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1:零零碎碎
超小超大

无题

滕梓荆:“我一家,是不是郭保坤所害?”

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焦急。

王启年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怵,往后退了一小步,连忙摆手解释道

王启年:“你家夫人和贤侄都平平安安的,人就在城外住着呢”

王启年:“咋,不信呐?”

王启年:“不信的话,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范仁这时走上前,目光紧紧锁住王启年,问道

范仁:“那那份文书卷宗呢?”

王启年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王启年:“我呀,是担心大人把你给杀了之后,还不肯放过你的家人,所以就……”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范仁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追问道

范仁:“所以说,那份文卷是你自己动手改的?”

王启年见事情已经瞒不住了,索性叹了口气,坦白道

王启年:“当时那文卷原本就能找着,隔日才送到府上去,就是为了弄份假的来替换”

滕梓荆:【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急切地问道】“他们在哪儿?!”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家人的担忧与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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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月色如水,洒在一处略显偏僻的院落上。院落四周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衬出夜的宁静

王启年:【抬手一指,轻声说道】“就住这儿”

范仁:【看了看他,温和问道】“不进去看看?”

滕梓荆微微点头,脚步却似有千斤重。他缓缓迈步踏入这熟悉又陌生的院落之中,双眼紧紧地盯着那扇紧紧闭合的房门

目光中满是眷恋与迟疑。此刻,他的内心犹如波涛翻涌,近乡情怯的情绪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范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轻轻摆了摆手,这个细微的动作里,满是理解与鼓励

滕梓荆感受到了这份无声的支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最终,轻轻地落在了那扇承载着无数思念与牵挂的门扉上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屋内传来滕夫人略带警惕的声音

滕夫人:“谁啊?”

滕夫人:“天都这么晚了,不方便开门”

滕夫人:“要是有事儿,麻烦天亮了再来吧”

滕梓荆张了张嘴,声音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传出

滕梓荆:“是我……”

这声音里,饱含着这一路的艰辛、对家人的思念,以及久别重逢前的忐忑与期待。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缓缓打开,滕梓荆的妻子出现在门口。当她的目光触及滕梓荆的面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愣住了。她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仿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震惊堵住了喉咙

滕夫人:“他们都说你死了……”

良久,滕夫人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她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却又害怕这只是一场一碰就碎的幻梦。

滕梓荆眼眶也红了,他向前一步,声音温柔而坚定

滕梓荆:“我回来了”

滕梓荆凝望着妻子,目光里交织着深深的眷恋与无尽的愧疚。他嘴唇轻启,声音虽轻柔,却仿佛承载着这段时间所有的思念与煎熬,千言万语都欲在这寥寥数语中倾诉。

妻子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

却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这段日子里的种种经历和绵延不绝的思念

滕梓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滕梓荆的妻子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

滕夫人:“他们都说你已经死了,我以为你死了……”

滕夫人:“他们都说你真的不在了啊……”

滕夫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再见到你了呀……”

她的话语破碎而颤抖,饱含着那些以为永失所爱的痛苦。

滕梓荆的心像是被重重击中,眼眶瞬间泛红。他急忙上前,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妻子紧紧搂入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永远的避风港

他抱得那样用力,仿佛要把这些日子所有的分离、思念与担忧都通过这个拥抱驱散。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妻子,只能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尽情地宣泄着那些压抑已久的悲痛与委屈

滕梓荆:“孩子……”

滕梓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与愧疚,在妻子耳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他的眼神中满是对孩子的关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却又急切地想要知道孩子的情况

滕夫人:“孩子睡着了。快,赶紧进来!”

妻子一边抬手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急忙侧身,伸手紧紧拽住滕梓荆的胳膊,用力地往屋里拉。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泣后的余韵,可那语气中透着的急切与欣喜却无比明显

滕梓荆随着妻子的拉扯,缓缓迈进屋内。屋内弥漫着一种熟悉而温暖的气息,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屋内搜寻着孩子的身影,那微微颤抖的步伐,泄露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期待

范仁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双眸紧紧地凝视着眼前滕梓荆与家人重逢的画面。她的眼眶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那晶莹的泪光恰似晨曦中凝结在花瓣上的露珠,在眼中微微闪烁。她轻轻地张开唇角,一抹笑容悄然浮现,这笑容里既带着往昔经历的苦涩

又有着此刻看到圆满结局的释然。她的心中,像是有一片湖水被微风拂过,感慨与释怀的涟漪层层荡漾开来。

她就这样默默地站着,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生怕自己哪怕最轻微的动静,都会惊扰到这份历经磨难才换来的珍贵重逢。

王启年不知何时凑到了范仁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王启年:“我看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大人您要不先坐下,喝碗水歇歇?”

范仁忍不住抬手挠了挠脸,瞧着王启年那副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模样,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她心想,这王启年也太不懂场合了,眼下这气氛如此凝重,大家的心情都还揪着呢,他却这般没正形。

范仁皱起眉头,提高音量喊了一声

范仁:“王启年!”

