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发

朝廷对关外的援助从一早就计划好了，并且始终在刻不容缓的执行，在齐鲁的交通线修复完毕之后，停留在北江宁的整装待发的南江军便立即乘坐火车向榆关进发。

对于这支南江军部队的很多人来说，对于此次出兵的热情非常高涨，全军上下的求战之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因为他们当中的老兵基本都是关外出身，他们有萌人，也有女真人，但无论在哪个年代，哪个地域，强烈的思乡之心和故土情结一直是维系这片土地上所生存的民族的家族观念的根本。

更何况他们出兵所面对的是每一个关外人共同的世仇——罗刹。

从罗刹的铁蹄之下拯救他们的故乡……没有经过任何宣传运动，和讲话激励，全军的士气便已经高涨到了一种境界，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的血液彻底沸腾的了。

曾经他们弱小，面对罗刹人的劫掠饱受欺凌，而如今，从关内江南归来的他们毫无疑问是从战火的洗礼中走出的一只强军，无数次胜利和南江军特有的激励制度已经在他们的心中建立了强烈的荣誉和自信。

这股求战风气在南江军的内部迅速蔓延，军部每天收到的各个大大小小请战书就有上百封，为了那五万的名额各个军队挤破脑袋都想要钻进去。

但是很遗憾，参战的部队早已经选好了，其他的部队想要去关外就只能等待下个月的第二批入关名额了。

此次一起出关的还不止是南江军的五万人，还有原先的直隶军。

虽然随着郑潭香掌权大皇子派系的政治集团散了，就比如曹成主动辞官回乡，但是军中的骨干成员却留了下来，庞军，薛功全，高城郭，马南天一系列直隶军将领都是拥有真才实学的将才，对于这些人郑潭香非但不会打压还要升值重要。

此次的直隶军出关的两万人就是薛功全负责指挥的。

从一开始薛功全本人并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或者说他想都没有想，他本以为自己的身上打上了‘大皇子’的标签这辈子很有可能不再有独自领兵的机会了， 然而朝廷给他的却是一份将军的委任状。

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此次出兵关外可是大事啊，大皇子派系的党首邱明可是和罗刹人勾结过的啊，他们这些人也因此背上了同罪的嫌疑，而如今，朝廷居然不计前嫌的将如此重任托付于他，这怎能不让人感激万分。

这支总计七万人的军队来自南方……从京城脚下经过却并未入城，而是直接在火车站换乘通往榆关的火车，继续前行。

也就是在这里没等待已久的白初杰与她的南江军会合，准备带领着这些人前往关外。

跟随她一起的还有身穿便服的郑潭香和几名护卫。

看着满载南江军的火车进站，白初杰却不舍离开，坐在一起相互依偎这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这安心的怀抱实在是让人不忍脱离，即便是一分一米也好，片刻的温存都是这么的让人迷恋，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都能够这样享受。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虽然她算不上什么英雄，但是这的的确确很消磨的人斗志的。

“初杰……”

“嗯。”

白初杰扭过头想看郑潭香的眼睛，她的眼中也充满了毫无掩饰的不舍。

“我必须走了。”

“我知道。”

环抱在肩膀上的双手一松，白初杰整顿好心态之后从这温暖之中脱身。

“等一等。”

身后的郑潭香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白初杰刚刚转过头来，两半柔软的香唇便贴在了她的嘴上，探入的小舌带起一阵津液交融，白初杰惊讶于郑潭香的大胆，如此场合下居然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她也没有忍住，身体便进行了激烈的回，良久，两人气喘吁吁的分来，拉开了一丝银线，看着郑潭香那张满是红晕的脸庞，白初杰的思想又不由得回到了昨天夜里的旖旎中……不行！不能回忆，太羞人了……

“保重。”

“你也是。”

短暂的告别白初杰便十分果断的转身离开，再继续呆在这里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留下来，但这是不被允许的，现在可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时候。

走过分隔候车区与车站台的铁栅栏，白初杰最后一次向后眺望，郑潭香的身影随着她的远去也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在她的前方，是越来越接近的军伍气息，与刚才那温柔乡给予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刚刚接近正在搬运物资换乘火车的南将军队，便有人迎了上来，毕竟神姬的行踪一直是机密，迎来的人只有寥寥几位。

