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相。"玄弈的声音突然重叠着许多年前的自己,"你以为的轮回,不过是月魄琉璃重组的轨迹。"他伸手探入星河,扯出一段染血的记忆:那夜在月老祠,灼华将真正的轮回酿倒入三生池。
"还有,我有办法灭了你而伤不到她,要不,试试?"
说完,他一捏诀,让魔气消失不见。
他重塑了她的身体,刚好,阿宁彻底清醒过来,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废了,现在却隐约看得见听得见了,全然没有被控制的迹象了。
玄弈叹了一口气,扶起她,看着她的眼睛,问:"我没有能保护好你,你怨我吗?"
阿宁的指尖轻轻抚过玄弈战甲上的裂痕,冰晶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的瞳孔褪去银月纹,倒映出他眉间深锁的沟壑,那里凝着三千年未化的霜雪。
"怨?"她忽然笑了,唇角漾起的弧度与三百年前在梅林折枝时重叠,"若说怨,我该怨这星轨太冷,怨苍梧断墙的月光总照不亮归途——"指尖猝然按住他心口的朱砂痣,那里正渗出与魔纹搏斗的金光,"可若连你都怨了,这血雨腥风的世道,我又该信谁呢?"
玄弈的喉结滚动,战盔缝隙中漏下一缕银发,缠上她手腕褪色的红线。他想起往生崖上她坠落的模样,那时她颈间的银铃也这般勾着他的甲胄,碎成星河。
"你本不必信我。"他嗓音沙哑,战神戟在身后发出悲鸣,"这七世轮回,现在是最后一世,哪一世我不是亲手将你推入死局?连心魔都看得透的业障,你却......"
"却什么?"阿宁忽然截断他的话,掌心覆上他染血的侧脸。魔域的风卷着焦土掠过,她袖中忽然飘出半片残破的《安魂咒》,墨迹被血浸得发皱,"你教我写这咒文时说过,第三笔落错,咒成枷锁,心成囚笼——"纸页在火中蜷曲,映出她陡然凌厉的眸光,"可你从未告诉我,这囚笼锁的究竟是我的魂,还是你的悔?"
玄弈瞳孔骤缩。冰棺中灼华撕裂神魂的画面刺入脑海,她当时攥着的正是这页《安魂咒》,而咒文最末一笔,分明是他用战神血篡改的"永寂"。
"你......想起来了?"他的战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响,封印在锁骨下的琉璃心突然暴起蓝光。
阿宁却后退半步,赤足踏碎地面积血,绽开的血莲将她裙摆染成暗紫:"何须想起?"她仰头望向崩塌的星宿,二十八道流光正坠向魔尊复苏的裂缝,"你看这漫天陨落的命星,哪一颗不曾映过你眼底的泪?"
玄弈猛然攥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近乎要将骨骼捏碎:"那你为何不逃?!"他嘶吼着扯开胸前护甲,露出心口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都是灼华消散时留下的星轨,"轮回酿是我灌的,魔纹是我亲手刻的,连你跳下往生崖那日......都是我劈碎了栈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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