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兽伤人时常发生,致死的少之又少。角斗场连冠选手温殷,被自家巨兽所杀,案情实在诡异。
据目击者阐述,蜂刺从水箱里探出头来,用尾刺刺穿温殷后放进嘴里嚼了嚼,才吞下去的。跟人品菜似的,场面煞是瘆人。
睡梦中,温璇看到一张血盆大口袭来,森白色的锐利尖牙,欲把她咬成两半。那渗血的牙缝间,她看见父亲的残肢短骸,半截身子向呼喊救命。
惊叫中少女逃出噩梦。
屋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来者是谁她猜到大半。
童饮和在半梦半醒间,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有东西在爬,睁开眼一只偌大的松鼠正同他深情对望,一只爪子还在掏他鼻孔,两瓣大门牙好像在冲他笑。
“我的妈!”
他呜呜呀呀闭眼一阵乱挠,光速连打三十多拳,自己跌下床来。
坐在拖鞋上,呼哧呼哧地喘气,站起来抓了抓头发。
今天餐桌上仍有粪便,同往常一样推窗通风,冷风扑面。
对面的窗户依旧紧闭。
“嗯?!”
他想到了什么,捋起袖子,胳膊红红的,果然昨天挨一枪不是做梦。
回忆起昨日袭击自己的——他看向对面的窗户。
“早安。”床上突然传来女声。
饮和迅捷地滚爬到屋角,拿遥控器挡在身前,惊恐地盯着床上的女人。
在莱尔塔两年,饮和接触的女性,除了买早点的阿姨,就只有夜店——渊上岛的芮恩。
那是一个灯光璀璨的夜晚,饮和摇晃清酒,透过酒杯他看见了,流金色衣裙的芮恩。
雪肤花貌,性格娴雅婉约。挺拔小巧的鼻子,眼神清澈夺人,黛唇皓齿,身线完美。
她是为数不多的能够用清淡的妆容,驾驭浓彩衣着的女性。周身散发的华贵韵致,像宫殿里缓缓走来的女王,不言不语自有股威慑感。花信年华独到的成熟知性,在颦笑间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是和她闲谈几句,便觉得很安心,会想到将自己托付与她的美好。
碍于她的职业。
对饮和来说,芮恩是绝佳的钱色交易的对象,有着赏心悦目的姿色,暖心知意的气质性格。
他不记得来龙去脉,芮恩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床上?
这暧昧的场景,难道昨夜又“猛虎下山”了?
“你?”芮恩的出现,他实在想不到理由。
芮恩眨着大眼睛,慵懒地歪过头,撩了撩头发,展现无限柔情。
“你为什么在我家?”
芮恩打了个哈欠,关心地说道:“昨天我去垃圾场找到的你,费了好多事,才托人把你送回家。”
在她心里,两人关系不一般。饮和始终年纪比她小,所以很关照他。第一次做,还是她指导抚慰才成功上垒。
“难不成,你在垃圾场打工吗?”芮恩眉头紧锁,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饮和同她约见时会打扮打扮,至少是正规学校毕业,所以至少也该有一技之长。垃圾场的工作,不应该吧。
捡垃圾其实效益真的可观,尤其是饮和这种精通电脑设备,对行情了如指掌的,手到擒来。利润经他手打磨一番,成倍上涨,否则也嫖不起芮恩这样的高价。
“一言难尽。”饮和苦笑,别人不懂的话,职业实在难堪。
“你怎么晕倒了,难道你有什么病吗?”