却依旧那副模样,脸上挂着笑,应道

王启年:“大人,我在呢”

范仁:【没好气地继续说道】“王启年!你这家伙真是神出鬼没呀!”

范仁:“这大半夜的,冷不丁地说出现就出现”

王启年满脸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热情而又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他双手地捧着一碗水

毕恭毕敬地递到范仁面前,语气中满是关切与殷勤

王启年:“大人呀,我这心里头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前倾着身子,那姿态仿佛在向范仁表明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

王启年:“我就想着来看看,您接下来打算怎么行动”

王启年顿了顿,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露出一副自责的神情

王启年:“哎,说起来可太惭愧了,是王某我心眼小,误会您了呀,我这真是罪该万死!”

他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仿佛在惩罚自己的过错。

范仁神色平静,目光落在那碗水上,并未伸手去接。她微微挑眉,目光中透着一丝审视,问道算不上熟,真算不上熟

范仁:“你跟滕梓荆关系不错?”

王启年闻言,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

王启年:“算不上熟,真算不上熟”

王启年:“我和滕梓荆平日里也就是点头之交,没多少往来”

范仁:【目光紧紧盯着,继续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保他家人?”

王启年干笑了两声,挠了挠头,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王启年:“哈哈,大人您怕是误会了,可不是我要保他家人呀,那是殿下的意思”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似乎在透露一个重大的秘密

王启年:“大人您瞧啊,滕梓荆进鉴查院这事儿,殿下心里头是清楚由来的”

王启年:【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说道】“滕梓荆本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只因一些缘由才卷入这复杂的局面,进了鉴查院”

王启年:“殿下一直关注着这些事,对滕梓荆的情况了如指掌”

王启年:“再说了,他平日里的那些行事做派,着实让人打心底里钦佩呀”

王启年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是赞赏的神色

王启年:“滕梓荆为人正直,做事有担当,在这混乱的局势中,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

王启年:“这样的人,谁见了能不敬重几分?”

王启年:“后来忽然传来滕梓荆的死讯,殿下心里不落忍”

王启年:“殿下就寻思着,好歹得照顾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这才让我多留意着点儿呢”

王启年:“我也就是奉命行事,尽我所能去保护他们”

范仁眉头微蹙,目光紧盯着王启年,追问道

范仁:“那他们娘俩咋搬到这院子里来的?”

王启年:“哦,这不是殿下担心后面会有人来找他们麻烦嘛”

王启年:“所以殿下就交代我,让我看着办,我这才自作主张安排了一下呀”

范仁缓缓扭头看向他,眼神中多了几分锐利,语气陡然变得冷峻

范仁:“要是我真的是来杀他们的,你打算怎么办呢?”

刹那间,王启年脸上那招牌式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冰般的冷峻。他目光冰冷,毫无惧色地与范仁的双眸对视着,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仿佛空气都凝结了。然而,转瞬之间,他又像变戏法似的,一下子笑了起来,那笑容来得极为迅速,恰似寒冬的冰雪在暖阳下眨眼间就消融了。只见他笑着说道

王启年:“大人,您可真会开玩笑呀,我哪儿敢……怎样啊!”

就在他打着哈哈的当口,范仁陡然出手,内力如湍急的暗流瞬间凝聚于掌心,而后朝着王启年的腹部迅猛拍出一掌。这一掌,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要撕裂周围的空气。

王启年反应极快,脚下瞬间施展轻功,身形如行云流水般灵活地向后飘去。令人惊叹的是,即便在如此惊险的躲避过程中

他手里端着的那碗水,竟然连一星半点都没洒出来,可见其轻功之高超,对自身的掌控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范仁看着王启年那敏捷的身姿,忍不住脱口而出

范仁:“好轻功!”

王启年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着

王启年:“王某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罢了,大人若有用得着的地方,王某愿效犬马之劳呀”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弯着腰,双手抱拳,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范仁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

范仁:“这殿下跟滕梓荆既不沾亲也不带故的”

范仁:“可还是一心要护住他家老小,也真是够有意思的”

她的眼神里透着思索,似乎在琢磨着殿下这一举动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

范仁:“还有你啊,王启年,居然为了殿下连欺上瞒下这种事儿都肯干”

范仁:“你这份忠心,可真不一般呐”

范仁继续说道,语气里既有调侃,又带着几分赞赏

王启年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连忙摆手说道

王启年:“王某办事不力,实在是失职了呀,心里满是惭愧”

王启年:“跟殿下比起来,王某真是差远咯”

他一边说,一边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仿佛在自责。

范仁看着王启年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范仁:“平日里瞧你净干些不咋靠谱的事儿,没想到跟着殿下,你这心里头还藏着一腔热血呢”

王启年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王启年:“大人您可真是火眼金睛呐!”

