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离乡之际

　　走进自己家门内，Dunkel就感觉到了屋内窗外的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里隐约有个人影，经历过了白天的那种场面，Dunkel竟也本能般地伸手就摸向了他挂在腰间的那杆剑，可当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那角落里响起传到他耳边时，他还是立即就缩回了了手，转而把门关好。

　　“这么快就懂得对人拔剑相向了吗，我看你再多加培养一番，跟那些人也不会差多少的。”

　　声音的主人在Dunkel关好门之后就从黑影里走了出来，来到窗边上，一张比月光颜色更惨淡的脸，就此呈现在Dunkel眼前。

　　“还是多注意你自己，这么快就把这里当你自己家了吗？”

　　即使Dunkel以这样调侃地口吻对她说，对方也没见得有生气，她只是手扶在窗台上，眼睛看着窗外，似笑非笑地接着对Dunkel说道：“你的心上人今天可是把我累到了，你就不觉得对我有歉疚的吗？”

　　“你来是有什么目的，你们不会是埋伏在附近吧。”Dunkel就站在门口的地方，没敢走动一步，视线也不敢从女子身上挪开。

　　“你都把我哥哥伤成那样了，谁还敢来埋伏你这位大英雄啊。”

　　“他竟然是你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托你手下留情，只是少了条胳膊，其他没什么大碍。”

　　“你既然不是来找我报仇，那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

　　虽然光线很暗，但是Dunkel仍扑捉到了女子从嘴角处流露出的一丝不快的神情。突然之间，她猛地转过身来，直面着Dunkel。

　　“Sieglinde，我知道这有点太仓促了，但局势已经容不得我再婆婆妈妈的了，”她压低了声调模仿男人的声音说着，　“答应我吧，在局势变得更混乱之前，你就答应嫁给我吧，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这——这会不会太快了一些，我还没想过成婚的事，你也知道我父亲现在身体不好，家里的事还得靠我来料理，现在你跟我谈这个的话会不会不是时候。”她又换了声调说，Dunkel明白她刚才偷听了Sieglinde和Gunther之间的谈话，现在正复述给他听。

　　“你家里的事也没必要要你来承担啊，我成为国王之后，你就跟你姐姐一样将成为王后，到时候你们家还会不好过吗，姐妹两人都成了王后，这样的荣耀不是哪个家族能享受得了的。”

　　“你是不会懂的，Gunther，我的心情你是不会懂的！”女子装模作样地语调变得深沉起来。

　　“好了，是我不懂，但你是不是也该体谅下我的感受，你那么偏执地要让那两个小子做手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要是让别人看见你跟他们走在一起，你叫我面子往哪摆啊。”

　　女子终于停顿了一会儿，同时面露狡黠的笑容对着Dunkel。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个人救了你，你就有了别的意思，我看你瞧他的眼神就不对——”

　　女子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Dunkel竟抽出了剑朝她挥了过去，不出意外地，她很轻松地就躲闪了过去，Dunkel也只是让她闭嘴，没真打算伤害她，不过Dunkel觉得就算他认真的挥砍过去，也无法伤到她分毫。她受到了Dunkel这样的对待也没有发火的意思，毕竟她本来就是为了看到Dunkel这样心慌意乱的反应才故意让他听这些的，但是，Dunkel就跟作贱似的明知道对方的用意却在一开始就没有想要阻止她——他是真的想知道Sieglinde是怎么回应Gunther的。

　　“需要发这么大火么，我们的英雄大人，对弱女子动粗可不是骑士的风范哦。”她像是获得了很大的满足一样俏皮地对Dunkel说着。

　　“好了，不用再闹了，你快说你到底你是打算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让我难堪的话，那你刚才就已经办到了，如果你是想要报仇的话——嗯——看样子你也不像那样，所以还是说说你真正的目的吧。”

　　“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别再蹚浑水了，还是安安稳稳地在这里过好日子吧。”

　　“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对我说么，你是在关心我么。”Dunkel想起了Sieglinde提到的，当时见到他被怪物追赶时她的举动，不禁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你可别瞎想，我只是看你人还不错，不想今后落到要我来杀你的地步。”

　　“那可真是要谢谢你对我抬举了，能成为你剑下的亡魂，想必没有哪个男人不会感到荣幸的。”

