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二

【白蕊儿：“众人都说首辅大人为人冷肃，不近人情。今日看来，对院长倒还算客气。清规，你怎么了？”

花明羽：“啊，没什么。”

花明羽和白蕊儿跟着人群回到了开学祭礼的广场上。季元启揉着眼睛翻身下树，落到她们身旁。

季元启：“结束了？可有什么有趣之事？”

白蕊儿：“你们难道一早就看出这事场测试？”

白蕊儿惊讶的看着花明羽和季元启的模样。而季元启掸了掸身上的叶子，和她们慢悠悠走进队伍中。

季元启：“不是很明显嘛，这书院管制得水泄不通，又有渊亲王这所谓的大景第一贤王院长压阵，那个二年生算什么？再说，山门外头谁不见首辅的马车？他一声令下，大理寺不到一炷香就赶过来了。”】

学子甲：“季同砚这爬树本事真是一绝啊。”

青隐：“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教教师兄我啊。”

季元启：“好说好说。”

【花明羽隔着人群，看向远处的宣望钧，那人已换了衣衫，一身洁净傲立于众生之间，视旁人目光于无物。花明羽心想：“那些漏洞百出的证据……或是因为，他也不大想为了这种事撒谎吧。”

钟声悠悠响起，花明羽、季元启和白蕊儿在人群之中站定，遥遥望向高台之上的人影。

宣行之：“今日，我等与诸生在此，共行明雍书院开学祭礼。世人皆称，明雍乃大景第一书院。多年以前，曾有新生问我，明雍何以称这第一？是否因皇家之利，独占冠冕？又或是网罗世家权贵之子，因世袭权，以此盗名？彼时，我也问他，你为何来明雍求学？而这两问，本是同一个答案。”

院长沉默片刻，回身深深看向头顶的书院鹿纹，再垂目向台下诸生。

宣行之：“今日，你们已明礼、明心、明志。来日，我希望你们能在这书院之中，自己找到这个答案。”

花明羽注视着远处的鹿纹，朗朗晴空下，少年们的发顶生光，衣袂被清风拂动，仿佛因院长的发问陷入思考。

“明雍以何立学？我又为何来明雍？”

钟声再响时，院长已转过身去，带领众人行礼。

花明羽躬身下去，身后拂过一阵莲香。清白花瓣像是带着少年人面对未知的雀跃与绮思，随风而起，直上云间。

“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花明羽在明雍书院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白蕊儿回想起书院先生们对花明羽的‘关照’，不由的感慨道：“清规的书院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花瓣随风而去，飘落到祭礼之外、广场不远处的偏僻一角。

“听说，今年院长大人玩心还是很重呢。”

一名抱着火狐的华衣女子与玉泽站在此处。

玉泽：“借此看看他们的反应，不是很有趣吗？”

华衣女子与玉泽对视，眸中颤动，未曾回应。

“哦，已经开始了”

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之间微妙的静谧。白袍男子缓步走来，眉下镜片映出广场上一片蓬勃的熙攘，仿佛镜中景象，于此处三人无关。

文司宥：“我错过了什么？”】

学子甲小声道：“诶，你觉不觉得玉先生、文先生和程先生看起来很像话本里的反派啊。”

学子乙小声回应道：“有点。”

文司宥听着两名学子的低声交谈，轻推镜片，唇角扬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哦？看来两位学子还有闲暇欣赏话本，这般说来，倒是文某布置的作业还是不够多呢。”

那两位学子愣了一下，然后就向文司宥解释、求饶。

文司宥轻挥衣袖，淡然一笑道：“两位学子不必再多言。文某这儿有五斤重的算学题，便一并交给你们罢。两天后务必呈交于为师便是。”

那两位学子只好苦着脸应下。

【看着广场上缓缓散开的人群，花明羽想到了什么。

花明羽：“对了，季同砚。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季元启不明所以，疑问地嗯了一声。

花明羽：“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花明羽侧过头，看向季元启。

花明羽：“今日入山门时，你为何要推我那一把？”

季元启：“…………哈。”

少年眼中的清光有一瞬凝滞继而进出另一种光华。

季元启：“竟然……被你发现了啊。”】

曹小月：“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推清规啊？”

季元启：“哎呀，都过去这么久了，小爷早就忘了。”

曹小月：“嘁，算了，反正这幕布迟早会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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