王启年:“我晚上刚吃的就是鸭血粉丝汤,到现在肚子里还热乎乎的嘞”

他故意打岔,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方式化解一下气氛

范仁:【瞪了他一眼,笑骂道】“还跟我装傻”

那语气里,嗔怪中又透着几分亲昵,就像在和一个相识已久的老友开玩笑

王启年:“大人,您来踹我一脚呗”

王启年说着,还故意往前凑了凑,一副讨打的样子 范仁笑着轻踹了他一下,那一脚力度很轻,更像是一种朋友间的亲昵互动。王启年顺势往后退了两步,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院子里的气氛也在这轻松的玩笑中变得更加融洽起来

而此时,滕梓荆屋内的温馨与屋外范仁和王启年之间这种特别的交流,交织成了一幅独特的画面,让人感受到在这复杂局势下,人与人之间那微妙而又珍贵的情感纽带

王启年:“哎呀呀~您消消气就成,嘿嘿~”

王启年一边笑着赔不是,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范仁的神色。

范仁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赞赏,说道

范仁:“你不过就是鉴查院一个小小书吏,居然能做到这份儿上,真不简单”

范仁:“看样子这鉴查院里头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这种事殿下也交给你去干”

王启年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连摆手说道

王启年:“不不不不,大人才是人中龙凤、秀外慧中呀,咱哪能跟大人比呢”

那笑容夸张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范仁忍不住“啧”了一声,哭笑不得地说

范仁:“你这都乱用的什么词儿呀,还一股脑儿全给我用上了”

王启年:“是是是,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词儿了,实在是词穷了,词穷了呀,大人您可别见怪”

这时,范仁突然凑近王启年,压低声音,神情严肃地说

范仁:“滕梓荆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往外传啊”

王启年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蹙,一脸疑惑地问道

王启年:“滕梓荆?”

王启年:“滕梓荆那不是被大人您给除掉了嘛,大人您该不会是犯迷糊了呀?”

范仁:“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替他谢谢你,还有殿下”

王启年笑嘻嘻地摆了摆手,说道

王启年:“可别,千万别这么客气呀,殿下也讲了,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王启年:“滕梓荆好歹也在鉴查院待过一阵子呢,也算是他的朋友”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娴熟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素雅的宣纸,动作轻柔地慢慢展开,随后毕恭毕敬地递到了范仁跟前

范仁看着王启年手中的宣纸,面露疑惑,问道

范仁:“这是什么?”

王启年:【笑了笑,解释道】“滕家这宅子呀,殿下总共花了一百二十三两银子呢,这就是那宅子的地契”

范仁听闻,正准备伸手拿过来看看,王启年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一下子把地契收了回去

范仁眉头微皱,略带责备地说

范仁:“你想干什么?”

范仁:“你还打算瞒着你家殿下呀?你这么做合适吗?”

王启年赶忙又笑了一下,脸上堆满了歉意,说道

王启年:“小范大人,您可别误会呀,这地契呢,只是拿来给您看看罢了”

王启年:“可不是给您的,是要交到滕梓荆手上的”

王启年:“殿下交代过了,这地契务必得交到他手里呢”

范仁:“我看看都不行?”

王启年:“不行”

范仁:【听后,点了点头,无奈地说】“好吧”

王启年接着凑上前,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说道

王启年:“小范大人呀,那郭保坤可是太子的人,他老爹又位高权重的”

王启年:“您打他一顿也就罢了,居然还自报家门,我觉着这事儿啊,怕是没法轻易了结呀”

滕梓荆:“跟他没关系,人是我打的,郭保坤那边的事儿,我来扛着便是”

滕梓荆不知何时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语气坚定地说道

范仁:【看着他,佯装嗔怪道】“我可跟你讲啊,你这才刚进家门没多久呢”

范仁:“现在又要抛妻弃子不管了,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呀?”

滕梓荆:【神色认真,开口道】“此事确因我而起”

范仁:【赶忙抬手打断他】“打住!”

范仁:“你先别急着感动哈”

范仁:【说着,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我问你个问题,你也好好听着”

范仁:“我刚才揍郭保坤的时候,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呀?”

滕梓荆:【一脸疑惑,老实问道】“为什么呀?”

范仁:【得意地扬了扬眉,说道】“我那是故意的呀!”

范仁:“我可不想娶那个郡主,只有把这事儿闹大了,我才能退婚”

说到这儿,她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

范仁:“才能去寻我心里惦记着的鸡腿公子呢”

范仁:“所以啊,这事儿和你没一点关系,可别瞎感动了,瞎感动个啥呀”

滕梓荆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听了范仁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一脸认真地问道

滕梓荆:“为何帮我?”

范仁:【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就是为了能退婚呗!”

滕梓荆:【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再次追问】“为何帮我?”

范仁:【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帮个朋友,不行么?”

