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小黄他责任心比较强嘛。”
“当时他肯定是习惯了平时为同学和老师做好课前的准备工作,才一下子没有想到那天停电吧。”
“这种事情大家也会有发生吧,比如早双休日的时候早起什么的,各位同学有没有过?”
前指导老师自顾自地开始了和学长的“互动”,听上去就像在告诉大家,眼前这个男人平时是一个多么听老师话的好孩子,同学的好朋友,学弟学妹的好榜样。
但他现在确实一个被人戳穿谎言的“伪君子”罢了。
即便他现在没能一一回应这些话,但这时候能有人帮自己一把,他心中多半是感到了说不出的感激或者轻松吧。
……一般而言应该是如此。
“……”
然而我可爱的学长虽然还是一副听话的样子,但时不时看向这边的眼神,无疑透露着愤怒。
是啊,明明应该乖乖准备任人宰割的我们,想不到却没有按照既定的剧本来“演出”。
现在,即便老师给他打了圆场,在座的其他社团代表可是把他这幅丑态经受眼底了,听着台下嘈杂的议论声,想必此时他的内心一定是相当纠结的。虽然他们都是绝对支持学生会阵营或者左右不定的立场,单在目前看来,如果要马上投票学生会下一届会长,大家选择他还不如选择那位姓“武”的学姐。
毫无破绽的女人。
这就是我对她的看法。相比起黄学长积极地在各种活动中抛头露面,武学姐总是在各个活动中扮演着“推手”的存在,即便你可能在现场看不到她,但实际上各个环节中已经渗透了她的痕迹,小到我们期中考试的考点范围都据说是由她准备提供的——可他明明就是理科那边的,文科的考试内容是怎么安排的?还有说,学生会那边那个看起来畏畏缩缩的男生,现在有传言说实际上是弹钢琴的好手而且被安排在今年圣诞节表演来着,稍微注意才发现今年的总策划是武学姐——今年才换到了她担任总策划的同时这个男人的背景也被发现了,这是简单的偶然吗?如果不是的话,只能说她真的有“伯乐”的眼光。
“〇的,这种时候还要包庇,真他〇的恶心。”
“好了好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高富帅这家伙,一时间怕是忘记了我们原来的“剧本”,相比起那样无力的处境,现在的反击已经足够劲爆了。虽然正如高富帅所说,这份反击被无情地被“上面的人”用轻而易举的方法给彻底推翻了,但这份冲击无疑还是留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
要不是这样,黄学长的“愤怒”就不能解释了。
“这经是明摆着包庇了吧,明明这么重要的线索,说什么‘责任心’的鬼话,结果还敢在他脸上贴金了,那他被别人污蔑了还应该谢谢别人看得起他是吗?”
“小声一点,万一让别人听到,你就算不上正义感了好吗?”
说话间,眼镜也转过身开始安抚高富帅起来:“你看看你整理的什么玩意,这种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有注意到吗?”
喂喂喂,你这算什么安慰啊。
“你们那时候也没有提出这一点啊!”
“要不是你们一直讨论如何减少惩罚,我也一定能发现的啊!”
“说得好像第二页上的建议不是你出的一样嘛!”
“要不是谁说大家都提出一点意见我会说吗?”
眼镜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是一个冷静的人,可一旦牵扯到周围的人,他还是难免会显得激动过头。
这家伙,从本性上就是一个热心肠,尤其是对自己认识的人。在柳晴树打破壁垒的现在,他炙热的正义感也终于要释放出来了。
这就麻烦了,这就麻烦了,这就麻烦了……
柳晴树,这就麻烦了呢。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目前还站在讲台前,看着他的背影,我完全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废宅室友,到底是什么的作用,让他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直到前几天,我都没见他有这么强烈的觉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一个内向消极的人,二期而在我把这烂摊子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也没有显得多么主动,即便他遇到了需要帮助的女生,他也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雄性的英雄主义氛围。
惰性气体一样的男人呢,直到他没有走进阶梯教室之前,我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而在他前脚刚跨入教室的时候,他就一眼看到了有过律师从业经验的馆长,恐怕也是在这时,他才能彻底下定决心用“证据”来作为自己的武器。此时此刻站在我们眼前的男人,已经是一个敢于直面,有能力直面“暴风雨”的男人了……
“唉……”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未能看穿他的“本性”而感到遗憾,也许是自己太过于骄傲,而太小看他了也说不定……可是,这样的偏差未免太过于夸张了吧!还是说他的本性恶劣到要向需要共同生活四年的伙伴隐藏本性吗?这又是为的什么呢?纯粹是恶趣味吗?还是说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受到刺激?
