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希望我们都能勇敢一点

“想见你一面，哪怕，只有一眼。”

他发来的消息没有回复，他想见的人不予回答。如此，已有十六年。

早该死心的，偏偏执着着。他像小丑。

他是小孩子吗？笨蛋。男人想，捏灭手中的烟。

像住常一样，已阅不回复。如此下来，十六年了，你为什么不放手？因为想见我一面吗？

一一一是为楔

小年夜***陪小春放了烟火，看了烟花，很好看，也很人间。

浪漫温存的夜烟花遍空。漂亮吗？那是必然。***笑了，笑得开心。小春笑得花枝招展。少女和他漫步海边，看了一场名为人间的烟火。

“陆哥哥，冷吗？”

有风吹过，微凉并不冷。

他摇头，“不冷。”

少女笑笑，“我觉得有点凉，还有点饿。”

“想吃什么？”他问。

“想吃点暖和的。”少女说。

“热呼的烤红薯我看就不错，可以吗？”

他点点头，“给你买。”

少女开心一笑，“我站在这等你？”

他摸摸少女的头，“可以吗？”

“有点久吧，我不喜欢等。”少女看着他。

“那就一起去。”他的手掌心柔软，带些冰凉，摸在她的脑袋上有些冷。

“哥，冷。”少女说着笑着跑开了。“给我温暖啊。”

“行。”

把小春送回家时已经很晚了，老春开门迎接女儿。嫂子已经睡了，嫂子身体不好睡得早。

“早睡早起，身体好。”老春说着看向***，“小陆，你这么好说话小春欺负你了吧。”

“才没，小春才不舍得欺负陆哥哥呢。”小春笑着说，一双眼睛含着碎光看着他。“陆哥哥对我可好了，刚给我买烤红著来着，可甜啦。”

“死丫头，胳膊往外拐。”老春作势打了一下小春头，“多谢小陆送她回来，有你我放心。”

***笑道，“谢啦，老春。也谢小春，今天晚上我很开心。”

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谢谢你，有你，真好。

“小陆哥哥。”小春认真而严肃的说。

小孩怎么了？“嗯？”

“给你祝福，还有温暖。”

“小春，再见。”***说。

“明天见。”

明天一定会见面。

夜晚十二点，清湾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一个黑卫衣鸭舌帽戴口罩青年，只能隐约看见漂亮的眉眼，高挑的身材。

“白医生，这儿。”一个眼角三寸疤痕的人向他挥手示意。

“***，你怎么这么慢！有点时间观念吗？”

“抱歉，有事耽搁。”

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白澜才不等***。“我的时间可宝贵，只给你十分钟。”

“事怎么样了？”

白澜说，“你白大爷出马，那能算事？查到了，但有点奇怪啊！”

***等待下文。白澜清清嗓子继续说，“你那朋友的死确有隐情，不是意外。”

白澜见他面色如一，有些生气，“你早就知道了！你玩我啊！”

“找你确认。”

白澜有些心烦意乱，双手摸进裤兜摸出一盒烟，烟是新的，还未拆封，他拆开拿了右边的烟。“打火机。”声音闷闷的很不高兴。

***给他打火机，他点燃烟把打火机扔给***，一句话不说拉下口罩吸了一口，然后捏灭烟。***看见了烟的牌子，是雪茄。

“嗯？看我干吗？谈正事。”白澜瞧了一眼男人，故意冷淡道，“你打算怎么办？”

“找沈康。”***言简意赅。

“别说他了，这事过去一个月都没完。他心情不好，缺了个得力助手心情能好得了？”白澜看着小陆眼神有点黯淡。“沈康生意受影响，让傅家捡了大便宜。”

***问，“他知道吗？”

“不知道啊，看样子应该不知道那什么和的死是意外吧。”

“方景和。”***纠正道。

“方景和方景和，我没事记死人名字干吗？就这样吧，我查不到凶手。只可以确定，这人很危险，背后势力挺大。”

“会不会…”

“不会！”白澜打断，“博家不会这样干，按理说你最清楚。”

“那能是谁找麻烦？”***说。

“我看不一定是找麻烦。”白澜看着***说，“你懂我意思吧，不一定是真想让那什么和死。”

“方景和！”***生气于白澜一遍遍叫那什么和，讨厌死了。

“哦哦对，你朋友。我的意思是你那朋友被别人牵扯了。”

“谁？”

白澜声音低低的，“不知。”

……

“你吃过饭了吗？我晚上没吃饭。”白澜迫有些不开心说。

“我请你吃。”***叹了一口气，这啥跟啥呀？

深更半夜吃点什么好呢？“我要吃好吃的饭饭。”白澜说。***怒火中烧，忍着不言。“要有蛋，米饭，白菜，肉圆，土豆，要是有鸡爪就更好了…”白澜迷迷糊糊说，神智不太清醒。