滕梓荆微微摇头,目光坦然地看着范仁,说道

滕梓荆:“你跟我那可是天差地别,你是司南伯之女”

滕梓荆:“还是鉴查院的提司,身份尊贵着呢”

范仁:【微微挑眉】“鉴查院门口那块石碑,你知道吗?”

滕梓荆:【点了点头,回答】“知道”

范仁:【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说道】“那上面写着,人本该生来平等,并没有什么贵贱之分,你信不信这话呀?”

滕梓荆:【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不信”

范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嘿!感情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滕梓荆:【微微仰头,似在回忆往昔,缓缓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确实不信”

滕梓荆:“但我记得我跟你讲过,我进了鉴查院之后就信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暖与坚定,继续说道

滕梓荆:“殿下,对鉴查院的所有人都特别好,不论职位高低、年龄大小”

滕梓荆:“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就相信那样平等的一天总会到来的”

范仁:【忍不住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老是大喘气呀?”

滕梓荆:【笑了笑】“我信。可要是这样的话……”

范仁:【抬手打断】“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昂!”

范仁:“二位,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明天给你弄个假身份”

说着,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一脸惫懒地继续道

范仁:“现在呀,小爷我得赶紧回青楼去了,可没闲工夫跟你们在这儿瞎扯犊子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还故意扯着嗓子喊

范仁:“爷们儿,该回花楼去喽”

然后潇洒地转身就走,留下滕梓荆和王启年站在原地

那背影晃晃悠悠,脚步带着几分轻快与随意,仿佛刚才严肃的对话不过是一场日常的打趣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老长,不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院落的拐角处,只留下滕梓荆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王启年望着范仁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

王启年:“小范大人可真是与众不同呐,妥妥的女中豪杰呀!”

滕梓荆这才回过神来,看向王启年,真诚地说道

滕梓荆:“哦,还没多谢你呢!”

滕梓荆:“殿下那边我恐怕是见不着了,劳烦你替我向殿下转达一声谢呀”

王启年:【笑着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地契给你”

说着,他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地契递给滕梓荆,接着又道

王启年:“还有啊,殿下也有话要跟你说”

滕梓荆:“殿下?”

滕梓荆微微一愣,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殿下会有什么话要通过王启年转达给自己

王启年:【看着他,神色认真地转述 】“殿下他说,你可以跟妻儿好好在一起了,不用每天担惊受怕的”

王启年:“还讲了你不用谢他,要是真想感谢,你就好好活着,为妻儿好好活着”

王启年:【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说道】“你已经不再是鉴查院的人了,你自由了,不用被束缚住了”

王启年:“你……自由了”

滕梓荆静静地听着,这些话语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直直地撞进他的心底“自由”这个词,曾经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迷雾

只能远远观望,却无法触及。可如今,在殿下的关怀与安排下,这两个字变得如此真实,触手可及。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内心五味杂陈,有感动,有喜悦,更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滕梓荆下意识地左顾右盼,周围一片漆黑,深邃的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根本看不见殿下的身影。他有些焦急,忙转过头,带着一丝期盼与急切问王启年

滕梓荆:“殿下他,我……能不能?”

王启年轻轻叹了口气,他太了解滕梓荆此刻的心情了,从滕梓荆的眼神中,他看出了那份渴望。他故意卖了个关子,说道

王启年:“这个嘛……”

王启年:“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说罢,他不着痕迹地将目光往前方黑暗处看了一眼

滕梓荆瞬间心领神会,顺着王启年的目光看过去。在那片黑暗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隐隐绰绰。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涌上心头

他缓缓地、缓缓地屈膝,膝盖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扑通”一声,他重重地跪下,这一跪,饱含着他对殿下深深的感激与敬意。

其实,隐在黑暗里的祁王李云墨一直都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目睹了滕梓荆从震惊到感动,再到此刻虔诚的举动,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滕梓荆眼眶愈发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哑着嗓子说道

滕梓荆:“殿下……打从进了鉴查院,我就没觉着是被束缚着”

滕梓荆:“我知道殿下是把我当朋友看的,滕梓荆在这里,多谢殿下这么些年的照料与关心!”

滕梓荆:“我这人虽不在鉴查院,但我的心!”