饮和很担心,今天芮恩这番了解,怕是以后会拒绝接待他。
“没有啦,昨天,出了点意外。”
“受伤了吗?”芮恩弯下腰来,胸前白雪微露。
“没——没关系啦。”
这女人,总这么关心自己,太亲切让他很难有两——性方面的兴致。
“那,一起吃早点吗?”饮和说话声有些怯懦。
“不吃了,我自己随便喝点东西。”
说完他猛地揭开被子,起床伸了个懒腰,饮和赶忙捂上双眼。
芮恩很大方地笑道:“还害羞吗。”
“你快穿衣服吧,别——着凉了。”
熟悉过后,饮和越来越觉得她是姐姐,完全没有非分之想。
换好裙衫,芮恩稍作洗漱妆点,准备回去。
她站在门口索告别吻,唯饮和的青涩之吻能让她觉得无愧青春美好。
饮和没有拒绝的理由,搂着肩膀轻轻地啄了下芮恩的唇,芮恩回以脸颊深吻。
“再见。”
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衣服,谁给换的啊?抓抓头发闻了闻,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帮我洗澡了?!那女人,不会把自己当我老妈了吧!
饮和洗漱完毕,洗去身上的异香,抹掉脸上唇红。他望着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陌生,脸逐渐扭曲起来,一会儿像女人,一会儿像野兽。
他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脸,揉了揉眼睛,又捧起水洗了几遍,镜中的自己才恢复正常。
简单地把家里收拾收拾,换上轻便夏装出门。
本来今天是工作日,饮和现在出发,狂奔赶上电车还来得及,但他没那份心情。
“喂?尼诺,今天我不去上班了,帮我请个假。”
电话那头迟疑好久,才传出尼诺的声音。
他低声地吼道:“你他妈,跑哪儿去了,我以为你死掉了!电话也关机!人也消失,吓死人!”
“你他妈还他妈凶我!要不是你懒成猪,还不等我提前走,差点被你这猪队友害死!”
“什么?!谁知道你这点小事还要人帮忙啊!”
“你知不知道......算了不说了,你赶紧帮我请假,等我去了再说!”
挂断电话,饮和余怒未消,坐在楼底花台上,仰望对面的那扇窗户,目光总是忍不住被树梢的胸罩吸引。
他犹豫到底该不该上楼。
那名少女,跑到那种地方,绝对不会就为给自己一枪。听说黑市有弄晕别人摘心肝脾肺肾的,我身上倒是没少器官,想必是垃圾堆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想到这儿,饮和瞳孔放亮。
「难道她跟我一样淘金为生?」
很快他就否决自己的想法,没有人会担心被别人抢走垃圾,所以在身上配把枪。就好像担心碗里的包子被抢走,所以怀里揣两个榴弹去吃饭似的。
没必要。
到底为什么,他只要走上去问一问就知道了。
按理说,对方手里有枪,绝对不是善类,免不了是暴徒恐怖分子之类人物。
而饮和挨了一枪,任然活蹦乱跳,并且对方还惦记把自己送回家,隐隐感觉对方不坏。
闭上眼,还能回想出少女凝重的脸庞,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决定去质问少女袭击一事,如她邪恶,劝她善良,如她善良,那交个朋友。
饮和数着楼层来到六楼,确定公寓位置正确后,在门口仔仔细细观察一遍,确定是普通住宅后,才轻轻敲响了门。
如果是惯犯,那门口会清理脚印或是在门口布置一些会发出声响的玻璃片之类的东西,而她没有那么做。
半晌,门内突然回应一记沉闷的响,然后门内传来手掌在门上抓挠摸索的声音。
空气凝滞一会儿。
饮和刚说个“早”字,“呯”得一声同时传出来。锁头打开了,门轻轻打开一道缝。
熊猫睡袍的少女站在门口,揉着头,疼的龇牙倒吸冷气。
少女的公寓却窗帘紧闭,乌漆墨黑,阴森森的。
他听说,恐怖分子会收养一些小孩儿,从小树立他们的扭曲世界观,培养冷酷的杀人机器。
可少女笨手笨脚的样子——不像。
即便如此,童饮和也不敢冒冒失失闯进去。他在门口张望室内景象屋内,黑乎乎的室内,能听到鱼缸气泵的咕嘟声。宽敞的客厅,隐约瞧见墙边的海报和插花。
刚才开门撞了头,让少女睡意全无,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猛烈地阳光照得她捂住了眼睛。
那一瞬间,饮和心底一个声音告诉他,机会来了!