　　“我看你贫嘴的功夫倒是能算得上一流，”

　　话说到这里，女子便转换了口吻，至此她才算是正儿八经对着Dunkel说话道，“你难道真的执意要跟那个冷酷的女人走吗。”

　　“是这样没错，以后咱们要是再有相遇的时候，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就把我看做是那些伪君子中的一个就可以了。”

　　“呵呵，有意思，放心好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以后我们肯定会再相见的，不过就像你说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会像这样面对面的谈话了。”

　　“为什么说的那么肯定，尼采家族都衰败成那样了，你们难道还打算对付他们。”

　　“你想的倒是没错，我们的确是在打尼采家的主意，不过这其中的原因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下个月一年一度的由教会主持的对光明神的祭祀结束之后，会召开一个全瓅玄的王公贵族都会来参加的大会，会上将要讨论的是什么你能猜得到吗？”

　　“还不是就是怎么对付你们呗。”

　　“呵，你这样说倒也不能说有错，不过这次会上将会讨论的话题跟我们扯得比较远，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大会是由第一大法师第一次以他的名义召集的，会上他将会公布一个惊天的消息，那就是最近他得到的来自光明神那里的预言。”

　　预言，听到这，Dunkel便开始感觉自己有点云里雾里了，说到预言的话，Dunkel首先想到的是巫婆巫师的那些个占卜什么的，但是如果是光明神的预言的话，Dunkel所能听闻到也只不过是一些传布于街头巷尾的不着边际的传闻而已，有种说法是说在两块圣石上面分别刻着两条远古时代光明神所留下来的预言，至于预言所预示的内容，正百年前光明世界所遭受到的大灾难——被zero用来解开黑暗封印的那块圣石上刻着的预言非常戏剧性地预示了zero所做的一切——黑暗被释放，世界被分裂成光明和黑暗大块大陆，而另一块上石头上的预言也同样戏剧性地预示了Eule最终会击败zero，重建世界秩序的情景。

　　大概是预言所预示的内容对于教会来说实在是太难以启齿了，所以自古以来教会方面对有预言存在的事严格保密，恐怕只有大法师和一些高级别的祭司才得以知晓，一直到预言上的事全数成真，教会方面也到了无力支撑局面的时候，预言的事才有流露出来，当时很可能是教会为了在灾难面前多少挽回一点人们对光明信仰的信心，毕竟危机就是考验，这样的解释再好不过了，但是教会的说法存在着一个严重的漏洞，那就是光明神既然预见到了自己一手创造的世界将会遭遇到的灾难，为什么不加以干涉呢，就算面对灾难也是一种对人信仰的考验的话，那么这个考验也太过于苛刻了，把这种考验说成是神对世人的惩罚来似乎显得更合理些，基于此，在教会势力重新恢复后便又对预言的事采取了管控，使得一般人对于预言的事听闻较少，渐渐地，预言的真实性都开始受到质疑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预言的事都是千真万确的，”女子看出了Dunkel的疑虑就接着说道，“这次大法师所得到的预言是继远古时代以来，光明神第一次对人类显示的神迹，对于瓅玄来说，它所能产生的影响将是非同一般的，而预言将会在这一次的祭祀典礼上公布，为此首席大法师第一次用上他自己的名义召集了整个瓅玄的国王前来参加会议。”

　　“那会是什么内容？你真正想告诉我的应该就是预言的内容吧。”

　　Dunkel感觉到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问题的关键可能就在预言的内容上。

　　“你想的倒不错，我想要让你知道的就是预言的内容了，预言上说，龙骑士家族的后人将会取得至高的圣器，完成对黑暗最终的讨伐。”

　　“龙骑士家族的后人，难不成就是——”

　　“明白了吧，我告诉你这些也是觉得你这人挺不一般的，我倒是对你在今后会扮演个什么样的角色有很大的兴趣，既然你执意要趟这淌浑水，那你以后可别叫我失望啊。”

　　“至高的圣器怎么理解，还有那个最后的讨伐？”

