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四：银行杀人事件

殷丰在刀术上是宗师，可肉体还是一般人类。想要避开银行所有监控摄像头是不可能的。

因此李晓东通过监控器很快就察觉到了殷丰。殷丰时不时的查看室内构造的举动和一般客人对比显得非常特殊。虽然有些在意，但李晓东也没多想，毕竟一两个反常的普通人不可能对计划有影响。

殷丰一般情况下拥有绝对冷静，刚进入银行时他就已经发现银行已经开始沦陷了。那四个持枪的警卫警惕性高得反常，拇指随时都放在保险的位置，他不怀疑这四人杀过人，那样的双眼他看过太多了。

既然都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了，索性就不用掩饰了，大大方方的到处看。一圈下来后，在大厅里静静地站着不动。

『其实吧，我不在乎你们所有人的生死，包括小白。是的，就算是小白我也无所谓。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即便很讨厌这种感觉，但对我来说才是最适合的。别看不起我，别怜悯我，那种虚假的东西我不要！所以啊，我尽力！』

殷丰孤独症的后续影响发作了，心中被尸山血海污浊的情感猛然引爆！脑中清明，但身体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就是因为有这些家伙，就是因为这样的家伙存在，自己才找不到容身之所！

脑中瞬息之间计算好了击杀四名守卫的攻击路线，理智告诉殷丰现在出击会对自己不利，然而他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左手从登山包的左侧抽出了名刀断水，握住长刀的瞬间殷丰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睁开双眼，却发现眼中竟有红光一闪而过，那是一双来自地狱恶鬼才有的眼睛，充满着凶狠暴戾，血腥恐怖。

一瞬间，殷丰浑身上下弥漫出高度的毁灭气息。

看到殷丰抽出刀的那一刻，一直注意着殷丰的那名雇佣兵下意识的举枪瞄准，拇指瞬间打开保险，放在扳机上的食指已经进入了准备扣下去的肌肉状态。身体准备好攻击动作之后，意识才逐渐清明嘴巴准备发出警告的声音。然而，就在这准备说话的一秒钟内，他失去了殷丰的身影。

殷丰踏着学自墨家的无影步，在两步之内瞬间加速到极致。

携带着一刀两断的恐怖威势，名刀断水从上而下砍在守卫的脖子上。脖子没有丝毫意外的被平整切断，接下来被切断的就是持枪的左臂。然而殷丰的刀太快了，在脑袋被切断之后守卫右手依然扣动了扳机。射击两发后才因为持枪的左臂掉落才停止。

两发子弹从殷丰肋下穿过，打在金属垃圾桶上发生了跳弹，有一发射中了正在一个中年大叔的小腿，顿时场内一片混乱。

两声枪响足以让所有人警惕起来，更不用说刀口上舔血的佣兵。枪响的一秒内，殷丰已经被三把自动步枪锁定，同一秒内七发子弹已经出膛直指殷丰的头部和胸腹。眼中看到同伴脑袋被砍飞到执行攻击的动作，他们的大脑在一秒内就已经处理完毕，反应快得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在他们的逻辑里不存在杀人的后果，被攻击了必须立刻还击，杀人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殷丰在被七颗子弹封锁的同时，他清楚看到了子弹撞击空气产生的气浪，子弹像是定格动画般一帧一帧的慢慢移动。超越极限的注意力，前世从地狱里磨炼出来的感知，这一刻尽数爆发！

七颗子弹，七刀，正好。

绝技：冰莲！

几乎是同一时间，或者说几乎可以无视空间的距离，一把刀从七个不同的方向斩出。由于刀速超过肉眼可辨认的极限，刀身反射的幽幽蓝光竟交织成一朵花，一朵冷艳的冰莲花！

时间动了，刚才出膛的子弹尽数被斩成两半。三把枪又开始冒出火光，子弹又开始准备破膛而出！

殷丰可不会束手就擒，脚下一踩身体一扭，瞬间狂奔起来！然而人体跑动的速度无法超越子弹，殷丰硬扛了三枪。三枪打在非牛顿流体的防弹衣上，殷丰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歪了身形。借着撞击的力道，前冲的身形在原地侧飞而起，依靠腾空的姿势将身上所有力量尽皆往长刀上灌注。