趁她眼睛看不见,正好是弄住她的机会,如果能制服她再千百般审问都没问题。
机会不等人,就决定这么干了!
从门口穿过客厅,来到后窗约十步左右,如果跑起来四秒足以。
饮和思考到决定用了一秒半。
当少女背过身,睁开眼睛时,饮和刚好双手成爪状举着,表情浮夸地站在她面前,二人胸口相距半公分。
早晨没睡好,本来就反应迟钝,还被饮和整这一出,少女心被吓得骤停半秒。
“靠,傻的!”抬脚踢开饮和。
“不是你想的那样,哎!”在地毯上滚了两圈,躲开少女踩踏。
饮和弯腰躲过侧踢,他发现少女并不是盲目攻击,步伐稳,出手利落,绝对有练武的基础,才能招招取要害。
打来打去,少女摸不到人急了,随手拿起椅子来。
十几斤的家具在她手中挥动自如。
“停,别打了!”
“有病!打死你!”
“我不是故意的。”
“还跑!”
饮和边躲边退来鱼缸边,椅子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他赶紧蹲下躲开。椅子悬在空中。少女及时停手,否则鱼缸要被砸烂。
“投降,有话好好说!”饮和一字一句地,满心诚意地说。
“为什么偷袭我!”少女眉梢怒意不减,又有点奇怪为什么招招落空。
“我——我鬼迷心窍,我道歉。”
“鬼迷心窍?我打!”
饮和及时躲开,少女用穿拖鞋的脚踢穿了鱼缸。
鱼缸大小堪比浴缸,玻璃厚实,这一脚竟能踢出一个小窟窿来,着实生猛。
水涌了出来,少女惊叫。
“啊!”
“欸!”饮和接住一条金鱼。
“滚开!”
又一条金鱼要被冲了出来,少女眼疾手快用脚掌堵住了水洞。
饮和下手没轻重,搓掉金鱼数片鳞。
“快把它放进来啊!”少女急了,连忙命令道。
饮和轻柔地把金鱼送回了鱼缸。
他像犯错的孩子似的站着,盯着少女的脚丫。
少女满脸怒容,金鸡独立,一只脚堵着鱼缸的漏洞。
“别杵着了,去找东西来堵住啊!哈哈,嘻嘻——”少女生气地说出前半句之后,又突然朗声地大笑,极为怪异。
饮和也被这气氛逗得乐呵起来。
“滚呐,快去啊!哈哈——”
金鱼在水中尽情地啄着少女的脚底板,让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无力地敲打玻璃。
“等会儿,快把鱼食喂下去。”
“噢。”
饮和拿着塑料袋,一点点投喂下去,金鱼群立刻放过少女游上水面来。
“倒一半,均匀点儿,撒开,对。”她还不忘指导饮和喂食。
“去找东西来堵。”
饮和走进里屋,里屋应该是闺房,粉色窗帘,浅蓝色的床铺被褥,一股淡淡的香味。
床靠南,东边是衣架,挂着少女的粉嫩衣装。窗下宽敞的桌子,半边书桌半边餐桌,灰色的地毯柔软得像兽毛。
饮和随意看了看少女桌上的电脑,边上还插着一些奇怪的仪器,连接着平板,桌下竟还有搭建的蓄电设备。
有什么不能断电的东西,这么重要吗?饮和好奇地激活屏幕偷看。
“你在破译什么呢?要几十年啊?”他惊讶地喊了出来。
“你别乱动!快找能堵水洞的东西来!”
“你的衣服可以吗?”饮和在衣架边拨弄,欣赏少女的贴身衣物。
“不可以!别碰我的东西!”少女尖叫!
“不碰你东西,我怎么找哇。”饮和委屈地说道。
“别碰我重要的东西!”
“什么重要啊!”
