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北方

　　从一开始，他们所走的路上地势就是在渐渐增高。北方本来就全是高原地带，这也它最为独特之处，在一片深山雪林之中，隐藏的神秘之物也是最多的，在瓅玄大陆上恐怕除了rosenbergii森林外，也就只有北方的这块高原地区最为神秘了，尤其是它作为世界尽头的这个意义所在。

　　早在降魔战争之前，北方其实是一个各个种族混居的地方，据Xavier说那个时候，各个种族基本上能在一起和睦地相处，除了人类之外就属精灵族的数量最多了，大概是因为北方这里山林比较多而且由于偏僻而比较幽静，所以很适合他们居住。可是降魔战争之后，大概是由于精灵们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了，所以战后幸存下来的精灵们统统返回到了rosenbergii森林的最深处——那里也就是迄今为止人类都无法涉足的领域了。

　　这么多年下来，北方这里也已经同瓅玄其他地方一样，无法再见到除了人类以外的其他种族的面孔了，包括于人类最为接近，也接触地最多的精灵一族，他们的存在就如同被抹去了一样，非常得彻底，使得连北方这里提起精灵也如同跟讲起神话一样。

　　在Dunkel他们前进方向上所遇到的第一道山脉的山脚下，分布着好一些集市，由于北方地广人稀，人口分布得很散，像样点的城镇很少见，所以正规些的集市就显得很重要。为了有个住宿的地方，Dunkel他们自然是往集市区赶过去。虽然其他人多少有些为在人杂的地方会有契约者或者glan家族的人出没而感到担心，但是Dunkel自然是明白，黑暗帝国那边已经是让Scott折腾的够呛了，暂时不会分出精力来找他们的茬，而Scott的话才不至于干偷偷摸摸的事，所以一路上Dunkel对于他们的安全问题还是很安心的，而且途中都是衣食无忧，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才算做是旅行，先前在ninox国那一段真的是在逃难。

　　他们到了晚上才到达离得最近的集市。以集市的规模来看，都比得上内地的城镇大小了，只是里面不见得有多少房屋，满大街停放满了马拉的货车，这些货车估计就是流动的商贩们的店铺外加住房了。由于他们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店铺大多都收好了摊，偌大的集市里都没见到有什么动静。他们在集市里头转悠了一圈，照着那位向导的指引，找到了一家从门面上看不出花样来的旅馆。再由那位向导出面向店主交涉，不费多少工夫便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说到住宿旅馆的话，Dunkel还是头一回，在ninox国的时候就不用说了，在昕梓国那儿他和Sieglinde他们住的都是驿站。虽然他们所投宿的这家店跟昕梓国里的驿站以及前面的公国堡垒里大公的住处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在天气渐冷的当下不必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辆车上过夜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

　　等到分配房间的时候，气氛的不愉快就完完全全地体现了出来，Hunding一直和scopes站在一块儿，他们两个自然是不愿同Dunkel住同一房间里，Dunkel当然也只能同离他最近的Xavier和jubula住进了一个房间里。

　　找到住宿的房间后，Dunkel先忙着为Xavier整理好床铺好让他先睡下。等到他整理自己的床位时，便注意到了jubula的目光老在他的身上做停留。

　　白天的时候，由于jubula没有跟他同乘一辆车，所以Dunkel还没跟他有过接触。他这人说来也奇怪，似乎比起Dunkel来还要不爱多说话，Dunkel他自认为只要碰到的话题合适，他还是很健谈的，但是眼前这个从外表上还算是比较亲和的小伙子却尽显得有些沉闷了，除了先前出面同店主的一番交涉，Dunkel还没见过他有说过话。在他们下车的那会儿，Dunkel也向跟他同车的wolverine投去询问的眼神，但得来的是wolverine的摇头示意。

　　再怎么看Dunkel也觉得jubula这人不像是沉闷的人，以Dunkel的猜测看，他应该是有话不敢说，或者是有意避免同Dunkel他们有太深的接触。不管怎么说，Dunkel算是对这个人有了更多的兴趣，以他的那种以邪念念头为多的心态看，他一定得找个适当的机会挖掘出jubula身上的突破口。