　　“这还不好理解？圣器有三件，当中的灼热之眼，随着Hitler的失踪也不见了踪迹，还有神圣权杖的话，经过这么多年力量的损耗，威力也就那样吧，剩下的炎龙之剑是三圣器中最高位的，如果能找到它，那么再发动一次降魔战争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听到降魔战争这个词，Dunkel就不禁激动起来，照女子的话说，Sieglinde是不是将会肩负起寻找炎龙之剑的使命，然后发起第二次降魔战争，以赢得对黑暗的最终胜利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Sieglinde想要重振家族荣耀机会不就在眼前吗，而且这是神的旨意，也就意味着她的梦想终将会成为现实。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就尽心地守护好你的心上人好了。”女子说完，就从Dunkel身边走了过去。

　　“等一下，”女子已经走到了门口那儿，正要开门出去，Dunkel叫住了她，“你就真不打算为你哥哥报仇吗？”

　　“我哥哥会落得到那样也是他大意的缘故，我们契约者是把灵魂作为代价献给黑暗的，身体被侵蚀也是迟早的事，所以我哥哥那只手臂就当是送你的，还有，你可别以为我们契约者满脑子里就只有仇恨，虽然仇恨是我们力量的源泉，但是一旦控制不当，仇恨也会是我们自我毁灭的引线。”

　　女子的这番话说得Dunkel别是一番感受，在不远的对面大陆里生存究竟会是怎样一副图景呢，他们契约者到底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啊，Dunkel不禁有些了感叹，细想来，女子所说的话Dunkel倒也能赞同。

　　“我还有一个问题，听说你们契约者中有号称实力最强的‘七修罗’，不知道你对他们有什么了解。”

　　“真不巧了，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我是排在最后的修罗，被你砍断手臂的那位排第六，在我们上面还有实力更强的五位，既然你决意要陪在你心上人身边的话，就不用急着操他们的心，因为你迟早会认识到他们的。”

　　女子回头朝Dunkel露出邪恶的一笑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却又被Dunkel从身后叫住。

　　“再等一下——你——你叫什么名字？”这一回Dunkel停顿了好久才开下了这个口，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头一回问女孩子的名字，他的那句问话就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Gutrune!”

　　对方倒回答很爽快，这就让Dunkel更显得尴尬。

　　“Gutrune，这个还你。”Dunkel伸手摸进自己的衣服内从衣袋里掏出了那枚今天早上她离开之前留给Dunkel的金币，把它抛了过去。

　　“还是你留着吧，下次把这个拿给我看，或许我会考虑饶你一命的。”Gutrune接住Dunkel抛过来的金币后，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把它掷还给了Dunkel。

　　Dunkel抓住金币，才往手心里瞧了一眼，门那边，女子已经一脚迈出了门外，那门就像别风吹动着一样，女子走出后也就自个儿轻轻地合上了，没发出一点声响，Dunkel也没听见门外有响起脚步声，他把身子伏到了窗台上，伸出头往外面看，也没见到有那个叫Gutrune女子的人影，她个人就好像融入进了这漆黑的夜色之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Dunkel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钱币，嘴里念叨着“Gutrune——”

　　“Gutrune？是谁啊？”一个人影突然从一侧闪现到他面前来，遮住了从窗口照进来的月光，Dunkel以为是Gutrune又在拿他开玩笑了，就随口说了句：“你以为是谁呢？”

　　要等到Dunkel抬起头来之后看清楚了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他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让人尴尬的一句话，在他面前的竟然是Sieglinde。

　　两人都一脸尴尬地盯着对方看，一时之间两人之中谁也说不上话来。

　　“你们村长把我跟wolverine今晚住宿的地方都打点好了，”到最后Sieglinde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我也跟他提起了你和Hunding将会跟我走的事，他说会全力支持你们的，Hunding的奶奶村里的人会帮忙照顾好的，你的这所房子他们也会照看好的，我也留了些钱给他们，你就只管放心好了。”

　　Dunkel的房子倒也无所谓，主要问题还是Hunding的老奶奶，老人辛苦了一辈子，自己都已经一大把年纪还要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真的很不简单，以前她的身子骨挺硬朗的，没事就看到她里里外外不停地忙活着，但是前几年年她得了中风之后，她的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而且脑子也不好使了，老是把Dunkel当成是她的亲孙子。

