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赌之恋:澳门不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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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会的羞辱游戏

连续三天,佘爚没有回复车燚的任何信息。

手机屏幕亮起又暗下,第十七条未读信息显示在通知栏:「求你了,接电话。我们需要谈谈。」佘爚将手机反扣在桌上,继续收拾衣柜里的衣物。她请了一周病假,决定利用这段时间离开澳门——至少是暂时的。

门铃突然响起,佘爚的手停顿在半空。透过猫眼,她看到同事姞吉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我知道你在家,"“吉吉国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带了你最爱吃的布雷斯特泡芙和蒙布朗。"

佘爚叹了口气,拉开门锁。“吉吉国王”一进门就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半满的行李箱:"天啊,你真的要走?"

"只是去珠海住几天。"佘爚接过甜品袋放在茶几上,"透透气。"

“吉吉国王”撇撇嘴,显然不信这套说辞。她径自走到小厨房烧水泡茶,熟悉的动作像是回了自己家。"赌场里都传疯了,说车少为了你和家族闹翻,被冻结了所有资产。"

佘爚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沙发扶手:"那不关我的事。"

"得了吧,"“吉吉国王”端着两杯桑葚玫瑰茄茶回来,递给佘爚一杯,"全澳门都知道车燚疯狂迷恋你。这几天他天天来赌场等你,王经理都快给他跪下了,说你再请假一周。"

佘爚抿了口茶,热气氤氲中她感觉眼睛有些湿润:"吉吉国王,不是所有爱情故事都有美好结局。"

"所以那本杂志说的是真的?车家要和什么酒店集团联姻?"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了。"佘爚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我和车燚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该认清这一点。"

“吉吉国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个烫金信封:"其实...我是来送这个的。车燚求了我三天,说一定要亲手交给你。"

信封上印着车氏家族的徽章,打开后是一张精致的邀请卡:「诚邀佘爚女士莅临车燚先生二十岁生日晚宴。地点:车府大宅。时间:本周六晚七点。」

佘爚盯着卡片,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二十岁。在澳门,这是富家子弟正式进入社交圈的标志性生日,通常意味着家族开始为其物色婚配对象。

"他说如果你不去,他就不办这个派对。"“吉吉国王”小声补充,"看起来挺认真的。"

佘爚将邀请卡放回信封,推到茶几另一端:"帮我告诉他,祝他生日快乐,但我不会去。"

"你确定吗?"“吉吉国王”皱眉,"那小子看起来真的很爱你。"

"爱不够,吉吉国王。"佘爚望向窗外,阳光透过老旧的窗帘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尤其是在澳门。"

“吉吉国王”离开后,佘爚重新拿起行李箱。她应该今晚就走,趁自己还有勇气离开。但手指却在收拾到一半时停了下来。床头柜上放着车燚送她的那对珍珠耳钉——唯一一件她接受过的贵重礼物。那天在四季酒店,他亲手为她戴上,说珍珠像她的气质,低调却光芒内敛。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电话。佘爚看着屏幕上闪烁的"阿燚"字,拇指悬在红色拒接键上方,却鬼使神差地滑向了绿色。

"佘爚?"车燚的声音沙哑而急切,背景音很嘈杂,"谢天谢地你接了!"

"我在收拾行李。"她直截了当地说,"周一就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车门关上的声音,背景音立刻安静下来。"别走,"车燚的声音低沉而恳切,"至少...来参加我的生日派对。给我一次当面解释的机会。"

"没必要了,阿燚。我们都清楚这段关系没有未来。"

"Bullshit!"车燚突然提高了音量,"我放弃了继承权,和我父亲彻底闹翻,就为了证明我们的关系有未来!而你却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佘爚握紧手机,指节发白:"我看到了你在夜店的照片,也知道了你和Melissa的约会。还需要什么解释?"

"那不是约会!"车燚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只是...我只是压力太大,做了蠢事。佘爚,我发誓,那晚什么都没发生,之后我也取消和Melissa的见面了。"

佘爚闭上眼睛,车燚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她应该挂断电话,彻底结束这一切,但心底某个软弱的角落却贪恋着他的声音。

"来参加派对,"车燚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她熟悉的恳求语气,"如果你来了还是决定离开,我...我不会再阻拦。但至少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好吗?"

