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练的眼睛虽然从银瓜子上挪不开眼,却不敢要,“嘉主儿,奴婢不能收!”
嘉贵人金玉妍把银瓜子硬塞到素练手上道:“收着吧,没外人知道的,你额娘的痨病少不得用钱吧。正月里当我赏你的,你要真过意不去多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我好话就是。”
素练眼圈一红,谢道:“奴婢多谢嘉主儿。”
嘉贵人金玉妍笑笑不说话,直接回了启祥宫。
素练收了嘉贵人金玉妍的银瓜子,到了晚间服侍皇后富察琅嬅卸妆,素练故意忧心忡忡道:“皇后娘娘,今夜又是宓贵妃侍寝。”
皇后富察琅嬅一下一下篦着头发,淡然道:“怎么了,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素练道:“以前有娴妃对比着,皇上对宓贵妃的宠爱一直不显眼,可是眼下娴妃禁足,倒显出宓贵妃来了。依奴婢看,有两个阿哥的宓贵妃比娴妃更有份量。而且宓贵妃对您从未忠心, 慧妃也未必对您一心一意。眼下,仪贵人怀孕,咱们能用的只有嘉贵人了。”
素练太了解皇后富察琅嬅了,在她的言语下,皇后富察琅嬅明显被煽动了,点头道:“宓贵妃有宠有家世 ,他日三阿哥五阿哥长成, 宓贵妃原本无意,被人挑唆着也指不定生出什么心思来。得趁着现在三阿哥和永琏璟瑟还能玩的来,让三阿哥住到撷芳殿,三阿哥跟着永琏才不至于坏了心术。 ”
素练微笑道:“娘娘说的是。”
翊坤宫,如懿拿出了许久不弹的七弦琴,在暖阁幽幽弹起琴来。
阿箬陪着如懿,只是一味的着急,道:“主儿,这时候弹什么琴呀,咱们最要紧的是想法子出去。”
惢心拉了拉阿箬道:“阿箬姐姐,主儿在宫里什么人脉都没有,现在只能等,等流言平息下来。”
阿箬哀声叹气,“那流言得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呀?”
如懿默默不语的弹琴。
大阿哥永璜听到乐声,来到主殿内,请安道:“母亲,是您在弹琴吗?儿子听到琴声想进来看看。”
如懿停下琴,笑道:“是永璜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大阿哥永璜唯唯诺诺的,偏他的面色又是焦急,“母亲,您什么时候才能…… ”
如懿轻轻打断了大阿哥永璜未说尽的话,飞快的转移话题,“琴音清婉,永璜,几日前你不是新学了《 湘夫人》嘛?此情此景,你若能将新学的背诵出来,应该很是相宜。 ”
见如懿不愿提,大阿哥永璜很有眼色的应是。
如懿的琴音再度响起,伴着大阿哥永璜朗朗的背诵声。
“帝子降兮北渚,目渺渺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 下。 ……沅有芷兮澧有兰, 思公子兮未敢言。”
如懿的琴声在永璜背到这段时猛然停下,琴弦发出刺耳的杂音。
如懿有些许不好意思道:“许久不弹,有些手生了。”
大阿哥永璜不以为意,反而好奇的问道:“母亲,为何湘夫人思念湘君,却不能言说?”
如懿张嘴却答不上来,只有继续弹起琴。
如懿不回他,大阿哥永璜又继续背诵,轻声吟诵:“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彼时,雨然正和皇上窝在永寿宫的暖阁里。皇上坐在雨然对面,隔着两人的细牙腿炕桌上摊着一本《论语》,皇上教三阿哥永瑜一个字一个字念。
雨然的注意则在摇篮中的五阿哥永瑞身上,时不时还用手去摸他熟睡后粉嫩嫩的脸颊。
念着念着,三阿哥永瑜困顿的打了个哈欠。皇上轻笑一声,挥挥手放三阿哥永瑜睡觉去了。 雨然见状,也让乳母把五阿哥永瑞抱回了他的屋子。
孩子们都回去睡觉了,雨然和皇上在更衣的功夫里慢慢说些话聊儿。
“皇上你说,这些孩子都是像谁?”雨然低头轻声问道。
皇上看了眼雨然,笑道:“朕的阿哥,当然都像朕!”
雨然撇嘴,“皇上金口玉言,看来臣妾只是参与了,孩子一点不像臣妾啊!”
皇上一挑眉,笑得有点奸诈,“或许下一个孩子就像你了。要不......你再给朕生个阿哥?”