对啊,一个人能够短期内这么明显地转变,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对吧,否则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生像是这样的“转换人格”的情况,就只可能是疯子才能办到了吧!想来他最近会受到什么刺激呢,那给他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巨大变化的因素是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秦白悠!柳晴树到底和她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以致他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就在我回头寻找她身影的时候……
“哦,你注意到我了吗?”刘姐偷偷摸摸地已经摸到了高富帅的后排的座位了。
“是啊,背后总感觉有美女的视线,所以回头看看。”
“去死啊,这么油嘴滑舌的。”话虽如此,可你的咧嘴大笑已经背叛了你隐藏的心声。
刘姐的头挡着我的视线,我只能模模糊糊地注意到秦白悠所在的位置。明明是柳晴树为自己获得了空前反击的现在,她的表情却还是十分庄重。
“不要再看了啦,人家要害羞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头发是不是染过了,比平时看起来漂亮了。”
“没有啊,最近没有去染过了……”
“换了一个叫角度来看,真的有种不同的感觉呢。”你这个笨女人挡住我视线了!
“少派马屁了,对了,我是有事才来问你的。”不要弄得我刚才说得是这个世界的客观实际好吗?这么明显的社交辞令都认不出吗?笨女人,“刚才他说的材料,在哪里有写啊?”
“他……哦,你说的是柳晴树吧。”
“还能是谁啊!就是你的宝贝室友!”所以到现在为止,她连你的名字都记不得呢,柳晴树。
“怎么了,他说得不是蛮好的吗,就连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都注意到了。”
“就是这块!你的资料上有写吗?”刘姐甩了甩手中的资料,“你们给的资料根本就没有写吧,关于监控的调查结果,你们只有把学生会那边的物证资料给抄了一遍吧!”
“毕竟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嘛,再说调查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来比较好。”我指向背后的柳晴树,“还算好,我们这边有专业的‘侦探’。”
“专业什么啊!你之前写的报告有没有写到他接下来要说的东西啊!没有写的话学生会是要把文件退回来重写的你知道吗?”
退就退吧,反正看柳晴树的样子,即便文件退回来,也不会再有交回去的必要了。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知道,当时他是独自调查的,他的资料我们肯定不会总结在汇报中的。”
“那你知道他的材料准备在哪里了吗?我现在马上在老师注意到之前赶一份汇报还来得及。”
“这我当然知道。”
“知道的话就赶紧拿出来啊,磨蹭什么啊!”
不慌不忙地,我把指尖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都在他的这里。”
“什么东西啊……”对这个答案恼火的刘姐,用恨不得生吞我的眼神怒视着我,就在她要破口大骂的瞬间……
“真的是这样吗?黄学长,你的确是出于责任心而忽视了日期,按照平时的习惯来到了教室吗?”
“是的。”
辩论再开,教室再次恢复到了之前安静的氛围,但相比起之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不少人开始打起精神,准备一睹好戏。而对于柳晴树的队友阵营的我而言,意想不到的竟是一开始柳晴树这家伙就丢掉了如此顺手的一张王牌。
“老师,看来的确是这样呢。如你所说,想学长这样一直担任干部的人,还是很有可能让责任优先于思考的呢。”
这样对着三位老师说着的柳晴树,明显是打算买一个人情。
毕竟老师都说话了,如果再坚持这点,恐怕就是直接和老师叫板了——最后的“裁判”还得依靠他们,目前他的做法也很正确,以退为进,不过……
他还有下一张王牌吗?
“本来我还以为学长是为了提前到教室创造现场之类的,现在看起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还不忘记嘲讽吗,真是扭曲的兴趣啊。
“请你言归正题好吗?”
“好的好的,那么关于现场第一发现人的描述就如学长你之前所说的,没有任何隐藏了吧?”
“以上,我没有任何补充的了。”黄学长说完后,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那么,现在该轮到我提出观点的回合了吧?”
“请。”
见到柳晴树这么爽快的回答,黄学长明显迟疑了一下,不过他还是顶着压力继续说道:“不可否认,在现场第一发现人的证词上,我的工作的确是有疏忽,想到自己处于事件调查的一线,我一下子就忽略了自己是事件的相关人,这不可否认是我的失误。”
“强调一下自己的职位吗?好棒哦。”
之前还说你买了人情给老师,现在又在犯规!
