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栋紧接着的大楼连结成一条在城市间扭动的长蛇。
长蛇卷成一圈,中间被阴影所覆盖,阴影中间躺着一位穿着工作制服的少女。
红颜薄命。
嘛,先上去看看吧。
我用传送戒指传送到应该是少女被丢下来的房间——玻璃门有一个明显是受到重力而形成的大洞。
嗯。
两扇古朴的木门开启,里面映出一排字。
我叫零,是专门解决棘手事件的大叔侦探。有一天不幸被人族威胁,事情因而复杂,我变成了签约作者(并没有),虽然变成了作者,头脑可是没变,是个隐形的推理专家。不管任何事件,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好,先看看环境。
不过已经有专业这行的人在这间房间进行着调查,所以就不需要我了。
看看作案动机。
这会不会是自杀?
不,按照小说的套路,警察们肯定会说这是“不可能的案件”,找不到任何线索,然后摸摸光秃秃的头说“我知道了,这是自杀!”
然而绝对错误!绝对是谋杀,没跑了!
要问证据,呵呵!
传送戒指——
到人群中,曹之诚身边,轻轻把手放到他的肩上。
传送戒指——
回到玻璃碎掉的那一层。
“华生你觉得怎么样。”
“你把我也传送过来那边怎么办?清点人数的时候怎么办?”
“别在意。好了,华生你觉得怎么样。”
“麻烦在意一下。还有,你再叫我华生我就杀了你。”
“……曹之诚你觉得怎么样。”
“啊,肯定要看环境找指纹,不就可以找到犯人了。”
“你把侦探工作都当成什么了。”
“那你来。”
“果然还是……先观察环境找痕迹吧。”
我带着曹之诚从窗边传送到与来调查的人有一墙之隔的房间,听他们的报告。这个地点说句实话不错,从地图上看,这块地方在这一个大房间之中,而且没有门,不用担心上条式开门,只有一个与室内相通的出口,而且对面就是窗户。
“没有指纹?带手套了?”
“不知道,不过杀人案件这都多少年没发生过了。”
“五年?还是三年?不记得了,话说为什么钢化玻璃这么容易就碎了啊。”
“不是国产的呗。对了,你们看到玻璃的碎片了没有,我最好可以在上面找到犯人的血,或者指纹?”
“没有啊,地上干净得像是食堂总管的头顶。”
“没有碎片,不觉得很可疑吗?”
“不会吧,碎片掉下去了吧,这么高,随便一阵风吹过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倒是和你的女友一样。”
“我女友很专心好吗。”
“你们两个,将军了。”
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
“嗷~”
我们两个一同转过头去。
是雪阳。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双手各拿了一根针,不过里面的东西现在都在我和曹之诚的身体里。
“嗨。”
曹之诚用手摸摸头说。
“自从案件开始之后,我就一直监视着你们。”
“你最好向我道歉。”
“是吗。”
“没错。”
雪阳拍了几下掌想将隔壁的部队吸引过来。
“你们要把我的胰脏拿出去卖吗?”
我听着越发靠近的脚步声问,双唇刚合上,意识便模糊起来。
啊~出现了,标准的坏人攻击方式。
一切都在远去,我仿佛脊椎受到重力一样靠着墙慢慢滑下去,瘫坐在地上,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哈,啊。”
我向四周望去,却连移动头颅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都斜倒在地上,昏昏欲睡地眼皮打架,视线穿过窗户破洞一直延伸下去。
那个地方,警戒线的周围,没有一块碎片。
——
拘留。
那不知名药剂的作用不像某小学生那样一直持续,我们被送到看守所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清醒了。
现在我们在等候区等待着审问,我们两人谁先坐上道歉椅也不得而知,所以无从计谋。
“那,现在怎么办。”他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扔向漆黑的墙壁。
“我知道啊。”
“说到底还是你的错吧。”
“哈?”
