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热情的关外人

榆关……

这座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关隘自从萌军出关建立三省以来便失去了原有的重要作用，数百年来，随着大萌武力的增加，生女真人或是北逃或是归化，自从大萌在关外建立起了行之有效的通知之后榆关的守卫的功能也变得若有若无。

同样，一道关隘也并没有绝对切断关内外的联系将关外军彻底孤立。

虽然最近随着大功皇帝将关外军宣为叛军后榆关立刻被直隶军控制并关闭了与关外的往来，但是这种封闭实际上并非那么严密，镇守边关的军士不乏对关外军抱有同情的军官，对很多物资的运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绕过榆关小小的舢板也能从海上行走，更有甚者通过高丽也能够运输物资。

高丽很愿意承担这个角色，明面上站在大萌朝廷一边视关外军如叛军，但是实际上暗中早已经和关外军达成了协防的共识，不然高丽如何能在扶桑人支持的高丽叛军的进攻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新朝廷上台，放开了山海关的封锁，重新恢复的物资输送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恢复到了之前的数倍，为关外军提供了力度极大的支持。

这如此有诚意的举动让关外人一改对朝廷的敌视态度，在执行封锁期间这些关外人可不会给榆关守军好眼色看，如果不是即使被关外总督福的地方官制止，这些关外人就差挥舞农具去攻关了。

而现在对于出关援助的军队，关外人则能够拿出全部的热情，火车刚刚驶出关外，便能够看到铁轨两边站满了欢送的关外百姓，他们有的手拿煮一篮子好的鸡蛋，馒头或是其他的农产品想要递上火车，有的燃放鞭炮敲锣打鼓如同过节一样欢庆。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白初杰从中看得出这些关外百姓对关外总督府的高度认同感，也难怪郑漾知要将总督府视为一股强大的分裂力量。

不过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郑漾知个人的缘故，在如此时节居然勾结整个关外人的公敌的罗刹打着剿灭关外军的主意，也难怪关外人从那时起就如此反感朝廷，这一次出兵也算是无意间缓和了关外人对朝廷的不信任。

只是这夹道欢迎倒是让火车行进变得有些困难了，一些被带来的调皮年幼的孩子时不时从跨越铁轨两边，两边的欢迎人群也站在了危险距离，想要快速行进也变得不太可能了。

就在白初杰考虑是否应该亲自出马劝离这些百姓的时候突然间，前面一节车厢的车窗打开了，一个年轻军官从车窗里探出了半个身，朝着周围的百姓的敬了一个礼后朗声说道：“我是本队的行伍长官，见过各位父老乡亲们了。”

这一口地道的关外口音立刻引起了这些关外百姓的兴趣，他们哪里想到这从关内来的军队会有关外人，而且看上去这一身行头还是高官的样子。

“这位军爷，你……可是关外人？”人群中传来不知是谁的声音，但是这个问题显然这些人共同关注的问题，连周围嘈杂的声音都安静的不少，期待着这个同乡军爷的回复。

“是！在下姓黄名阳，滨海州滨海府人士！”名叫黄阳的军官回答，而他接下来的话让下面的关外百姓更加动容，“不只是我，这辆火车上的大部分袍泽兄弟都是来自关外三省一州的，与诸位都是同乡。”

“我记起来了，前岁滨海州有一只从滨海进入关内助剿白莲妖教的滨海军……”人群中忽然有人道。

他的话让百姓们沸沸扬扬起来，同乡这一让人意外的关系让关外百姓对这支军队更加亲近起来，他们往火车上送东西的热情更上一层楼，但很快，黄阳的声音立刻传来：“各位乡亲的好意我及兄弟们都心领了，但还请各位乡亲将东西收回吧，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乡，大萌国土，打罗刹鬼自然是我们的职责。”

“军爷，我们不是怀疑你们打仗不用心，而是感激各位能够支援总督大老爷，这些都是我们的一片心意啊。”

百姓执意要送但黄阳也坚决不收：“南江军军法明令：擅动百姓一物者是要按照军法惩处的，请不要再为难我们了，何况军情紧急，一分一秒前线都在发生极大的变化，实在是耽误不起，还请各位乡亲让开道路，静候我等得胜凯旋归来如何？”

黄阳拿出了一个让人无法在继续的理由，是啊，军情紧急，前线的沈总督大老爷还在苦苦坚持，一分一秒都是一个关外军的年轻娃娃丢了性命，他们怎么能够以为这种事情将这些人阻挡在这里呢？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人群还是慢慢的让开了道路，黄阳再次敬礼朗声答谢：“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理解。”

道路畅通，火车也终于可以提速了，行军重新回到了正轨，而白初杰则对那个为部队解围的年轻军官感到十分好奇，从他衣服上的肩章来看，那一位应该是一名上校，职务差不多是团长的样子。

能够在第一时间主动站出来替部队解围，承担责任，这让白初杰十分看好：“黄阳？”

“他是一个优秀的小伙子。”这个时候瓦格涅夫正从另一节车厢往这边走来，刚巧来到车厢门口的时候听到了白初杰的重复了一名这位军官的话语。

“他能够到达这样的高度并不是他关外人的老资历的身份，神姬大人，按照资历来评价一名士兵的好坏是对士兵最大的侮辱，他的能力非常出众，成长的非常迅速。”

可以看出瓦格涅夫对那个叫做‘黄阳’的军官非常满意，但是旋即白初杰在他的脸上发现了些别的什么，瓦格涅夫来到这里可不只是向她介绍一名年轻军官这么简单。

“发生了什么？”

“刚才电报部街道情报……”瓦格涅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初杰的身边，将手中的信息递交到白初杰的手中。

“这是刚刚来自高丽王廷的消息，不久前扶桑人突破了高丽王廷的防线，渡过了乌水，此时此刻扶桑的军队正在大萌的境内活动，境况暂且不明。”

扶桑？

这个与自己有过一次交手的扶桑人终于眼热罗刹人在关外的一切所得所以终于忍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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