不过,之前还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台下,现在已经有人开始随着柳晴树的讽刺而轻轻笑出声了。
“那么,既然现场的第一发现人需要问话,那么其他相关人员应该也是需要问话的吧。”不理会柳晴树的话,黄学长把目光移到了我们这边,“是不是应该请嫌疑人上台来接受一下公平公正的问询比较合适?”
“有道理!我支持你!”
喂!你是认真的吗?
想到秦白悠一脸凝重的表情,可能就是为了这一刻吧。
“你!”柳晴树转身朝这边指来,“上来!”
“诶,我?”可是,他指的可却是刘姐,“你脑子坏了吗?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现在想要包庇自己的当事人吗?,请你收起这种浮夸的演技,你以为这里是百老汇吗?”
黄学长实际上也是不用脏话骂人的高手呢。
“那你告诉我谁是吧。”
黄学长傻了,我们也傻了,这家伙现在把问题抛回去的目的是什么?
“是谁?难道你连自己的当事人都不认识吗?”
“可我坚信,不,从客观事实上来说,我的当事人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希望黄学长指名告诉我,谁才是事件的嫌疑人。”
“口舌之快。”,赶紧收起不耐烦的表情,黄学长继续解释道,“在座的各位都知……咳咳,我想,你的小组伙伴应该有和你解释过,这场汇报会的主要目的吧?”
“没有。”说着他也用和我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把指尖抵在了太阳穴上,“所有的调查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我的伙伴只是为我完成了汇报会最艰难的工作——写汇报。”
“……你这么忽视团队合作的结果真的好吗?”
黄学长,说得好,请你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学弟。
“没事的,各有分工嘛,书写现状由他们负责,而拼凑真相由我负责。那么请教学长这次汇报会的内容是什么吧。”
“之前你自己应该也说过吧,为什么这个时候装糊涂啊?”学长指着柳晴树说道,“就是你的当事人‘秦白悠’引起的……”
“等等,你说什么?”柳晴树的语气中充斥了虚假的惊讶,“为什么我的当事人会是这次事件的嫌疑人?是谁规定的啊?”
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我还是能才想到他此时此刻脸上张狂的表情。
“什么叫‘谁规定的’,不要把你的偏见带到汇报会上!今天学生会成员,三位领导老师,社团代表到这里来,都是知道了这件事,才来听证事件的始末的!”
“难道不是客观证据证明的,而是他们来了所以才准备了这场形式吗?”
“闭嘴,你不准再诡辩了!”
“你说我说过这样的话,我记得我还说过吧,黄学长,你们目前只拿得出作案机会的证据,动机,具体手段等等你们没有解释过一点吧,这要我们怎么信服?难道,你召集各位前来,只是为了聆听你们擅自做出的审判吗?”
“擅自做出的审判?请你尊重各位老师的裁决好吗?”
“拿不出任何证据就肆意把别人指名为罪人,难道学生会希望的裁决只是这样借助流程将莫须有的罪责推卸给别人吗?”
“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柳晴树同学,你现在说的话也可以算是污蔑学生会成员……”
“所以你要审判我吗?来吧,现在学生会是准备把拥有证据的一方封口吗?实在是令人害怕的官僚主义呢!为了自己的利益怎样动用权力都是合理的吗?”
即便是面对学长,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在我看来,虽然黄学长为了辩论已经相当拼命了,但他运气不好地碰上了一个不要命的柳晴树,实在是不幸。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了。”
“是啊,你们这样吵像什么样子,注意一下周围的情况!”
两位老师开始主动劝架,两人几乎同时闭上了嘴。
“汇报会只是交流两方人的调查结果的会议,虽然难免会有矛盾,但就是因为会有矛盾才需要两方人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交换意见,你看看你们,才因为这么一点情况就要吵起来,实在是不合适。”前指导老师对黄学长继续说道,“你们平时参加了这么多活动了,也应该要学会冷静处理这种突**况,不是老师说你,而是你要知道,老师们是洗碗给你们作为校学生会成员,应该有更好的表现,毕竟你们此刻的立场,不是你们个人,而是整个学校,你么知道吗?”
“知道了,我是看不惯他愚弄民意,所以才没控制住……”
“不要找别人的原因,多看看自己身上的不足……还有你。”柳晴树在黄学长被教训的期间,一直盯着手机在看……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柳同学是吗?”