滕梓荆:“永远都在鉴查院!您永远都是我的殿下!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说完,滕梓荆双手合十,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行了一个大礼。额头触地的瞬间,他心中的那份忠诚与感激仿佛也深深地烙印在了这片土地上。

躲在黑暗中的李云墨静静地伫立着,听着滕梓荆发自肺腑的话语,他的眼眶亦是微微泛红。滕梓荆的这份真心,让他既欣慰又感动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那笑容在黑暗中虽然不易察觉,却饱含着无尽的温暖与满足

他就这般凝视着滕梓荆,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中。然后,他才缓缓转身,身影逐渐融入周遭的黑暗之中

一步一步,直至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只留下滕梓荆和王启年在原地,空气中还弥漫着那份真挚的情感

醉仙楼——

范仁晃晃悠悠地晃着胳膊,脚步轻快地往司理理待的地方走去。没想到,刚到门口,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走的时候,特意在这木门上留了一道手掌宽的缝,可现在,门却关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都没有。

范仁抬手轻轻推开门,走进屋里,看见他还在榻上睡着,姿势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范仁慢慢走过去,在榻边轻轻坐下,歪着头盯着他那张清秀的脸,又仔仔细细打量他现在的穿戴。过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轻声轻语、稳稳当当地说

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紧不慢地说道

范仁:“你倒下之后,我就顺便拔了你的一根头发,还打了个小结,搁在你肩膀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比划着当时的动作

范仁:“这会儿你姿势倒是没什么变化,可那根头发却没影了,所以……”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紧紧盯着榻上的人

范仁:“你肯定醒过”

然而,榻上的他仍旧没什么动静,呼吸平稳,面容安详,依旧维持着那安然入睡的模样,仿佛范仁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随后,范仁伸手抓住他的手,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她将自己的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他的脉搏处

眼睛微微眯起,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跳动。她用词平实,声音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范仁:“脉象平稳,可若真在熟睡,刚刚我那些话,怎么也该有点反应”

范仁:“你呀,就别再装了”

范仁:“你倒是能控制住呼吸,可心跳你肯定控制不了呀,脉搏这会儿变快了”

范仁一脸得意,眼中满是洞悉一切的光芒

范仁:“看来你心里紧张了呀”

话音刚落,司理理便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眼眸犹如一泓清泉,清澈中透着一丝狡黠。她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转头看向范仁

司理理:【笑着说道】“范小姐,没想到还会搭脉呢”

范仁:【耸了耸肩,神色轻松】“搭脉不过是小事一桩,毕竟我也算得上是半个医生”

她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浓,带着几分俏皮

范仁:“不过呀,我刚说那头发的事儿是骗你的呢”

范仁:“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还是太过大意了呀”

司理理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赞叹道

司理理:“范小姐可真是多才多艺啊!”

范仁:【挑了挑眉,接着说道】“中了我这迷药啊,一般人在短时间内根本醒不过来”

范仁:“除非是长期服用迷药,身体都产生抗药性了才有可能”

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司理理,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司理理:“抗药性?这词儿我以前可从未听闻过呢”

司理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逐渐凑近的范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范仁缓缓凑近,脸颊几乎要贴过来,眼神中透着探究

范仁:“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司理理:【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范小姐,深夜你去哪儿了?”

范仁:【微微一愣,随即轻笑道】“看样子,咱俩都有些事儿不想被旁人知道的事”

范仁:【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这样吧,我也不多问你的来历了”

司理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但没往后退,反倒又朝着范仁的唇畔凑得更近了些,每一次呼吸都在范仁的面颊上撩起一阵温热的涟漪,他缓缓说道

司理理:“那我也就当不知道小姐曾经离开过,只记得……”

司理理:“和你的一夜春情”

范仁脸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轻啐了一声,伸手轻轻推开司理理,嗔道

范仁:“你这人,就会乱说”

范仁:“不过既然说好了,那咱们就各守各的秘密”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试图掩盖住内心的慌乱

天刚蒙蒙亮,淡青色的天光才刚刚晕染开,范仁便轻手轻脚地从司理理的房间离开了。她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还在沉睡的客栈。

刚走到客栈院子里,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弘成:“范小姐,这一夜过的可好啊?”

范仁抬眼一看,竟是李弘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范仁心中一动,立刻佯装害羞的模样,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角,娇嗔道

范仁:“哎呀,腰酸腿软的呢,回去可得好生补补了”

那神态,仿佛真经历了一场旖旎夜事。

李弘成嘴角微微上扬,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

李弘成:“范小姐,请便”

范仁:【如蒙大赦,赶紧回应道】“改天再聚,我先走了哈”

说完,便匆匆离去,脚步虽然急切,却还带着几分刻意的忸怩,直至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

刚回范府,范仁就瞧见府衙的官差已然在府中静候。她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打趣道

范仁:“哟,这么早就有访客上门呀”

这时,一声大喊如炸雷般响起“范仁!抓住她!”紧接着,范思辙双手紧紧握着一把粗大的扫把,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从内院气势汹汹地径直冲了出来

那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怒容仿佛要将人吞噬。府衙众人被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震住,一时间竟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阻拦

范思撤:【辙挥舞着扫把,声如洪钟】“闲人闪开!!”

范思撤:“俺范大将军来也,滚!”

那架势,仿佛真的统领千军万马

范思撤:“有俺在此,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范思撤:“滚!!!”

范仁见此情景,双手抬起合在一起,脸上满是笑意,高声夸赞

范仁:“大将军果然威武!”

