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二个/左撇子

“你确定要让他们来做这个实验吗？哥哥。”

不大的金属空间里。

我蜷缩在备用工作桌边问。

“嗯。”

“但这最终目的是运用在我身上吧，他们与我不是一个种族的吧，不会有排斥之类的现象吗……”

“不用担心。我会为你安排好的，像以前一样。”

——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我一只手按住面部，五指张开，另一只手向身后延伸，同样张开手掌，双腿略微内八，当然腰腰扭到一个奇特的位置。

同时我摆出一副骑士王一般的庄严表情说。

话语表达的对象是与我进行那什么痛苦转移之类的对象——他们后来成之为连结者。

“连结”的过程完全由魔法完成，不含任何科学，所以我也无法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释。硬要说解释一下话...…任君想象吧。

进行“连结”的并非只有我和曹之诚两人，还是有几位朝气蓬勃拥有伟大的献身精神的年轻人的。有些甚至略显稚嫩。

比如我眼前这位。

虽然不算矮小，但身高在同龄人中只能算是一般的样子。可能是随生而具的吧，脸上的稚嫩始终消不去，一举一动包括走路都有种小孩子的感觉。

“诶，什么意思？”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地问道。

“为什么不懂梗啊，你这个年纪不是最适合玩梗的时期吗！”

他不懂，什么都不懂。

当一个人说出一句话，另一个人马上就能理解的感觉。

那个瞬间是两个不曾相识但却无比相似的灵魂的无距离接触，好比两朵相似的花，好似虫洞，两点重合之时，便是最高层次的美好，那是超越了物质与世俗的愉悦。

高山流水，伯牙绝弦，你能理解吗？你不能！

“你说的这个梗，它好玩吗？”他开口问道。

“它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它真的是那种……这梗的感觉..就像是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来到的早晨一样爽快！对了，你的名字是？”

“哦，我的名字是亿助。”

“我的名字是零。”

“请多多指教，零先生。”

你不是妹子，就算是叫我仙贝我也不会兴奋啊！

话说为什么每次不是曹之诚那样的心机阴暗男就是像眼前这个……叫什么来着……伦亿这样的正太啊，我喜欢贫乳萝莉，但我对正太又没有兴趣。

按套路给我几个不同属性最后肯定会被收进后宫的漂亮女性敌人啊！岂可修！！

“多多指教。”

——

转移伤疼那玩意，后来做了些小实验——用把水果刀划一下对方的手心，用小魔法攻击对方之类的，这件事便也基本上结束了。当然，今后要定期检查一些东西。.

我和曹之诚正式开始进行调查那个案子，首先当然是去案发地点。现场根据我们的要求，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少女的尸体也被搬回到原地。

初冬的天空很澄澈干净，先前还是晴朗天气，等我们到达少女尸体面前时，毫无征兆地碎雪纷飞，蒲公英般的雪花缓缓飘落在这尘世之中。

堆砌在一起，融化， 然后又有数不胜数的雪花又继续重复着这一切。

薄薄的冰晶凝结在周围同样防弹的玻璃上，仿佛是为了保护少女的遗容，捍卫了少女最后的尊严。向周围瞟一眼，透过薄薄的冰晶和窗户看向里面的暖色调的灯光。

可惜与她无缘，明明就在她的身边五米处，却又那么遥远。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我们认为是自尽。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瞎折腾。”

一位标准体型的警长看了霜族给予我们的证件后，对我们叙述结果。

出现了，自杀。

“不，这不是自杀。”

曹之诚看了看少女的尸体说。

“哦？”

警长翘眉问道。

“首先是她的死亡地点，先不说这个地点有多不适合自杀，我记得霜族是禁止私自带枪的吧，据我们的了解，她也并非擅长魔法，一个没有魔法没有枪械的少女，想要打破钢化防弹玻璃是很难的。而且，我们看了捡尸结果，少女的衣物里没有一点玻璃碎片，你可以去试试，把一块玻璃撞碎然后身上没有一点玻璃渣。”

“这么容易确定自杀，你们真的是警察吗。话说，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我双手抱在胸前，看向曹之诚。

“但也没有其他的结果。你们既然调查过，那就应该知道，她所在的区域正是掌控监控的地方，这栋大楼的所有地方的监控都可以成为她的眼睛，除了她本身所在的那块地方——所以才很难。同时，指纹什么的整间屋子也只有她自己的。”

”等一下。”我打断他们。“你们既然是监控室，没有严格的保安工作吗？”

“有的。但一分钟也好一秒钟也罢总是会有空隙的，正是在这个空隙发生的案件。”

“……让我们上去看看吧。”

