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宝贝说我之前哼给她的歌有一段他不记得了,要我再哼一遍。Kerry已经画好了全家福,想要学着缝我缝了一半的布袋子。
我全都答应了。
先给宝贝哼了几遍他忘记的那一段曲子。曲子是我爷爷那一辈的野歌,战火纷飞的那个年代,部队行军时爷爷和几个战友挎着抢,背着行囊,深一脚浅一脚地哼出这些曲子。
很碎,很短,严格意义上并不成调,解放后爷爷认识的战友只剩下了几个,所以也没有真的作了曲,只是在我小的时候会哼给我听,简单的调子里藏的都是那一辈军人用血肉堆出座座,平安城的回忆。
因为这样的曲子没有现成的曲谱,靠的都是老一辈用记忆流传下来给我,我再哼给宝贝听,小小的女孩子对音乐有天生的敏感,最后甚至试着辨认这些音符,写出曲谱再用钢琴弹出来。
Kerry画的是全家福。
三年级的孩子,用的是最稚嫩却也是最干净的线条和笔触。高高瘦瘦的是爸爸,长头发的是妈妈,小的圆脸的是自己,最小有两个弯弯的羊角辫的,是宝贝。
小小的男孩,画画还没有经过很专业的训练但是对于色彩却有着最纯洁和率真的认知。Kerry画的是秋天我和王先生带着俩小孩在楼下那条长满梧桐树的小径,上踩落叶的情景。金黄,橘黄以及火红色,没有繁复的上色技巧,只是简单的铺陈属于秋天的颜色,却是看的人心头一-暖,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脚下脆脆的落叶声响,还有北北和西西撒欢起来的欢叫。
他画完,手上还粘着蜡笔留在手上的红一道黄一块,便已经闲不住的开始扒拉我做了一半的小布袋,一边问我
Kerry(小)::“可以教我缝袋子吗?
中国的小孩子没有家政课,学校很少会教缝纫之类的手工,而这个年龄的孩子也鲜少感兴趣。所以,即便Kerry显得十分手忙脚乱,我也乐得一遍遍教再一遍遍示范,看着他认真的盯着细小的针孔穿线,尚未褪去婴儿肥的脸蛋因为专注而微微鼓起,看着他一针针缝的歪歪扭扭却努力缝的细细密密的针脚,我忽然有些感叹。
上天到底是给了我多么温暖的一对小天使。
宝贝和Kerry很小就被王先生养成了看书的习惯,没事的时候,他们就喜欢摸到书房,从书架上挑那些我和王先生留下来的书,也不管看得懂不懂,一页一页耐心的翻过去,挑那些他们认得的字句看。
下午的时候,我在餐厅的桌子上批作业,俩小孩一人抱一本书挪到我对面,也趴在桌子上努力的啃起书来。
相较于Kerry的安静,宝贝更加好动一些,她努力坚持了半个钟头,手下翻页的速度终于越来越快,已经压根不去看那些纸张上内容了。然后不久,她忽然从书里抽出一张卡片,问我
王苑苼(小)::“妈妈,这是日历?”
顾席晟:'嗯?哦,对啊。”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宝贝手里拿的是杨绛先生的《我们仨》,还是大学的时候买了看的。那个时候和七七约定好了互相督促每个月看完一本书,然后还买了当时很流行的日历卡做书签。《我们仨》里夹的是一张11月的日历卡。卡片是温暖的奶黄色,零星画了几片枫叶。
我的机械男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