　　Sieglinde见Dunkel没有回应，便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去。Dunkel觉得她像是还有别的话要说，但似乎又说不出，可这个时候Dunkel也找不出话来先开口，如此，两人不可避免地陷入进了尴尬的气氛里，Dunkel倒也没多在意这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而是干脆就趁着这个间隙偷偷瞄了Sieglinde几眼，此刻，她的披风不再是严严实实地裹在身上了，而是斜斜地披在了肩上，惨淡地月光照在她脸上，不像Gutrune脸上映照出来的是惨白的冰冷，在她脸上照射出来的而是一种淡淡的柔和的光芒，说一个人光彩动人，大概就是Sieglinde这时候的样子吧。Dunkel不知道造成Sieglinde和契约者女子Gutrune如此区别的是由于两人肤质上的差别，还是他自己看人的心理不同才造成的基于感官上的不同感受。

　　“你——是不是不大愿意，跟我一块走？”Sieglinde突然抬起了头，两眼盯着Dunkel极为郑重地说。

　　“才不是，只是一下子还有点接受不了，毕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太过不寻常了，这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你说是吧？”

　　“嗯！”

　　经Dunkel这一说，Sieglinde就一下子显得开心了很多，她很干脆地应了一声，以此对Dunkel的话表示认同。

　　“那个——我可以进来一下吗？”

　　Sieglinde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Dunkel这才意识到，Sieglinde一直站屋外，隔着窗跟他在说话。

　　“当然了，快请进来吧。”

　　Sieglinde离开窗边上，朝门那边走过的时候，Dunkel赶紧点亮了灯，到门口那儿把她迎进来。Sieglinde走进到屋里后，先是四下里观望了一阵，接下来也没找地方坐下来，就对着Dunkel说道：“其实我来主要还是为了跟你说声谢谢的，之前一直没机会说，我也知道救命之恩是单凭一句谢谢是远远不足以回报的，如果有什么我能够做的到的话，你——”Sieglinde说到这里又一次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去。

　　“你只管开口好了，只要我是能做到的，我一定会答应的。”

　　Dunkel想到了先前从Gutrune口里听到的她和Gunther之间的对话，不禁怦然心动了一阵，会不会事实真如Gutrune复述的Gunther最后所说的那样，Sieglinde她有了什么特别的想法，而那个让Gunther抓狂的想法就是她愿意委身于Dunkel，一时间Dunkel竟然对没有让Gutrune把话说完而有了后悔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念头和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被Dunkel自己彻彻底底地打消掉了。她仅仅只是感激自己，愿意做些事情报答他而已，才不至于做到那个地步，而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当时只是想过去拉你一把，但那会儿根本就来不及。就在自己的面前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如此美貌纯洁的姑娘即将被污秽的黑暗所玷污，换做是其他任何人都会那样做的。”Dunkel对自己的说辞很是满意，Sieglinde也开心地笑出了声。

　　“呵呵，你喊我名字的那一声，声音可真是有点大了，听得我当时耳膜都感觉痛了。”

　　“呵，不至于吧？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那个时候跟失了魂似的。”

　　Dunkel希望这样说能让Sieglinde不至于想到别的地方去，可没想到这又唤起了Sieglinde的心事。

　　“是啊，我那时候真的是失了神了，身为一个龙骑士家族的人，却从没见过一条活着的龙，今天第一次看到的龙居然是黑龙coco，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有点儿讽刺吗？”

　　“原来你是看到了龙才变得那样的。”Dunkel没有听见Sieglinde有回应他的意思，就自个儿接着说下去，“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把这个事放心上的，你想想教会那些人整天以光明神的名义讲话做事，可至始至终谁也没见过光明神，他们还不是照样在各处布道，散播光明吗？那样的话龙骑士家族的人没见过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Sieglinde虽然没有再对Dunkel的话表示认同，但还是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Dunkel，你知道吗，我有感觉，有你在我身边，我的愿望就会有实现的一天。”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的吧，你是不是刚刚才去问来的？”

　　“才不是，昨天你们村长就跟我们提过你们两个人的名字，我当时就记住，既然另一个叫Hunding，那么你就叫Dunkel了。是这样吧。”

　　Dunkel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唐突地问出这样的话，但是听到Sieglinde这样回答他，他还是感到很高兴，他很想对她说，她的梦想很快就将会是现实的目标了，到时候无论道路有多么艰难，他都会尽其所能帮助她实现的梦想的。

　　“这么晚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预计明天就会出发，先是到我们家的城堡去，所以明天一早还有你忙的了。”

