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地,一字一句地说:“齐婉栖,我叫齐婉栖,我有一把琵琶,名为‘孤月’。”两人眼神对峙了许久,他此时的眼神和当年初见她时如出一辙,皱紧的眉头下,狠厉疑人的目光中竟透出一丝怜悯,思绪瞬间跌进了回忆的漩涡……
两年前的盛夏,孙均带领麾下将士攻下城池,皇帝大悦,特许举晏庆祝。云昭容因琵琶弹奏出色,连同选入的营妓一起被拉到宰相府,供统领将士们寻欢作乐、排遣闲暇。孙均好酒但从不好女色,更看不惯眼前这些莺莺燕燕,只觉得烦闷吵扰。他猛灌几碗酒后,大声说道:“将士们,近日来随本将出生入死,今日就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好吃好喝好玩,但别搞出人命,给我添麻烦!”“是,多谢孙统领!”将士们哈哈大笑,喝得醉醺醺的,也顾不得行礼。孙均自然是随他们去,武将向来不拘束这些礼节,于是便起身回到自己的营帐。
曲罢,将士们尽了兴,搂着带来的营妓陆续离开。有两个人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齐婉栖,她身着舞姬打扮,裙衫单薄,红裙配红唇,显得皮肤更为白皙,娇媚动人,和现在未施粉黛的她,气质完全是两个人。“哟,这还有个美人,姿色更好。给咱们孙统领送去!”“可孙统领从不近女色啊!”“唉,这你就不懂了吧。孙统领正值气血方刚的年龄,刚刚又喝了点酒,看到这姿色的美人,哪还能忍得住啊?”云昭容自然是不从的,她大声喊道:“我不是营妓,我只负责弹曲儿!”可那两人由不得齐婉栖大喊大叫,在她的嘴里塞了块破布,便直接捆起来,送进了孙均的营帐。
此时孙均正与何力议事未归。齐婉栖挣脱不开困在手上的粗绳,手腕早已勒出了血痕,她挣扎着从床上滚到地上,试图逃出去……突然,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传来盔甲碰撞的沉重声音……孙均推开门的瞬间,齐婉栖心如死灰,眼泪如决堤之水,瞬间打湿了口中的破布!
孙均站在一旁,冷眼睥睨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齐婉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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