雨然立即摇头道:“现在不行。永瑜是冬天出生,永瑞是春天出生,而现在是正月,现在怀上的孩子也是冬天出生。臣妾想和皇上生四个孩子,生辰凑齐春夏秋冬。皇上耐心等一等臣妾调养,等到秋天,臣妾一定缠着您要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皇上一愣,旋即轻笑出声,“好好好,雨然,你想怎样就怎样,朕都依着你!但现在,你要依着朕……”
说完,他俯首含住了雨然柔软的唇瓣。雨然顺从的搂上皇上的肩膀,回应着皇上。
一番(写了可能会过不了审核的)运动情节后,雨然半倚在皇上怀里,“皇上,今晚臣妾服侍您,您可不能想着别人。”
皇上轻抚着雨然滑腻的脊背,“有你在,朕怎会想别人?"
雨然笑了起来,“这话让臣妾欣喜不已。”
雨然的眼中带着笑意,皇上轻捏了下她的鼻尖,又轻咬了下她娇红的唇角,“今晚,朕是你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许觊觎。”
皇上新鲜了雨然几日,就转头去了其他人的宫里。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日,皇上与皇后富察琅嬅又携了六宫嫔妃往太后的慈宁宫请安。
太后很是看重仪贵人黄绮莹的龙胎,道:“仪贵人有喜,哀家让内务府打了一个金锁。仪贵人,你看看喜不喜欢?”
福珈端了一个垫着大红绣绒的漆盘来,上面放着一枚麒麟送子金锁。
“臣妾谢太后厚赏。”仪贵人黄绮莹喜不自禁,忙起身谢过。
太后捻着翡翠佛珠,有感而发道:“《诗经》有云:麟之趾,振振公子。麒麟,含信怀义,彬彬然动则有容仪,是送子神兽。仪贵人,哀家送这枚麒麟金锁给你,希望你顺利为皇上再添一位阿哥。”
皇上颇喜悦道:“皇额娘的礼物,实在是心意独到。”
皇后富察琅嬅笑着抚了抚领口的东珠碧玉佩道:“太后的心意,仪贵人必然是心领了。其实是阿哥是公主有什么关系,皇上都一样疼爱,只要母子平安就够了。”
太后伸手拨着手边几案上新开的簇簇红玉山茶。
太后微笑道:“皇后一向不喜奢华,哀家有心赏赐也怕你用不上。说来,哀家赏赐仪贵人赤金麒麟锁,皇后可不能嫌那锁太过奢。”
皇后富察琅嬅忙起身,恭谨道:“太后一片心意,臣妾怎敢这样想呢。太后爱护仪贵人,等同是爱护皇嗣,臣妾不会计较的。”
太后微微一笑:“宫中祥和平安,乃是皇后打理有方。上回来皇后为使后宫嫔妃多有子嗣,让太医院开了坐胎药给各宫,是有心了。皇上也要不辜负这份心意,多去后宫散散心。”
皇上连连应是。
太后又道:“几日前,哀家命人夜观天象,祈求祥瑞。不知钦天监可将结果对皇上说了?”
皇上扬起几分欢悦之色,道:“钦天监说天象祥和,尤其指北天女宿星尾带小星,连续数月格外闪耀,乃是指朕今年子嗣昌盛,后宫女子连连怀胎。儿臣心里十分安慰呢。”
太后笑吟吟道:“女宿星本来形如蝙蝠,主福兆多吉。皇上还年轻,虽然现在只有仪贵人一个人怀孕,但努力一些,子嗣迟早会丰盈起来的。”
太后这样说来,仪贵人黄绮莹就有些不高兴了,但她也不敢露出来,暗暗撇了撇嘴。
皇后富察琅嬅听得太后那么说,危机感一下上头,请求道:“如此,臣妾要向太后和皇上求个恩典了。趁着仪贵人还是独一份,臣妾想求皇上许她生产后晋一下位分。”
皇上今儿高兴,爽朗笑道:“朕许了。等仪贵人生育之后,无论男女,朕一定会给她嫔位,居景阳宫主位,如何?”
皇后富察琅嬅满意道:“臣妾替仪贵人谢过皇上。”
仪贵人黄绮莹一脸高兴不已。
仪贵人黄绮莹能够仗着身孕让皇后富察给她请封,嘉贵人金玉妍看着眼红,拽紧了帕子,冷冷看了眼得意极了的仪贵人黄绮莹。
看着仪贵人黄绮莹不明显的小服,嘉贵人金玉妍很快微笑如常。
一个注定会落空的期待,有什么可眼红的?
