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博弈

落地窗外，晨雾还未散去。季锡禾赤脚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俯瞰着脚下朦胧的城市轮廓。

裴霁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晨光透过雾气，在季锡禾单薄的背影上镀了一层虚幻的光晕。

"你醒了。"

季锡禾没有回头，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的指尖在玻璃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像是在计算什么。

裴霁走近，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放在茶几上。杯底与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要去见Vogue的编辑。"裴霁说道。

季锡禾终于转过身，阳光从他背后透过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近乎透明。他歪着头，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右眼那颗泪痣在晨光中格外明显。

"我知道。"他轻笑，"你昨晚说梦话了。"

裴霁皱眉。他从不记得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季锡禾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赤着脚走过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像只悄无声息的猫。他停在裴霁面前，仰起脸，眼神清澈得近乎天真。

"你说——"他踮起脚，凑到裴霁耳边，呼吸温热，"'季锡禾，别碰那个'。"

裴霁的瞳孔微微收缩。

季锡禾退后一步，欣赏着裴霁的表情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所以，是什么我不能碰的东西？"

空气凝固了一瞬。

裴霁伸手，拇指擦过季锡禾的唇角，力道不轻不重："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是吗？"季锡禾舔了舔被擦过的位置，眼神暗了下来，"可我偏喜欢危险的东西。"

他转身走向浴室，却在门口停下，回头看向裴霁："对了，你手机一直在震动。"他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好像是徐瑾？"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裴霁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三条未读消息和两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徐瑾。

最新的一条写着：【听说你和那个小疯子住在一起了？真有趣，他知道你书房最下层抽屉里锁着什么吗？】

水声从浴室传来，掩盖了裴霁捏碎咖啡杯的声音。

当季锡禾擦着头发出来时，套房内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茶几上放着一张房卡，和一张字迹潦草的便签：【晚上七点，酒店大堂见】

季锡禾拿起房卡，在指尖转了一圈，突然笑了。他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裴霁的手机——解锁密码是季锡禾的生日，这件事裴霁永远不会承认。

屏幕亮起，徐瑾的消息赫然在目。

季锡禾的指尖悬在屏幕上，停顿了三秒，然后轻轻划掉了通知。他打开相机，对着镜子拍下自己穿着裴霁衬衫的样子，设置为裴霁的手机壁纸。

"真可惜，"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我早就知道了。"

窗外，米兰的阳光终于穿透了晨雾。季锡禾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一半明亮，一半阴暗，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徐瑾在米兰的行程。"停顿片刻，又补充道，"特别是，他最近见了哪些人。"

挂断电话，季锡禾走到衣柜前，手指划过一排昂贵的西装，最后停在最边上那件黑色风衣上——裴霁最喜欢的一件。

他穿上风衣，对着镜子整理领口，突然发现内侧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是一张折叠的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Via Montenapoleone 12, 15:00】

季锡禾的瞳孔微微扩大。这个地址他很熟悉——是裴霁的秘密工作室，连林妍都不知道的地方。

而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三点。

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砸在纸条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季锡禾缓缓勾起嘴角，将纸条重新折好放回口袋。

"原来如此。"他轻声自语，"这就是我不能碰的东西？"

他拿起房卡走出房门，脚步轻快得像要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他离去的背影，却拍不到他眼中闪烁的疯狂光芒。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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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了两个Q版，我在努力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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