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旅程开始

　　一直到村子里熟悉的房屋永远地从视线里消失后，Dunkel才从漫长的眺望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这样，我都叫你好几声了！”Dunkel首先听到的是Sieglinde抱怨的声音，“拜托，有点志气好不好，刚刚看你话也没多说什么话，总以为你蛮坚强的，可没想到你原来是这么恋家的人。”

　　“呵呵，可能我是感情比较迟钝的人吧，刚才告别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等到走了以后感觉才一点点的上来。”Dunkel不无坦率地说道，心里却不由嘀咕着说到恋家，她自己不是口口声声把家族放嘴边的吗。

　　“想开点吧，就下个月我们顶多上圣城一趟，其他时日里也不至于出家门太远的，你们两个还是可以经常回来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我没关系的，我这人就是这样的，心里一想到什么事了别的事就很难吵到我了。”

　　“你意思是我刚刚是在吵你咯？”Sieglinde没好气地说道。

　　见到Sieglinde故作生气的反应，Dunkel不由地笑了起来，而Sieglinde见到Dunkel开口笑了，她也跟安心了似的笑了起来。

　　眼下，车篷内只坐着他和Sieglinde两个人，Hunding和wolverine从一开始，就一起坐在驾驶位置上，两个相互间聊得起劲，这让Dunkel更觉得纳闷了，昨晚上，见到Gunther离开，Hunding还是那么的高兴，今天倒好了，有能跟Sieglinde面对面相处的机会，他却不当回事了，把Sieglinde丢给了他。

　　Dunkel试着听了听Hunding和wolverine之间的谈话，他们所谈的也无非就是Hunding问wolverine各种各样形形**的问题，wolverine不光是回答Hunding的问题，也会主动地跟Hunding谈论一些话题，发表一些他个人的看法。Hunding对于跟wolverine的谈话显得很热切，一开始就向他提出要跟他学驾马车，当听wolverine说他会负责教他和Dunkel学剑术时，便马上向他提出有关剑术的各种问题，两个子就这样子热火朝天地谈了开来。

　　话又说回来，从Eule墓地回来的这段时间里，Dunkel就没和Hunding说上过话，本来Dunkel总以为这一路上肯定是Hunding的话最多，要是在平常日子里他肯定会嫌Hunding烦人的，但是现在看来，耳边少了Hunding那张嘴的唠叨，Dunkel竟感觉有点不自在了，一个人落得寂寞倒也无所谓，可现在要他和Sieglinde独处，这就大大地难为了Dunkel。照着眼下这个形式看他和Hunding还得有一段时间谈不上话了，Dunkel都不敢肯定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没有改善，会不会对他们的关系造成伤害。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附近的小镇上。对于这个镇子，Dunkel还是比较熟悉的，它几乎是附近所有村子的中转站，逢年过节的时候附近村里的人都会到这里赶集的，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大家就相互之间做交换，偶尔也会有外面的东西流入进来，那些主要是逃亡过来的人带来的，他们一同带来的还有关于北方世界的信息。小的时候Dunkel经常跟着大人们来这里赶集，Dunkel对于外面的世界的认识就是基于在这里听到的消息。

　　王国的边境哨站就设在了小镇上，所以那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国边界，Dunkel他们一直都是生活在边境之外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根本不属于王国的管辖范围内，他们被外面的人叫做“神的弃民”也是这个缘故，而他们生活的土地也被非正式地称作为“诅咒之地”，用来区别黑暗大陆和瓅玄大陆，不管怎么说，从现实来讲，对于这个称谓Dunkel倒认为还是蛮贴切的。

　　近来随着契约者活动的日益猖獗，对于契约者的防范也大大加强了，对于像Dunkel他们这样的生活边境线外的人要去到瓅玄的其他地方根本是不可能的——只有在镇上有唯一的一条道路连接到王国境内，村里人为Dunkel和Hunding能有这样的机会出到外面去而感到高兴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之下。

　　来到镇上后，wolverine并没有驾车继续向前进，而是在一家店铺外面停了下来，他独自一人进到店里后，转眼就从里面牵出来两匹马用来替换原先套在马车的马。

　　“后面的路以山路为主，这两匹马腿短粗壮，比较适合走山路。”Dunkel听到wolverine这样对Hunding说着，而Sieglinde也跟向Dunkel解释着。

　　“这两匹马是wolverine寄养在这里的，每次回去的时候经过这里他都会换上这两匹马。”

　　“你们的‘龙之国度’在深山里面？”

