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四季酒店的宴会厅,宛如一座梦幻的水晶宫殿。高挑的穹顶之上,镶嵌着繁星般闪烁的吊灯,每一盏灯光都柔和而温暖,仿佛将夜空中的星辰尽数收纳其中。墙壁以金色与米色为主调,细腻的雕花装饰蔓延其上,散发出浓郁的欧式古典气息。
宽敞的大厅内,铺展着洁白无瑕的桌布,每一张桌子上都精心摆放了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和熠熠生辉的银质餐具,反射出点点光芒。中央是一条长长的主桌,两旁点缀着盛开的鲜花与精致的烛台,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浪漫与优雅。
地板采用深色大理石材质,纹理自然流畅,映照出人们的倒影。宾客们身着华丽礼服穿梭其间,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气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伴随着悠扬的小提琴旋律,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场永不落幕的童话盛宴之中。佘爚站在入口处,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裙摆,感觉自己像是误入童话世界的灰姑娘。
"紧张?"车燚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他今天穿了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银发一丝不苟地梳成龙须大背头,右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佘爚微微点头。她选了条保守的墨绿色长裙,头发盘成简单的发髻,只在耳垂上戴了一对小小的珍珠耳钉——这是她最体面的装扮了,但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门口,仍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
"别担心,你美得让人窒息。"车燚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这个动作引来门口几位宾客的侧目,佘爚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四火!四火!"一个染着红毛的年轻男人从人群中挤过来,夸张地张开双臂,"终于来了!我们都在赌你会不会放鸽子呢!"
车燚笑着和他击掌:"红毛,这是我女朋友佘爚。佘爚,这是文警,我发小,外号红毛。"
"久仰大名。"文警上下打量着佘爚,眼中闪过一丝佘爚读不懂的复杂神色,"燚哥为了你可是放弃了那块百达翡丽,我表姐气得要死。"
佘爚的手指在车燚掌心一僵。又是那个赌约,即使车燚已经认输,它依然像幽灵般萦绕在他们之间。
"闭嘴,红毛。"车燚警告地瞪了朋友一眼,搂住佘爚的腰,"我们去拿点喝的。"
宴会厅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佘爚认出不少澳门社交版常客的面孔——商界大亨、政要夫人、明星名媛。车燚一路与人寒暄,骄傲地向每个人介绍佘爚,而佘爚则勉强维持着微笑,感觉自己像个展示品。
"那是澳门旅游局的副局长...这位是银河娱乐的COO...哦,那边是我表哥,车氏集团香港分部的..."车燚在她耳边低声介绍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佘爚越来越僵硬的肩膀。
自助餐台前,佘爚终于忍不住小声抗议:"阿燚,我不需要认识这么多人。"
"但他们应该认识你。"车燚拿起一杯香槟递给她,"你是我女朋友,这是我社交圈的一部分。"
佘爚接过香槟,没有喝。女朋友。这个词从车燚口中说出来如此自然,却让她胃部一阵绞痛。她真的属于这个世界吗?属于这个银发少年闪闪发光的生活?
"燚哥!"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围了过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呗?"
车燚得意地搂紧佘爚:"我女朋友,佘爚。佘爚,这些都是我圣若瑟的同学。"
"哇,真人比传说中还漂亮!"一个戴耳钉的男孩吹了声口哨,"怪不得燚哥最近都不出来玩了。"
"闭嘴吧你。"车燚笑骂着捶了下朋友的肩膀,但佘爚注意到他并没有否认"不出来玩"的说法。
"佘小姐是做什么的?"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女孩突然问道,甜腻的声音下藏着刀子。
整个小团体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佘爚身上。她感到车燚的手臂在她腰间微微收紧。
"我在'金殿'工作。"佘爚平静地回答,没有回避女孩的目光,"荷官。"
"哦!"粉裙女孩夸张地捂住嘴,"就是那种发牌的?我听说要记很多规则,真厉害。"
佘爚的手指紧握住香槟杯,指节发白。她能感觉到周围人交换的眼神——好奇的,同情的,甚至轻蔑的。在这个满是富家子弟的房间里,她就像一只误入孔雀群的家雀。
"佘爚是莫斯科国立大学的高材生,会三种语言,21点算牌能力比赌场电脑还准。"车燚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顺便说一句,Wen,你爸上个月在'金殿'输了五百万,还是佘爚亲手给他发的牌。"
名叫Wen的女孩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匆匆找了个借口溜走了。其他人也识相地转移了话题,但尴尬的气氛已经形成。
"别理他们。"车燚带佘爚走向露台,"一群被宠坏的富二代,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
夜风轻拂过佘爚发烫的脸颊。露台上人不多,远处澳门塔的灯光在夜空中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你不也是富二代吗?"佘爚试图让语气轻松些。
车燚靠在栏杆上,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是啊,但我是有品位的富二代。"他喝了口香槟,"说真的,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他们嫉妒我找到了全澳门最美的女朋友。"
佘爚望着他完美的侧脸,突然感到一阵不真实。这个站在澳门最豪华酒店露台上,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男朋友的银发少年,真的是那个在医院里为她守夜的车燚吗?他们真的属于彼此的世界吗?