但嘉贵人金玉妍也不想继续看着仪贵人黄绮莹得意,大着胆子提议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斗胆,也为仪贵人请个愿。仪贵人有孕,但她住的景阳宫许久没粉刷了,暗沉沉的也不宜养胎。若是能修饰一新,仪贵人住着也能舒坦些。”
太后根本不知道金玉妍是谁,犹豫的看向皇后富察琅嬅道:“怀孕不宜大兴土木,但微微修饰景阳宫,的确可以。但修饰宫殿也是一份开支。皇后一向俭约……看皇后的意思吧。”
嘉贵人金玉妍提议了,皇后富察琅嬅想了想,觉得涂涂墙换几套帘帐也没什么,大方道:“仪贵人有孕,臣妾应当加倍照顾。景阳宫一定会细心装点,让仪贵人好好养胎。”
仪贵人黄绮莹不想今天收获满满,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太后,多谢嘉贵人。”
太后含笑道:“如此甚好。你们都看到了,后宫嫔妃能多有生养,能得的好处多着呢,可要努力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有太后那么积极的鼓励后宫生育,嘉贵人金玉妍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十五是独属于皇后的日子,皇上是一定要和皇后富察琅嬅一起睡觉的。
嘉贵人金玉妍可不敢在十五的日子从皇后富察琅嬅手里截胡,她能做的仅仅只是在十六那日早上皇上上朝之前在启祥宫大门后不停歇的弹着北琴。
微明的天色下,只有有太监们薄底靴轻快擦着青石砖板的步声传来。一溜宫灯如星子明耀,簇拥着明黄御辇,后头跟着无数仪仗。
嘉贵人金玉妍盘腿坐在启祥宫大门后,手指忍着寒冷,握着一把北琴,低眉敛目的弹着。
嘉贵人金玉妍自打进后宫,这北琴便被当成了压箱底的东西,除了她身边的贞淑和她,谁都不会弹。
可以说,嘉贵人金玉妍的北琴声,在宫里独树一帜。
皇上登基以来,已经很少听到金玉妍弹北琴。在皇上耳里,许久不听的北琴也很新鲜。
皇上明知故问:“王钦,这是打哪儿来的乐声?”
王钦答应着道:“皇上不记得了?这是北琴的琴音。宫里有北琴的,只有嘉贵人罢。”
皇上愉悦的笑道:“你去告诉嘉贵人,今晚朕去她那儿。”
王钦答应着。
王钦很快敲响了启祥宫的大门,嘉贵人金玉妍听到脚步声忙收了北琴,躲进正殿。
贞淑拿着手炉过来,握着嘉贵人金玉妍的手道:“主儿,弹了这么久,你的手好冰!”
嘉贵人金玉妍道:“只要皇上能在这几天留下,那就值得。”
这几天是贞淑算出来的,嘉贵人金玉妍这个月最适合孕育子嗣的日子。可是,她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在这几天留宿启祥宫。
“主儿,您去被子里暖暖吧?”贞淑将嘉贵人金玉妍扶到床上,替她盖好被褥,然后坐在床边。
嘉贵人金玉妍捂着被子,默默祈祷皇上今晚来。
然后没一会儿,王钦过来透露了皇上的意思,嘉贵人金玉妍开心的答应下来。
王钦走后,启祥宫里,嘉贵人金玉妍激动得浑身颤抖,“总算成了。”
晚上,皇上如约驾临启祥宫。嘉贵人金玉妍穿着她颜色娇媚风情的故乡服饰,为皇上弹奏北琴。
皇上饮酒听琴,合着嘉贵人金玉妍的琴音,当即做了一首诗。
嘉贵人金玉妍不太懂诗词歌赋也知道皇上水平堪忧,很难奉承,只停下琴装傻微笑道:“皇上念什么呢?臣妾听不懂。”
皇上微醺道:“是朕有感而作的新诗,大意是欢乐的时光难以轻易得到,姑且欢乐自在与共。
嘉贵人金玉妍便顺着话题道:“臣妾与皇上在一起,便是欢乐自在。”
皇上借着些微醉意,一下捏住金玉妍小巧的下巴,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朕也是,看见你倾城面容,便可忘却烦忧。”
嘉贵人金玉妍心里:@!#$%^&*
但面上,嘉贵人金玉妍还是曲意逢迎,楚楚可怜道:“臣妾也是。一见着皇上,便什么烦恼都忘在脑后了。可是近臣妾见到宓贵妃,却很是烦忧呢!”
皇上早知道雨然和金玉妍之间的矛盾,但是皇上一点都不在意,他觉得能让两个女人为他吃醋很自豪。
皇上敷衍的眯了眯眼道:“朕在这儿,你还想着别人?”
嘉贵人金玉妍撅着嘴,撒娇道:“是是是,皇上在这,臣妾可不敢想别人。皇上多疼爱臣妾,臣妾心里便都是你了”
皇上搂着嘉贵人金玉妍,“好,朕好好疼你这个矫情玩意儿!”