　　“恩，以前因为都是骑龙的，所以住在深山里也没什么大碍，现在就不一样了，回去一趟也挺不容易的。”

　　Sieglinde说得倒也显得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听在Dunkel耳里，不禁又让他有了一阵凄凉的感觉。他们尼采家族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让世人所遗忘的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真是太讽刺了。

　　重新上路后，他们没有去往哨站那里，而是直接转向了西边、这Dunkel也是知道的，“龙之国度”是在他们西边的方向，但是具体是在哪个地方，他也就不得而知了，似乎也很少有人亲眼见识到过。

　　之后的路程可没有先前那么惬意了，车子剧烈的颠簸让Dunkel没办法再打瞌睡了，他看到Sieglinde也是干坐着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Dunkel就决定趁着这个时间，问她Dunkel一直想弄明白的问题。

　　“Sieglinde，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是关于你们尼采家族的？”Dunkel先是跟Sieglinde讲了一大通别的，这时候才把她引到话题上。

　　“关于我们家族的话题可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恩，这个对于你们家族来说可能算得上是不好的传闻了。”说到这里，Dunkel从Sieglinde的脸色看出她十有**是猜到了Dunkel想要问她什么了，但Dunkel硬着头还是把问题明说了。

　　“据说你们家族里有位女性在Eule打败力量zero之后跟随了他，真的有这么回事吗？”

　　问这样的问题Dunkel也预料到了Sieglinde会很反感，毕竟就像Dunkel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传闻对尼采家族来说绝对是个噩梦，但是由于这个问题对于Dunkel来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他这次出来除了要追随Sieglinde以外，他还有为他自己的理想考虑，他要追寻着Eule的脚步，去确认Eule的那些传闻究竟是不是真的，还有就是到各地去听闻更多关于他的传说。目前，他已经经历了Eule墓地，那是他追寻梦想的第一站，而Sieglinde家的“龙之国度”则是下一站。

　　听了Dunkel问话后的，Sieglinde反映在脸上的表情有点超过了Dunkel预期，与其说她是在反感倒不如说她是在厌恶。在她面对契约者的时候，Dunkel都没见到她有过这样的表情。

　　“不用勉强的，你不想说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问过。”

　　“不，我没关系的，倒是你，恐怕不问清楚的话是不会安心的，”Sieglinde收起了刚才的脸色，但是依旧一脸凝重，对Dunkel开口也显得极其地艰难，仿佛接下去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沉重的样子，“她叫Elizabeth，在当时她年纪跟我现在差不多大，本来她应该同我的曾祖父成婚的，也就是她的表哥，但是她却脱离了自己的家族，甘愿成为Eule死去妻子的替代品，她后来下场怎么样我们家族的人也是从没听说过，但是她跟Eule在一起肯定是不会有一个好结局的，同一个能比起整个黑暗大陆还要危险的男人在一起，所受到的侵蚀也是可想而知的，而且到头来她在Eule面前终究也只是个替代品，Eule为了给他妻子报仇，可是连另一半的黑暗都忍受了，这样的至深的感情她又能分到多少呢。”

　　Sieglinde厌恶地说着每一字，但也不免流露出来些许怜悯之情。

　　“Elizabeth，她原来是叫Elizabeth啊，”Dunkel终于得知了这个名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也就没对Sieglinde说话的口气有太多的想法。

　　Elizabeth，Dunkel在还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就对她的事迹充满着浓厚的兴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自己的家族，在整个世界都与Eule为敌的时候选择了跟Eule在一起呢？可能到最后她所落得的下场真的就像Sieglinde所说的，只能以一个悲惨的结局收场，但是难道因为她没有一个好的下场就能说她没有得到过幸福吗，不管Eule有否喜欢过她，或者像Sieglinde所说的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什么的，反正最后陪在Eule身边的可是是她啊，如果相爱重在相守的话，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她比起Eule的妻子来还要来的幸福呢——Eule甚至都没和她的妻子相处几天，就只身前往“龙之国度”，去阻止zero的阴谋了，而那之后他的妻子就遭到了毒手，所以孰长久孰幸福那是很明显的事。至于要说两人之中Eule更喜欢谁，Dunkel觉得这个问题也是没有意义的，只要当事人觉得幸福，这个问题又需要什么答案呢。

　　Dunkel对于Sieglinde的话没有作一句争辩，Sieglinde的态度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于这样的事，肯定算得上是他们家族的一大耻辱了，如果说传言中的尼采家族在Eule和zero最初的战斗中表现不好也是真的话，那么尼采家族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可以想见的到的。