范思撤:【一脸不屑,鼻子里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待俺杀他们个干干净净,呀~~~滚!”

言罢,他将扫把高高举起,如同一柄威风凛凛的长枪,紧接着便干脆利落地朝着那群官兵猛冲过去。只见他身形灵动,扫把在他手中呼呼生风,几下就把官兵们打得节节败退,一路驱赶到了门外。

官兵们乱作一团,其中一个官差还不死心地喊道:“二少爷,二少爷!”

范思辙哪肯罢休,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范思撤:“走!全部给我滚!”

那官差仍试图劝说:“二少爷!” 但范思辙根本不给他机会,继续挥舞着扫把,一副要将他们彻底赶尽杀绝的架势

范思辙瞪着眼睛,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般大声吼道

范思撤:“叫谁!你快点!”

范思撤:“干嘛呢你!”

范思撤:“走!你知道这是哪儿吗!我看你就来气,这是范府你知道吗!!”

那些官差一脸无奈,齐声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范思撤:“奉命!奉你他娘的狗命!”

范思撤:【气得跳脚,涨红着脸骂道】“你还奉命行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范思辙我是!”

此时,场面有些混乱,一个官差大喊:“别打了!”

范思撤:【更是火冒三丈】“还手?”

紧接着又冲着其他官差喊道:“你们散开,快去抓范仁!”

范思撤:【随后,他转身对着府里的下人高呼】“来人呐!!!”

范思撤:“比人多是吧!统统给我拿下!”

一时间,范府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柳姨娘听闻动静,赶忙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威严,高声喝道

柳姨娘:“行了,别闹了,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说要找范仁,总得有个说法吧”

为首的官差上前一步,恭敬说道:“二夫人,昨晚上范小姐把郭保坤郭公子给打了”

柳姨娘:【眉头一皱,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昨晚范仁一直在家,没出去过”

官差面露难色,却还是坚持道:“可是郭府一早递上来的状纸,写得清清楚楚,确实是范小姐打的人”

柳姨娘:【脸色一沉,语气不善】“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官差赶忙低头,赔笑道:“二夫人,这是或不是,总得让范小姐到堂上走一趟问个明白吧”

柳姨娘目光如炬,逼视着官差,冷冷问道

柳姨娘:“郭府谁递的状纸?”

“郭府的管家”官差如实回答

柳姨娘:【冷笑一声,嘲讽道】“管家递的状纸就让我们范家的小姐去应着?”

柳姨娘:【神色威严,一字一顿地说】“我把话撂这儿,让范仁去一趟京都府可以”

柳姨娘:“什么时候那位原告郭保坤上了堂,我们家的小姐自然会去与他对质,去吧”

“二…二夫人,这不合规矩”官差面露难色,嗫嚅着说道。

柳姨娘丝毫不退让,斩钉截铁地回应

柳姨娘:“这便是我们范家的规矩”

一旁的范思辙早就按捺不住,挥舞着扫把,气势汹汹地吼道

范思撤:“还不快走!滚!!”

范思撤:“要造反呀!走走走,快点,快点,走走,要不然我打人了!”

那架势,仿佛只要官差再多说一句,他便会立刻动手

范仁从室内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脚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柳如玉见她出来,赶忙迎上去,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焦急,问道

柳姨娘:“说实话,人真打了吗?”

范仁:【也不隐瞒,干脆利落地回道】“打了”

柳如玉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范仁的肩膀,安抚道

柳姨娘:“我会让账房多准备些银钱,该打点的就去打点”

柳姨娘:“不就是打个人嘛,也不算啥大事”

范仁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嗫嚅道

范仁:“可是……打得有点重”

柳姨娘:【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追问道】“有多重?”

范仁尴尬地笑了笑,眼神闪躲了一下,小声说道

范仁:“大概……是让他起不来床的程度”

柳姨娘:“打的这么重?!”

柳如玉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讶,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柳姨娘:“这下可麻烦了”

她在原地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片刻后停下脚步,看着范仁说

柳姨娘:“看来,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这事了”

范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 “没收住手”

柳姨娘眉头紧锁,在原地来回踱步,忧心忡忡地说道

柳姨娘:“这下麻烦了,要是不把你弄进大牢,郭保坤他爹面子上肯定过不去呀”

柳姨娘:【顿了顿,脸上的忧虑更甚】“而且郭保坤又是太子一党的,那边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柳姨娘:“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呢”

柳如玉停下脚步,看向范仁,满脸疑惑

柳姨娘:“你这看着也不像个冲动的人呀,怎么刚来京都没几天,就闯出这么大的祸呢?”

范仁:【撇撇嘴,回怼道】“那我要是个冲动的,现在岂不是闹出人命了?”