刀光从右上往左下一闪而过，其中一名佣兵被斜劈成两半！

而就在殷丰专注一刀两段的同时，左右两侧的子弹又射了过来，直指脑袋。不得已，殷丰背向左面，专心应付另一边的子弹。

叮叮当当中，背面的三颗子弹射中了背包里另外两把长刀，五发打中了殷丰身上的防弹衣，巨大的撞击力道让殷丰几乎吐血，还有一发从殷丰的耳垂下方穿过，差一点要了殷丰的命，幸好还是躲过了只不过脸上添了一道血痕。而正面的子弹殷丰全都接了下来。

这不是什么游戏，这是真正的生死搏杀！每一击都是为了杀人而做的动作。战斗中一瞬间的判断失误，那就是死亡！

受了伤的殷丰脑袋渐渐冷静了，他意识到此刻的身体还是太弱了，必须速战速决！

他瞥了眼身后的那个佣兵，此时他已经藏身在柱子后面停下了攻击。耳朵里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刚才的几秒内他根本来不及呼吸。

而这个喘息的机会，让殷丰抓住了！

腰部扭动，身体往前倾似乎要摔倒一样，无影步再次踏出，殷丰速度瞬间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短短的两步之间身体却加速到了秒速五十米！与前方敌人十五米的距离，在一秒钟内跨越了。

佣兵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而转瞬间又明白了什么，身体猛然往后退了一步。可即便如此还是太慢了，一抹蓝光闪过，他的喉咙被斩开了一半！脑袋还有意识的他拼了命控制双手捂住伤口，阻止血液喷洒，不过很快的他的手就无法动弹了。

本来这一刀应该能把他斩首的，也就是他退了一步才让他保留了全尸。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必死的结局。

就剩最后一个了。

他放慢了脚步，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倒拖着刀慢悠悠地走着。连续两次的无影步让他累的够呛，这幅身体还是不够强。

刀在地板瓷砖上滑动的声音，慢悠悠的脚步声，还有室内吵杂的尖叫声，让最后一个佣兵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份恐惧感是那么的真切，真切到全身血液流速似乎都变慢了，心脏的跳动速度也越来越慢了，刚才急促的呼吸也在此刻变慢了。然而此刻的他能清晰感受到皮肤周围流动的微风，那是殷丰前进时扰乱空气所带来的微风。吵杂的人声在此刻变得微弱，只有那脚步声和刺耳的金铁声在不断放大。

在死亡来临之前，所有的一切经验一切生命力化为了最后一丝可能，绝境中他到达了一生从未到达的状态巅峰。

代号冰，姓名李苍。一个被命运逼得不得不做佣兵的男人，此刻将迎来他一生中最精彩的最后之战。

依靠着脚步声还有气流，李苍背靠着石柱也能清楚知道殷丰的位置。他知道，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先下手为强，李苍端起步枪看也不看殷丰抬手便射，十四发子弹三秒内倾泄而出，每一颗子弹都精确瞄准着殷丰。

十米不到的距离，子弹击中殷丰根本不需要时间。然而，就在这百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殷丰拔出第二把刀并斩出了十四刀！十四颗子弹如同撞到一个球形透明护罩般，擦出火花后迅速弹开。乱飞的子弹中还有一颗射中了一名工作人员的肚子。

李苍在攻击后可没敢停下来，他知道，他的全身全灵都知道这样杀不死他。他眼睛死死地盯着殷丰，脚步却快到在墙壁上踏步而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做到，可是他没有余裕惊讶赞叹！他现在的世界里只有殷丰一个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杀死这个男人。

李苍一边在墙上跑动，一边朝着殷丰射击。殷丰停在原地，斩击快到连光反射都来不及，隐隐能看到似乎有成百上千根丝线在舞动。

本来一秒七刀已经是此刻殷丰的极限，然而真到了生死关头，时间真的会变慢的。殷丰脑中看到了前世今生，身体毫无意识地动了起来，短短的一秒内殷丰却感觉过去了十几年，从前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加上前世共三十九年的人生在脑海中一一略过。而事实上却是殷丰此刻大脑的讯息处理速度超越了人体极限，挥刀的速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李苍死死盯着殷丰，眼睛都不敢眨动，脚步无意识地在墙上滑动与殷丰保持着距离。而手中的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两把，就在刚才经过尸体的时候他捡了起来立刻射击。

