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理

从学校出来后，韩枫又注意到了希尔达。

希尔达坐上了琼斯的车，离开了学校。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韩枫依然注视着车辆离开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呢？”耳边冷不丁响起了一个女声。韩枫打了一个激灵，转过身，只见是同班的另一个女孩，她的名字是苏铭珏。

“啊……没什么。”韩枫挠了挠头，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是么？”苏铭珏浅浅地笑了起来，“你真的不是对希尔达动心了？”

听见苏铭珏这么问自己，韩枫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我觉得她很奇怪。”“哦？”苏铭珏歪了歪头，“你也这么认为吗？”

“嗯？”韩枫转过身，正面对着苏铭珏。苏铭珏稍稍侧身，将目光投向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开口道：“希尔达同学，我感觉她似乎没有感情。”

韩枫在听完苏铭珏的话后，低下了头，回想着希尔达的言行举止，片刻后他抬起头，说道：“她的父亲告诉过我，她有自闭症。”“哦？”苏铭珏转过头看着韩枫，“那……是我多虑了吗？”

看着苏铭珏，韩枫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反问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呀……”苏铭珏嘴角慢慢翘了起来，吐出了一句让韩枫认为是天方夜谭的话。

“我觉得呀……她，希尔达同学，不像是人类呢。”

……

夜晚十二点，高级夜总会里。

希尔达穿着一套合身的晚礼服，本就是东欧少女外表的她显得是那样的美丽与动人。她缓步穿梭在人群中，每一个被她的目光扫过的人都被迅速搜索出了身份与背景，但这都不是希尔达的首要目标。

净化人类。

这是自己程序深处的根源。

每一个被认定为渣滓的人的背后一定有一张属于自己的地下人脉网，希尔达会通过人脉网来寻找自己的目标。希尔达的目标早已被设定好，那就是各大犯罪组织的高层。例如，这位神秘的高老板。

“希尔达，听好，你需要去总负责人的秘书办公室拿到交易明细，然后干掉VIP室里的腐败政府官员王闽润。等结束后，直接想办法离开。”希尔达脑中的通讯装置传来了琼斯的声音。以前，希尔达对于这种交代任务的话语是不会作出回应的，如果想要希尔达对此回应，则需要加一句譬如“听见了吗？”之类的疑问句。但这一次，希尔达在琼斯并没有发问的情况下，主动地回复了琼斯一个轻声的“嗯”。

希尔达穿过人群，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夜总会最里面的电梯前。此时，电梯门口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因为几乎所有的贵宾都在十二点前进入了属于自己的包厢。

在走廊上，希尔达脑中的系统骇入了安保系统，所有希尔达接下来通过的路径上的摄像头所对应的显示器会被强制重复播放空荡荡的走廊。

通过腕带，希尔达找到了腕带主人生前的那间包厢，她先告知服务员不需要服务，之后走进了包厢。

包厢比较宽敞，里面甚至有床、书桌、卫生间和一个舒适的小沙发。沙发面前是一块宽大的显示屏，上面实时传递着拍卖会的进展。

希尔达找到了重力公司的接头人藏在这个房间的武器箱，里面有一把67式手枪，一颗燃烧弹，两个装满的弹闸总计十八发子弹，而手枪的旁边，则是那把可以伸缩的等离子切割剑。

希尔达没有先拿起武器，而是打开了箱子的夹层，里面是一套轻便的作战服，希尔达快速地换上作战服，将一个弹闸推进枪里，然后给手枪上膛，做完之后将手枪塞到了右腿上的枪套里，而另一个弹闸则放到了左侧腰间的弹闸袋中，而弹闸袋旁边的道具包里则存放着那一颗燃烧弹；伸缩剑则挂在了左侧腰间弹闸袋的下方。

做完这一切，希尔达推开了包厢的门，一袭黑色的战斗服出现在了一个服务员的视野里。

希尔达闪电般地抽出了等离子切割剑，服务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希尔达已经用剑柄将他敲晕了过去。

如果要立刻杀死这个人，可能会弄出血或者枪声，这些都会增加使自己提早暴露的因素。而既然打晕了，那他就没有能力妨碍自己了，也不需要杀死。

希尔达的系统这样判断道。

顺着走廊，希尔达一路没有遇到其他的服务员，她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目标的包厢。

此时，名叫王闽润的腐败官员正在自己的包厢里喝香槟，他刚刚买下了一个美丽的处女，才14岁。一想到这样一个纯洁的花季少女即将任由自己蹂躏，这个猥琐的腐败分子就兴奋得快要跳起来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王闽润放下了香槟杯。这次的货来得有点快啊，他在心里感叹道，一边拿了一张卫生纸擦嘴，一边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嗡——”王闽润还什么都没看清，一把等离子切割剑就顶在了他的腹部。王闽润张大了嘴，但喉咙就像卡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希尔达推着王闽润走进了他的包厢，反手关上了门。王闽润向后一仰，瘫倒在了床上，而就在他的面前，一把造型极其科幻的长剑散发着微弱的青色荧光。

王闽润吞了口唾液，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小姑娘……你是谁啊？”

“名字，王闽润。现任该市副市长，受贿二千四百六十二万零九百四十八元，参与人口买卖，交易次数九次，购买人数十一人。涉黑，曾经亲手杀死四人，动机均为强占私人财产。”希尔达用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将王闽润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迹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王闽润一下子慌了起来，全身发抖。他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名欧洲少女的脸，仔细在记忆中搜索着，但他确实对希尔达没有任何印象。“那……那个，你听我说，听我说……我在这里，怎么也是有点面子的，你放过我……”王闽润开口了，似乎是在申请活命的权利。