柳姨娘:【思索片刻后,果断说道】“这样吧,我让人备好马,你回澹州去”

柳姨娘:“只要你人不在这儿了,他们没办法继续追查下去的”

沉默了半晌,突然抬起头,看着柳如玉开口问

范仁:“为什么帮我?”

柳姨娘:【微微一怔,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我虽然姓柳,可我也是范家的人呀”

范仁:【听后,心中一暖,微微点头】“我现在相信,澹州那次刺杀不是姨娘您所为了”

柳姨娘:“别多话了,咱们抓紧时间!”

柳如玉催促着,她快走了两三步来到范仁面前,牵起了范仁的手,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范仁:“姨娘!我得留下”

范仁一脸坚定,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柳姨娘:“留下做什么!留下过堂吗?”

柳如玉又急又气,瞪大了眼睛看着范仁,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

范仁:【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去去也好”

柳姨娘:“你这不是胡闹嘛!”

柳如玉提高了音量,双手忍不住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柳姨娘:“那郭保坤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你去了必定凶多吉少!”

她瞧着我,嘴角隐隐约约带着点笑意,却没吭声。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问道

柳姨娘:“你该不会是想故意把事情搞大吧?”

范思撤:“气死我了!”

范思辙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

柳姨娘:【质问道】“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范思撤:【接着他又嘟囔】“我那扫帚呢?”

柳姨娘:“找扫帚做什么呀?”

范思撤:“娘,京都府的官差又来啦,说郭保坤被人抬到公堂上去了,非要让范仁去当堂对质”

范思撤:“我要再把他们赶出去,我这……”

范仁:【淡定地说】“不用了,我去一趟就是”

这时候,府衙门外早就围了一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睛里满是好奇和期待,就等着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有趣事儿。一群官兵大声吆喝:“让开!”

范仁:【脸上挂着笑,一边说着】“借过借过,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来打个官司,打个官司”

公堂之上,范仁盯着眼前那像木乃伊一样的人,心里头各种想法翻涌。那人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脸被遮得严严实实,只有从细细的缝隙里,才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还有口气

郭宝坤:【激动得】“你…你…”

话都说不利索,范仁好奇还使劲探着身子,想凑近仔细看看。这家伙紧张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梅执礼咳嗽两声,范仁闻声转身看向她。梅执礼问道

梅执礼:“堂下何人?”

贺宗伟:“启禀大人,学生贺宗纬,是原告这边的状师”

范仁:【赶忙伸手作揖,礼貌地笑着说】“范仁”

梅执礼看向范仁,严肃道

梅执礼:“范仁,你可知罪?”

范仁:【一脸疑惑,回道】“完全不知啊”

梅执礼:【吩咐道】“来人,把原告的状纸拿给他看看”

那状纸上的用词简单平实,普通人都能轻松看懂

范仁接过状纸,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内容,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重,不禁脱口而出

范仁:“诶,这是什么意思?”

范仁:“这上面怎么能说我打了郭公子呢?”

梅执礼端坐在公堂之上,神色威严,开口问道

梅执礼:“你可有质疑?”

范仁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快速思索对策,随后镇定地反问道

范仁:“那敢问郭公子人在何处啊?”

这时,贺宗纬不紧不慢地轻抬手指,指向一旁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眼神中透着丝丝凝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遭遇

贺宗伟:“范小姐,请往这看”

范仁的目光顺着贺宗纬所指的方向望去,盯着那具木乃伊,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喃喃自语道

范仁:“刚才我就纳闷了,此乃何物啊?”

范仁:“……莫非他是个人?”

贺宗纬立刻抓住机会,大声向梅执礼控诉

贺宗伟:“大人,郭公子被他殴打成重伤,成了这副模样,他居然还在冷嘲热讽!”

范仁一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范仁:“我说它是个人就算冷嘲热讽,莫非他不是个人?”

范仁:“哇哦,那她是个什么呀?”

范仁:“莫非是个新奇物种?”

说话间,范仁还故意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无辜和不解,仿佛真的对眼前的状况感到匪夷所思 ,实则是在巧妙地扰乱对方的节奏

贺宗伟被范仁气得满脸通红,怒指着范仁

贺宗伟:“你!”

郭宝坤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却无法完整表达自己的愤怒

贺宗伟见状,立刻向梅执礼高声请求

贺宗伟:“如此凶徒!恳请大人用重刑!”

范仁却不慌不忙,抬手示意稍等,镇定地说道

范仁:“哎,等会儿,这状纸上面说,事发当时,家丁都被迷药迷晕”

范仁:“郭保坤也是被人套住头打的。既然没人看见行凶者,怎么肯定是我呀?”

贺宗伟:【冷哼一声,自信满满地回应】“自然是听到了你的声音”

范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追问道】“是吗?那我说什么了?”

贺宗伟:【不假思索地回答】“你自认了身份”

范仁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满脸疑惑地反问

范仁:“我干嘛要自认身份?”