“你是不是不能抽烟？”***忍再忍。

“嗯，我只抽一口。我抽烟可讲究，一口就扔，还有一天一根，而且只抽右边、雪茄…”

“你真饿了？”真饿了的人不应该吃馒头都觉得香吗？

那人点头，“快点。”

吃饱喝足后，白澜打了个饱嗝。“那什么你朋友啊和沈康关系挺好的吧？不然沈康为什么那么伤心？”

***眼神复杂，“我不知。”他们关系挺好的吗？他不清楚，旁人不知那两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行了，你朋友…算了，我见过他一面人挺帅，面善心美，和沈康一起的。人不错，可惜，命里缘浅，注定不得善果，苦啊…”

***心中一惊，这人见过方景和？“你…”欲说些什么又止住。怎么可能见过呢？

“我很厉害的，你不知道吗？”白澜笑笑。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职业只有一个，但业余嘛，”白澜瞧眼他，“很多很多，我嘛，以副业出名。”

“我一直以为你是医生。”

“啧啧，医生只是一个爱好。”

***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疑惑，“那你为什么…”

白澜接过话头，“为什么是个穷光蛋是吗？”

***点头，嗯了一声。

“我五行缺金，命里缺钱。”白澜半开玩笑说到。

***看看窗外，灯熄星淡月黯，黑压过最后一丝光，此时是黎明来临之前。

“听老人说缺钱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白澜自言自语。

***说，“不早了。”

天黑睡觉，梦里有童话。白澜自言自语道，“至少我不会。”

“缺钱缺傻了？早点休息。”

“有月亮吗？”

天边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淡淡的光流动在夜晚。城市静谧沉浸在人们的呼吸声。

***说，“有。”有，很漂亮，是哥哥喜欢的那种。

“你哥喜欢月亮。”

“你喜欢什么？”***问。

白澜有些愣神，笑了笑，笑着笑着笑出了声，“不告诉你。”

“新的一年会有新的开始，你的身边会有新的人，***，你还要去那儿吗？”那儿是那儿，不喻而说。

“总要去见见那个人。”

是了。白澜低下头虚笑一声，“是要去见见他，毕竟送了你那么多礼物，简直像引你去找他。”

“他是一条线索。”

白澜摇头，怕是一条鱼钩。

“你背后有我，不需要怕。”***说。

“怕是一种享受，让人身心愉悦，我喜欢怕这种感觉。”白澜说。

***点评：“变态。”

“怕不怕？”白澜问。

“你是个病人，怕你干吗？”***说，“你是被我捡回家的，你以为主人会毫无防备吗？”

“你是不是总捡人回家过夜？他们不怕你这个刀疤男人吗？”白澜自顾自拆了一瓶旺仔牛奶吸着喝，边吸边问，声音有些奶。

“不是。”

白澜很喜欢喝牛奶，各种各样的。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奶哥。

“我跟你说，我今天不是去相亲了吗？那女孩她哥长得真带劲。”

“你看上她哥了？”

“那能呢，老子是直的！直的！她哥身上有股香水味，很新…我问他怎么喷香水，他说不喷香水。”

“她怎么样？”

“怎么怎么样，重点啊乖乖你抓重点啊！她哥面善，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带个墨镜住那一坐像抓早恋的。他来陪妹妹看对象的。但是…”

“你是不是看谁都面善。”

“不的，分人。但我身边人都面善，我天生命里带善。等等，不会吧？”

“怎么了。”

“她哥好奇怪，跟我说过一句“你会看面相，医生。”真奇怪哦，我没说过我是医生啊。”

***用“傻逼当死”的眼神看他。“疑神疑鬼。”

“没准真有问题呢？你不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吗？”

“不好奇。”

“啧啧。”白澜自找没趣，“早点睡。”

***忍不住爆了句，“睡个蛋，滚你家睡。”时间是早上五点。

“才五点，你怎不让人睡觉？”

……

好容易赶走了人，***再一次接到电话，眼熟，是昨天早上的电话号码。他心头一惊眉头一跳，什么意思，想干吗？

按绿键电话接通。“陆先生，还记得我吗？”

“你不是昨天打电话给我的那人。”***眉头又一跳。

“当然不是。陆先生，我叫沈湛。”

***说，“这电话的主人十几年前就去世了，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再者找我何事？”

“陆先生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言外之意是你猜。

“说人话。”

“是线索还是鱼钩自己判断。亲爱的陆先生，希望我们都能勇敢一点。”

电话挂断。***没有回拨。希望我们都能勇敢一点？

***笑了，下次一定要见见对面，究竟是谁装神弄鬼，惹人心烦。

微信突然冒出一条信息，“我在洱地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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