"阿燚,我想回去了。"她突然说。
车燚转过头,皱眉:"现在?派对才刚开始。等下还有舞会,我特意为你学了华尔兹..."
"我有点头疼。"这不是完全的谎言,太阳穴确实在隐隐作痛,"可能是太吵了。"
车燚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留下陪朋友吧。我自己打车就行。”
"别傻了,我当然送你。"车燚牵起她的手,"等我一下,我去拿外套和车钥匙。"
佘爚独自站在露台上,深呼吸着夜晚的空气。远处传来一阵欢笑声,她看到Wen和几个女孩凑在一起,不时向她这边投来目光。即使听不清,她也知道自己在被讨论——那个赌场荷官,车少的新猎物。
"佘小姐?"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佘爚转身,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露台入口处,西装革履,面容和车燚有几分相似,但更加沉稳严肃。
"我是车苇,车燚的父亲。"男人自我介绍道,声音低沉有力,"能聊几句吗?"
佘爚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车燚说过他父亲在美国出差,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车先生。"她勉强点头致意,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栏杆。
车苇走近几步,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我听说我儿子最近交了个女朋友,特意从美国飞回来看看。"他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没想到是在赌场工作的。"
佘爚挺直腰背:"我在'金殿'做荷官,是的。"
"年轻人谈谈恋爱很正常。"车苇的语气突然变得随意,仿佛只是在聊天气,"不过车燚还小,很多事不懂。他将来要接手家族生意,需要门当户对的伴侣。"
露台的灯光在车苇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佘爚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蔓延开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车先生。"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但我和车燚的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
车苇轻笑一声:"关系?你以为你们有什么'关系'?"他向前一步,声音压低,"车燚从小就这样,看到新玩具就非要弄到手。上一个女孩他追了两个月,送车送包,最后呢?新鲜感过了就扔一边。"
佘爚的胃部绞痛起来,但她拒绝在这个男人面前示弱:"谢谢您的关心,但车燚是什么样的人,我想我比您更清楚。"
"是吗?"车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Melissa Wong,斯坦福毕业,父亲是香港W酒店集团的董事长。下个月车燚就会和她相亲,这是两家长辈早就定好的。"
照片上是一个气质高雅的年轻女孩,站在游艇上微笑。佘爚的手指微微发抖,但她没有放开照片,而是平静地递了回去:"如果车燚选择她,我会祝福他们。"
车苇似乎没料到这样的反应,眉头微微皱起:"佘小姐,我看你是个聪明人。这里是一百万支票。"他掏出一个信封,"拿了它,离开澳门。对你和车燚都好。"
佘爚看着那个信封,突然笑了:"车先生,您高估了您儿子的魅力,也低估了我的尊严。"她将信封推回去,"钱您自己留着吧。至于我和车燚的事,不劳您费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露台,脊背挺得笔直,即使双腿已经软得几乎无法支撑身体。
宴会厅里,车燚正被一群朋友围着,银发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佘爚没有上前,而是径直走向出口。她需要空气,需要远离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
走出酒店,天**然落下豆大的雨点。澳门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转眼间就形成了雨幕。佘爚站在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地面溅起无数水花,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
"佘爚!"车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冲进雨中,银发瞬间被淋湿贴在额头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等我?"
佘爚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西装,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我刚才见到你父亲了。"
车燚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他不是在漂亮国吗?”
"显然他特意飞回来看我。"佘爚苦笑,"还给了我一百万,让我离开澳门。"
车燚的脸色变得铁青:"那个老混蛋...佘爚,别听他的!我和什么Melissa的相亲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
雨水溅湿了佘爚的裙摆,但她一动不动:"阿燚,你父亲说的有道理。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这种关系不会有结果。"
"你闭嘴!"车燚抓住她的肩膀,"什么不同的世界?都是他编出来控制我的借口!从小到大,我穿什么衣服,交什么朋友,上什么学校,全是他决定的。现在连我娶谁他都要管?"