“是的。”收起手机,他也转向了老师那边。
“我听得出,你为了这次的辩论准备了很多。”一听到“辩论”,柳晴树的嘴角露出了短暂的不屑态度,“我听得出,你的话有些道理,但很多还是诡辩,比如你刚刚故意混淆当事人和嫌疑人吧,明明就是同一个人,你还要为此浪费大家的时间来讨论这个已经众所周知的问题,你还说不是故意的吗?”
“对不起。”这家伙是换了一个人吗?竟然主动服软?
“后续希望你能提出一些真正和事件相关的论据,否则我可要请你坐回去了。”
“谢谢老师,那么……”还没指导老师感慨他主动认错,他立刻紧跟“悔改”继续说道,“请学生会出示秦白悠与事件相关的直接证据。”
……这家伙,一顿嘴炮,直接把问询秦白悠的阶段给糊弄过去了!
这家伙是疯子吗?是人渣吗?还是狗吗?
不仅和学长吵架,还糊弄老师!而且还故意弄得这么流畅,难不成是之前就“有所准备”?也难怪从他的侧面能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嘴角上扬。
这算不算是封锁了学生会的行动?还很难说吧。在我最开始的预估来看,学生会那边多少是有底牌的,否则一开始就“锻炼”新人的行动,难不成是空城计?虽然现在他还能找到各种理由在台面上“不留痕迹”地保护秦白悠,但说到底这只是拖延时间的战略,老师们也终究会提出由秦白悠亲自说明事件的经过,到那个时候你该用什么办法糊弄过去呢?还是说就连这一点你也考虑进去了?
柳晴树……
说起来你已经给我带来了足够的欢乐了,虽然因为你的改变让我的计划有变,不过相比较来说,这样的表演却让未来变得更加有趣了起来。
“既然视频还打开着的话。我就先从你说的‘作案机会’来说明吧。”黄学长没有放弃,稍作操作,把进度拖到了12点整的时刻,“再过两分钟左右,就能看到大部分同学从教室内走出来的影像,由于当天在一楼教室上课的只有一个专业的人数,而当天上午的第四节课也是最后一节课,多数人选择了从另一个出口离开直接出校解决午餐,所以在12:01左右虽然有人出门,但实际上并不多……请看,现在是12:02接近12:03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走出了教学楼。”
“请问学生会能不能出示另一个出口的监控以证明刚才对12:01的情况的描述?”
“很抱歉,你之前也说过了,‘出示秦白悠与事件相关的直接证据’,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至于另一个出口的监控,根据之前学生会工作的惯例,我们不能过多地要求相关校方出示相关物证,至于原因嘛……”本来一直与柳晴树针锋相对的学长,提高了嗓门,对着在座的社团代表们阐述道,“出于对更多的同学隐私的保护,学生会只选取了与事件最直接的影响作为物证提供公共开放浏览的权限,这么做,只是为了能保护更多人的隐私以及更有效率地分析事件。”
效率,保护隐私。黄学长很有意思,不仅仅立刻用柳晴树之前动摇听众的手段进行同等的反击,还在继续巩固学生会这边不可动摇的正面形象。
“可又是谁说那个视频不是直接相关的物证呢?我还是希望申请学校方面能够提供这份证据。”
“这是我们经过比较得出的结论,为了更有效率地分析事件,这是最效率的做法了,毕竟在事件的分析上,包括现在站在你们对立面的我们,都是希望能够还原事件本质的,现在再添加无关的物证,难免会让事件变得更加复杂,甚至把我们引导进某些误区。”黄学长接着对旧指导老师说道,“所以学生会主张这一份与事件无关的监控无需作为物证。”
“是吗,与这次的事情没关系吗?”
“是的,没有关系。”
和老师的一唱一和无疑是给了柳晴树一些压力,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想现在是动用馆长的人脉进行反击的时候了。
不过,这样的话,另一个问题就来了。
这另一份的监控到底有什么内容?会不会是黄学长给我们挖的坑呢?
“我还是觉得另一份监控有着可以拿出来当作重要线索的可……”
“没有,这一点请放心。”
“有没有第三方检查过监控录像?”
“事关校内学生隐私,怎么泄露给第三方!”
“向其他学生泄露就不可以了吗?难道学生会同学的就不算本消息学生了吗?那如果学生会方面肆意修改了……”
“这一点不会,学生会的工作守则中有过注明,不允许为任何盈利性手段泄露本校学生信息,在我们检查过后,发现没有直接相关的信息后,我们才提出不以那一份录像为物证。”
柳晴树在这里竟然没有依赖馆长?奇怪,按照他之前“投其所好”的手段,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利用一下馆长的“职业习惯”呢?还是说他也意识到了这可能是黄学长的陷阱?