“是你要上楼自己调查的吧,还叫上我,程×都没你会卖队友。”
“不,犯人的目的就是这个吧,制造事故,然后把锅甩给来自人族的我们,最终目的是增加矛盾阻止两族成功建交。我只是嫌麻烦简化了过程而已。”
“一般来说都会阻止这类事发生吧。”
“已经发生了,朋友。就像墨菲定律一样,错的东西迟早会出错,或许我们就像错误一样。如何都会发生的事没必要去阻止,即使我乖乖蹲在人群之中,也会如此。要知道犯人在行动之前就已经设想了数百种结局了。”
“这种有道理又没有道理的矛盾感觉是什么啊。”
“总之,我只是加快了进度条增长的速度而已。”
滴答滴答的水声。
咚哒咚哒的脚步声。
我们一语不发地等待着,偶尔扔几块石头来的打发时间。
再长的马拉松也有尽头,一位穿着制服的人员过来带领我们走向里面有道歉椅的小房间。
一个一个审问,曹之诚理所当然地先上了,他被问了什么以及回答了什么我都不得而知。
然后就如同水车一样轮到我了。
很正常的审问,审问人员是难得抽出时间的雪阳,他很自然地把我们将与先前那起案件联想到一起,针对这方面展开询问。
听过很多次,不知为何审问犯人的话语总是出乎意料的相似,丝毫不做改变,今天重复着昨天一般。
听过很多次,在午后青雨中少女的口吻里,在庄严法庭里法官的敲锤里,在寂静夜晚中母亲的询问里。
软硬皆施。
俗套的套路接踵而至,目的是确认我是否与少女坠落一案有关。
倘若不曾改变的想法已然变味,想要的结果能够轻易得到,那么,那最为重要最为开端的信实,让身体移动双唇张开的根本本质,就像夏日里的苹果一样慢慢腐烂殆尽吧。
就像看不合自己口味的电影,不知何时起就开始期待流动的影像迎来终幕,焦躁地开始期待着职员表开始流动。
就这样等待着看完吧。
就这样维持出一段冗长而无意义的故事吧。
大号的爆米花已经见底,饮料的杯子也只能发出无味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连怨恨后悔苦恼烦躁的时间也转瞬即逝,职员表也终于开始了流动。
对我来说,漫长而无意义的审问结束了。
但是,对于另一个人来说,这样的生活还看不到尽头。
——
审问过关,主要是没切实的证据。
休息了一会,中间隔了数个小时,雪阳再次将我们带到那个房间,与先前一样是分开审问。
我坐在道歉椅上,有些随意地向后躺。
“好的,零先生,经过我们的调查与先前你的口供,已经证明了犯人并不是你们。”
“那就放了我们。”
“虽然您不是犯人这一点我们已经确认。但不能否认您与这起案件有关的可能性,只要有一点可能性我们都不会放过。”
“所以你们要继续拘留我们?”
“不不,先生,我们没有那个权利,您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没那个权利用自己本地的法律来约束你们。”
话语之间淡淡地表达了自己与人族是两个种族。
“所以?”
“虽然我们经过与人族那边的交涉已经取得了拘束你们的权利。”
取得了权利啊,这么轻松荣誉的啊。
“但我们霜族自古以来都崇尚公正,所以我们不会无根据的冤枉你们,将罪名强加在你们身上,所以我们不会拘留逮捕你们。”
“但是?”
“但是我们不能完全地对你们放下警惕信任你们。经过最终决定,我们会释放你们,你们可以像之前的日子一样生活,但是我们将对你们进行相应的监视。”
“只有这个吗?”
“如果可以的话,请参与我们的实验。”
“什么东西?”
“我们有一种新开发的产品可以将人的痛苦进行转移——可以让数个人的皮肉痛苦,受到的伤害全都转移到一个人的身上,但是因为实验志愿者数量不够,所以一直未能确认。”
“这东西有什么用?战斗的时候让肉盾抗所有的伤害吗?”
“它对我们,对霜族来说的作用很大。”
雪阳认真地看着我,很严肃的感觉。
“那么,我为什么要帮忙进行实验。”
“我觉得这对你们的目的有帮助,可以提高霜族人民对人族的信赖。”
“知道了,我帮。”
过多的话语没有意义。说到底,反正我也死不了,可以像某个红色紧身衣超级英雄一样随便浪。
他从身旁拿过来一张协议保证书——看来是准备好了的——将保证书放在我的桌前。
“请。”
我接过他后来递上来的笔,在为了不被坑而认真看完所有文字后在特定的位置签了字。顺带一提,我随意见瞟到那边还有一张与我手上一模一样的保证书,在签名处有“曹之诚”三个字。
啊,那家伙也签了啊,那家伙可没有什么治愈戒指之类的东西,没问题吗?
签完。
真的麻烦。这家伙以后肯定能做一个好母亲。
我发誓他要是还有话说我就掰断他的手指塞到他口里。
“还有一件事……”他顿了顿说道。
冷静戒指。
“说。”
“别忘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
“……”
“以前就说过,在把霜族的事情处理完之前我们是不会考虑其他东西的。”
“那么对于这次案件没结束之前是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
“没错。”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助你们破案?”
“……”
他一语不发地摊摊手看着我。我也缓了一下将姿势改变,变成很普通的坐着。
“你在试着威胁我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只是友好地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任务而已。”
“我讨厌被人威胁。”
我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瓶咖啡,轻扣易拉罐,浓烈苦涩的香气蔓延开来。
“在进来之前应该是禁止带这样的东西的。”
“我知道。”
我轻饮一口,苦香如同炸弹一般猛然炸开,使我耳目一新。
“这个牌子的咖啡不错,可惜这里,霜族没有。”
“……”
“这个案子要是有趣的话我就接下了,现在看起来的话还挺有趣的,所以我接下了。”
“……”他无言地看着我,许久才开口,有些干涩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响。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认输还这么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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