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尘封的往事

3.13日一早，卡德森站在了维娜丝王宫下，再度见到这宏伟建筑和欧诺弥亚的绝对核心时，卡德森感触颇多，无数记忆纷纷涌现。

卡德森目光泛起涟漪，看着被帕里斯雕像取代的欧诺弥亚感慨道：“我还记得，当时欧诺弥亚还没有海军这个称呼，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漂洋过海，站到了这片土地上。

可我们却被这吓人的高墙防线死死卡主，当时的雷吉多可不像今天这样，很多人甚至都没听过这三个字，为此，我们付出了一千多人才打下了通往王都的第一道门。

在那之后，我们一路高歌猛进，杀到了【血脊城】，上天跟我们开了个玩笑，本来从正面进攻就彻底赢了，但，欧丝托斯陛下认为从侧翼攻入会更为顺利，您知道的，兄弟之间有时做的事情就是如此愚蠢又无奈。

欧丝拿斯猜中了我们的意图，把当时最强的战争军团厄瑞涅主力布在那，我们输了，非常彻底...这么说虽然很愚蠢，但海流·曼斯托确实是战争好手，我们所有的排兵布阵和进攻手段被他一一识破并反制。

装备的差距和整体素质本就巨大，我们知道王都内兵力会超乎想象的强大，但真没想过会这么强，曼斯托当时就拥有了雷吉多，您能想象到吗？

他像个战神一样，抓着黑枪从城墙上跳到人群中间，喊了三个字，然后‘砰！’，血肉横飞，骨架破碎，血流成河...

老实说，我们面对这种绝望力量时都快放弃了，包括您父亲。

所以，上天又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希波，突然带着自己的守城部队开了城门，随后只身一人找到了曼斯托，把他一枪捅飞到了战场之外。

再然后，一颗陨星从天而降，把整座血脊城碾成了灰，整整十八万厄瑞涅士兵死在了里面。

哦，当然，我们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立马撤了，哪有这等送上门的胜利？

事实是，还真就是送上门的胜利，王都在那之后就彻底放弃抵抗了，没人提得起战意了，我们轻而易举的拿下了王宫，刺死了那愚蠢的欧丝拿斯。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魔幻，但相信我，帕里斯陛下，现实往往就是这么离谱，我们的胜利并没有诗歌中那般伟大神圣。”

帕里斯一直静静聆听，听完之后才露出无奈的笑：“父亲从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是第一次知道细节，谢谢你。”

“您言重了陛下，我很惊讶...您居然对当年的事情了解如此...呃...”

“关于这个，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卡德森典狱长，每每提及蠢王的事情，父亲总是冷着脸训斥我，这件事仿佛是禁忌，无论多好的心情，只要提及他必定翻脸...”

帕里斯发自真心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父亲，他感情还是颇为复杂，话是发自真心的，不过，并不是全部。

当年事件的真相，一个足以击溃整个欧诺弥亚的致命真相，他知道，希波也知道。

“对于这座雕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面对帕里斯的突然发问，卡德森显然比最初的样子要镇定了很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欧诺弥亚不靠这座雕像维系，而是您，陛下。”

帕里斯发自内心的笑了：“如果不是海渊的特殊性，我真想留你在王都，你有这个意向吗？”

卡德森立马回绝了“荣幸至极陛下...但，那地方没我不行，那扣押的东西远超您想象。”

“嗯...那就帮我看好它们。”帕里斯欣赏的拍拍卡德森肩膀，这个动作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了。

薇莉朵像是被刚刚的故事带进去了，张开小嘴呆滞了许久...

...

某国的一处平原上，一批穿着优质闪亮战甲的战士在营地内大快朵颐，一杆杆升起飘扬的百眼巨怪旗帜迎风飘扬。

从装备和营地的设施来看，想必不会是泛泛之辈，一名留着长发白银马尾的男人优雅得用刀具切割着泛红的牛肉，身旁穿着暴露迷人的女侍从在旁等候待命，椭圆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将近二十人在此共同用餐。

男人喝了一口红酒，拿起餐布擦擦嘴巴，用他那带有强烈磁性的声音说道：“听说东边要开战了是吧？”

“啊...嗯姆姆...那个叫梅蒂丝的，前阵子把北国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个，这次摊上了大事，也许不是大事，只是必然的结果罢了。”一名长相粗犷的男人大快朵颐的吞食回道。

“那样也好，早点让王国重视起来也好，多亏了她，我们已经半年没有开工了，连南国这种级别的国家也要对她避之不及，这次更是不计代价的组成了联军讨伐。

天杀的，谁知道东边那出了什么怪物...”