不过,这个陷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如果柳晴树那家伙强行让学生会出示这份物证,如果学生会的确隐藏了什么细节,那岂不是自掘坟墓?还是说,不对,绝对是没有任何可以用得上的证据的,否则他们没有必要既不出示有要提起,这样看来……难道是盯准了这边的“形象分”,希望我们胡搅蛮缠被警告然后限制之后的言行?
我看向柳晴树,心中有一些紧张。虽然说不出是个什么陷阱,但这一定是黄鼠狼学长下的套,这家伙真是没安好心啊!他能看出这一点吗?如果是平时的他,我恐怕会直接下结论他会上当,但从他今天的行为来看,到又不像是那么单纯会傻傻跟着诱饵的人了。
“那既然学生会方面已经检查过了……”转头看向老师那边,柳晴树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相信学生会那边没有骗我吧。”
哦,果然选择避开危险了吗。
“干他鸭的,为什么不逼着他吧证据拿出来啊!”
“你是不是傻,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啊。”
你们俩安静一点好吗?
“那可以继续了吗?”老师点头后,黄学长继续拖动着进度条,“大部分同学在12:10 分前后,陆陆续续走出了教学楼,12:25左右,最后一名离开的教学楼的,就是秦白悠同学。”
“这就是你怀疑她的理由?有没有可能是10分左右离开的人在离开前就已经布置好了教室?”
“没可能,只要参考现场的稻草人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要搬运组装它的话,需要不少时间,而且即便之前就完成了组装,在过程中还有可能被目击的可能,你想,如果按照你的主张,学生会的指……判断的确出错了的话,为什么没有目击的同学举报?而且如果完美到没有目击,那就不可能在10分左右离开,时间反而会拖得更长。”
“有没有可能故意没有举报?”
“可能性极低,可能你不知道,我们的学长……也就是大三那一届,就有人举报候补〇员盗刷路上捡到的校园卡存款,经核实情况属实后,撤销了他相关〇员名额的事件。”
我听说过哦,据说是后来举报者成功顶替了那个名额。所以说人心真是险恶啊。
“作为出名的‘文科侦探’,想必多少读过一些密室犯案的故事吧。”
“……”
“秦白悠作为最后离开‘教学楼’这个密室的人,最有可能是事件的实施者。而且按照现在目前的证据,只能说明她就是这起事件的……”
“小说可是会反转的哦,你这不是帮大家排除错误选项吗?”
柳晴树的吐槽缓和了不少气氛,现场也传来了不少笑声,事实上,就连黄学长也被自己“不合适”的举例惹笑了,一边自嘲地微笑,一边向老师那边解释自己不是小说中的“迷糊侦探”。
把没有监控的教学楼内比作密室吗?还真是有趣的说法。有关密室的解法,我多少也通过电影看到过不少,有硬核的机关解法,也有狡猾的心理陷阱。这所校园的校龄不算长,十几年前据说还是一片荒地,知道现在,还保留了一块当时的荒地在事发的教学楼旁。所以硬核的机关解法在我看来不太可能,不太可能会有人有精力在这种没什么历史古韵的学校中设什么机关的,图个什么?所以只可能是心理陷阱,也就是这个所谓的密室并非完全“密不透风”,通常这样的“密室”,解法会朝着自动密室,犯人没走出密室,闯入密室的同时创造密室条件或者故意诱导错误的密室为案发现场等等方法来解开密室之谜,考虑到场所限制,只有可能是“犯人没有走出密室”这一种解法。那这样的话,对我们而言直接指认犯人就可以了,为什么柳晴树迟迟没有做呢?
要么不是这种思路,要么是他也不知道是谁。
“之前我也说过,另一侧的监控学生会也看过,在12:10之后,就没有同学走出过教学楼了,所以唯一有可能在下课后继续布置的,只可能是秦白悠同学了。”
虽然小说中常有反转,不过现实中,这样的东西真是稀缺的可怕。光是今天一天,我就领略到了两次逆转,一是本以为熟悉的室友以完全不认识的气场出现在眼前,二是本该乖乖挨打的我们被这个性格大变的室友给救了一回而且让学生会那边吃了一瘪。
柳晴树,你还有什么奇迹没有给我们展现吗?