　　一番休整之后，jean便过来叫唤他们过去吃晚饭了。用餐期间，一干人围坐在一张圆桌上，一伙人中没有人愿意多说话的，期间的他们谈论的话题一直停留在对伙食的评论上。

　　对于这个显得僵硬的气氛，jean有点看不下去，就建议说来点酒水。对此Brunnhilde第一个举手表示同意。她的话虽说没有因为Dunkel那番话的缘故而一直闷闷不乐下去，但过了这么多时间了她也还是不尽得显得有多少开心，Dunkel自然是明白她也是想好好地放松一下，于是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于Brunnhilde之后第二个举手表赞同的人。

　　既然是Dunkel举的手，当下里也就省下了征求其他人的同意的时间了，jean也爽快地招呼店家来上一桶啤酒，接着并亲手给每个人倒上满满的一杯子。

　　Dunkel从Brunnhilde手里接过杯子时，不忘朝她眼睛上看一眼，但是Brunnhilde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按正常的Brunnhilde的反应来说，她应该会狠狠地瞪上Dunkel一眼才对，但是现在不是说Brunnhilde她在回避Dunkel的眼神，而是完完全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可能她是真的气到心里去了，估计这一回她是有段时间不会理睬Dunkel了。想来也是，Dunkel说的那种事再怎么说也是不中听的，更何况他是说给一个把对光明的信仰视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人听呢。

　　在每个人都分到倒满着酒的酒杯之后，jean率先端起了杯子，一直高举过头顶，然后对仍旧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说了一声：“为了胜利！”

　　Brunnhilde当即就跟上了，只是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把杯子举到同jean一样的高度。

　　“为了光明！”

　　接着就是坐在她身边的Hunding站起来，一只手扶住站得不稳的Brunnhilde的肩膀，另一手将杯子伸过去，说道“为了荣耀！”

　　接下去wolverine：“为了幸福！”

　　Sieglinde：“为了家族！”

　　Xavier：“为了未来！”

　　Scopes：“为了爱情！”

　　Jubula：“为了ciccaba国的统一！”

　　大概是此时每个人都专注在了自己的心愿上了，对于其他人所说，一概都没有引起注意。Dunkel将最后的也就是他的杯子碰了上去，特别小声地说了一句：“为了伙伴！”然后就跟着其他人将杯内的酒水一饮而尽。

　　记得上一回喝酒还是在神殿里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的那个晚上，地点就在Brunnhilde的寝宫里，当时每个人对于前途未来充满着无尽的展望，所以尽管当时在外面的完全是另一种氛围，但他们还是在Brunnhilde的做主下喝了个痛快。虽然说当下里前景依然是看好的，旅途会艰苦一点是肯定的，但是只要有预言在的话，他们达成目的就是迟早的事，不过Dunkel还是没办法把情致调整到那天晚上的状态，喝下去的酒水也如同毒药一样苦不堪言，他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事情才进行到这里，遇到的阻碍虽然巨大但是同他和其他人的关系的疏远的程度和速度来比，还是不值得一提的，那天晚上的情景和当时的气氛恐怕只能留在Dunkel心里供他慢慢回味了。

　　晚上，Dunkel躺在床上又是难以入眠，他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虽说他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是此时他眼里却是什么也没看进去，内心的纠结完全占据满了他的心思，他有在考量光明和黑暗的事情，但是归结到后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他的自身，Gutrune说的他身上有着令人畏惧的黑暗力量，这一点他自己也是确信无疑了，有关他自己身体能力的变化他也不是没有进行过测试，得到的结果就是他各方面的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能对此做解释的也就只有是Eule之剑将他的潜能彻彻底底的引发了出来，当然这个潜能也着实有些令他惊讶了。

