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赌之恋:澳门不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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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售会上的空烟盒

三年后,巴黎左岸,莎士比亚书店。

秋日的阳光透过古老书店的玻璃窗洒进来,为木质地板和满墙的书籍镀上一层金色。佘爚坐在签名桌前,黑色长发垂在肩头,一袭简单的藏蓝色连衣裙衬得她肤若凝雪。她左手腕上的银色细链随着签名动作轻轻晃动,链子上挂着一枚素雅的男士尾戒。

"您的书写得太棒了,Mademoiselle She。"一位法国老太太握着佘爚的手激动地说,"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

佘爚微笑着在书的扉页签上名字和日期:"谢谢您的喜欢,夫人。"

《澳门烟云》——她的处女作,半自传体小说,讲述一个中俄混血女孩在澳门赌场的爱恨纠葛。出版三个月就登上了法国畅销书榜,现在正进行欧洲巡回签售。书评人称其为"一部关于阶级、爱情与自我救赎的动人史诗"。

签售队列缓缓前进,佘爚与每位读者短暂交流,签名,微笑。这是今天最后一场签售,她的手腕已经有些酸痛,但心情异常平静。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她从莫斯科到圣彼得堡,再到巴黎,从餐厅服务员到酒店实习生,最后成为签约作家。那些关于澳门的记忆,关于一个银发少年的疯狂爱恋,都被她小心翼翼地封存在心底某个角落,只在夜深人静时偶尔取出回味。

"下一位。"助理轻声提醒。

佘爚抬头,习惯性露出职业微笑,却看到签名桌前空无一人。一本《澳门烟云》平放在桌上,旁边是一个银色的卡比龙烟盒——和她三年前用过的那款一模一样。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手指颤抖着拿起烟盒,打开后发现里面是空的,只有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熟悉的字迹:

「我变得更好,却已不配爱你。——K」

佘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她环顾四周,书店里读者们好奇地看向她,但没有那个她以为会看到的身影。

"刚才...谁放了这本书?"她用法语问助理。

"一位银发先生,戴着墨镜。"助理回忆道,"他放下书和烟盒就离开了,说不用签名。"

佘爚的心跳如鼓。她绕过桌子,快步走向书店门口,推开古老的木门冲上街道。巴黎秋日的阳光洒满塞纳河畔,行人来来往往,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上坐满了享受下午茶的游客。没有银发,没有那个她一眼就能认出的背影。

回到签名桌前,佘爚小心地将纸条收进钱包,把空烟盒放进口袋。她完成剩下的签售,回应读者的赞美,一切如常,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三年之约到期了。他来了,却没有现身。

签售会结束,佘爚婉拒了出版社的晚餐邀请,独自回到塞纳河畔的小公寓。她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样物品:一张澳门赌场的工作证,一张飞往莫斯科的登机牌,一条银链子,以及一个旧卡比龙烟盒——车燚当年送她的"对戒"之一。

她将今天收到的空烟盒和纸条也放了进去,轻轻合上盖子。三年来,她从未打开过车燚给她的那个牛皮纸信封里的推荐信,而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今天。但那条银链子和尾戒,她却始终带在身边,像是某种护身符。

手机震动起来,是出版社编辑的邮件:「恭喜!《澳门烟云》英文版下周上市,纽约时报书评专栏要做专访。另外,澳门文化局想邀请你下个月回去参加文学节,作为特邀嘉宾...」

佘爚放下手机,走到窗前。巴黎的夜空开始下雨,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塞纳河上的灯光。三年了,她从未回过澳门。那个城市承载了太多记忆,太多痛苦与甜蜜交织的瞬间。

但现在,也许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与此同时,巴黎乔治五世四季酒店的总统套房里,车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同样的雨景。他穿着定制西装,银发比三年前短了些,梳成利落的龙须大背头,右眼下的泪痣依然醒目,但眼神已经褪去了年少时的张扬,多了几分沉稳与内敛。

"车总,澳门来的传真。"助理轻轻敲门,递上一份文件,"车董事长催您回去参加下周的董事会。"

车燚点点头,接过文件随手放在一旁。桌上摊开着一本法文版《澳门烟云》,书页边缘满是翻阅的痕迹,某些段落还用铅笔做了标记。

"安排明天回澳门的飞机。"他吩咐道,声音平静。

助理犹豫了一下:"但您原计划明天去伦敦见W酒店集团的..."