我深感自己的心底深处,正在呼唤着眼前的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再次给我带来好戏。而他现在,掏出手机默默看了一眼。
“时间正好。”
时间?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也看了一眼时间,11:57,马上就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这样一想,周围的空气一而充满了躁动的感觉,走廊的脚步声也好像是在催人快去就餐一样……他不会再等吃饭吧,那这也未免太不会看气氛了吧!
“黄学长,我需要确认一下,在学生会方面看来,由于秦白悠是上午课时最后离开教学楼的人,所以你们才认定她是事件的罪魁祸首吗?”不,他没有吃饭的打算,就像是之前指认出黄学长不合理出现在现场的情况一样,他自信,甚至有些自傲地宣言道,“是这样吗?”
“这只是第一点而已……”
“也就是说这是构成我的当事人有可能,有机会,有犯案能力的基础是吗?”
“可以这么说……”
如果秦白悠没有这个时候离开教学楼或许怀疑的矛头不会转向她了吧。
“也就是说,在学长你出于责任感正式踏入教学楼之前,我的当事人是最后一个在教学楼内活动的人,所以才具备了犯案的时机,你们是这么理解的吗?”
“因为只有她有可能……”
“现在请学长以及在座的老师和各位朋友们,仔细观察监控视频的12:32:04至12:32:09的记录,尤其是右上角,谢谢了。”一边说,柳晴树一边走向教室前门。
而通过投影仪放大的影像,右上角正巧能拍到教学楼出口的门内的一角,就在黄学长拉到12:32后的一瞬间,右上角突然闪过了什么东西!
“刚才,闪了一下吧?”
“哪里,我没看清楚诶?”
“对啊,是闪了一下!”
“哪里哪里,刚才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教室内的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包括老师之间都开始相互问询。
“这个是有损文件的导致画面受损的情况吗?”
“不不不,我刚才绝对看清楚了,这绝〇不是画面问题,的确是有什么东西闪过去了。”有一手啊,柳晴树!目前我们双方的调查都局限在肉眼明显可见的几个具体时间点,想不到你这家伙连这一点都没有用放过,不过,这到底是是什么呢……
黄学长没有被这样的气氛吓倒,继续问道:“恐怕这只是画质受损导致的小问题而已,怎么,这个画质问题你想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显而易见啊,学长,你口口声声说在你来教学楼之前,秦白悠是最后活动的人是吗?然而这时不可能的。”
“你是说这一闪就是当时真正的最后在下午可是开始前活动的人吗?”黄学长笑了,“未免太巧了吧,而且这个人又是谁呢?你不会指望用这么转瞬即逝的线索推理出这个你所说的‘最后活动的人’吧?”
不在乎黄学长的挑衅,柳晴树他又看了一眼手机。
“当然,这么点东西根本无法完成推理。”收好手机后,他将手握在了门把手上,“即便是阿加莎本人也不可能通过这么点线索得出什么结论,不过,学长你之前说过吧……”
“说过什么?”
“‘根据常识’啊,‘根据常识’啊,是‘根据常识’啊,你该不会说你忘记了吧?”
常识……什么常识,等等,我知道了!在下午上课前“一定”会出现在教学楼的人!
柳晴树,你小子有一手啊!而且你现在站在那里,一定是为了开门吧!
现在高富帅和眼镜看着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的我,还满是疑惑呢。
“这一闪不过是帮你记起某位,不,应该说是某些一定会在下午上课前出现在教学楼的人,亏得你之前还一直提前到,我都注意到了你还想不起来吗?”
黄学长没有想起来,他这幅样子明显没有想起来啊!就连他回头向学生会那群人求救,都没人救得了他。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终于在某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是三声敲门声。
“既然你想不起来,我就帮你好好想一想吧。”
柳晴树打开了门,第一个走进教室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她先是用温柔的视线短暂注视了秦白悠的方向,随即用庄重的态度转向了老师那边:“XX届学生会干事,吴佳丽,再次主张人证证词!”
喂喂喂,柳晴树,你这家伙。
那个小个子干事身后,除了跟着柳晴树读书社一起的某个在女生之间臭名昭著的男人之外,还跟着许许多多其他人。那些其他人,正契合了我和他的猜想。
“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黄学长反应过来了,柳晴树所说的人们到底是谁。
“光有物证算什么?得要人证一起算上才行啊。”这样说的柳晴树,就像是一个诡计得逞的恶毒小人一样!
果然,这个男人的觉悟是真的!他对待真相的觉悟是无可替代的!
但还是请你把你的笑容收敛一下吧。
无视黄学长和其他摸不着头脑的人,那些人中间的其中一人走上前:
“闹式浩,要当扫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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