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滏阳河北坡地寸草不生,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是盐碱还是夜霜。右侧,滏阳河洒满星光,更像银河一般。
奉禄赶着驴车,沿着河岸向前走,车里载着满满一车银元,上面覆盖着稻草,奉禄坐在稻草上。毛驴喘着粗气,车轴在旷野里肆意地吱吱作响。
快天亮时,奉禄在河边遇到一位早起捡粪的老人,询问侯村往哪里走,老人说他就是侯村人,前面的村庄就是侯村。奉禄请求老人把他带到村北,老人脸色马上就变了,对他说,你自己去找吧,转身匆匆走掉了。
没办法,奉禄只好赶着驴车下了河堤,沿村西往村北转。村北的盐碱地里,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空旷的原野好像有人在烤火取暖。奉禄连忙从车上跳下来,把驴车牵到一个较为低洼的土坑里。
奉禄从车上抽出一把稻草,放到毛驴面前让它啃食。然后爬出土坑,拍拍身上的浮土,揣起手向火堆方向走去。火堆旁有一老一少两个人,背对着这边,圪蹴着烤火,两人怀里都搂着一杆老步枪。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两人慌忙站起来,转身的同时顺手拉起枪栓。“谁,那里来的”,他们大声呵斥道。
“俺,俺是来接俺娘的”,奉禄心里发怵,嘴上哆哆嗦嗦。
看到眼前是一个孩子,细嫩的脸蛋被冻的紫红。两个土匪收起了步枪,“哦,看出来了,就是昨晚我们在贾村收拾的那家”,上了年纪的土匪说道。“嗯,是了,就是那家的。我们当家要你家准备的银元呢”,年轻的土匪问道。
“大叔,你们行行好吧,俺家真的没钱,要不您们把俺留下,把俺娘换回去吧”,说着,奉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着磕起响头来,“咚咚咚”奉禄将脑袋狠狠地砸着生硬的盐碱地,血迹顺着面颊往下淌,瞬间将上身的破棉袄染得血红。
看到这个情景,小土匪好像于心不忍,说道“爹,要不把他娘放了吧,这个小兄弟很可怜”。“那那成,你二叔让咱们在这里看着,咱们把他娘放了,他还不把咱爷俩劈了额”,老土匪说道。
“大叔、大哥,只要你们行行好,把俺娘放了,这辈子俺就给你们做牛马,拉骡套,做你们家的长工”,听见他俩对话,奉禄抬头说道。
年轻土匪十**的样子,身架子不高,面容憔瘦,看上去比奉禄大不了多少。年长的土匪有五十来岁,手握老步枪,腰间插着一根旱烟袋,头上捂着白手巾,听他们说话,他们是爷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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