曹之诚伸手向上指了指。

——

之前也来上面看过环境，但那次只是听，听别人的结果，没用自己的眼睛看过总是不能确定的。

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再上去看看。

我刚从电梯走出来，立刻听到了楼上发出的声音，只有一声，但却如春雷一般响，像是什么东西爆炸。警长和曹之诚听到这声音后顿时警觉起来，闪电侠一般地以他们不知道激发了身体多少潜能激发出来的敏捷飞速冲到少女跳楼的房间门口，警长对锁着的门把手开了一枪，一脚将门猛踹开，他的同事随后跟进。穿过拐角处，走进了那间房间，我稍微喘气地最后一个到达，鞋底“啪啪”地踏在如镜子般干净的地板上，急停在房间门口，差点跌到正在向外流淌的血泊中。

一位穿着制服的男人摊躺在房间中，左胸上有一个还在涌血的深邃血洞，距他不远处，一支与保警长手中的款式相同的手枪泡在血里。

“又有人死亡了。”警长将枪收到腰间，但眼睛仍然在警惕地四处游荡，“多年难得一见的案子，在一周内出现两次。”

“不过依我看，这也是自杀。”他接着说。

“何以见得？”曹之诚蹲下身子观察尸体问道。

“你注意别破坏现场……我们听到的是一声枪响，这里只有一把枪，而且枪口隐隐冒着白烟……犯人不会蠢到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这和自杀没区别。而且，如果是他杀，那么犯人应该是拿着这把枪处于与死者相当近的位置，那么，在我们上来短短几秒之内，他不可能离开太远而且让现场没有任何痕迹。”

. “魔法的可能性？”

“几乎为零。我的同事带有魔法探测仪，如果有魔法反应的话它会有反应，而现在……它安静地像个哑巴。”

“所以只能是自杀了吗……”

“我的推理不会错的，我从事这行几十年了。”

看你的肚子可以看出来。

但是，不对。

“他是什么职位？”我突然开口道。

“来替代前几天去世的那位少女，与她一样。”

“那么，那位少女是什么职位？这里又是什么工作地点？”

“这里是监控室，少女与这位都是这间房间的前后主人，他们通过监控，广播，等等来指挥通知其他人，同时也起到保安的作用。”

“也就是说这间房间在某种程度属于这位倒在地上的男人。那么，很简单了，这是他杀。”

“何以见得？”

“你们没注意到，他是个左撇子吗？”

“？”他们仍然是一副疑惑的样子。

“你们都这么笨的吗……看看周围，那边桌子上有个本子，应该是写什么报告的吧，而用来写字的笔在左边，休息时喝的茶水杯的手把也都在左边，同样放在那桌子上的勺子的左边部分颜色要更深，那是经常接触食物时间久了的表现，而他的皮鞋上也是左上方要更干净一些……”

“如果是左撇子的话，如果要用枪射击左胸来自杀的话，就得这样。”我用左手接过曹之诚从地上捡起来然后递过来的手枪，然后伸长左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左胸，“不觉得这样很别扭吗？”

“但我们只听到一声枪响，这把枪也确实有上膛开枪的迹象。这怎么解释？”

“人的听觉会有误差的，如果两声枪响在十分相近的时间里开枪，你就只能听到一声枪响。”

“……”

“而犯人应该是在哪里藏身的呢……要被他看到，两人互相开枪，然后能够快速离开现场，而且在室内不留下任何有关他的痕迹……在哪里呢……”

我不禁陷入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你们看看窗外红似火的夕阳吧，我们也快下班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一位小警察打着哈欠抱怨道。那啥，你们是警察对吧，麻烦再对这个种族负点责啊。

“啊……”我下意识地仰头正视前方，突然，一个念想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则跟了上去，牢牢抓住它。

“是，是窗外！”我和曹之诚不约而合地脱口而出。

“犯人从窗外开枪，并从窗外离开，这样自然不会留下痕迹，也能够快速逃跑。”

曹之诚有些兴奋地说到。老实说，我有些惊讶，曹之诚目前为止给我的印象是:活在面具下，面具保护了他，隐藏了他，帮助了他，但也让他迷失了自我。最后，连表达自己最真挚的感情都不会了。

“噗——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哄笑一堂。

“朋友，这是十五楼啊，犯人又不是彼得帕克。”警长第一个停住笑声说。隐藏不住的嘲讽之意像浓缩咖啡一样浓的化不开。

“那你就等着看弹道分析吧。”

曹之诚上前一步冷冷地说，语毕，他向室外走去。

“我们继续。”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我说的。我叹了口气，也向前走去。

喂喂，这种主角的小跟班的感觉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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