　　如果他身上有黑暗力量变得理所当然的话，那么倒是他的适合者的身份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要说那些信奉教义的人了，就是他自己也真的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适合者呢，不要说他跟光明绝缘了，他真的就差没站到光明的对立面而已了，而且除了那时他启动了一下神圣权杖以外，他就没有对光明力量留有印象，照Brunnhilde所说的她可以感觉到游离在周围环境之中光明力量，并且对这些光明力量加以引导的话就成了一些个法术。Dunkel对此也是毫无理解可言。

　　也许真的如Brunnhilde所说的，他是缺乏对光明的信仰才感觉不到光明力量的存在，想到Gutrune当时那么动情地劝阻他避免再继续触发他身上的黑暗力量，他就有些为接近光明力量而心动，只是他可能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排斥光明也说不定，要说理由的话，仅仅是他对Eule有着崇敬之情就能说得通的吗？

　　Dunkel的长篇思绪让睡在他边上的jubula的一个翻身给打断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当时就非常能确信此时jubula肯定没有睡着，便当即开口往他的那儿问了一句：“你真的希望ciccaba能统一吗？”

　　在一长段时间里得不到对面的回应后，Dunkel也只能认定他的感觉出了错，但这就在Dunkel快要放弃的时候而打算管自己睡觉时，jubula却冷不防地答了一句：“北方本来就是一体的。”

　　“我听说现在的北方也还不错么，各个小公国之间不是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么。”

　　“那是他们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本该传承下来的东西。”　说话时，jubula身子侧卧在床上，背对着Dunkel，没有丝毫的动静。

　　Dunkel想问他那些东西是不是骑士的精神或是光明的信仰，但是转而一想，这两样东西的话，至少先前在大公的堡垒那里，他还是明显能体会得到的，那么jubula口中所说的没有得到传承的东西究竟是指什么呢。

　　“帮助我们完成使命，对于你的目的有什么用处么？”Dunkel大胆地问了这一句，而jubula不见得有多大的热情回应，这也是在Dunkel的理解范围之内，但jubula过了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跟帮助你们完全没有关系，那个只是我的个人愿望，帮助你们是所有人类都该有的意愿。

　　虽然Dunkel不知道是不是酒的作用让jubula他有了回应Dunkel提问的冲动，但是Dunkel为此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　jubula实实在在也是一个受着压抑的人，问题的关键是他为何要压抑自己以至于到闭口不讲话的地步呢。

　　第二天等Dunkel醒来之时，其他人都出去逛集市了，旅馆里只留下了他和Xavier两个人。

　　“现在去，时间抓紧一点的话，转一圈回来还赶得上。”Xavier眼见着Dunkel一脸的失落，便对他说道。Dunkel在一番穿戴之后就跑出了旅馆。

　　虽说当时还没到中午时分那么夸张，但是集市内的街道上已经摆满了地摊，在街边没抢到空位的就干脆在马车上摆起了摊。整个集市范围内都是人潮涌动，估计是很大一片区域范围内的人都赶来这里做买卖了，这大概跟寒冬将至有关系，北方的冬天又冷又长，要过冬的话可还是得需要一番补足的。市面上能跟鼎沸的人声和汗臭味相匹配的也就只有马的嘶鸣声和马粪臭了。

　　由于打小还没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Dunkel倒也有些开心了，虽说他平常不是很喜欢吵闹的环境，但是他总感觉这地方的人在心态上跟他先前所经过的地方上的人有着很大的不同，在昕梓国他所看到的人的面孔才没有这边的欢快，ninox国的话就更不必说了，逛了大半个国家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北方这块偏远之地真的是一块乐土也说不定。

　　街面上卖各种货物的摊铺都有，看得Dunkel有些眼花缭乱，只是他身边没有人陪伴，少了一些氛围，而且他一个走在路上不免会受人打量，惹得他尽显地尴尬。

　　小逛了一圈之后，有一家卖小饰品的摊铺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先是徘徊了一阵，等到摊位前人少了以后才走上前去看个够。摊铺里卖的都是些精致的挂坠，当中自然少不了的是神圣的挂件，不过供女人们选择的饰品也有不少，Dunkel只知道北方的山区里盛产矿石，这些挂饰上的宝石估计算得上是这里的特产了吧。Dunkel同时听到店家在向围观的人介绍他的货物时，不时地吹嘘说他这里的好些饰品还是矮人族遗留下来的宝物，他听了之后也是跃跃欲试，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到真想买一个首饰而不是神圣的挂件送给Brunnhilde，不管她那边到底乐意不乐意接受，反正此时此地他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冲动在，奈何他身边实在是没什么钱，大公资助他们的钱都由jean保管着，他身上真的可以说是干净得彻底。