两百发子弹射光了，换上了第四把枪。又两百发子弹射光了，时间过去了三十秒。

三十秒内，殷丰被压制得不能移动分毫，双刀挥舞留下的残影竟形成了一个黑色的球体。

这三十秒内，银行内所有人都已经走光了，那被殷丰砍飞的子弹四处乱跳，没人敢停留在这恐怖的死亡区域。

枪声停了，殷丰动了！

他看也不看李苍的位置，单纯的向前一步，简单的下劈。顿时，身处在他背后二十多米的李苍被斩断了左臂。

断了左臂的李苍这才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从刚才殷丰的位置慢慢向他这边移动。殷丰的速度竟快到连空间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模糊的影子如同游戏卡顿般在空间留下的残影，而此时的殷丰早已经停在了李苍的面前。

殷丰停在李苍的面前，静静地站着，为了给这个激发他潜能的敌人最后的尊重，如同死神般伫立在他面前。

面对这早已经不是人类范畴的速度，李苍的身体瞬间变得苍老，皮肤像是被抽干了水分般变得皱缩。唯有他的右手和眼睛充满生机。他剩下的几十年的寿命，此刻所有的生机，尽数赌在这最后的一丝希望上。

此刻，不，应该说是在这时间不能流动的刹那，在这怎么也达不到下一个瞬间的刹那，李苍向殷丰发起了攻击。

所有的一切在李苍的感知中都停止了，连自身的心跳都停止了。他慢慢地，一寸一寸的，无比艰难地拔出匕首，整个人如同在充满糖浆的深池内无比艰难地移动。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他终于拔出了匕首。

一刀，殷丰的手臂被割伤了，又一刀，殷丰的脖子被割开了。下一刀，想要刺向殷丰心脏却被非牛顿流体的防弹衣弹开了。

第四刀，准备攻击眼睛的第四刀他被挡住了。四刀内总有一刀被挡住，而这总能保护殷丰的要害。

第二百五十六刀，李苍挥不动了，在他的感知里他已经挥刀挥了上千年。他总在想为什么要挥刀，为什么不停下来，每每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眼前这个如静止般男人的身影总让他涌起无尽的杀意。为什么到达不了啊，为什么这么近却那么的难以到达，为什么这么久了他总是站在那里。

最后，最后，他连思考为什么都做不到了。

下个瞬间终于到了，李苍倒下了，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殷丰随手一刀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却发现这个男人的血液少的可怜。

随着他的挥刀，一下子牵动了身上数百道刀伤，瞬间全身都开始流血，每一道伤口并不深，唯一一道比较严重的就是脖子上的那道伤口，它伤到了动脉，鲜血汩汩流淌。

虽然过程不怎么好，但至少达到了其中一个目的。打乱了银行劫案，后续到底会发生什么？

殷丰脖子上的伤口必须处理，否则很有可能会死，现在只能现行撤退。

“刚才的状态必须彻底掌握，否则永远也打不过小刀。接下来先恢复一下吧，他们的计划乱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放松下来的殷丰心里还在为刚才的战斗感叹，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慢下来。从登山包里拿出绷带，往脖子上死死的缠了几圈，就连呼吸也受到了限制。

刚才连一分钟都不到的战斗里，李苍燃烧了自己所有精气神力竭而死，而殷丰何尝不是累的几乎动弹不得。但他必须离开，他拖着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沉稳地走着。出口前混乱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就连刚才被流弹射中的两人也抑制住了惨叫声，只是呆呆地睁着双眼恐惧地望着殷丰。殷丰走着，沉默不语，人群中自动分开一条道，全部人都不敢靠近他。走出十几米远后，殷丰闪身进入一条巷道便消失不见。

刚才若不是李苍，殷丰甚至可以无伤斩杀四人，再追寻『凌切』的下落也是可以做到的。然而偏偏有李苍这个变数，一个死前变得如同半神般恐怖的男人！因此，殷丰不得不先放弃追查『凌切』。

然而，事情并不这么天随人愿，即便是重生者。

一直看着监视器的李晓东，在殷丰发动攻击的第一时间把情况汇报到了李飞耳中。于是，戏言玩家凌天出场。

“话说，在这里遇到真是巧啊。说真的我很怕对付你们这些非人类的变态。可是没办法啊，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动手的话我会被雇主打死啊。我很缺钱，我妹妹病了需要花很多钱治疗，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能不能请你去死一死呢？”

