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凤英见刘胜男来了,心里一阵紧张,她以为自己和丁原的那些破事让刘胜男知道了,刘胜男很有可能是来阻止他们往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丁原是有妇之夫,跟他苟合是没有好结果的,更怕刘胜男把她和丁原的事告知家里,家里要是听到这事,不打断自己的腿才怪呢,在民风淳朴的老家,女孩子的贞洁是被看的最重要的,如果自己在外面不贞的消息传到了家里,家里父母兄长不要说打骂,就是村子里隔壁邻居的唾沫也会将人淹死。同样,刘胜男也是这样的情况所以俩女孩被丁原玩的团团转,还真以为丁原是喜欢自己而不会去理会其他女孩。
刘胜男见蔡凤英拼命地喝酒,就问:“英子,什么事不开心啦?”
蔡凤英不敢讲实话,凭借着歌厅昏暗的灯光,刘胜男不会注意自己的眼神,偷偷望了一眼丁原,就回答刘胜男:“不喝白不喝,反正今晚有人埋单。”
“哦,那我也借你的光,白喝酒了,”说完也坐下来,和蔡凤英一杯一杯地对饮。
丁原唱完歌,回到座位上却见蔡凤英和刘胜男坐在一起,尴尬之极,而蔡凤英和刘胜男也不敢显出跟丁原过分亲热的动作。
丁原不愧是头脑灵活的总编辑,见了两人,却假装都不认识,径自坐下后对二位说:“我叫丁原,是否有资格陪两位美女痛饮呢?”
刘胜男和蔡凤英一听,都暗自佩服丁原,还都以为丁原是为了自己而尽量避嫌。这样一来,三人的尴尬局面一下子就给打破了,他们就像新结识的朋友一样,开怀畅饮。
不知不觉,三人就喝掉了一箱啤酒。蔡凤英醉眼望着丁原,心中又想起了那个让自己受辱,使自己嫉妒的新进美女姚柔来了,口中就骂起街来:“姚柔那个贱货,仗着自己的漂亮,还以为了不得似得,处处让我难堪,什么时候要整整她,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刘胜男就是这个车间的保卫班长,她当然知道姚柔这位惊世美女,而且在操场上的骚动,她也在场,并在维持着次序,更是亲眼目睹了姚柔的芳容,也是在内心惊叹于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清纯美女,见蔡凤英提出了她并且像是很嫉妒的样子,就劝道:“英子,人家长得漂亮,你嫉妒什么呀?这漂不漂亮又不是自己说了算是,也不是谁想要就能得到的,那是天生爹娘养的,那这个来攀比,你不是自寻烦恼吗?”
丁原在一旁听到她们说到姚柔,立即对姚柔产生了兴趣,这个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迷倒天下美女的狂徒,也听说了八厂来了个美女,并且轰动了整个鑫源,但他当时只当是个笑话,传说。没有料到还真有此事,且这个美女竟把号称八厂之花的蔡凤英给比下去了,让她感到自惭形秽,说要给人家以颜色,说明这美女不是传说,而且非同一般的美。他要证明自己的超常魅力,他就要征服姚柔,如果征服了姚柔,他就更有成就感了。
“你们在谈论什么呀?什么美女,能介绍给我认识吗?”丁原见两个女人都有些醉意了,就大胆地问道,他知道这两个女人一定会详细地给他讲姚柔的事的,酒后吐真言吗。
由于姚柔除了三点一线机械地度过这日复一日外,没有欢笑,没有挂念,没有憧憬,就像是一个干活的机器,也基本上不和其他人往来,更不去接触男性,因而被厂里的员工取了个“冰美人”的绰号。
这天早上,姚柔同往常一样,到食堂打了馒头和稀饭,转身欲寻找张桌子坐下来吃早餐。突然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手中的馒头稀饭连同饭盒飞出老远,姚柔顿时失色。
这时一只大手把她扶住,姚柔在慌乱中本能地抓住那人的手并不由自主地倒向那人。没料想因姚柔的身体重心也倒向那人了,使得那个人也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地上。姚柔因跌在那人身上而安然无恙,可那人头部因撞在桌子角上而头破血流,鲜血顿时就顺着那人的脸颊流了下来。
正在吃着早餐的工友们一起围了过来,有的女工把姚柔搀扶起来,也有的工友见那人头上流血了,惊呼起来,其中有人认识跌倒的人,叫道:“是《鑫源报》的总编辑丁总编,快,叫医疗中心。”
不知是谁拨打了医疗中心的电话,,很快,急救车就开进来了,又是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医疗中心的担架就将丁原抬进走了。姚柔怔怔地站在一旁好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什么,也急匆匆地跟着去了医疗中心。看到医生处理好了丁原的伤势,并见丁原的伤势也不是很重,就默默地回到车间上班。
中饭过后,姚柔就坐在饭堂里她摔跤的地方,仔细回想早上发生的那件事。她不解,怎么会出现摔跤的情况呢?她看看自己的脚,鞋子是防滑鞋,食堂地砖也是防滑砖,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哪里知道,这是丁原为了接近姚柔而故意联合自己的下属演得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闹剧。
丁原躺在医疗中心的病床上,吃着他的下属采编员胡扁帮他削的苹果,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而胡扁将丁原的那件沾了血渍的衣服洗干净了,并挂在窗外晾干,现在正将那件衣服收起来放在病床边,见丁原死盯着门口,知道丁原是在等姚柔的出现。
“丁总编,如果那个‘冰美人’不出现我们不就白费劲了吗?您那些血也白流了,对了,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怎么就碰到桌子上去了呢?如果真有什么差错,还真是得不偿失呢。”胡扁一边说着,一边表示遗憾。
丁原吃完了苹果,到床头边抽出头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就将毛巾交给胡扁,胡扁接过,到水池边搓洗。