佘爚睁开眼,目光落在床头那对珍珠钉上。她知道这是个错误,知道自己会后悔,但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轻声回答:"好。"

周六傍晚,佘爚站在穿衣镜前,最后一次检查自己的着装。她选了一条保守的黑色包臀裙——不会出错的选择,既不张扬也不寒酸。头发盘成简单的发髻,耳垂上是车燚送的那对珍珠耳钉。唯一的亮点是手腕上母亲留给她的银手链,朴素但意义非凡。

出租车驶向路环区,沿途的景色越来越奢华。佘爚摇下车窗,让微凉的海风拂过脸颊。她应该感到紧张,但奇怪的是,内心异常平静,仿佛已经预见了今晚的结局。

车府大宅坐落在路环最昂贵的海滨地段,占地近万平方米,是澳门少数几处拥有私人海滩的房产之一。出租车在雕花铁门前被保安拦下,核对邀请名单后才放行。长长的车道两旁停满了豪车,佘爚的出租车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主宅是一栋融合了葡式与现代风格的三层建筑,灯火通明,门前喷泉的水柱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穿着制服的侍者站在入口处,彬彬有礼地接过客人的外套和礼物。

佘爚没有外套可脱,也没有带礼物。她只是平静地出示邀请卡,跟随侍者进入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几乎刺眼,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鲜花和美食的混合气息。几十位衣着光鲜的宾客三三两两地交谈着,香槟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佘爚!"车燚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他穿着定制的深蓝色西装,银发精心梳理成龙须大背头,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他快步穿过人群来到她面前,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你真的来了。"

佘爚微微点头:"生日快乐。"

车燚想牵她的手,但佘爚巧妙地避开了,假装整理耳钉。她不能在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表现亲密。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来,我介绍你认识几个人。"车燚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回避,兴奋地引导她走向一群年轻人。

佘爚认出了其中几个——车燚在圣若瑟的同学,还有上次在四季酒店见过的那些朋友。他们礼貌地打招呼,但眼神中的评估和好奇藏都藏不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俄罗斯小玫瑰?"一个戴钻石耳钉的女孩笑着说,"果然漂亮。听说你在赌场工作?"

"是的,荷官。"佘爚平静地回答。

"真酷!"女孩夸张地眨眨眼,"我从来没进过赌场员工区,一定很有意思。"

佘爚听出了话中的轻蔑,但选择不予理会。车燚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匆忙带她离开这个小团体。

"别理Wen,"他低声说,"她父亲刚给她定了门亲事,对方是个六十岁的马来西亚富豪。"

佘爚没有回应。她注意到大厅另一侧,车苇正和几位商界人士交谈,目光不时扫向这边,眼神冷得像冰。

"我母亲想见你。"车燚突然说,指向楼梯附近一位穿着旗袍的优雅女士。

佘爚的心跳加速。车母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举手投足间尽显豪门主妇的优雅与威严。她正与几位贵妇交谈,看到车燚和佘爚走近,脸上露出完美的社交微笑。

"母亲,这是佘爚。"车燚介绍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佘爚,这是我母亲南宫𤩽也。"

"久仰大名。"车母的声音悦耳但毫无温度,"车燚这段时间没少提起你。"

佘爚礼貌地点头:"车夫人,生日快乐您的儿子。感谢邀请。"

"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车母上下打量着佘爚,目光在她朴素的着装和珍珠耳钉上停留了片刻,"听说你是俄罗斯混血?你母亲是俄罗斯人?"

"是的。"佘爚简短地回答。

"真有趣。"车母转向身旁的朋友们,"我年轻时去过莫斯科,一个很美的城市,就是酒鬼太多了。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佘爚的指尖微微发冷:"她是钢琴师。"

"哦,演艺圈的。"车母意味深长地看了车燚一眼,"难怪气质这么好。对了,亲爱的,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整个小圈子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听佘爚的回答。她知道车母明知故问,这是精心设计的羞辱。

"我在'金殿'赌场做荷官。"佘爚直视车母的眼睛,声音清晰而平静。

"荷官!"一位贵妇夸张地捂住嘴,"就是那种发牌的女人?"

"是的。"佘爚微笑,"我负责21点,偶尔也发百家乐。需要很好的数学基础和记忆力。"

车母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佘爚会如此坦然:"真是...特别的职业。不过年轻人多体验生活也好。车燚以前也喜欢结交各种朋友,是吧,儿子?"