穿过了几条巷道，站在殷丰面前的是一个和殷丰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黑发黑瞳身材匀称，看起来是个帅哥。只不过那身血气，就连殷丰也比不上，简直是个杀神。

“死吗，我这次应该没这么容易死吧，虽然有些时候我也很想死啦，只不过那是在发病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还是很喜欢活着的。”

殷丰笑着回答，全是却是进入的战斗状态，只不过他此刻不敢轻易出手。

“是吗，其实我们很像诶，很多时候我都很讨厌一成不变的日常。循规蹈矩太久也会生病的，会全身不舒服……幸好，人类的生命还是挺脆弱的。一根细线，足以杀死。”

殷丰依旧不敢动手，但没有办法，再耗下去很可能会被抓住。

“你说你有妹妹是吧，我也有想要保护的人。我们各退一步怎么样，就当做没见过。我离开不再插手你们的事，对于你们抢银行的计划来说和我死了也没两样吧。”

殷丰做着拔刀式，死死地盯着凌天。

“嘛，刚才我说得都是谎话哦。你相信了吗？还真是抱歉啊。不过我是很缺钱啦，我想趁年轻多赚点钱，去到处旅游涨涨见识。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很想去游玩一下古代遗迹，想来一定很有趣吧。等赚够了钱，去建几所免除一切费用的学校，帮助读不起书的小孩。还有开一些公司，给更多的人提供就业机会。你看，这些事都需要钱对吧。我啊，没多少时间了，想快一点赚钱就只能这样做了。你看你死一死的话，成千上万的贫苦人家都能得救哦。所以，能拜托你死一死吗？”

凌天游刃有余地踱步，像是在和老友聊家常般放松，似乎毫不在乎殷丰的威胁。

殷丰全身气机绝对锁定住了凌天，这一刀根本没有可能会砍不中，中了这一刀必死无疑。可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依仗？

“是吗？原来你还有这样的志向，还真让人佩服啊。那就让我来帮你分担一下吧！”

说完，刀光一闪而过！顿时，

嗡的一声，名刀断水化作了三段。

殷丰瞪大了双眼，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不知何时被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在迅速流失。

只见凌天依旧笑吟吟的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张开十指，向殷丰解释道。

“这是一种镀钛的特殊纤维线，异常的坚韧，一般是用来做航天材料。拿来制作钢琴的话，弹起来的声音也很清脆。不过我还比较喜欢它切割人体时发出的声音。噗呲噗呲的，很有趣的说。”

他十根手指上皆带着指环，每个指环内都藏着五根坚韧锋利的特殊纤维线，同时指环内每个都安装着五个微型强力马达，以及五个微型高压喷射器。每根纤维线前端都挂着一颗小小的铜坠，通过肌肉的伸缩程度控制高压喷射器发射，在高压喷射器的作用下丝线能在几毫秒延长十米并挂在任何地方。而马达能够迅速把纤维线收回。

就是通过这样方式，在和殷丰说话的同时就把阵地布置完成了，这也是殷丰为什么会不敢拔刀的原因。即便殷丰刚才根本就看不见这个网，但气流流动所产生微小尖锐的声音也让他感到惊惧。不过也因为不知道网的存在，这才受了重伤！

凌天没有给殷丰喘息的机会，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微曲，食指微微抬起来。

马达高速运转，发出细不可闻的响声。殷丰见状拔出第二把刀，然而这完全不可能抵挡得了，于是他放弃了抵挡。

只见殷丰把刀平举在胸前，刀尖指向凌天，双眼直直盯着凌天的心脏。

下一秒，殷丰被纤维网困住，仅一瞬间被割开数十道伤口，甚至大腿内侧的伤口伤到的动脉。再有两秒，殷丰绝对会被切成无数块肉块。

就在此时，凌天松开了纤维线，举手投降。

“喂喂喂，我在开玩笑呢，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凌天苦笑，丝线彻底松开了殷丰收回了指环内。只见凌天背后不知何时多了名黑衣人，一把手枪正贴在凌天脑后。

能悄无声息的接近进入了战斗状态的凌天，这样的人到底有多强？！

“找到你了，清洁工先生。”