"取消。"车燚打断他,"我有更重要的事。"

助理离开后,车燚从西装内袋掏出那个用旧的卡比龙烟盒——三年来从不离身。里面没有烟,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佘爚坐在黑沙海滩的长椅上,侧脸被夕阳镀上金边,那是他偷拍的,也是他唯一保留的她的照片。

三年了。整整三年。车燚履行了当年的承诺——他变得更好。放弃了酗酒和夜店,认真经营家族生意,甚至修复了与父亲的关系。车氏集团在他的管理下拓展了欧洲市场,股价翻了一番。表面上,他是澳门最成功的年度企业家,是媒体口中的"银狐总裁"。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那个三年之约,为了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说一句"我配得上你了"。

但命运总是戏弄人。六个月前,父亲突发心脏病,手术后在病床上握着他的手,第一次恳求他考虑家族延续的问题。那一刻,车燚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逃避责任。他与Melissa Wong达成了协议——形式婚姻,各自生活,只为应付家族和媒体。

婚礼定在下个月。而今天,是他给自己的最后期限——来巴黎见她最后一面,然后彻底放下。

书店里的惊鸿一瞥几乎击垮了他所有的决心。佘爚比记忆中更美,那种美不再张扬锐利,而是内敛深沉,像经过岁月打磨的宝石。她微笑着与读者交谈的样子,签名时垂落的发丝,左手腕上那抹熟悉的银光...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心如刀割。

他本可以走上前,履行当年的约定。但看到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婚戒,车燚退缩了。他已经没有资格说爱她,没有资格打扰她崭新的人生。

于是,他留下了那个空烟盒和字条,像三年前在长椅上做的那样。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

雨停了。车燚收起烟盒和书,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老陈,帮我查一下佘小姐接下来的行程...对,就是《澳门烟云》的作者。"

挂断电话,他走到套房的书桌前,取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信。不是商业信函那种打印的冰冷文字,而是亲手书写的,每一个字都倾注了三年来无处安放的思念与歉意。

信写完后,车燚将它装进信封,却没有立即封口。他需要再思考一下,是否需要送出这封信,是否应该彻底退出她的生活。

窗外,塞纳河上的游船亮起了灯,像一串流动的珍珠。巴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对车燚来说,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三天后,澳门国际机场。

佘爚推着行李车走出到达大厅,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咸腥味。三年了,澳门的天际线多了几座新建筑,但整体依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繁华、拥挤、永不熄灭的霓虹。

"佘小姐!这里!"

姞吉站在接机人群中用力挥手,比三年前丰腴了些,烫了时髦的卷发,但笑容依旧爽朗。她一把抱住佘爚,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

"吉吉国王,好久不见。"佘爚回抱她,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

"天啊,你更漂亮了!"“吉吉国王”拉着她上下打量,"大作家就是不一样,这气质,这打扮!巴黎果然养人。"

佘爚笑着摇头:"别取笑我了。赌场怎么样?"

"老样子。"“吉吉国王”帮她推着行李车走向停车场,"不过自从你走后,21点桌的客人少了一半——都是冲着'车少的俄罗斯玫瑰'来的。"

这个久违的绰号让佘爚脚步微顿。“吉吉国王”似乎意识到说错话,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住哪?我帮你订了葡京的套房..."

"不用,我已经订好了。"佘爚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永利皇宫,海景套房。"

“吉吉国王”瞪大眼睛:"哇,大手笔!看来写书真的很赚钱。"

佘爚笑而不语。其实她选择永利皇宫有一个私人理由——那是车氏集团的竞争对手,车燚不太可能出现在那里。

车子驶过友谊大桥,澳门半岛的灯火渐渐清晰。佘爚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这个给予她最痛伤痕也最美好回忆的城市。

"那个...你知道车少现在怎么样吗?"“吉吉国王”小心翼翼地问,眼睛紧盯路面。

佘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链:"听说他接管了家族生意,做得不错。"

"何止不错!"“吉吉国王”的八卦天性战胜了谨慎,"车氏集团这三年扩张了一倍,欧洲市场全是车少打下来的。媒体都叫他'银狐总裁',说他比老车还厉害。"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不过...下个月他要结婚了。和那个Melissa Wong。"

佘爚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像被无形的手攥紧了心脏。她望向窗外,不让姞吉看到自己的表情:"恭喜他。”

“吉吉国王”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永利皇宫的套房宽敞奢华,落地窗外是澳门璀璨的夜景。佘爚送走姞吉,独自站在窗前,看着这个不夜城的灯火。远处,她依稀辨认出澳门塔的轮廓,以及更远处——可能是路环的方向,车家大宅所在的地方。