佘爚看着他愤怒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车燚的愤怒是真实的,但他的无力感同样真实。她轻轻挣脱他的手:"回家吧,阿燚。你的朋友们都在等你。"
"不。"车燚固执地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我不回去。除非你跟我一起。"
"你别任性了。"
"这不是任性!"车燚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几个路过的宾客侧目而视,"佘爚,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不是什么赌注,不是一时兴起,是我他妈这辈子第一次认真爱一个人!"
这句话像闪电般击中佘爚。她站在原地,雨水和泪水混合在脸上,分不清彼此。车燚的眼睛在雨中闪闪发亮,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
"上车。"车燚突然拉住她的手,冲向停在路边的迈巴赫,"我们离开这鬼地方。"
车内弥漫着真皮座椅和车燚身上古龙水的气息。佘爚浑身湿透,长发滴着水,昂贵的裙子恐怕已经毁了,但她顾不上这些。车燚启动引擎,跑车发出低沉的轰鸣,冲进雨幕中。
"你父亲..."
"别提他。"车燚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高中时我和一个平民女孩走得近,他直接把她全家移民去了加拿大。”
佘爚震惊地看着他:"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就是因为太丢脸了!”车燚的情绪突然爆发,他猛地挥起拳头捶向方向盘,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是他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呐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不甘,“我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一个连心爱之人都照顾不周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谈责任、谈担当?”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浓重,而他此刻的心情却比这黑夜更加黯淡无光。握紧的方向盘成了他唯一的宣泄出口,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平复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挫败感。
雨水拍打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摆动。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雨声交织。
"Melissa的事是真的吗?"佘爚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车燚沉默了一会儿:"我父亲确实提过,但我从来没答应。佘爚,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佘爚望向窗外模糊的灯光,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她爱车燚,这一点已经无法否认。但爱情能战胜车荣那样的对手吗?能弥合两个世界的鸿沟吗?
"送我回家吧。"她轻声说。
车燚没有回答,只是突然将车停在路边。雨依然下着,敲打在车顶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鼓点。
"看着我,佘爚。"他不容置疑地转过她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那张写满挣扎与犹豫的脸。
他的眼神深邃如墨,却燃烧着一种难以忽视的炽热。“我知道我父亲说了什么,也知道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了你的心里。也许此刻,你正试图将我们之间的所有回忆归结为一场预谋,甚至怀疑我的真心……”他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但很快又被更强烈的决心覆盖,“可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是他!我们的事,从头到尾都不该由他来定义。”
窗外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倾听这一场关于命运与情感的对抗。车燚的目光愈发执着,像是要透过她的眼睛直达灵魂深处。“我们可以选择相信彼此,也可以让过去成为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但无论怎样,请记住:这不仅仅是你的选择,也是我的坚持。而我,绝不会放弃。”
佘爚的呼吸微微一窒,胸腔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抗拒、有动摇,还有某种正在悄然复苏的信任。
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的坚冰一点点融化。也许他是认真的,也许这次真的不一样。
"阿燚,我不知道..."
"嘘。"车燚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嘴唇,"别想那么多。只要告诉我,你爱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佘爚望着他湿漉漉的银发,望着他右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望着他眼中罕见的脆弱和期待,所有的防备在瞬间崩塌。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轻声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从她的唇间溢出,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又似春风般柔和。话音落下,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就像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闸门,那些深埋心底的情感与回忆汹涌而出。
“从你在医院照顾我的那会儿开始,我就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已经悄悄住进了一个人。”她垂下眼帘,声音微微颤抖,“可是阿燚,我好害怕……害怕这份感情最终换来的只是失去,害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更害怕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美得不真实的梦,而我终究会在某个清晨醒来,发现你不过是幻影罢了。”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坚定一些:“我不想再隐藏这些想法了。因为如果连说出来都不敢,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奢求未来呢?”
