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按照预定的时间出发了。
公国的大公带上了营地里几乎所有的士兵出来给他们送行。那位大公给予他们的资助就他们自己的情况来看已经是相当慷慨的了,漫长的寒冬即将来临,要塞里的物资肯定是有些吃紧了的,可公国这边还是给Dunkel他们装了整整一车子的物资,而且大公自己掏腰包给了他们很多的金钱,按scopes的说辞他们所得到的资助足够他们在北方游历好几个来回了。
到了这个时候Dunkel也不得不承认kel公国这边的人是真心地希望他们能取得成功的,而且他也可以肯定现在堡垒这边的人都是对他抱着敬意的,对他们所担负的使命的支持也绝对充满着诚意的,可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不管是他亲眼所见的还是听人所说的,生活在北方土地上的人都是以纯朴善良而著称的,那个已经分裂了的王国里的王室一向被认为是最亲善的王室了,他们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会招致Eule如此的对待呢。
可能就是因为Eule关系,Dunkel才会先入为主地对这里的大公有不信任的感觉,但是只要细细一想,恰恰是出于对黑暗的恐惧,这里的人才会不惜一切地支持他们才对,因为北方不仅黑夜的时间是最长的,而且经历的Eule的恐怖也是最深刻的,正如Xavier曾经说的那样,越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越是向往光明。
将随同他们一同旅行的人直到最后才现身,这个所谓的“值得信任”的人大大超出了Dunkel的预料,对方不是Dunkel所想的是一个像Xavier那样博学的智者,也不是足够稳重的壮实男子,而是一个年纪同Dunkel相差无几的青年,只是他不负所望地具有让人信任的气质——其实就完全是个沉默寡言的人。
Dunkel跟他寒暄了好一阵子,最终只是问到了他的名字而已——jubula,这就是他们今后旅途上的向导了。Dunkel也有在考虑这是不是大公有意的安排,为的是同龄人之间比较容易交流,可是见识到对方是一个连表情都不愿多做一个的人,Dunkel对这样的想法也产生了怀疑。他只能计划着在往后漫长的路上再跟他多做交流了。
他们几个人分乘着两辆车,沿着原本就有的道路向着极北的山脉地带前进了。
其他人很快就适应了马车上的生活,很快一车子人就陷入到昏睡的状态了,唯有Dunkel虽说一直是半闭着眼睛,可思绪却是异常的活跃,这主要是好多以前的事不时地窜进他的脑子里,他一个不经意就会去回想,其中就包括了发生在昨晚上的事,那之后,Dunkel还是把Sieglinde留在了他的房里,不过是Sieglinde睡床上,他睡地上,入睡以后,他倒是没听见Sieglinde有什么动静,好像是躺下就睡去了,可是他就不一样,他活活在半睡半醒之中挣扎了一个晚上,最后在脑子里出现的是梦境还是自己醒着时所想的都已分不清了。很讽刺的是让他难以入眠不是正常情况下男人不容易控制的**,而恰恰是Sieglinde在他身上所做的努力给他带来的困扰。他跟Sieglinde之间真的具有着爱情吗,这是Dunkel现在不断问着自己的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感觉到他似乎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对Sieglinde有过了解,而且更让Dunkel感到心碎的一个问题就是他到底有没有打动过Sieglinde的心,而不是仅仅把她感动了而已。
今天一开始,Dunkel就有意无意地回避着Sieglinde,就算同处在狭小的车棚子里,他也尽量不与她的目光相交汇。由于脑袋里老是想些让人心烦意乱的事,Dunkel干脆就坐到车后头的露天的座位上去吹一吹冷风,好让自己的心绪能平稳下来。
在他坐出来没过多久,Brunnhilde居然也跟着出来了。
“是让脑袋清醒一下吗?”Brunnhilde屁股还没坐稳就很关心地问他。
Dunkel也算适应了她善变的态度,所以对于她此时的口气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
“公主殿下,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跟我套近乎有人会吃醋的。”
“你别贫嘴了,你跟Sieglinde才要检点一下呢。”
Brunnhilde随口就抛出了一句,却把Dunkel吓了个半死,他赶紧把手捂到了Brunnhilde的嘴上,并把耳朵凑到了帘布上,倾听着车里的动静。由于遮挡着后头的帘布有好几层厚,冬天的寒风都吹不进去,所以Brunnhilde刚才的话应该也传不进去才对,没听到帘布后头的车里有动静,他也就放心了下来,可是Brunnhilde这边就显得得不好应付了,Brunnhilde让Dunkel捂着嘴却还是露出一脸坏笑的样子,Dunkel见着她这副样子都不愿把手拿开。
在确保了Brunnhilde不会乱叫的情况下,Dunkel才松开了手,把脸凑到Brunnhilde的面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公主殿下,话可不能乱说的啊。”
“那我倒要问你了,你们之间有什么事能让我乱讲的呢?”Brunnhilde说着又来了一阵坏笑,惹得Dunkel心里直发毛。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哼!昨天我到你的房间,发现Sieglinde比我先一步等在那里了,后来我就一直在门外等,可就没见到她有出来过。”
“你昨天等了一个晚上?”Dunkel几近要放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你也就这点胆量么,这次让我抓到了把柄你也该老实点了吧。”
“哦?在公主殿下的面前,我怎么可能还敢不老实吗?”