手机震动起来,是文学节主办方的确认邮件:「明天上午十点,澳门文化中心,您与葡萄牙作家Mario的对话会...」

佘爚放下手机,从行李箱取出那本英文版《澳门烟云》。出版社刚寄来的样书,封面上是模糊的赌场灯光和一对剪影的男女。她翻开扉页,上面印着简短的献词:

「给K,谢谢你教会我爱与尊严。——S」

明天,这本书将正式在澳门发售。而K,可能正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准备着他的婚礼。

佘爚深吸一口气,将书放在床头。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可能的重逢,但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

第二天的文学节开幕式人山人海。《澳门烟云》的本地宣传很到位,许多澳门媒体都来采访这位从赌场荷官变身国际作家的传奇女子。佘爚穿着简约的白色套装,从容应对各种问题,只在被问及书中爱情故事是否有现实原型时,微微笑了一下:"所有的故事都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活动结束后,佘爚婉拒了主办方的午宴邀请,独自走向文化中心的咖啡厅。她需要安静一会儿,整理思绪。点了一杯黑咖啡,她坐在角落的位置,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一些灵感。

"这里有人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说的是英语,带着轻微的澳门口音。佘爚的手指僵在纸面上,缓缓抬头。

站在桌前的不是车燚,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她松了口气,同时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请便。"

男子坐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书——英文版《澳门烟云》:"She女士,冒昧打扰。我是W酒店集团的公关总监David Lau。我们集团很欣赏您的作品,想邀请您担任品牌形象大使。"

佘爚惊讶地挑眉:"W酒店?那不是..."

"是的,"David微笑,"车氏集团的合作伙伴,也是车燚先生未婚妻的家族企业。"

佘爚的咖啡杯在碟子上轻轻一颤。这不是巧合,不可能是。

"为什么是我?"她直接问道。

David从容不迫地翻开书的某一页:"您书中对澳门酒店业的描写非常专业,而且您现在在国际上的知名度..."

"是车燚的主意吗?"佘爚打断他。

David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专业表情:"车总确实推荐过您。但我们团队是独立评估后..."

佘爚合上笔记本:"谢谢贵公司的好意,但我目前专注于写作,不接商业代言。"

David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从内袋取出一封信:"车总说您可能会拒绝。他让我转交这封信。"

纯白的信封,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K"写在角落。佘爚的心跳加速,但她保持面无表情地接过信,放进包里:"替我谢谢车总的好意。"

David识趣地起身告辞。佘爚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才拿出那封信,手指微微发抖。

信纸上是车燚熟悉的笔迹,比三年前更加稳重有力:

「亲爱的佘爚: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们可能已经见过面,或者擦肩而过。巴黎书店那天,我站在后排看了你一小时,却没有勇气上前。你比记忆中更美,更耀眼,像一颗经过打磨的钻石。

这三年,我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戒了酒,认真工作,甚至和父亲和解。我原以为做到这些就有资格履行我们的三年之约。但命运弄人,六个月前父亲突发心脏病,在病床前恳求我完成家族责任。我与Melissa达成了协议——形式婚姻,互不干涉。婚礼定在下个月。

写下这些不是为博取同情,而是想告诉你:我从未忘记我们的约定,也从未停止爱你。但现在的我已无权要求什么,只希望你知道,是你让我成为更好的人。

《澳门烟云》我读了七遍。谢谢你将我们的故事写得如此美好。那个任性的银发少年永远欠你一句道歉,和一个正式的告别。

祝你幸福,我的小玫瑰。

永远爱你的,

K」

信纸上有几处微皱的痕迹,像是被水打湿过又干了。佘爚将信小心折好,放回信封,再放进钱包最里层。她的眼眶发热,但没有流泪。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学会控制情绪,足够让心痛变成一种钝感的、持续的背景音。

咖啡厅的玻璃窗外,澳门午后的阳光灿烂得刺眼。佘爚想起三年前黑沙海滩的约定,想起巴黎书店的空烟盒,想起信上车燚说读了七遍她的书...这一切像是一部精心编排的悲喜剧,而他们既是演员,又是观众。

她拿出手机,给“吉吉国王”发了条信息:「今晚有空吗?我想去金殿看看。」

“吉吉国王”的回复来得飞快:「当然!七点,我等你。P.S. 车少今天不在澳门,去香港开会了。」

佘爚微微一笑。“吉吉国王”总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其实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面对车燚,但至少,她可以面对过去的自己,面对那个在赌场发牌、遇见银发少年的23岁女孩。