　　送走了Sieglinde之后，Dunkel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今天只是结束，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二天，等到Dunkel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了，乡亲们早已经替他打点好了一切。Dunkel还没完全清醒，就没头没脑地让乡亲们推搡着来到了村长家里。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就等Dunkel一个人了。

　　坐下来用餐的，只有Dunkel、　Hunding以及Sieglinde和wolverine，其他人只是一旁坐着和站着。

　　Dunkel先是被搞得一愣一愣的，而后才意识到这一餐是标准的饯行饭啊，一想到这，Dunkel就不免觉得心酸起来，但是看着乡亲们个个笑容满面地看着他们吃，Dunkel竟也不再伤感了，只想着好好地享受在家乡的最后一顿饭。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由村长带头，在场的村里人都讲起了Dunkel和Hunding他们小时候的事，虽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Dunkel和Hunding来说也是很珍贵的记忆，Dunkel也乐意能和大家再对往事细细地回忆一遍，不仅是Dunkel就连Sieglinde都听得很带劲，当村里人说到一些关于他们两人的一些糗事时，她会捂着嘴偷笑。

　　趁着大伙在一边闲聊的时候，Sieglinde凑到Dunkel边上对他说：“昨晚休息的很不错吧，今天都睡到太阳照到头顶了。”

　　“是太阳照屁股吧，你大小姐就算学不了坏的，也不要这样不伦不类啊。”

　　Dunkel的一番话可把Sieglinde逗乐了，他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自己也是能逗女孩子开心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不拿手这个的，在这方面有专长的是Hunding，可是现在看来，只要能遇上合适的对象，他对这样子的事还是游刃有余的。

　　“我们是不是下午就走？”Dunkel也趁这个时候问Sieglinde。

　　“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父亲现在正病得厉害，我得赶快回去才行，今天上午你一直在睡，我就拜托你们村长叫人帮你打点好了。”

　　Sieglinde对着Dunkel讲着这些的时候，Dunkel看到坐在他对面的Hunding和wolverine相互间也在讲着话，对于此番情景他不禁觉得纳闷起来，Hunding是什么时候跟一直给人感觉是沉默寡言的wolverine聊上的呢。

　　席散了之后，Dunkel赶紧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自己着手又细致地整理了一遍，在另一边wolverine已经在准备马车了。

　　由于Sieglinde之前跟他说过，衣物之类的东西他和Hunding就不用带上了，他们只要带上自己觉得要紧的东西就可以了，于是他就带上了那把在Eule墓地捡到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剑，并用布把它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免得让人看见了误以为他带了根拐杖。

　　屋子里整理妥当后，Dunkel就跑到了屋子后面的空地上，那里有着他父母的坟墓。由于这一带都是荒郊野外的，村里的人都把亲人坟墓置办在自己家边上，这样不但可以防备野兽，也方便照看。

　　对于Dunkel来说，父母给他的印象还不如他们的坟墓给他的印象深，Dunkel拣了一块坟墓最顶上的石块，放进了自己的衣袋里，这便是他随身带上的第二样东西，不过好像还有一样东西是让Dunkel忽略了的没有计算在内，那就是那枚Gutrune给他的金币。

　　真正令人感伤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就算刚才在他们吃饭的时候，乡亲们还是为他们的未来感到高兴来着，到了临别的时刻，他们多少还是流露出了伤感的神情。

　　Hunding的奶奶也让人搀扶着走出来，来为他们送行。就算是对于此次他们离开家乡最感到高兴的Hunding，在跟自己的奶奶告别时也还是落下了眼泪，只是老人仍旧一脸痴呆的表情，到最后也是没认出自己的亲孙子来。

　　如果只是留在Sieglinde他们家族的城堡——“龙之国度”里，他们两个倒也方便回来看看，但是真的如Gutrune所告知Dunkel的那样，他们不久就会要踏上寻找圣器的征程，那么下次再见到乡亲们又会是在什么时候，到时候能不能再见到老奶奶，也是个问题，一想到这儿，Dunkel的眼眶也就湿润了起来。他没记错的话打从有记忆起，他就没流过眼泪，这一回恐怕是他最接近于流泪的一次了。

　　与乡亲们最后告完别后，Dunkel和Hunding就登上了Sieglinde他们的马车，驶上了远离家乡的道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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