车燚的脸色变得难看:"母亲..."

"啊,说起来,"车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相册,"我正好整理了车燚从小到大的照片,准备今晚播放。佘小姐一定很有兴趣看看。"

不等佘爚回应,车母已经翻开相册。前几页是车燚的童年照,可爱的银发小男孩,与现在判若两人。但很快,照片变成了车燚青少年时期与各种女孩的合影——海滩上的比基尼少女,夜店里的辣妹,甚至还有几张明显在酒店房间拍的亲密照。

"这是去年夏天的Wen,那是前年的Jessica,哦,这个你应该认识...是林玥"车母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每翻一页就像在佘爚心上捅一刀,"车燚从小就很受女孩子欢迎,总是换新女友。我和他父亲都习惯了。"

佘爚看着这些照片,胃部一阵绞痛。她知道车燚过去情史丰富,但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更糟的是,她注意到有些照片的背景明显是在"金殿"赌场——车燚和其他荷官的合影。

"这位也是赌场的吧?"佘爚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问道,声音出奇地平静。

车母假装惊讶:"哎呀,你认识她?去年车燚迷她迷得不得了,差点为她辍学。不过新鲜感过了就好了,三个月吧,我记不清了。"

佘爚抬眼看向车燚,他的脸已经苍白如纸。"Excuse me," 她轻声说,转身走向洗手间方向,背挺得笔直,步伐稳定,不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崩溃。

洗手间空无一人,佘爚锁上门,双手撑在大理石洗手台上深呼吸。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只有眼睛泛着不自然的红光。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

这就是车母的目的——让她知难而退,让她明白自己只是车燚漫长猎艳史上的又一个名字。而最可悲的是,她几乎成功了。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佘爚?是我。"车燚的声音。

佘爚没有回应,继续用冷水拍打着脸。

"求你了,开门。"车燚的声音带着恳求,"我母亲是个bitch,我早该警告你的。"

这个粗鲁的形容让佘爚愣了一下。她打开门,看到车燚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愧疚和愤怒。

"对不起,"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不知道她会那么做。那本相册我根本不知情。"

佘爚抽回手:"但照片是真实的,对吗?那些女人,那些关系..."

车燚语塞,银发在洗手间昏暗的灯光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那是过去的事了。遇见你之后,我没有..."

"Melissa呢?"佘爚打断他,"她今晚来了吗?"

车燚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佘爚点点头,绕过他走向大厅:"我想我该走了。"

"不!"车燚拦住她,"派对才刚开始。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向大家宣布我们的关系,让所有人知道我是认真的。"

佘爚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疲惫:"阿燚,别自欺欺人了。看看这个派对,看看你父母邀请的客人,再看看我。我们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那又怎样?"车燚固执地说,"我爱你就够了。"

这句话在豪华的洗手间走廊里回荡,显得既天真又勇敢。佘爚想相信他,真的想。但理智告诉她,爱情从来就不够,尤其是在澳门,尤其是在车家这样的豪门。

"我得走了。"她最终说道,声音轻柔但坚定,"祝你生日快乐,阿燚。"

车燚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佘爚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耳边飘来零碎的对话:

"...那就是车少的新猎物?"

"...听说她只是个荷官..."

"...跟Melissa Wong压根没法比..."

"...赌多久会分手?我押三个月..."

“…长得婊里婊气,不会是妓女吧…”

走出车府大门,夜风拂过佘爚发烫的脸颊。她没有叫车,而是沿着私家道路慢慢走着,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身后,车宅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隐约可闻,却已与她无关。

走了约莫十分钟,身后传来跑车的轰鸣。佘爚没有回头,但引擎声越来越近,最终那辆熟悉的黑色奥迪停在她身旁。

"上车。"车燚摇下车窗,声音低沉,"我送你回家。"

佘爚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弥漫着酒精和古龙水的气息,车燚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银发凌乱,显然喝了不少。

两人一路无言。车燚开得很快,但很稳,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佘爚望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中一片平静——那种暴风雨过后的诡异平静。

到达佘爚的公寓楼下,车燚没有立即让她下车。他关掉引擎,双手仍搭在方向盘上,目光直视前方:"我父亲给了Melissa家五亿的聘礼。"

佘爚的手指僵在安全带扣上。

"五亿,换我娶她。"车燚冷笑一声,"真是笔好买卖,对吧?"