傍晚,佘爚换上一身简单的黑色连衣裙,戴上那枚银链尾戒,独自打车前往金殿赌场。三年过去,赌场的金色外墙依然耀眼,门口的喷泉依旧水花四溅。走进大堂,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金钱、欲望、香水与焦虑的混合体。

"佘爚!"“吉吉国王”从员工通道跑出来,穿着熟悉的黑色马甲制服,"天啊,你穿这身真像个高额赌客,而不是荷官。"

佘爚笑着与她拥抱:"带我转转?想看看老地方。"

“吉吉国王”带她参观了重新装修的赌场大厅,介绍了几个还在的老同事。佘爚注意到21点区换了新的桌布,发牌区也升级了设备。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就像回到了一个多年未归的故乡。

"想去VIP区看看吗?"“吉吉国王”眨了眨眼,"你以前的'地盘'。"

佘爚点点头。电梯上升时,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VIP区变化不大,依然是低调奢华的设计,只是换了批荷官。她站在角落,看着那些衣着光鲜的赌客,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穿着制服,冷静地发牌,然后某个银发少年闯入了她的生活...

"佘小姐?"

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佘爚转身,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面带惊讶。

"真是您!我在文学节上见过您的照片。"男人热情地伸出手,"我是金殿的新任经理James Wong。您的书我看过,太精彩了!没想到您会光临我们赌场。"

佘爚礼貌地握手寒暄。James转向“吉吉国王”:"姞领班,给佘小姐安排最好的服务,所有消费记在公司账上。"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佘爚婉拒道,"很快就走。"

James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恭敬地递上名片:"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对了..."他压低声音,"车总吩咐过,如果您来赌场,一定要好好招待。"

佘爚的手指捏紧了名片:"车燚?"

"是的。其实...他保留了你当年的员工档案。"James有些尴尬地说,"一直没注销,工资照发,只是标注'长期休假'。"

这个消息像一记重拳击中佘爚的胸口。她勉强维持着微笑,向James道谢,然后拉着姞吉快步走向电梯。

"什么情况?"电梯门一关,“吉吉国王”就迫不及待地问,"车少还给你发工资?三年?"

佘爚摇摇头,同样困惑。这是车燚式的浪漫吗?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控制?她不确定自己应该感动还是愤怒。

"我得走了。"走出赌场大门,佘爚对“吉吉国王”说,"明天还有活动。"

“吉吉国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紧紧抱了她一下:"照顾好自己,大作家。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比三年前更强大。"

佘爚点点头,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夜晚的澳门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像一场永不结束的盛宴。她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万千。

回到酒店套房,佘爚从行李箱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新的文档。手指在键盘上悬停片刻,然后开始敲击:

「亲爱的K:

谢谢你的信,还有那个空烟盒。巴黎书店那天,我隐约感觉到你的存在,但等我追出去时,你已经消失在人海。也许这样更好——有些重逢只适合在想象中进行。

三年过去,我们都变了。我不再是那个在赌场发牌、为爱痴狂的女孩,你也不再是那个任性妄为的银发少年。但那段记忆永远鲜活,就像澳门永不熄灭的霓虹。

不必为无法履行的约定道歉。那个三年之约的意义不在于结果,而在于它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我写《澳门烟云》不是为了怀念过去,而是为了释怀。现在,我终于可以坦然地说:我爱过你,也放下了你。

祝你婚姻幸福,事业顺利。希望Melissa能欣赏你身上那些我曾经爱过的特质——你的热情,你的真诚,你眼中如澳门海面般闪烁的光芒。

永远感谢你的,

S」

佘爚将信打印出来,装进信封,写上W酒店集团的地址转交车燚。她不期待回信,也不需要回应。这封信是她给自己的closure,是那个23岁女孩最后的告别。

第二天清晨,佘爚站在永利皇宫的露台上,看着澳门在晨光中苏醒。她手腕上的银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尾戒轻轻晃动。文学节还有两天,然后她将飞往纽约,开始新书的宣传之旅。

澳门只是旅途中的一站,就像车燚只是生命中的一个章节。但有些章节如此耀眼,足以照亮整本书的基调。

佘爚深吸一口咸湿的海风,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檀木盒子里的两个卡比龙烟盒轻轻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遥远的回声,又像是未来的序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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