“靠啊!”
少女绝望地把头倚在腿上。
片刻过后,饮和大声道:“我找到东西了!这个好!”
拿来的东西,让少女脸色绯红,为什么他会找到“小天使”呢?那是和内衣放在一起的啊!
少女隐隐觉得这人不简单,同他纠缠绝对会更麻烦,所以选择沉住气,打发走他就好。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前因后果。
少女名叫温璇,籍贯在圣蕾,老家在科尔沁。
跑进清理坑是为了寻找芯片。
至于开枪电晕童饮和,完全是因为他突然出现打搅了她,不得已而为之。
后来,把饮和吊了出去,拨通芮恩的电话,留给她饮和的地址,让她送回去。
“那你为什么会打芮恩的电话呢?”饮和打断她问。
“你自己看看电话记录本,有正常的人名吗?全是什么什么老板,什么什么哥,连你爸妈都没有,就她像个人名。”
交代几句之后,她走进浴室。小心地清理左脚,玻璃渣刺破了脚心,让她走起路来有些瘸。
伤口很浅,没有大碍。
“你还在吗?”浴室里温璇喊道。
屋外没有任何回应。
“真没礼貌!”温璇自顾自地嘀咕,脱下睡衣,把伤脚抬高搁在玻璃上,单腿着地洗浴。
冲洗之后,很是舒爽,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要问的我都告诉了,还不走?”温璇裹着浴袍,斥责道。
束起头发的她露出光洁的额头,苹果光的脸颊,水汪汪的大眼睛,唇角散发着几分同冷静不相称的稚气。
看见饮和站在电脑前,她立刻急了,激动道:“让你不要动!你——”
温璇向前走了几步,刚要拉开童饮和,却发现他很专注地在解密。
童饮和深思时进入完全入神的状态,心无旁骛,禅宗叫法身合一——入定。
他静静地盯着屏幕跳动的数字。
加密方法是依靠特定的运算语言重写逻辑,如果能弄清运算语言便能轻松重构原本的数据。特定语言,如果是特殊机构会有专门的数据库,傻呵呵地去尝试那得猴年马月。
而饮和的脑子里,似乎天然存在大量的信息库,对于加密逻辑有着本能的感知。
只见他手指再键盘上敲来敲去,时而皱眉,时而扬唇,时而揉鼻清理鼻屎,时而抓抓屁股痒,如入无人之境。
十分钟之后,八百多亿的数字被筛选至三亿,时间也从数千小时变成二百多小时。
温璇方才还嫌弃得,恨不能把他吊起来抽打,踩在脚底板下揉搓,现在对他刮目相看,人格的瑕疵完全不去计较。
童饮和回神时,少女正靠在身旁,浴袍微微擦着他的手臂,鼻间嗅到清甜的体香,脖颈感受到暖洋洋的的鼻息,发梢的水滴留在他的指缝。
他动也不敢动,生怕惊碎了这场风流的白日梦幻。少女鼻息让他耳后酥痒难耐,只好攥拳忍着,眼神亦不敢飘忽,仍作苦思冥想状。
少女盯屏幕入神,饮和伸手手抚上她的一侧肩膀。
温璇察觉到他的举动后,以为他图谋不轨下意识地后撤。
不过饮和抬手只是因为,温璇浴袍一侧被压在手下,正一步步地从肩头滑落
后撤这一步,浴袍彻底自由了。
姣好的身段,似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香雪红梅盈盈一握,煞是可爱。
白色浴袍落在脚下,温璇不以为意,随意地拾起浴袍。
饮和立刻捂住双眼,走出门去。
“我走了啊,不用送我!”
他要赶快跑,温璇性格有点怪,自己看了她的身体,现在有充分了理由打死自己。
“你等等!”温璇走到衣架前挑选衣服。换好青白搭配的长袖裙出来,饮和已经跑没影儿了。
“靠!咝——”跺脚时踩到伤口,她又一瘸一拐地回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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