“哼,别来油嘴滑舌了,现在我就给你讲光明力量的事。你自己说好了,你想从哪些方面学起。”
“我就学轻松点的好了,比如像你那样的打个响指就能点燃蜡烛的那个小花招,以后说不定我流落街头的时候,可以拿这个做表演赚些小钱。”
Brunnhilde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铁青的,Dunkel就看着她憋足了气硬是气得一时半会儿没说上话来。
“你还敢侮辱光明力量!”Brunnhilde等到开口说出话来的时候,说话的气势已经消解了不少,可是这一回她没跟Dunkel来嘴上的,而是很干脆的伸出一只手就朝Dunkel打了过来。Dunkel面对劈面打过来的Brunnhilde的手应急似的往后一缩,Brunnhilde没有碰着Dunkel他人,而她却整个人往Dunkel身上倒了过来,最终趴在了Dunkel的大腿上。
落得这样的窘境里的Brunnhilde一时也羞愧地不知道抬起头来,而她的脸犹如夏天里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刷地一下就变得满面通红的。
这样一来,Dunkel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也不知道坐在车里的人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要是有人在这时候掀开帘布的话,那可就有的好尴尬的了。
Brunnhilde也想快点坐起身来,却又不让Dunkel扶一把,两只肥胖的手在Dunkel的腿摸来摸去的,惹得Dunkel从腿上痒到心里再从心里痒到了身下的那一处地方。而此时恰恰遇到车身颠簸得厉害,Brunnhilde才勉强坐稳,又在一个大的颠簸之下,摔倒在了Dunkel身上。
Dunkel忍不住出手将她人扶稳住,而她则也害羞似的缩成了一团,脑袋不时地晃悠着,一副找不着话说的样子。Dunkel也为了免得尴尬的局面持续下去,便随口问了她光明力量究竟是怎么回事。Brunnhilde先是一声唠叨,责问Dunkel连这个都还不清楚么,但后来还是耐心地跟他讲解了起来。
“是神创造了我们存在着的这个世界你总知道的吧。可以这么说世界上的一切有形的事物都是借由光明力量所创生出来的,我们现在所说的光明力量其实也就是神的力量,当然了按照上古流传下来的说法是神将自己的力量封存在了三件神器之中,按理纯粹的光明力量也只存在于那三件神器当中,但是当初的创世并不是一件完成得很精细很完美的工作,而是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不仅有黑暗的残余而且还有很多游离出来的没有凝结成物的光明力量,不过正是由于有了这些留存下来的光明力量我们才能依靠来用以对付依托于黑暗的势力。
像我这样的,只能把游离在空气里的光明力量聚集起来,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能做些点灯烧柴的事了。”
Brunnhilde这个时候倒说得很坦然,显然她是忘记了为什么刚刚会对Dunkel发怒的原因了。
“等一等,你把你自己说得这么弱小,我看你那天在神殿里的时候,对付那些骷髅来不是很拉风的样子么?”
“那是因为当时有Xavier和神圣权杖在场,我只是借助他们散发出来的光明力量而已。其实光明力量是存在于任何事物之中的,包括我们人身上,只是以我的能力还没办法去控制那些光明力量而已,前天对Hunding的治疗已经到了我的极限了,如果他的伤口再被侵蚀得严重些,我就算是耗尽心力也没办法聚集到更多的光明力量来救他了,谁叫我是一个普通人呢。”
Brunnhilde说着语气就低沉了下去,最后把话语悬在了那儿,Dunkel也算是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心里正犹豫着该不该劝慰她几句,可Brunnhilde却猛地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说:
“你的话就大不一样了,作为适合者,在你的体内一定有着难以想象的光明力量,而且适合者是被神所选中的人,是能继承神的意志的人,所以控制光明力量的效果也会更加突出的。”
“那我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照你这么说我的光明力量应该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才对。”Dunkel心里暗自嘲笑着,在另一位公主的口里他的身上还有着同光明相对的另一种力量呢,这两个说法简直是矛盾得有些讽刺了。
“那都是你没有信仰的缘故,我都跟你说了光明力量其实就是神的力量,我们都只不过是借用神的力量而已,既然如此如果没有对神的意志有继承的话要想行使神迹又谈何说起呢?”
