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金玉站在病房门口，手指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却没有立刻推开。她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门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伴随着沈阳熙一夜未眠的沙哑声音：“奶奶，您别动，我来帮您。”

金玉的手指微微收紧，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病房里，沈阳熙正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递到奶奶嘴边。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肩线宽阔，但此刻却微微塌着，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稳稳地托着水杯，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听到门响，他转过头，看到金玉的瞬间，眼神骤然一凝，随即又软了下来。那张向来张扬锋利的脸上，五官深邃如刀刻，眉骨高挺，鼻梁笔直，唇角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弧度。可此刻，他的眉眼间却染上了一层柔和，目光落在金玉身上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他的眉峰微微蹙起，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心疼，目光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片刻，仿佛想要将她所有的疲惫都看穿。

金玉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病床前，轻轻握住沈奶奶的手。老人的手很瘦，皮肤皱巴巴的，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却依旧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沈奶奶的眼睛微微睁开，浑浊的瞳孔里映出金玉的脸，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慈祥的笑意。

“小玉……”沈奶奶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几分虚弱，“你来了……”

“嗯，我来看您。”金玉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只是轻轻握紧了老人的手，“您感觉怎么样？”

沈奶奶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缓慢却温柔：“好多了……你别担心。”

沈阳熙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金玉的脸上，眼神复杂而深沉。他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始终没有开口。

金玉抬起头，看向他，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淹没：“我们出去聊聊吧。”

沈阳熙沉默了片刻，喉结微微滚动，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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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尽头，窗外的雨依旧在下，雨滴敲打着玻璃，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叹息。金玉站在窗前，背对着沈阳熙，纤细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曲，带着几分慵懒的美感。她的腰肢纤细，身形修长，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衣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半个月前，他们还曾相互依偎，畅想着未来的种种美好。可如今，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奶奶的病……怎么样了？”金玉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沉默。

“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沈阳熙的声音疲惫而沙哑，眼神中透出一种破碎感，仿佛连灵魂都被抽离了一部分。他的身形依旧高大挺拔，肩膀宽阔，可此刻却显得格外孤独。他的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金玉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她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指尖微微泛着粉红。她强硬地将银行卡塞进他的外衣口袋里，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怕他拒绝。她的声音故作冷漠，带着几分疏离：“这是借你的，要还的。”

沈阳熙低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仿佛想要将她的每一寸轮廓都刻进记忆里。他的五官精致得近乎完美，眉骨高耸，鼻梁挺直，下颌线条分明，唇角微微抿着，带着几分倔强。他的皮肤白皙，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可那双漆黑的眼眸却仿佛燃烧着某种炽热的情感。

“谢谢。”沈阳熙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两个字。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像是感激，又像是无奈。

金玉深深跟他对视，目光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停留片刻，仿佛在无声地描绘他精致的五官。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眷恋，几分不舍，却又被她强行压下，化作一片平静。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沈阳熙终于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的拳头依旧紧紧攥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眼中仿佛有某种情绪在翻涌，却被他死死压抑住。

雨依旧在下，仿佛永远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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