“见过神姬大人。”

按照早就安排好，在这里等待多时的是孔缮孔将军，这位曾经齐鲁军的将军如今却在南将军中供职，暂无军衔但是有职务，师长，下辖的一个师的人员组成大多是是齐鲁的精锐登州军。

孔缮的加入本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考虑到孔缮在齐鲁军在的声望也不低，本身和孔家北宗还有一定的矛盾，实战经验也足够丰富，于是乎白初杰特批了孔缮参与此次的出关作战。

“神姬大人。”马靖的身影跟随在孔缮的身后，他并不是参与关外作战的一员，他此次出行的目的地就是京城。

随着郑潭香上台掌权，江南政府的政治上的地域独立性也没有必要了，因为这原本是大功皇帝郑漾知登记之后产生的隔阂而存在的，而现在则没有必要了，江南政府的一系列官员正在积极改组，成为一股政治力量，让他们展示能力的舞台也从地方变成了中央朝廷。

马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代表了原江南政府官员参与到中央朝廷政务中去，此次来江南被白初杰寄予了厚望，江南实行的新政和新理念想要在全国范围内推行开来需要郑潭香的支持，因地制宜进行改变也离不开郑潭香。

同样，郑潭香也离不开江南系官员：因为虽然掌权者换了，但是大萌朝廷旧有的体制却依然没有改变，大萌无法从本质上获得飞跃，想要对这种体制进行改革光靠那些就是官员是不可能的，江南系官员将会是推动改革的强大力量。

“物资搬运的如何了？”

“已经快了……”孔缮这么说着脸上却露出不解的表情，“神姬大人……我初入南江军，南江军诸事与其他军队截然不同，有些事情还想要请教一二……”

“哦？孔将军想问些什么？”孔缮居然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就是为了问几个问题？白初杰倒是很好奇孔缮是对南江军有什么疑惑。

“那个……此次换乘最主要的原因是一辆火车不够运输，那些武器弹药是作战必备之物这我理解，那些名为战车的东西我也见识过其威力，但是……”孔缮话语到这里显得犹豫起来。

“孔将军有问题就直说吧。”白初杰还是第一次看到孔缮如此犹豫不决的模样，明明一直以来都是以严肃示人，这个时候却唯唯诺诺的，倒是有些意思。

“就是那个……”孔缮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指了指火车后面，那是大块被油布包裹起来的东西，周围站着严阵以待的士兵，时刻警惕任何接近那些东西的人。那是刚刚从江南运来的十辆战车以及一架刚刚成功从范米里特的江南飞行器研究所拿出来的两架样机等待拼装的零件。

“拿东西真的能够飞起来吗？若是不能，不但闹了笑话而且……还占了那么多的地方……那战车……”

原来孔缮是怀疑那些飞行器能不能够进行正常的飞行啊，白初杰立马明白了孔缮的心思，孔缮见识到了江南战车的威力，因此对战车的战场实力非常信服，但是未知的飞行器让人非常怀疑其功能的可靠性，因此这是在埋怨飞行器占了太多的地方，这些地方若是能够用来放战车该有多好啊……

“孔将军……相信我，这些飞行器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奇效。”

这段时间来白初杰一直都在北方从未回到过江南，因此她并没有见识过这些飞行器飞行的样子，但是她很相信江南研究所的那些人，而且曾经她还有过使用飞艇的经验，这种到你刚一出来不也是形成了敌人非常有效的威慑力吗？

因此白初杰也相信，这些新事物也许会有不足，但是却具有无与伦比的真正，此次飞行器能够加入到关外的作战本身也是让她难以置信，刚一听到飞行器成功的消息时她可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她已经可以预见未来南江军作战的画面了，天空是无数翱翔天际的战机，地面则是看不到边际的钢铁洪流，就算是战姬，更或者是神姬……又能够抵挡下多少这样的力量冲击呢？

孔缮对白初杰的话将信将疑，但是既然神姬都这么笃定的说了那么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很快换乘的工作准备完毕，白初杰登上了自己的专属车厢。

在火车即将驶出火车站的那一刻白初杰又一次看向了郑潭香的方向，茫茫人海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但是白初杰想象郑潭香一直等待在那里，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谁都在期待着未来，当她从关外凯旋而归的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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