“小胡,你算得还真准嘞,那片西瓜皮你是怎么藏进去的?又是怎么在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放到姚柔脚下的?”丁原非常满意胡扁的表现。
“丁总编,你的承诺要兑现啊,要帮我完成对蔡凤英的追求,我帮了你,你也要帮我,我知道蔡凤英是你的粉丝。”胡扁洗完手巾,将其挂会毛巾架,望了丁原一眼,小心地说着。
丁原瞪了他一眼后,也没有回话,只是眼睛盯着门口,心里尽想着姚柔的出现。
姚柔没有等到,却等到了蔡凤英和刘胜男。随着门外一轻一重两人的脚步声走近,蔡凤英和刘胜男同时出现在病房门口。胡扁一见是蔡凤英,就像绿头苍蝇一样,马上讨好地上前,腰弯得很低,伸出右手,假装风雅的绅士风度,想跟蔡凤英握手。蔡凤英看也没看他一眼,拉着刘胜男,直奔丁原而来。
她们两人不是都和丁原有床底之欢吗?不是都怕对方知道自己和丁原的事吗?怎么她们两人又同时出现在丁原的病房来探视他呢?这个得益于《打工者之歌》歌厅的那次偶遇,蔡凤英和刘胜男都认为对方是偶遇,而且自己也装作偶遇装作一起。因而她们就以丁原的一般朋友和粉丝的身份,相邀来看望丁原。
“你们俩怎么来了?”丁原见该来的没有来,不该来的却来了,心里好不高兴。可又不能发作把她们俩的事戳穿,只好装作惊奇的样子问她们俩。
“丁大总编英雄救美,您的英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鑫源,十几万人都在传颂这您的英雄壮举,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啊?”蔡凤英带着挖苦的口气解释着,话语中还带着浓浓的醋意。如果丁原是救其他人儿受伤,蔡凤英会兴高采烈地到处传颂他的事迹,甚至还会把他神化。可他偏偏救得是姚柔,是让她尽失颜色的绝世美女,她能有好心情吗?她心里还暗暗骂道:救那个贱货,为什么要救呢?为什么不让她破相呢?为了救她,弄得自己破相流血,真是活该。
鉴于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加上胡扁也在场,蔡凤英和刘胜男都没有过分的亲昵动作,只是想探望一半朋友那样,问候了几句,并坐下来聊了一会,就动身回去。期间胡扁殷勤地削着水果,递给她们,目的是想得到蔡凤英的好感。当蔡凤英和刘胜男准备回去之时胡扁就一直送到医院门口,临分别时,还不忘说句:“小蔡,有空常来啊。”
蔡凤英白了胡扁一眼,骂道:“你有很重的病啊,这个地方还叫我常来,神经病!”
胡扁被她一骂,就涨红着脸,解释说:“小蔡,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常来医院,而是………..”没等他解释完,蔡凤英就和刘胜男走出老远了。他只好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又轻轻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悻悻回到病房。
丁原见胡扁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削着挖苦他:“怎么,拍凤屁拍到了凤脚?”胡扁没有吱声,只是坐在床沿上生闷气。
“你也别急,慢慢来,俗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等我伤势完全好了后,让我来约约她,好吗?你现在要赶紧写一篇文章,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影响越大,给姚柔的印象就会越加深,要详细、深入地去挖掘这一素材,要把这事提到精神层面上来,放在道德的高度来写,这样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丁原见胡扁坐在那里不做声,想到姚柔中午没来,就先安慰稳住他,然后就指使他实施进一步的方案,胡扁应了一声:“丁总编,我下午写好稿子,傍晚来给您送饭并将稿子送到您这儿来审核,晚上再排版出来,就到这期刊出,这期明天就要印刷,后天就要发到员工手中了。”说完,就回去了。
晚饭后,姚柔提着一袋水果和一些营养品来到医疗中心看望丁原。丁原则已经吃过晚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胡扁则在一旁洗碗。
微闭着眼睛的丁原听到门响,睁开眼睛见是姚柔,喜出望外,急忙做起来招呼:“小姚来了,唉,买那么多东西干嘛,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姚?”姚柔惊讶地问。
“八厂有名的‘冰美人’,美艳的引起全厂轰动,不知道菜怪呢,你没什么事吧,我叫丁原, 是《鑫源报》的总编辑。”丁原大献殷勤地挪动身子让姚柔坐床沿。姚柔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见早上那件袋血的衣服已经洗干净并晒干了,抛在床边,就伸手拿起来折叠。丁原拦住她说:“不用,不用,小姚,还是坐一会儿吧。”姚柔没有应声,也没有坐下,只是将衣服折叠好,放在床头边。
姚柔从身上掏出一叠钱交给丁原:“先生,谢谢你早上救了我,这时一点医药费,虽然不多,也就表示一点感激之意,请收下吧。”
“小姚,你这时干什么?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这点小事还要你出医药费,你把我丁原看的也太扁了吧,更何况,我住院还是全免费的。”丁原假装生气地说。
姚柔见丁原不肯收钱,也就没有强求,将钱重新放回口袋里,再次表示道谢后,就回去了。
丁原望着姚柔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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