉一副欣赏的样子，赞许般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后辈。有想法。”

“哪里哪里，还是芥川学长平时的教导有方。”梶井音叶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险，最后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嘿嘿嘿嘿······”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按照芥川凉的话说，他与梶井学妹之所以志同道合（臭味相投），果然还是因为“替身使者间会相互吸引”。大家都有黄金精神，为什么不凑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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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信彦的脸已经完全僵掉了。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成为继京极修一郎之后的第二个面瘫。

“你想要干什么？”他发了一条消息。

“没干啥，就是看学长你这么可爱，多拍几张照纪念一下罢了。”梶井音叶对着川端说道，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对了，上次学长你借我的游戏······我似乎找不到了，你看能不能就这样算了？”

川端自然明白这女生说的是假话，她明明就是想把他的游戏独吞掉！那可是带有初回特典（游戏、小说、漫画、模型等初版会附带的特别产品）的初版，怎么可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况且他自己还没有玩过就被梶井音叶抢走了（详见第十章），岂有白白送人的道理！于是他手指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准备发送：“你想都不要想！”

只见梶井轻轻晃了晃手中的智能手机，屏幕上是准备把某张照片群发给好友的界面。

她笑得很甜。

越甜，川端的心就越酸。

在游戏与伴随自己一辈子的名声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于是他删掉了那行字，手指有气无力地打着字，最后发送了出去。

“没关系，送你了。”

“噢！谢谢学长！你真是大方！”梶井说着，转而又说道：“那，下个月要发售的续集······”

“我帮你买！不用还钱！”川端反应极快，马上在手机上作出了回应。

“还有这个月的漫画······”

“买！我出钱！”

“小说······”

“买买买！我全包了！”

梶井音叶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天啊，学长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慷慨？”

川端听着这明显的反话，嘴角不停地抽搐，心脏隐隐有些疼痛。还不是你用这照片要挟我？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踏着早晨的阳光走进了校门。

“哇，好漂亮的小姐姐！”芥川凉一下子站在了梶井音叶的旁边，低头问学妹：“小梶井你的熟人吗？”

梶井音叶摇摇头：“不不不，是刚认识的小姐姐哦。不过人家已经答应给我买东西了哦。”

“哇噻！这小姐姐怎么这么大方！”芥川凉用夸张的腔调惊叫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善良的人！小姐姐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两下眼睛。”

虽然知道这两人是在唱二人转，但川端还是用力地眨了两下眼。

可凉就跟没看到似的，嘴上还说着：“哇，看来小姐姐是真的善良呢。”

“那是，小姐姐人美又好看得很。我刚才还和人照了相呢，学长你要看吗？”梶井在一边说道。

“发我发我！我要看！”凉叫得很大声。

于是梶井就把照片发了过去。

于是川端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于是两人的一唱一和结束了。

于是凉停下了拙劣的演技，凑到川端面前，举着手机，展现出阴险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那么，川端，为了你的名誉，我们来谈一场不平等的交易吧。”

是恶魔的低语，川端信彦在一瞬间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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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打算全勤，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我尽力。你看，有时候等了很久都没有的更新，现在突然多得跟米一样，真是奇怪呢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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