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华美开辟，荆棘之道 其三

“现在呢？你们打算做什么？”

仅仅只用了两秒钟，阿零就将面前的假卓月和隐藏在身后不远处的羽海瞬间秒杀。而且，阿零有理由确信，面前这个化作一团漆黑油状物质的东西，就是羽曜的本体。

原本被阿零斩成两段的漆黑物质，此时又重新汇聚起来，向着另一个形态扭动变形，像是一个立起来的棺材形象。随即，黑色的物质一层层向下剥离脱落，当中一身漆黑西装，握着手杖的羽曜出现在了阿零的面前。

“……你是怎么发现的？算了，这个问题再追究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

“现在是我在问话！不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攻过来，搞这种背地里的小动作，你们也是时候给我个理由了吧！”

阿零的手中此时已经没有武器了。不过气势上仍然很足，况且刚才几乎只是瞬间就秒杀了两人的伏击，这点虚张声势的资本还是绰绰有余的。

“……。”

老实说，现在的阿零无论对方会给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会有任何疑问。然而，羽曜拄着手杖久久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其中有鬼。

（是在拖延时间吗……还是说有另外的攻击手段？）

尽管感觉没有太大可能，阿零还是向着羽海的方向确认了一下，他确实是已经气喘吁吁地倒地再起不能了。这样的沉默，着实是让人非常不自在。

轰隆！

在阿零还在提防面前状况的同时，伴着一声巨响，从废墟之中钻出了一架钻头还在微微发红的【平定者】。

（果然有后手吗！）

只是，这架平定者的机枪并未对着阿零，而是激烈地扫射过去，把他面前沉默不语站着的羽曜打了个透心凉，就子弹的频率和密集程度而言，说是灰飞烟灭也不为过。

「……历尽艰难而华美盛开至最后一刻……断崖之上凛然绽放！我即是……高岭之花！」

“阿零！！我们回来了！”

从废墟中冲出来的平定者破破烂烂的驾驶舱内，坐着两个年轻女孩的身影。其中那位青蓝色长发的少女正对着阿零挥手大喊。

驾驶着平定者从废墟当中冲出来的两个人，正是羽歌和回到她本体里的帝国皇女卡洛特。

“……那外国傻狍子叽里咕噜念什么玩意儿呢……”

尽管听不懂，但直觉告诉他，这一长串叽里咕噜像复活咒语一样的东西还是不要听懂会更好。

「零！终于……终于让我又找到你了！现在给你个选择，第一，成为我的东西，否则……」

在卡洛特的操纵下，这次机枪口对准了阿零。

「……就去死吧！——话说，你剪头发了？」

“别逼逼了！吵死人了而且我一句都听不懂！如果你真的想交流的话！就给我找个翻译来！”

「呵……果然，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即便面临着生命威胁也不屈尊于他人之下的样子……真是太美了！宛若高岭之花！」

看着卡洛特在驾驶舱那边自我陶醉的模样，阿零的脸都气歪了半截。

“操。我感觉我们俩根本就没对上频道。卓月！出来帮我解决一下麻烦！喂——！你还活着吗！还活着的话就给我快点出来！”

……久久没有回应。

在此期间，那些被机枪打碎的黑色碎片，落在地上之后再次像融化一般融在一起，再次恢复成了羽曜的模样。这位脸上带着些许沧桑的中年男子依然拄着拐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你……简直就是不死之身……”

“……。”面前的羽曜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不过不成问题，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你复活一次死一次。那么说吧，你们现在究竟想干什么？比起对付我这里，你不如多留点力气去对付羽源吧。”

阿零刚才的话仍然是在虚张声势。他面对的不再是有血有肉的活人，面对的也不再是有齿轮和引擎的魔术载具，那些至少都是有具体形状和结构的东西。面对面前这一滩即使被打成烂泥都能完好无损的怪物，他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对付。

也许是像虫群一类的东西？这样一来的话兴许用火烧可以造成点伤害。或者说把他整个人踹进水里，只要是需要呼吸的生物都是死路一条。

但显然这里并没有能让阿零这么做的武器。在这个时候，羽曜终于缓缓地开口了，声音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父亲希望他能和你见一面。时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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