　　两个人面对面地坐着一同陷入进了沉默之中，Dunkel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Sieglinde则像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也不愿再说什么。

　　马车外面，远处的一座座山峰在Dunkel的视野内缓缓地穿过，他呆呆地望向窗外面，眼看着天色一点点地暗下来，这片山区便同Dunkel他们那里一样，一等到夜色降临便会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在白天看起来蛮单调的景色一到了晚上就会变得丰富起来，这就是Dunkel对“诡异”这个说法的诠释了，如今只有他们一辆马车行驶在这一片毫无人烟的山区里，这就难免让这四周诡异的气氛升华到了让人感到可怖的地步了。幸好这个春天的天空都比较爽朗，所以今晚的月色也挺不错的，至少能照亮他们行驶着的道路，不至于让他们还要摸黑前进。

　　“绕过前面的这个山头，我们就到了。”

　　wolverine　突然回过头来朝着车篷内抛过来一句话，他的这话当即就让Dunkel打起了精神。不管怎么说，传说中的“龙之国度”还是很吸引他的，据说它通体是鲜艳的橘黄色，阳光强烈的时候看到它就像火烧一样，Dunkel也是想趁此时机打破跟Sieglinde之间持续到尴尬的局面，就问她真的是不是这样。

　　只见Sieglinde很无奈地笑了笑，Dunkel立即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但是很快的，他也不必等Sieglinde的回答了，“龙之国度”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首先进入他视野的是一座巨大的方块形的建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在晚上看的缘故，那座被四周城墙连成一体的城堡看上显得很灰暗，四个角落的位置，矗立着四座高耸的尖塔，其中一座被整齐地削去了一半，其他几座的塔顶也残破不堪，这让这座古堡更是显现出一种阴森森地感觉，城堡中央位置还些许稍低矮些的塔楼，这就让建筑本身在Dunkel眼里看起来就是猛兽的尖牙，也正因为如此在Dunkel心里对这座传奇建筑的第一印象竟是恐怖，他在Eule墓地的地下见识过的黑龙coco用来隐藏自身的空洞都没有让他有过这种感觉。看到眼前的情景，Dunkel不免感叹到现实与理想的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可当他把视线从城堡那里挪开时，他才发觉到自己竟然是仰着头在观望那座“龙之国度”，随着马车进一步的驶近，城堡所在的位置也变得越来越高，Dunkel立即明白了过来，真正壮观的东西还没有出现在他视野里。一直要到马车驶进两山峰之间的一条峡谷，进入到一个四面环山的谷地时，绝对能让Dunkel充满惊喜的东西才算是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一块孤独地矗立这山谷中央的巨石，说是巨石只不过是因为它是由山岩所构成，而且形状像的经过雕琢一样，呈较为规则的圆筒状，不过在Dunkel看来它根本就同石头扯不上关系，他会抱这样的态度那也是因为考虑到了它的大小，它根本就跟一座山一样大，而“龙之国度”就建在它上面。

　　如果不是身处在这个山谷里，是见不到“龙之国度”底下这块巨石的，就像Dunkel刚刚所见识到的，从山谷外看，“龙之国度”就像是浮在空中一样。

　　其实这块巨岩存在的意义要远远大于位于它之上的“龙之国度”，这可以说是尼采家族另一个尴尬的地方了。在被zero夺走之前，第二块圣石就一直封藏在这块巨石里面，并由一股非常强大的光明力量所保护，作为最强势的龙骑士家族而存在的尼采家族其真正的使命其实就是守护在这里的圣石，在当时恐怕除了他们家族的首领以外就只有作为第一大法知道这件事，所以位居第二的zero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他也用不着再等上十年的时间再来抢夺圣石。

　　他们一路行驶到巨石底下后，wolverine停下来便着手解下马身上的轭套，将马关在了巨石的底下平地上的一个简易的马厩里，在巨石的阴影之下，这个马厩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与巨石和在顶上的“龙之国度”形成的强烈反差又让Dunkel平白无故地多添了一份感叹——这个马厩可以说是尼采家族尴尬境遇的一个象征了。