希尔达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在这时，王闽润突然向旁边一翻身，左手一巴掌拍在了报警按钮上。

这个腐败的官员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容，但他发现希尔达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他僵硬地回过头，只见希尔达依然用毫无情绪波动的脸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三分钟，而预料中的保安却迟迟没有来。

等离子切割剑在逼近，上面的青色荧光似乎也开始变得更加清晰。王闽润开始奋力地向床头缩去，但那都是徒劳的，希尔达干净利落地一剑劈下，王闽润一开始还没有什么反应，但就在下一秒，他发现当自己试图抬起左手时，只有手臂起来了，而整个左手掌却停留在了床头柜上。

鲜血，喷涌而出。

王闽润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VIP房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使他这样大吼，外面也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叫声。

“别！别！别杀我！啊啊啊啊！求求你！我可以给你所有的财产……”王闽润卑微地乞求着，奢望着希尔达能够网开一面。但，希尔达是净化人类的战争兵器。

第二剑，砍下了王闽润的整条左臂，然后又是闪电般的一剑，王闽润的耳朵被精准地切了下来。

“精准而优雅。”希尔达口中吐出了这句冰冷的话。

说着，手臂一挥，第四剑，斩断了这个老**的**官。

之后的第五剑、第六剑和第七剑分别削下了他的左右两个膝盖和鼻子。

王闽润脸上鼻涕眼泪混着鲜血，喉咙中发出接连不断的喊叫，同时混杂着疑似乞求和诅咒的话语。希尔达再一剑刺入了他的小腹。

这个男人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希尔达将脸凑到了他的耳边，吐出了八个字：“好好反省你的罪恶。”说罢便走到了门前，然后，反手向床上扔出了燃烧弹。

飞速开门，逃离，顺着走廊一路跑到电梯旁边的楼梯口，身后王闽润的包厢已经化成了一片火海，浓烟顺着门缝传了出来，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被人发现。而在那时，王闽润已经是一具焦黑的尸体了。

顺着楼梯，希尔达迅速跑到了位于三楼的办公区，这里坐着的人表面上是一家高端夜总会的经营团队，实际上每一个人都是人口贩卖团伙的高级干事。

希尔达大摇大摆地走在宽敞的走廊里，被骇入的那些摄像机形同虚设。就在希尔达走到秘书办公室门口时，她检测到电梯启动了，同时，还检测到了大量的人员移动。

效率挺高的。希尔达这样判断道。

很明显，王闽润的房间被发现出问题了。接下来可能会有骚动和清场。

希尔达走进了秘书的房间，秘书是一名美丽的妇人，她似乎也才接到了出现紧急事件的通知，刚刚从书桌前站起身，发现门被打开，抬头看向门口，只见是一名东欧少女。

这也是她生命中看到的最后的一幕了。

下一秒，她的胸膛就被等离子切割剑洞穿，整个心脏和肺部都在强大的能量下破碎。

希尔达一侧身，任由秘书的尸体倒在地上，她快速地拆开了电脑的主机，直接拔下了硬盘，揣好，快步走出了秘书办公室。

这时其他的高层似乎都在自己拆主机的时候陆陆续续地下去了，而唯一一个不幸的人，是夜总会的财务部长，财务部长刚刚从办公室走出来就撞上了希尔达，然后，他的脑袋就和脖子彻底分开了。

希尔达从三楼的窗户爬出，小心翼翼地降落到了一楼的窗户旁边。这个窗户里面就是一个通道，当有“货”被卖掉的时候，就会有安保人员将“货”从这里运出。而正好，前几天见过面的那个大叔陆卓就负责在这种非常情况下押送所有的货物。

只见陆卓带着六名持枪的部下和八名女子一起走出，希尔达直接踢破玻璃跃入夜总会。陆卓和六名部下一共七个安保人员一起转身，而就在这一瞬间，离窗边最近的两名安保人员就被砍掉了脑袋。之后，在别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又有一名安保人员被拦腰切成两段。

直到这个时候，其他人才反应过来，不需要陆卓命令，三名部下还有陆卓一起开枪，希尔达身上亮起了一层薄薄的、像泡泡一样的屏障，所有手枪子弹打上去只会溅起一片涟漪之后弹射到别的方向。

不到三次呼吸的时间，除了陆卓之外，再没有一个安保人员站在地上。

“希尔达，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撤退？”不是琼斯的声音，而是重力公司中国总负责人蒋先生。希尔达冷漠地回答了一句：“与你无关。”之后便切断了与重力公司的通讯。然后，对着陆卓歪了歪头。

看见面前居然就是前几天来这里的那个拥有贵宾腕带的少女，陆卓嘴角抽了抽。这名少女身上全都是没有见过的装备，而且她的战斗力怎么也无法与少女联系在一起。陆卓手中的枪膛里已经没有了子弹，但他很明白，希尔达能在自己换子弹的这一刹那直接将自己的脑袋砍掉，于是只能就这么看着希尔达，绞尽脑汁地开始想起了对策。

“不需要考虑了，陆卓。”希尔达将陆卓的名片掏了出来，扔到空中，任由其飘落到了等离子切割剑的剑刃上，“嗡”的一声化为飞灰。

“准备好受死就好了。”这是陆卓生命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一句毫无感情、冰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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