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暖捏着银勺敲得药罐叮当响时,风泽临正举着件鹅黄小衣往她眼前晃。
“太医院新制的安胎香囊,”他指着香囊上绣的金蛊小脚印,“本王让绣娘加了夫人喜欢的荔枝香。”
“谁要香囊!”温微暖突然捂住嘴干呕,“闻到甜香就想吐,九爷是成心气本宫?”
男人手忙脚乱地收起香囊,袖口拂到药罐差点打翻:“本王这就去让他们换艾草味——”
“算了,”温微暖扯住他衣摆,盯着他发间沾着的朱砂粉,“本宫在熬‘定魂汤’,给暗卫们预防蛊毒。”
风泽临看着她眼下的青黑,突然蹲下身替她揉按小腿:“太医说你不宜劳累,这些事交给本王。”
“九爷会熬药?”温微暖挑眉,指尖划过他僵硬的肩膀,“上次把黄连当甘草,差点毒死侍卫的事本宫可还记得。”
男人耳尖发红,突然听见窗外传来喧哗,管事妈妈捧着鎏金礼盒进来:“王妃,礼部侍郎夫人送了套和田玉安胎摆件。”
羊脂玉雕琢的麒麟摆件刚摆上桌,温微暖突然看见麒麟眼中闪过妖异的红光——是万蛊门的“窥心蛊”。
“九爷,”她按住他要触碰摆件的手,“把窗户关上,点三柱迷香。”
檀香燃起的瞬间,麒麟眼中爬出细小的金蛊,在香雾中发出滋滋声。温微暖取出银针挑破摆件底座,露出刻着她生辰八字的桃木板。
“果然是‘替身蛊’,”她盯着木板上的血咒,“想借安胎礼取本宫的血。”
风泽临抽出腰间匕首,刀刃在木板上划出火星:“礼部侍郎是淑贵妃的表哥,本王早该料理了他。”
“等等,”温微暖突然笑出声,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本宫新制的‘反舌蛊’,正好拿他试试。”
瓷瓶打开的瞬间,金蛊虚影从银镯飞出,钻进摆件裂缝。温微暖望着目瞪口呆的管事妈妈,轻声道:“劳烦告诉侍郎夫人,本宫很喜欢这份‘厚礼’。”
午后的阳光斜照药房,温微暖趴在案上画胎儿的百日照,风泽临在旁替她研磨朱砂,突然指着纸上的金蛊纹身笑出声:“夫人给孩子画的是小妖怪?”
“胡说!”温微暖用毛笔敲他手背,“这是金蛊守护印记,能保孩子百毒不侵。”
男人望着她认真的眉眼,突然想起在青鸾殿看见的前世画卷——那时的圣女,也是这样趴在石桌上,给未出生的孩子画平安符。
“九爷,”她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小腹,“你说孩子出生后,是先叫爹爹还是娘亲?”
“自然是先叫爹爹,”风泽临低头吻她发顶,“本王会教他第一句便是‘爹爹护你’。”
“偏心!”温微暖气鼓鼓地捶他,却在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绷带时愣住——那是昨夜替她试药时被毒草划伤的。
“疼吗?”她轻轻揭开绷带,取出新制的生肌膏,“本宫说过,别再替本宫试毒。”
风泽临望着她心疼的模样,突然轻笑:“夫人忘了?金蛊共生咒让本王百毒不侵。”
话虽如此,温微暖还是在他伤口上多敷了层药膏,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这些茧子,都是为了保护本宫磨出来的吧?”
男人突然抓住她手腕,低头吻住她指尖:“夫人的手,该用来调香作画,而不是握银针。”
话音未落,暗卫从屋顶翻下,呈上封染血的密信:“王爷,城西发现万蛊门新据点,还有——”他看了眼温微暖,“老圣女的衣冠冢被掘开了。”
温微暖手中的药膏瓶“啪”地摔在地上,风泽临刚要开口,她已转身往库房走:“本宫要亲自去看看。”
“夫人现在不宜外出——”
“少废话!”她头也不回地甩来件斗篷,“再耽搁,母亲的魂魄就要被他们炼制成蛊了!”