　　巨石上有盘旋而上的石阶，安置好马匹后，wolverine就带领着他们往巨石顶上爬，尽管台阶很宽，也不滑，但Dunkel走在上面仍觉得有点害怕，尤其是走到巨石背对着月光的那一面，那一面里如果没有火把光芒的照射完全就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里对过去的地方，虽然有山遮挡，但在Dunkel所处位置看过去，那对面竟是漆黑一片，看不出有山的轮廓，不仅如此那上面还有很多像极了黑窟窿一样的存在，显得比周围要来得更为漆黑，Dunkel禁不住把眼前所见的景象同他在Eule墓地底下的空洞里所见到那些骷髅眼窝里的一个个黑窟窿联想到了一起。尽管一路走来Dunkel都伴随着阴森恐怖的感觉，但他也不好意思跟其他人说，只好低着个头紧盯着脚下的路走着。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才走完巨石上的石阶，开始登上修在城堡城墙上的梯道，这个梯道直接通到城堡的顶上，所以城堡的入口应该是在城堡的屋顶上。

　　Dunkel还没细看“龙之国度”的近貌，就被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所惊吓到，就在所走的梯道的尽头，Dunkel看到有个人影立在那儿。

　　“Sieglinde，wolverine，是你们吗？”喊话的声音显得焦急万分。

　　听到这个声音后，Sieglinde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跑了上去，“出什么事了？”

　　“你父亲快不行了，你快过去看看他。”

　　听到这话，Sieglinde就像被冰冻了一样，脚悬在了半空中，又像面对着黑龙时一样，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两眼呆呆地望着上面。

　　“别耽搁了，快过来。”这时候，在上面的那个人影快步走了下来，进入到了Dunkel他们的视野里，只见她一把抓过Sieglinde的手然后就拉着她的手把她带了上去。Dunkel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看清了对方的脸，那是一张成熟妇人的脸，虽然不是很年轻但也不是很老，大概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单就Dunkel的见识来看，在她这个年龄层面上，她算是Dunkel见过的最美貌的人了。

　　“快，你们也赶紧上去。”

　　Sieglinde和那个女子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后头的wolverine也赶紧催促着Dunkel和Hunding他们。剩下的他们三个人顺着梯道走到城垣上，再从那儿下到“龙之国度”的屋顶上，只是“龙之国度”的屋顶就是地面，在他们面前的貌似是一个小型的广场，中央是一片空地，在四周Dunkel看到了带有柱廊的建筑，由于仅仅只是借着月光，加之他们是匆匆而过，Dunkel也没看得有多清楚。

　　Dunkel和Hunding跟着wolverine拐进了一栋离得最近的建筑里，穿过它的柱廊，走进了漆黑的室内，wolverine没有停下来，而是直奔在角落里的一个楼梯口，那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Wolverine把火把熄灭了后就把残余的火把安放在了楼梯口的墙上，Dunkel注意到从楼梯口的下面有光亮照过来，看来这个地下才是他们居住的地方。他和Hunding随即就跟着wolverine下了楼梯，之后便在迷宫样的走廊内穿梭着，走道的地面虽然铺有地毯，但是地毯显得非常陈旧，像他们这样急匆匆地走过不时地会带起灰尘来，好在这一带气候干燥，否则现在这会儿他们准会被霉味熏倒。他们三个人拐了好几个弯，始终都只见到狭窄的走道，而走道两边多是灰暗的墙壁，不过他们也会经过几间房门紧锁的房间。

　　Dunkel正想着这要走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前面一个拐角的地方传来的开门声以及Sieglind凄惨的哭喊声，此前他还不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到了这里他才清楚过来，顿时心头一紧，没有想到他们才刚来就要碰上不幸的事了。他和Hunding两人都没做声，只是静静地跟在wolverine的后头，走了过去。转角过去，就是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估计是Dunkel沿途走过来见到的最大也是最好的房间了，这主要还是从它有着经过精致雕刻的木门看得出来的。木门显得很厚重的样子，没看出有走样的地方，两扇门扉上刻着两条面向而立的龙，其细致到龙细小的鳞片和长须都清晰可见。门半掩着，不断跳动的灯光从门缝里照出来。

　　Wolverine叫Dunkel和Hunding先站在外面，他自己则小心地走进到房间里面去。Dunkel和Hunding都没敢卸下身上的东西，都靠在了墙上，探头朝门缝里望进去。房间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墙壁有别于外面的，被刷得粉白，加之里面点的灯又多，整个房间被照得通亮，Dunkel完全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房间里除了一张特大号的床以外，Dunkel也实在是没见到有其他的什么家具，不知道是都被撤走了还是怎么的，不过只要有那张床在就显得够奢华了，那床上面从头到尾都是龙形的雕饰，整个就没有个一个地方不是被雕饰成飞龙样子的。