"你...接受了?"佘爚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车燚终于转头看她,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如果我拒绝,他将彻底把我赶出车家。不是威胁,是事实。我已经三天没能联系上我的私人银行经理了。”

佘爚解开安全带,突然觉得车内的空气令人窒息:"我能理解。本来家族责任大于个人感情,这很合理。"

"合理?"车燚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醉意和疯狂,"什么他妈合理!佘爚,我今晚本来打算当众宣布我们的关系,向所有人证明我是认真的。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父亲把我拉到书房,给了我最后通牒——要么和Melissa订婚,要么明天起露宿街头。"

佘爚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愤怒和无力。这就是豪门的游戏规则,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我可以露宿街头,"车燚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所以你的决定是?"佘爚轻声问,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

车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这是给Melissa的。下个月正式订婚。"

佘爚看着那枚戒指,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特别痛苦。某种程度上,她早就预见了这一刻。车燚的挣扎是真实的,但他的选择也是必然的。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伸手去开车门。

车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我还有话要说。"他的呼吸中酒气浓重,眼神却异常清醒,"订婚只是形式,我不会碰她。我们可以...可以继续在一起,私下里。我在外面有公寓,父亲查不到的..."

佘爚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伤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是在提议我做你的情妇?"

"不是情妇!"车燚急切地解释,"是我爱的人。只是...暂时需要应付家族..."

佘爚推开车门,夜风灌进来,吹散了她最后的幻想。她站在车外,俯视着车燚,声音冷得像冰:"生日快乐,车燚。也祝你婚姻幸福。"

"佘爚!"车燚冲下车,追到公寓门口,"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佘爚转身面对他,第一次让所有的伤痛和失望浮现在脸上:"不,你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在你眼里,我最终会沦落到这种位置。”

"那你要我怎么办?"车燚突然大吼,引来几个路人的侧目,"放弃一切?变成穷光蛋?然后呢?看着你每天在赌场发牌养活我?"

"我要你尊重我!"佘爚的声音也提高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做第三者,不会让我在阴影中等待你的施舍!"

车燚像是被击中了要害,踉跄后退一步:"我不是...我没有..."

"晚安,车燚。"佘爚转身走进公寓楼,没有再回头。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她终于崩溃,泪水如决堤般涌出。但奇怪的是,除了心痛,她还有一种解脱感——终于,所有的谎言和伪装都结束了。

回到公寓,佘爚机械地收拾着剩下的行李。珍珠耳钉被取下,放进首饰盒里。她不需要任何来自车燚的纪念品,不需要任何提醒这段感情的物品。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车燚的来电。佘爚按下拒接键,然后将他的号码拉黑。接着是社交媒体,照片,所有能让她想起他的痕迹,一一全部删除干净。

窗外,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随即是轰隆的雷声。夏季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转眼间就倾盆而下。佘爚站在窗前,看着雨水冲刷着玻璃,就像冲刷着她心中最后的犹豫。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透过猫眼,她看到车燚站在门外,浑身湿透,银发贴在额头上,像个迷路的孩子。他不停地按着门铃,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佘爚!你开门!我们需要谈谈!"

佘爚靠在门上,没有出声。雨水顺着门缝渗进来,打湿了她的赤脚。

"求你了,"车燚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能没有你...我会拒绝联姻,放弃一切...求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佘爚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她知道,如果此时开门,她可能会心软,可能会原谅他。但那只会延长痛苦,推迟不可避免的结局。

门外的恳求声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只剩下雨声。佘爚透过猫眼看去,走廊已经空了,只有一滩水迹证明车燚曾经来过。

她走回卧室,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机票——明天下午飞往莫斯科的单程票。是时候回到母亲的土地,重新开始了。

而在楼下的暴雨中,车燚坐在奥迪驾驶座上,浑身湿透,双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方向盘。酒精和痛苦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一个念头却异常清晰:他失去了此生唯一真正爱过的女人,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就像佘爚的眼泪拍打在他心上。车燚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终于允许自己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喇叭被不小心按响,刺耳的声音淹没在雷雨中,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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