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枕畔的鎏金镂空香球突然爆开,迷烟中浮现金色蝎影。沈知柔用绣帕捂住口鼻时,瞥见蝎尾刺上刻着蒙古怯薛军的狼头徽记。老陆踹开雕花窗的瞬间,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碎裂,三十九枚铃舌竟全是淬毒的袖箭。
"去祠堂!"沈德谦的官靴碾过满地毒箭,靴底沾着的朱砂在青砖上拖出血痕。途径西厢房时,王姨娘的菱花镜轰然炸裂,镜框夹层飘出半幅人皮地图——墨迹勾勒的正是沈府地下密道
青铜獬豸香炉倾倒在地,历代先祖牌位全部转向北方。沈知柔扶起祖父灵位时,发现底座暗格里塞着染血的《嘉定和议》副本——条款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蒙古密文。沈云昭突然指着房梁尖叫,那些描金彩绘的云纹里,藏着数十双用夜光墨画的眼睛。
当沈德谦掀开供桌锦缎,赫然露出具焦黑尸体。尸体右手紧握的断剑上,缠着与傀儡师袖箭同款的靛蓝丝绦。老陆用银簪挑开残破衣料,死者左肩的狼头刺青正在渗血——与元宵夜河滩女尸的胎记位置完全相同。
翡翠捧着雕漆食盒迈进花厅时,糖醋鲤鱼的眼珠突然转动。沈知柔的银箸刚触到鱼鳃,整条鱼轰然炸开,鱼腹里滚出三颗带血的东珠——正是王姨娘耳坠上遗失的那对。沈知远的甜汤碗底浮现血色符咒,汤匙搅动时,浮起的枸杞拼出个蒙古文字"杀"。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十八名黑衣死士从天而降。他们的弯刀缠着靛蓝绸带,刀柄镶嵌的狼牙与祠堂尸骸口中拔出的如出一辙。沈知柔扯断璎珞项圈,南海珍珠滚落地面,竟在青砖缝里拼出临安城防缺口图。
混战中沈德谦被逼至荷塘,靴底踩碎的薄冰下浮起具白衣女尸。死者手中的玉簪刺破冰面,簪头莲花里掉出枚青铜钥匙——正是开启沈崇文书房密匣的机关。黑衣首领的弯刀劈开太湖石,石芯里封着的密信飘落水面,盖着枢密院印章的"剿匪令"在涟漪中渐渐浮现"沈氏通敌"四字。
沈知柔的裙裾被刀锋划破时,藏在夹层的金箔地图飘然坠落。黑衣人们突然集体后撤,他们的瞳孔在阳光下泛起诡异的靛蓝色——与傀儡师袖箭的毒液颜色完全相同。老陆趁机掷出火折子,荷塘残荷轰然燃烧,绿色火焰中浮现出完整的蒙古行军路线。
王姨娘在佛堂供上最后三炷香时,观音像突然流泪血泪。她颤抖着去擦,指尖触到鎏金莲座机关,暗格里本该存放的密信变成了半块兵符——与老陆袖中残片完美契合。窗外传来野猫濒死的惨叫,翡翠的尸体倒挂在银杏树上,杏红裙摆里掉出本染血的《盐课账簿》。
当沈崇文踹开佛堂门时,赵姨娘正用金簪划开手腕。血泊中浮现的蒙古密文逐渐聚成沈府地图,藏书阁位置标着个滴血的狼头。更夫梆子声传来时,整座沈府七十二盏灯笼同时爆燃,火焰竟如元宵夜的河灯般泛着幽幽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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