城西乱葬岗的风卷着纸钱,温微暖看见母亲的棺木被劈开,陪葬的玉简和木牌不翼而飞。她蹲下身捡起棺木碎片,指尖触到残留的金蛊气息。
“是祭司的‘摄魂铃’,”她望向远处的松树林,“他们想凑齐三魂七魄,让母亲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
风泽临长剑出鞘,突然听见松林深处传来铃铛声,数十道黑影从树影里窜出,每人手中都握着半片玉简。
“圣女大人,”为首者戴着青铜面具,“交出金蛊钥匙,老圣女的魂魄便可安息。”
温微暖望着他手中悬浮的母亲虚影,突然笑出声,腕间银镯发出强光:“你们以为,用母亲的魂魄就能要挟本宫?”
金蛊虚影化作锁链,瞬间缠住所有玉简。温微暖指尖掐出法印,那些黑影突然惨叫着跪地,面具下露出惊恐的脸——正是白日里送安胎礼的礼部侍郎。
“原来你才是万蛊门最后的祭司,”她冷笑一声,“三百年前没得到圣女,现在想借本宫的孩子重生?”
侍郎咳出黑血,指尖指向她小腹:“金蛊与皇族的血脉……才是打开永生之门的钥匙……”
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温微暖望着母亲的虚影渐渐消散,突然感觉小腹传来一阵刺痛——是金蛊在对抗摄魂铃的反噬。
“夫人!”风泽临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发现她唇色泛青,“本王早该想到,他们会对孩子下手。”
温微暖勉强扯出笑,指尖抚过他紧绷的下颌:“别慌,本宫在孩子周围下了‘护心蛊’,比金蛊还霸道。”
回到王府时,月光正照在百毒园的情花树上。温微暖靠在风泽临怀里,看着他亲自熬煮的参汤,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段话:“孕期最苦的不是孕吐,而是看爱人因自己受伤却无能为力。”
“九爷,”她突然开口,“本宫想给孩子取个乳名,就叫‘小蛊’如何?”
男人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轻笑:“不如叫‘阿泽’,像本王小时候的乳名。”
“不要!”温微暖摇头,“要叫‘小暖’,像本宫小时候的外号。”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时,小厨房突然传来“砰”的爆炸声,原来是风泽临熬的参汤扑了锅。
“笨蛋!”温微暖笑着捶他,“连火都看不住,还想教孩子武功?”
风泽临望着她眼中的笑意,突然觉得,哪怕前路再艰险,只要能看见她这样的笑容,便什么都值得了。
深夜,温微暖摸着小腹听风泽临讲前朝故事,突然感觉掌心被轻轻踢了一下——是孩子在动。
“九爷,你看!”她兴奋地抓住他的手,“小蛊在和你打招呼呢。”
男人屏住呼吸,感受着掌心的细微震动,突然低头吻住她隆起的小腹:“小暖,阿泽,不管是哪个名字,爹爹都会用生命守护你们。”
温微暖望着他温柔的眉眼,突然想起在青鸾殿看见的前世预言:“金蛊现世,必伴情劫,唯有真心,可破万难。”
此刻,她望着窗外的情花树,看着身边守护着她和孩子的男人,突然明白,所谓情劫,不过是上天给相爱的人,一次又一次确认彼此心意的机会。
这一夜,九王府的药房亮着灯,温微暖在安胎手札上写道:“孩子,你是金蛊的馈赠,更是爹爹娘亲真心的结晶。愿你一生被爱包围,百毒不侵。”
风泽临在旁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强大的蛊,从来不是金蛊的力量,而是眼前人眼中,那束只属于他的光。
妃本娇宠:毒医狂妃戏冷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