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想走？”Tioin突然拽住江佰后领，将人重重抵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凭什么每次说完疯话就当没事人？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江佰反手肘击，却被Tioin侧身避开，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江佰膝盖猛顶对方腹部，Tioin吃痛松手的瞬间，江佰抄起墙角的生锈铁棍，金属棍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来啊！”江佰挥舞铁棍，发丝凌乱地垂在额前，“不是要为民除害吗？现在动手，说不定还能上明天的社会新闻！”

Tioin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蠢？从你第一次在法律援助中心故意挑事，我就开始收集证据。威胁当事人、伪造委托协议、恶意诉讼……够你蹲几年了。”

铁棍悬在半空骤然停住。江佰盯着那支黑色录音笔，瞳孔剧烈收缩：“你敢！”

“为什么不敢？”Tioin将录音笔在掌心抛了抛，“你以为那些被你坑过的人都是哑巴？张阿婆的儿子从老家赶来了，李叔的工友们联名写了举报信，还有——”

“闭嘴！”江佰挥棍砸向墙面，铁锈簌簌掉落，“你以为自己多正义？不过是踩着别人的血往上爬！上个月那个家暴案，你明知道对方有背景，还怂恿受害者起诉，结果呢？她被打得进了ICU！”

Tioin的脸色瞬间煞白，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颤抖：“那是意外……”

“意外？”江佰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我16岁那年，也是信了律师的‘正义必胜’，结果全家积蓄赔光，我爸被活活气死！现在你跟我说意外？”

巷口突然安静得可怕。Tioin盯着那道疤痕，喉咙发紧：“所以你故意针对我？”

“不然呢？”江佰将铁棍狠狠摔在地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墙角的野猫，“看着你西装革履地说着漂亮话，就像看见当年骗我们的那群人。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每次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都让我恶心！”

Tioin弯腰捡起散落的文件，声音低沉：“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去。但不是为了和你打架，而是带你去见那些被你伤害的人。”

“见他们？”江佰冷笑，“想让他们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省省吧，这个世界根本没有——”

“根本没有什么？”Tioin突然逼近，目光如炬，“没有公道？没有正义？江佰，你敢不敢赌一次？赌我能让那些被你践踏的人，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

江佰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垃圾箱。他望着Tioin眼底跳动的火焰，沉默许久才嗤笑出声：“行，我倒要看看，T大高材生能玩出什么花样。但要是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招……”

“随你处置。”Tioin将文件塞进残破的文件袋，转身时突然顿住，“对了，你的疤痕……以后少穿低领衣服，容易着凉。”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江佰僵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破口大骂时，巷口只回荡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暮色浸透巷尾，碎砖上的血迹正在干涸，而明天的对峙，像一场暴雨前压抑的闷雷，在两人之间轰然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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