黑衣人淡淡的笑着，左手却毫不犹豫拿出了电击棒对准凌天的腰部电击来了一下。

“哈哈哈，如果我是你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杀死凌天的机会，因为这很可能会被反杀。”被电得快要倒地的凌天戏谑地笑道。

说完这话时，凌天被殷丰洞穿了胸膛！

他错愕地看着殷丰，黑衣人也皱了皱眉头。

“两位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不好意思啊，我要刷一下存在感。”

看着凌天捂着嘴巴依旧止不住喷血倒地的模样，殷丰拖着满身是血的身体离开了，再不处理伤口他绝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黑衣人看着殷丰的背影，又看了看满口鲜血倒在地上的凌天，举起了手枪对准殷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凌天是他的猎物，就没必要对一个抢了自己猎物的人留手。

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对殷丰发起第一击，也没有发动最后一击。他意识到即便是吐血倒地的凌天，也不应该忽视。

而就是这一个疏忽，让他丢了一条手臂，凌天喘着粗气，抢过他断臂拿着的电击棒。用电击棒电击自己的胸膛，把伤口电焦止血。

虽然肺部痛得要死，好歹还能呼吸！差一点就差一点，心脏就被洞穿了。幸好一直以来都有用纤维线缝合在衣服左胸位置上的习惯。

黑衣人强忍着疼痛，踩着凌天受伤的胸膛。两枪射在凌天的腕关节上，四枪射在凌天的手掌上。凌天痛得冷汗直冒，全身肌肉都在紧绷着，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黑衣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痛得青筋暴跳，脚下的力道不由得又重了几分。

然而凌天却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只见黑衣人手中的手枪连同整个人都霎时间化为了整齐的碎块。

“咳咳……感谢你……”

忍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剧痛，凌天依旧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他感恩，感恩如此接近死亡却还能活下来。

他不能在这里倒下，至少不能是现在。他还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腕关节动不了，手掌肌肉烂掉了，但手指还能动，这就是黑衣人最大的失误。

殷丰随时都能倒下，这一次是如此真实的感受到死亡。但他却毫无恐惧，比起面对凌天时产生强大和未知的恐惧感，死亡的感觉他太熟悉了。

殷丰现在这副身躯还能移动，完全是靠着意志在硬撑。那股绝对要改变那个可悲结局的意志。要死也要在改变一切拯救一切之后再死也不迟。

『别以为我会这样死了，绝对不会！绝对不会！看着吧，我可是跨越过死亡的男人！这一次，绝不会轻易倒下！』

殷丰摒弃了所以理智，他不再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脑海中只剩下活下来一个念头，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可是，凌天的身影又站了起来，站在他的背后。

“叮——”

一颗铜坠射在殷丰的刀背上，濒死的殷丰遇到危险依旧下意识的抵挡。

接下来，一道狂风席卷整条阴暗的巷道，五十条极度锋利的线交织成错综复杂的网阵，封锁了殷丰所有退路。

“你要钱是吗？”

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会死，殷丰绞尽脑汁想到了一条生路。

“我知道下期彩票头奖的号码，能放过我吗？下期彩票头奖有六千万。”

看着充满杀意又坚强无比的凌天，殷丰知道自己是输了。

“嗯。”

在这一刻，凌天为了钱选择了相信殷丰。殷丰又一次从凌天手里逃出生天。凌天收回所有线，静静地站在原地。

殷丰说出了六个数字，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转身离开。就算是防备也没有用，转过头的他咬牙切齿，脸上充满了不甘。但为了活下来，这是他唯一的一条路。

凌天强忍着着疼痛，用力吸了口气。幸好有具尸体能够交差，不然就少了一千万。一两千万不少了，能够在一天内赚到一千万的工作更是少的可怜。一千万不只是个数字，能做到的事绝不是一个数字就能函括的。在2052这个年代一千万起码能建一所学校了。

每个人都有价值，而价值有时候能用金钱衡量，一千万足够买下凌天这样顶级杀手的命。所以唐浩然才会那么的想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即便为此不惜惹怒李飞。

他相信殷丰的话，一来是在这种生死关头说谎的可能性很小，二来是他不敢赌殷丰垂死攻击到底有多么的恐怖，所以这一次能拿到七千万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龙家吗？看来近期可以去南极旅游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感受着身上的痛楚，凌天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消失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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