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师

季锡禾站在落地镜前，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

脖颈上的红痕在衣领下若隐若现，他伸手轻抚，嘴角勾起一抹餍足的弧度——那是昨晚裴霁'失控'时留下的印记。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徐瑾的名字。

季锡禾按下接听键，语气轻快："考虑好了？"

电话那头传来徐瑾咬牙切齿的声音："你算计我。"

"嗯哼。"季锡禾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辞职信发了吗？"

"......发了。"徐瑾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照片和资料呢？"

季锡禾轻笑："放心，只要你乖乖消失，它们会永远锁在我的保险箱里。"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冷了下来，"但如果你再敢接近裴霁......"

"我知道了！"徐瑾粗暴地打断他，随即挂断了电话。

季锡禾将手机扔到床上，转身走向衣帽间。他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文件夹，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徐瑾所有的把柄——从财务造假到私密照片，甚至还有他学生时代抄袭的设计稿。

"真没挑战性。"他轻声自语，将文件夹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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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霁推开家门时，季锡禾正蜷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穿着裴霁的衬衫，下摆垂到大腿中部，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小臂上的牙印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听到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地说了句："饭在微波炉里。"

裴霁将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走到沙发背后俯身，鼻尖埋进季锡禾的发间："看的什么？"

"《消失的爱人》。"季锡禾仰头，眼睛亮晶晶的，"女主角真厉害，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裴霁眯起眼，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拽了拽："学点好的。"

季锡禾吃痛地"嘶"了一声，却笑得更加灿烂："疼......"

他的眼眶瞬间泛红，睫毛沾上水汽，看起来楚楚可怜。裴霁明知他是装的，却还是松了力道，拇指轻轻抚过他被扯痛的头皮。

"徐瑾辞职了。"裴霁突然说。

季锡禾眨眨眼，一脸无辜："是吗？真遗憾。"

裴霁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捏住他的下巴："你做了什么？"

"我？"季锡禾歪头，"我只是和他喝了杯咖啡，聊了聊天。"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裴霁的指尖，"谁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

裴霁的呼吸微微一滞。

季锡禾趁机翻身跪坐在沙发上，双臂环住裴霁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下巴："你担心我？"

"我担心他。"裴霁冷声道。

季锡禾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霁的喉结上："放心，我很温柔的。"他轻轻咬住那块凸起的骨头，"至少......比他温柔。"

裴霁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小疯子。"

季锡禾仰头吻他，在唇齿交缠间含糊地说："你的。"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女主角正对着镜头微笑："爱情就是互相折磨，直到两个人都变成对方想要的样子。"

季锡禾在接吻的间隙瞥了一眼屏幕，无声地笑了。

他从来不是被驯服的那个——

他才是驯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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