贺宗伟:【振振有词】“恶人行凶,自有嚣张之举”

企图用这种说辞来让众人相信他的指控

范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

范仁:“那我既然要自认身份,干嘛还要拿袋子罩住他的头?”

范仁:“如此行事,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反问,让贺宗伟一时语塞

贺宗伟很快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指责

贺宗伟:“你肯定早就想好了这个理由来狡辩!”

贺宗伟:【顿了顿,他又笃定地补充道】“我猜你接下来还会说,是有人冒充你行凶”

范仁也不生气,神色自若地转身,恭恭敬敬地面对梅大人,高声启禀

范仁:“启禀大人,原告状师说此案是冒充行凶,大人可以定案了”

说完,他还别有深意地朝郭保坤的方向看了一眼

此时的郭保坤,因身受重伤,早已没了往日的神气。他斜靠在椅子上,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低吟。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呢喃,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与痛苦,却又无法让人听清

范仁:【见状,不失时机地说道】“你看,郭公子也赞同此理”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让在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郭保坤身上,也让公堂之上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梅执礼:【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既然没有看到行凶者的脸……”

贺宗伟:【话未说完,急忙抢话】“大人,行凶者在行凶时还念了首诗”

梅执礼:“哦?”【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贺宗伟:【赶忙接着说道】“万里悲秋常做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梅执礼:【微微点头,称赞道】“好诗啊”

贺宗伟:【趁热打铁,大声说道】“大人可知,昨日靖王世子在府中办了诗会”

贺宗伟:“范仁写了首七言,这便是其中的诗句。打人之时,凶徒再次有念”

贺宗伟:“由此可见范仁,便是行凶之人”

梅执礼:【沉吟片刻,点头道】“此言有理”

范仁一听,连忙拱手,对着梅执礼说道

范仁:“大人,我看着像个痴呆吗?”

梅执礼打量范仁一番,说道

梅执礼:“你言语犀利,我看不像”

范仁:“那我干嘛一边打着人一边念我自个儿写的诗啊,这不摆明了有人嫁祸我吗?”

梅执礼:【思索后问道】“你这诗是昨日写成,都有谁知道?”

范仁:“诗会上人不少,都听见了”

这时,贺宗伟目光灼灼地看向范仁,问道

贺宗伟:“那么请问范小姐,昨天夜里你人在何处?”

范仁心里快速盘算着,面上稍作停顿,接着双颊泛起一抹红晕,佯装害羞道

范仁:“不瞒大人说,范某昨晚上……喝了顿花酒”

贺宗伟:【一听,立刻追问道】“可有人作证?”

范仁:【镇定自若,有条不紊地回应】“靖王世子李弘成,醉仙居司理理皆可作证”

贺宗伟一拱手,向梅执礼说道

贺宗伟:“大人,请传证人”

梅执礼眉头微皱,面露难色,小声嘀咕道

梅执礼:“怎么把靖王世子也扯进来了”

贺宗伟:【却不依不饶,提高音量】“此案极其凶残,郭尚书也十分重视,恳请大人用心办案”

梅执礼:【犹豫片刻,无奈地开口】“……听见没有,把证人找来”

范仁静静地站在殿堂之上,身姿挺拔。他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轻轻敲击着衣袖,眼神看似平静,实则不时观察着公堂内众人的反应。他微微仰头,目光扫过堂前高悬的匾额,心中默默估算着证人到来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靖王世子李弘成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步伐悠然,身姿潇洒,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这公堂之上的纷争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而司理理则莲步轻移,跟在其后

两人就这样缓步徐来,姗姗走进公堂 ,一时间,公堂内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他们身上

李弘成朝着梅执礼恭敬作揖,神色坦然

李弘成:“梅大人,此事千真万确,昨晚的确是我将范小姐带去了醉仙居,我们二人饮酒畅谈了好一会儿”

贺宗伟目光如炬,紧盯李弘成,追问道

贺宗伟:“世子殿下,敢问子时,范仁可在你面前?”

李弘成微微眯眼,稍作考量后,从容开口

李弘成:“子时,范小姐已经和司公子去了房间”

贺宗伟闻言,迅速将目光转向司理理,严肃问道

李弘成:“司理理公子,昨晚范仁在你的房间?”

司理理嘴角噙着半分笑意,眼波流转,盈盈回他

司理理:“是”

那轻柔的语调,仿佛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公堂内众人听闻,不禁一阵交头接耳,目光在几人之间来回游移,猜测着这背后是否另有隐情

贺宗伟不肯罢休,继续逼问司理理

贺宗伟:“子时左右,他可曾离开?”

司理理:【脸上笑意更浓,调侃】“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若是让范小姐走了,岂不是连男人都不算了?”

贺宗伟:【面色一沉,严肃警告】“司公子,大堂之上可不能说谎啊”

司理理:【神色坦然,坚定】“范小姐,昨夜确实同我在房内,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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