“没听说吗？她会放毁灭魔法，只需一瞬就能让几千精锐之师化为灰烬，攻打南国边境线那一战，据说现在都是禁魔之地，任你有通天的破法能力，只要踏上其中都会如至深渊，令你胆寒颤栗，使不出一点力量。

嘛...本来她肯低下头来，安安心心当个山大王，或者随意加入哪个国家势力也好，这样也能让各方都安下心来，好死不死，偏喜欢自立门户。

换做是你们，你们愿意让她那样，随时爆炸波及到你的人到处乱跑？”

“绝不可能，我会收买她，如果不能，我会毫不犹豫的摧毁她。”

“他们确实这么做了...不过，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男人放下了刀具，严肃的看着众人。

“怎么？菲尔德军长，您有别的想法？”

菲尔德手指动了动，帐篷内的侍女识趣的退去了。

菲尔德坐在圆桌的最远端，单独空出来的位置俯视众人：“我怎么可能会有想法？这是一场但凡踏足就会尸骨无存的诸神之战，我自认凡人一个，我只打人的战争，这不在我的领域内。”

众人纷纷停止了进餐，不解的发问：“为什么这么说？不就是一群在山头自居的呆头风精灵么？我们也见过不少，甚至玩过不少，他们有什么不同？”

菲尔德指指面前的牛排：“我们之前遇到的是这种，但是，残阳精灵是外面的那种。”

众人疑惑，突地，一声野兽咆哮的声音传入了众人耳中。

那是他们从荒野俘获来的野牛群，它们异常凶猛，无法被驯化，但他们还是凭借绝对的碾压力量将它们制服并关押了起来，等待屠宰做餐。

不过，它们却从来没停过抵抗，那发狂的红眼和致命的尖角，配合浑身巨躯冲撞的力量，没人敢掉以轻心。

“当然，如果是这种，虽然有威胁，却也算是人畜无害，我们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对我们怎样。

残阳精灵就是有智慧，有群体目标性，且无拘无束，懂得如何壮大自己又能保护自己的野牛群。

野牛群只要我们稍稍使用些手段，纵使它们有十倍于我们的数量，也只能像败家之犬一样狼狈逃窜。

他们不一样，想想吧，当数十万野牛群发红了眼，奋不顾身的冲向人类，你觉得凭人类那脆弱的身子能抗住什么？”

“所以...呢？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菲尔德的部下没弄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菲尔德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当然有关系，别忘了，我们是什么人，风险越大，回报越大，这可是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大蛋糕。

哪怕从那些道貌岸然的国王手里流出一点指缝也能令人兴奋，风魔法之都绪任克斯，残阳军，梅蒂丝，精灵女王...

哪个不是足以让所有佣兵趋之若鹜的资源。”

“您不是说不打算参与这场战争吗？而且...

如果梅蒂丝和残阳军真像您说的那般可怕，我建议还是离他们远点为好，钱和女人固然重要，可也要建立在活着的前提下。”一名秃了头的男人满不在乎说道，接着进食。

“同意。”没有过多的话语，几名男人也相继开始了进食。

菲尔德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手中的信件：“还有谁拒绝的？我不怪你们。

不过，我说过，我不会参与神明之间的战争，但人不在此列，想想吧，绪任克斯只是主战场，在那之外，还有大把属于残阳军的资源，他们足够作为我们的战争粮食了。”

听到菲尔德这么说，众人脸上的表情发生了明显变化：“您是想通过攻打萨斯城或谢兹单，牵制住残阳公会的势力，以此和帕里斯他们作为交易？”

“我就是这个意思，刚刚卡兹已经说了，我们将近半年没开工了，虽说以我们的实力能自己解决，但别忘了，我们是饿狼，和闪光骑士团那群伪善的人不一样。

他们已经选择了站边，我们当然也要，这次战争很关键，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们能从萨斯城或谢兹单里面揪出菲莉卡来。

你们不想看看吗？她那冷艳高傲的面容，不屈愤怒的跪在这里叫骂求饶。”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众人面面相觑，各自交换了眼神，然后齐声喊道：“同意。”

“很好...”菲尔德露出得意的笑容，继续进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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