　　床边面对大门的那一边站着两位祭司穿着的人，其中一个低头闭眼的做着祷告，另一个则一刻不停地盯着床头看。Dunkel明白这两位祭司一定是为了医治Sieglinde父亲的病才来到这里的，但是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们也只能做做祷告了。

　　Sieglinde跪倒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了床边上，身子不住地抽搐着，与她的哭泣声协调在了一起，远在门外的Dunkel他们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哭泣的声音。在她旁边的妇人，一手无力地搭在Sieglinde的肩上，显得很是无奈和伤感，而且只能任由Sieglinde这般痛苦伤心下去，丝毫没办法给Sieglinde一点劝慰。Wolverine则只能在门边上傻站着，对眼前的情景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内心沉重地在一旁观看。

　　Dunkel的视线越过Sieglinde的头顶，他见到了床上躺着的病人，他一头花白的头发，银白色的短胡须，满脸深深的皱纹让Dunkel实在想象不出他的年龄到底有多大，就算考虑到Sieglinde有个比她大很多岁的姐姐，他们的父亲应该不至于这般衰老，可能真的是家族的责任和疾病拖垮了他。此时老人半睁着眼，嘴角微微抽动着，像是在对着床边的Sieglinde说着什么。

　　过了不多久，wolverine和那个妇女就陪着两位祭司走出了房间，并随手把房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只留了Sieglinde他们父女俩在里面。Dunkel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老尼采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时刻，该是让他们父女两个单独度过这最后独处的时光了，所以，wolverine他们出来的时候，Dunkel和Hunding两个人什么没问，就退到了边上。

　　想到之前Sieglinde还跟他说起过他父亲很少来宫廷里见她，这次她会回来也是因为得知他父亲病重，而现在她一回来就要面对父亲的离去，Dunkel也少不了为Sieglinde感到痛心，从小就一个人住在没有亲人的王宫里，转眼就要失去这最后的亲人，这到底会是种什么滋味啊，Dunkel竟突然为自己还在不懂事的时候就失去父母而感到庆幸，至少他不用面对像今天这样降临到Sieglinde头上的痛苦。

　　Wolverine和那位女士把祭司送到别处休息之后，又回到了房们前这里，妇人好像伤心得快要站不住了，wolverine扶着她的肩让她慢慢地蹲倒下去，也就在这个时候Dunkel才算是真正见识到wolverine粗犷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禁在心想着眼前这位妇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Dunkel和Hunding也没作休息，只是背靠在墙上，面对面地站着，至始至终两个人都是低着个头，也没相互间讲上一句话。

　　大约到了凌晨时分，沉重的木门，终于缓缓打开了，Sieglinde两眼无神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并靠着坐在地上的妇人和wolverine立即反应了过来，wolverine赶紧就离开了，估计他是去叫那两个祭司了，而那位妇人先是上来紧紧抱住了Sieglinde，这之间她们两人也什么话也没说，而后妇人双手松开Sieglinde以后，就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进到了房间里。

　　这样在房间外面的走道里，一下子就只剩下Sieglinde，Dunkel和Hunding三人了。Dunkel和Hunding都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好，两人全都是慢吞吞地离开墙边，走近到Sieglinde身边。

　　Sieglinde一直低垂着头，两眼无神地望着前面，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好几束都粘在了她脸上，整个人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她就要摔倒下去，Hunding急忙上前扶住了她，一向最会逗人开心的Hunding这时候也说不上什么话来安慰一下Sieglinde。

　　这个时候，wolverine正好领着两位祭司走了过来，他们经过Dunkel他们三人身边时，没做停留，直接走进到了房间里，只有wolverine走过Dunkel身后的时候，往他背上拍了拍，说了句：“照顾好她。”

　　就算wolverine这样发话，但Dunkel他们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最后还是Sieglinde自己站稳了身子，继续朝前走过去。

　　“谢谢了了，现在就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听到这话，　Hunding也就放开了手，让她一个就这样走过去，不过她最终也还是没走出几步远就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Sieglinde这一摔后没急着站起来，而是用双手捂着脸再一次痛苦地哭了起来。Dunkel和Hunding都不敢妄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Sieglinde哭泣的样子。门后面的房间里，祭司喃喃的祷告声，再次响起，就算从来没做过祷告的Dunkel他们也是明白的，这次的祷告跟前面他们所听到的祷告是不一样的，这次是为了超度死者的亡灵而做的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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