车燚没有让她说完。他的唇覆上来,带着雨水和香槟的味道,炽热而坚定。佘爚起初僵了一下,随即回应了这个吻,手指插入他湿透的银发中。这个吻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激烈得几乎令人窒息。
从此刻开始拥抱。
佘爚将头埋进他的肩颈里,眼睛闭上。双手环抱过去,整个人栽倒一样。呼吸他的呼吸,同频他的心跳。清浅的体香萦绕鼻尖,似有若无。烫热的两颗心在此刻彻底沸腾。他可以拿衣服轻而易举地包裹住她,身体贴近的那一刻两人闭眼,溺死在这场爱和拥抱的时间静止里。臂膀可以罩住她整个人,不见其他。抵着脆弱的地方互相慰藉,疗愈伤口。闷闷地吐露一天的疲累。拿体温烧热她不再鲜活的心,他们都是蜷缩的困兽,在冰冷的世界角落互相取暖,希望彼此直至世界末日都要死死地拥抱。
"不是梦。"车燚抵着她的额头喘息,"我就在这里,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佘爚轻抚他的脸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也许他们之间的问题依然存在,但此刻,在这辆被暴雨包围的迈巴赫里,只有彼此才是真实的。
"跟我回家。"车燚低声说,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闪闪发亮,"不是送你回家,是跟我回我的公寓。今晚我不想和你分开。"
佘爚本应该拒绝的。这太快了,太冲动了,一时让她难以接受。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发现自己无法说出那个"不"字。
"好。"她轻声回答。
车燚的公寓在澳门塔附近的一栋高层豪宅里。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就是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个澳门半岛的夜景,即使在大雨中依然璀璨夺目。
"浴室在那边,我去给你找件干衣服。"车燚接过她的外套挂起来,"饿不饿?我可以叫客房服务。"
佘爚摇摇头,突然感到一丝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来车燚的家,一切都那么陌生而奢华。脚下是厚实的波斯地毯,墙上挂着抽象派油画,酒柜里陈列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名酒。
"别那么紧张。"车燚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安,轻轻握住她的手,"这里就是你的家。随便坐,随便用,想怎么都行。"
他拿来一件自己的T恤和运动裤:"先凑合穿,明天我让人送新衣服来。"
浴室比佘爚的整个公寓还大,大理石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高级护肤品和香水。她脱下湿透的裙子,站在热水下,让温暖的水流冲刷掉今晚的疲惫和不安。
穿上车燚的衣服,闻着上面淡淡的洗衣液和他特有的气息,佘爚感到一种奇异的归属感。走出浴室时,车燚也已经换了居家服,正在厨房煮老白茶。
"过来。"他向她伸出手,"给你看个东西。"
佘爚跟着他走到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澳门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记号。
"这是什么?"她好奇地问。
"我的秘密计划。"车燚得意地说,手指划过地图,"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我偷偷买下的物业。不是以车氏集团的名义,是我个人的投资。”
佘爚惊讶地看着他:"你父亲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车燚咧嘴一笑,"等我攒够资本,就自己开家公司,彻底脱离他的控制。那时候他再也没法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看着车燚闪闪发亮的眼睛,佘爚突然明白了他这段时间的改变。这不是一时兴起的叛逆,而是一个长期计划。他比她想象的更加深思熟虑。
"为了这个目标,我这两年省下了每一分能省的钱。"车燚继续说道,"那些名车名表都是我父亲买的,我自己几乎不花钱。红毛他们总笑我抠门,谁都不知道我在攒钱买自由。”
佘爚轻抚地图上的标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车燚在规划未来,而这个未来里显然有她的位置。
"需要多久?"她轻声问。
"两年,最多三年。"车燚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到时候我们想去哪就去哪,欧洲,美洲,甚至回俄罗斯也行。开个小赌场,或者酒店什么都行。只要远离我父亲的阴影。
佘爚转身面对他,看到他眼中的坚定和期待。这个任性的富二代正在为她变得成熟,变得有担当。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我会等你。”
这三个字仿佛打开了车燚心中的某个闸门。他紧紧抱住佘爚,像是抱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谢谢你相信我。"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窗外,暴雨仍在继续,但佘爚心中却前所未有地平静。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车苇还会设置多少障碍,但此刻,在车燚的怀抱里,她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样子——不是没有风雨,而是有人在雨中为你撑伞;不是没有恐惧,而是有人握着你的手说"别怕"。
佘爚曾试过无数种方法来寻回那失落的睡眠:在青烟缭绕的寺庙里祈愿,在微醺的酒精中麻痹自己,依靠药物强行合眼,甚至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某种信仰。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每当夜深人静、钟表指向凌晨三点时,她依然睁着双眼,被断断续续的噩梦折磨得精疲力竭。
直到有一天,她无意间触碰到一种比所有这些都更强大的力量。
那些所谓的办法,其实从未真正奏效。而唯一有用的——
是爱----爱有用,爱比一切药物、任何事物都有用。
车燚温柔地将佘爚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又仿佛重若千钧,让他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责任与珍视。他没有急于前行,而是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她,目光深邃而炙热。佘爚没有抗拒,只是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呼吸着他身上混合着雨水和古龙水的气息。今晚,他们将跨越最后一道界限,从互相试探的恋人变成真正亲密无间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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