　　这个时候，Dunkel注意到店家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低着个头摆弄着一个挂件。Dunkel在意的不是那个挂件而是那人的举动，他往首饰上涂了一些粉末，然后将一个宝石安放了上去，接着Dunkel所见识到的就是宝石稳稳当当地粘在了首饰上面。他当即就把那些粉末同一直挂在他胸前的那个分成两半的龙形挂饰联系到了一起，他翻遍全身找到了些散钱，然后硬生生地用那点钱向摊铺的店家买了些粉末，最后就手揣着纸包的粉末跑回了旅馆。正好其他人还没有回来，而Xavier也不知上哪儿去了，他便躲进房里，从脖子上取来了恐怕是他身上最为珍视的物件了，就连Eule之剑都不及它——正确的来讲应该是它们才对。

　　他先是把块挂件放在手心里看了看，至今它们的主人将其送给他时的场景他还历历在目，而且他也已经能分辨得清哪一块是Sieglinde的，哪一块是Brunnhilde的了。他在其中一块平整的那一面上涂上了那种粉末，并很精准地将另一块按了上去，经过老长一段时间的按压之后，他才放心地松开手，最终原先被人为地分成两半的挂件又被Dunkel粘合成了一块完整的。Dunkel还来不及多欣赏他的作品，其他人就从集市上回来了。

　　“竟然比我们昕梓国还便宜，我们那么发达的交通线竟然还不及这边偏远的山区。”Dunkel第一个听到的就是Brunnhilde埋怨似的嚷嚷声。

　　Dunkel出去见到他们所有人手上都捧着好些衣物和毛毯。

　　Sieglinde微笑着朝Dunkel走了过来，将捧在她手臂里的一件毛皮制的外套披在了Dunkel的身上，并极其温柔帮他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瞧你的，幸福得晕了头吧，给点反应好不好？”jean走了上来没好气地对Dunkel说。

　　“谢谢了！”Dunkel顺势抓过Sieglinde游离在他身上的手，算是给了表示。

　　他们一行人在简单地吃过午餐之后，便继续朝着他们目标所在的方向上前进了。沿途，他们见到了不少的小村子，整个kel公国的人口基本上都分布在了这一道山脉的山脚下了，这大概是因为一到春天的时候山顶上有雪水流下来，使得这边有了适合种植庄稼的田地。

　　看着一整道山脉就横亘在旁边，还是能让人感觉到有些压力的，据jubula说，他们过不多久就得翻过这道山了，到时候就真正进入到nesasio公国境内了。

　　今天上路Dunkel特意随jubula同乘一辆车，在车上，Dunkel就着各种机会同jubula聊了起来，今天他显得比较谈得开，大概是跟昨天晚上的那番经历有关系，不过也有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耐得住寂静的人。

　　Dunkel重点问了他有关地下城的事。他向Dunkel介绍说，有关那个地下城的具体情况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那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地方，虽然那里在很大程度上须要nesasio公国向其提供给养，但是考虑到里面人员的复杂性，nesasio公国那边对于那个地方根本就谈不上有控制，至于那里到底有没有通往地府冥界的路径也不得而知。

　　“在黑暗大陆降临之前，那里就是罪犯和流浪人最理想的去所了，那么多年下来，那儿估计还算得上是瓅玄最最复杂的地方了。”

　　“那岂不是很危险？”

　　“危险到不至于，nesasio公国那边应该会为我们摆平的吧。只是到了那里的话，千万要小心就是了。”

　　“世界的尽头，真的有些奇妙的呢。”Dunkel颇为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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