见到Dunkel脸上无奈的表情,Brunnhilde倒也有了些许理解,至少在语气上稍稍缓和了些。
“我知道这也不能怪你,谁叫你是生长在那么靠近黑暗大陆的地方呢,你们那里的人是不是跟自暴自弃一样从不对光明有信仰的吧,我听说到的严重点的你们那儿就差没公开表示信奉黑暗了,不过说来也真是怪,那样的地方竟然会出来你这么一个适合者。”
“呵!公主殿下大概你是忘了吧,我们那儿还是Eule的生长地呢,当年Eule可是获得了原本是用来封印圣石的那股光明力量啊,这也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最爱忽略的一点了,Eule可是用那股光明力量焚毁了zero整整一支魔鬼大军啊,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他妻子遇害的事,他是绝不会和黑暗发生关系的,要不是他疯狂之下接受了黑暗力量,现在谁是大法师还说不准呢。”
Dunkel光顾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对他发表看法的对象完全没有注意,直到Brunnhilde一个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他才总是是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的这个说法对于Brunnhilde来说绝对是不好接受的。
“你很想跟Eule比是不是?”Brunnhilde转眼就完全换了一副表情,目光冷峻地盯着Dunkel看,容不得Dunkel有半点回避的余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Eule有不一般的看法,你在家乡的时候还经常去Eule的墓地对不对,也难怪会让你找到那人的剑了。”
Brunnhilde完全是以一种不符合她风格的口吻说的这番话,Dunkel一听到她说到Eule时声音带着鼻息,心里也跟着窝起火来,Dunkel倒宁可这时候Brunnhilde能像平常那样撑着嗓子指着他骂,而不是拿着Eule开刀。
“公主殿下,有一个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吧,我们家乡那儿可是瓅玄最受人欢迎的地方了,每天都有好些人逃难到我们那儿,像我所在的那种小村子都没有能力再接受那些过来的人了。”
“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此时Brunnhilde大概也有些明白了,态度上一点都不含糊,双臂交叉地摆在胸前,很坦然地对Dunkel说道,像是非得要在气势上胜过Dunkel一样。
Dunkel见状自然是很乐意地把要说都说出来:“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情愿到你们大人物口中所指的‘诅咒之地’来呢,那就是因为那儿靠近黑暗大陆还有就是由Eule墓地在的缘故,没有哪个国家或者哪家子贵族会插手到那儿去,公主殿下,你说是吧?”
Dunkel的问话自然是得不到Brunnhilde的回应了。Brunnhilde她双睛瞪着Dunkel,有老半天没开口发出半点声音,这一次她是真的被惹恼了,她说不上话来完全是活活被气得喘不上气来。Dunkel能见到的就只有她胸口很剧烈地一起一伏的,而她的脸上却异常的平静,完全看不出现在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状况。
接着,Dunkel就看到Brunnhilde缓缓地从位子站了起来,眼睛毫无情绪地从Dunkel身上移开,而后就准备往车篷里走进去,可这个时候刚好又来了个剧烈地颠簸。Dunkel见她摇晃着身子有摔下车去的危险,便手一伸一把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别来碰我!”Brunnhilde终于在摔进Dunkel怀里的那一刻爆发了出来,她声音嘶哑着正对Dunkel的脸叫喊着,并挥手就朝Dunkel的脸上、胸口上打过去。Dunkel让Brunnhilde的口水溅得满脸都是,却也顾不上抹上一把,就高举起双手,以免对Brunnhilde有多余的触碰,但是Brunnhilde没有一点受控制的样子,如同疯了一般在Dunkel身上折腾着。
“终于露出你显露出你的本性来了,原来你是这么讨厌光明的啊,那真是太好了,你干脆去投靠黑暗那边好了,反正那边有一位公主和一个王位在等着你呢。”
Dunkel和Brunnhilde这边弄出这样大的动静来,车里的人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了,jean第一个掀开幔布来,看到眼前这一幕自然是倒吸了一口气,但她也没有多迟疑,就伸手从Dunkel的身上把Brunnhilde拉了过去,并安抚她说:“这样子太危险了,你先进来。”
等到Brunnhilde被车内的Hunding拉到座位上坐定之后,jean才把视线放往Dunkel身上,看着Dunkel一脸的尴尬,她也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进来再说吧。”
Dunkel爬进车棚内后,看见Brunnhilde仍旧一口气缓不过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样子,心里也起了内疚之情,便一声不响地坐到了位子上,低着头,没敢抬头看任何人。而这个时候,在前头驾车的scopes后仰着身子让头探进车棚里来,朝着Hunding眨了眨眼,对他说道:“你可要小心了,他对付女人可不止一手啊。”
Scopes故意说得很响,全车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没见得有人吭声。Dunkel这才抬起头看往坐在他对面的Hunding,发现Hunding早已经把泣不成声的Brunnhilde搂在了怀里。他一边用手抚摸着Brunnhilde的头发和后背,一边跟Dunkel对看着,冷峻有神的眼睛明显透露着什么信息,Dunkel怎么看,Hunding他都不像是在为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而警告Dunkel,连一种姿态都谈不上,Hunding透露出来的信息恐怕仅仅是一种示威而已。
就在Dunkel犹豫着该不该躲避Hunding的目光时,Sieglinde的手却悄悄地挽上了Dunkel的手臂,然后凑近过来把头靠在了Dunkel的肩上。这样子,Dunkel自然是不敢抬眼去看一下Hunding是怎么样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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