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弈的剑气劈开黑雾的刹那,竹屋的横梁轰然断裂。燃烧的茅草混着星火簌簌坠落,在阿宁苍白的脸颊上烫出焦痕。心魔的笑声裹着热浪翻涌:"你瞧,连天火都在替我鸣冤——"
"闭嘴!"玄弈的剑锋抵住她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剧烈震颤。阿宁的睫毛在火光中颤动,一滴血泪顺着魔纹蜿蜒而下,与灼华在锁妖塔落下的那滴一模一样。
心魔忽然握住剑刃,任由神血腐蚀掌心。"你闻到焦味了吗?"她歪头轻笑,火焰突然凝成无数面铜镜,"这是她七岁时被丫鬟按在炭盆上的味道。"镜中浮现出女童蜷缩在柴房的画面,焦黑的指尖正抓着半块发霉的炊饼。
"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些事?说好的生生世世保护她呢?看来,也不怎么样。"
玄弈的瞳孔里映出铜镜中另一幅画面:他亲手将轮回酿递给灼华,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你当真以为三生池水失效是意外?"心魔的指甲突然暴长,刺入他肩胛骨,"那坛酒里混着魔尊的指尖血——是你亲手喂她喝下了蛊种!"
竹墙在高温中扭曲变形,阿宁的裙摆开始自燃。心魔的嗓音忽而化作灼华的声线:"玄弈,你教我的安魂咒......"她指尖在空中划出焦黑的符文,正是昨夜他刻在阿宁脊背的封魔阵,"第三笔应该落在摇光位,可你故意写偏了三寸——"
剑锋"当啷"坠地。玄弈徒手掐灭她袖口的火焰,却发现火星在他掌心凝成微型往生咒。"魔纹不是侵蚀,是唤醒。"心魔贴着他染血的衣服低语,"你害怕记起吗?在最初的轮回里,是你把朱砂痣种进她魂魄......"
屋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二十八星宿的虚影在天幕流转。心魔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琉璃碎片——那分明是玄弈当年在月老祠打碎的红线结。"时辰到了。"她忽然咬破舌尖,血雾在空中凝成魔尊重楼的轮廓,"用战神戟刺穿这里,你就能拯救苍生——"
玄弈的指尖陷入她肩头血肉,三百道禁制在皮下亮起金光。然而阿宁的瞳孔突然恢复清明,颤抖的唇间漏出一句破碎的:"别......"
玄弈的瞳孔里爆出血丝,掐在心魔脖颈的手指忽松忽紧。阿宁残存的意识正在琉璃碎片中挣扎,那些被魔气侵蚀的经脉突然绽开冰裂纹,渗出月魄特有的幽蓝光泽。
"你不敢赌。"心魔舔舐着唇角的血,指尖勾住他战甲内侧的红线。三百年前在月老祠系上的同心结突然浮空燃烧,灰烬里显出一行小篆——是灼华笔迹的"不可殉"。
屋外星宿虚影发出悲鸣,破军星的戟尖正对准阿宁眉心血痣。玄弈突然扯断红线,浸透神血的丝线在空中凝成弓弦:"你算错了两件事。"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燃烧的同心结上,"第一,我从未教她以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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