当夜,嘉贵人金玉妍百般迎合皇上,恨不得把皇上榨干。
一晃过了两月,二月初二龙抬头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
嘉贵人金玉妍前不久刚来完月事。既然准时来了月事,金玉妍她知道自己多半没有怀孕。
这个月北国玉氏使臣前来上供,嘉贵人金玉妍暗地里也得了不少银钱和人参。
嘉贵人金玉妍将上好的紫参制成参片泡茶,特意带到了养心殿。
嘉贵人金玉妍殷勤道:“臣妾知道皇上批奏折忙,臣妾母族新进奉的人参,使臣也送了一些给臣妾,您喝一些。”
皇上接过茶杯,点头道:“这两年北国玉氏岁贡勤谨,朕知他们悔改了。”
嘉贵人金玉妍含笑道:“王爷年迈,先帝治丧时行事无措。听说如今族里是世子协理氏族事务,所以奉上国格外尽心。”
皇上顺口便夸了一句道:“照你这么说,北国世子还算不错。将来若是北国的老王爷去世,朕也放心册封他为新王。”
嘉贵人金玉妍窃喜万分。
这时,皇上御前并不起眼的一个太监回报道:“皇上,您让奴才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嘉贵人金玉妍识趣道:“皇上有事要忙,臣妾先回去了。”金玉妍转身离开时,指尖轻轻勾了下皇上的衣服,还抛了个媚眼暗示。
皇上口干舌燥的舔舔唇。
太监全程只当自己眼瞎了,待嘉贵人金玉妍离开后,太监再度开口道:“皇上,奴才打听过了,王钦公公审问的奴才们皆是屈打成招,顺着王公公的意思指认翊坤宫。”
皇上脸色阴沉,发问道:“王钦?是皇后指使的吗?”
太监答道:“这、奴才不知。毕竟明面上王公公也没跟皇后娘娘交往过密,但王公公的妻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莲心,奴才不敢保证他夫妇两人是否传递消息。”
皇上烦恼的敲了敲案几,“你继续打听流言。朕乏了。过阵子再说吧。”
如懿禁足的时光过得幽寂。可大阿哥永璜的日子却不好过了。得宠的养母被禁足,牵连到身为养子的他。
虽然宫里没有人敢当面嘲笑大阿哥永璜,但背地里的笑话可是少不了的。
大阿哥永璜为了如懿禁足闷闷不乐,他的太监小乐子陪着他乱逛。
大阿哥永璜想为如懿想办法解了她的禁足,一直在御花园里乱转。
小乐子跟着大阿哥永璜走了几圈,担心大阿哥永璜再这么逛下去会着凉,劝道:“大阿哥,您别担心了。指不定明儿,娴妃娘娘就没事了。咱们回宫吧,风吹着冷!”
大阿哥永璜没有说话,依然闷头往前走。其实大阿哥永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如懿能否自救,他只知道如懿是他在这宫里能够亲近的人了。
而被大阿哥永璜担心着的如懿除了最开始禁足的时候很担心自己的处境。隔绝了出入,每日所能见的,不过是一方四四方方的小小蓝天。
可是关着门过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太舒服,如懿慢慢就安定了心态。
甚至大阿哥永璜还在担心她时,如懿还亲自把库房里的各色丝线都选出来,整理来打发时光。
这本来就是十分费工夫的一件事。如懿换了一件单薄而素净的藕荷色素缎衬衣,坐在绣架前专心整理。
惢心坐在旁的脚凳上帮忙。
如懿整理好了各色丝线,又开始嫌这些丝线从库房里带出的气味不好闻。
如懿嗅了嗅一缕玫红色丝线,对惢心道:“有股木头气,不好闻。浸在拧了鲜花汁子的滚水里煮过再用吧。”
惢心应合道:“主儿巧思。您想用什么花汁儿水煮呢?”
如懿比着各色丝线道:“玫瑰汁子配玫瑰红,杜鹃花汁配杜鹃红,芙蓉花汁配芙蓉粉,飞燕花汁配浅明蓝,栀子花汁配了浅杏黄,香蜂花汁兑薄荷叶配蓝紫色。”
惢心惊讶的捂嘴:“主儿,这么多种花汁儿,一时也做不完呀!”
如懿笑道:“还有黄色的绣作花蕊的丝线,和绿色的呢。黄色用柠草汁和番红花汁煮,绿色丝线要配着藿香、杜衡、薜荔、菌桂、迷迭香、百里香、山桃草等香草,才能煮出芬芳的秾翠明艳。慢慢来,一天煮一锅颜色。”
惢心微笑着答应。
阿箬站在窗下,冷冷地听着暖阁里如懿和惢心主仆和睦。
而海兰这时请安回来见如懿,阿箬立刻换上了笑脸。
阿箬笑着通传,“主儿,海贵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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