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待姚柔和钟彩霞走后,立即提起姚柔的手提包,打开最外面的那根拉链,包口向下,左右摇晃,将手提包里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
只见包里尽是一些女孩子家用的化妆品和纸巾,以及几个零散的硬币和几张银行卡,连一张大的纸币也没有。
看到这些东西,何林脑子里一片浑浊,他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看气质,显然如职业女性;看相貌,堪称万里挑一的美人;看谈吐,文化水平肯定不低,至少有大学学历,可是,这里怎么就没有一点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呢?最起码一个身份证总有吧,一个外出之人,不可能不带身份证的,难道身份证放在身上?这不符合女孩子放东西的逻辑呀。
何林见抖落出来的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就拿起手提包仔细检查,见包里有几层布质内层,心里猜想,身份证一类的证件属于关键物品,应该放在内面。
等拉开内袋逐一检查,内面还是空空如也。何林失望地把包狠狠地望床上一丢。
何林的眼睛落在这张单人床上,心里犯着嘀咕,莫不是这女人已经发现了我们行为,为防止搜身或强行买卖,在我进来之前,就把身份证及贵重物品藏起来了?他望了一眼丢在床上的手提包,又盯着这张床。
他猜对了一半,姚柔确实在此之前将身份证和身上的两千多元钱藏起来了,只不过时间和地点都不是在这个时候和这个地方。
何林想到这里,就将手提包捡起来,放到桌上,把倒在桌上的东西统统塞回包里,就在床上乱翻一通,可翻遍了整个角落,不要说身份证,就连关于姚柔的纸屑都没有一丁点。
这下令何林懊丧极了,自加入这个传销组织以来,他还没有碰见这么厉害的对手,头脑这么清醒的人,经他拿走的身份证等有效证件不计其数,没有身份证的人个个都乖乖就范,交钱了事,可是这个女人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在身上,简直是不可思议,不可能没有身份证就出来闯的呀。
莫非,这个女人是来卧底的?
想到了这一层,何林打了个寒颤,顿时全身发冷,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不就...........................。
何林知道,他们一旦被公安机关给侦查到,后果肯定不可设想。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草草地整理好被他抖乱的被子,匆匆来到饭桌前。
古获见何林阴沉着脸他回来了,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顾不得向姚柔献殷勤,望着何林就问:“小何,东西买来了吗?”
“古老师,我跑遍了几条街,都没有找到你要的东西。”说完,偷偷地望了姚柔一眼。
“哎,你刚才不是在我们房里吗?怎么又跑了几条街呢?你就这样阳奉阴违的给古老师办事的吗?”钟彩霞不明就里,见何林撒谎,就直接揭穿他,“你还真会飞耶。”
何林尴尬地瞪了钟彩霞一眼,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姚柔用眼睛瞄了何林一眼,心里说你这个小毛猴,分明是在我房里检查我的包,调什么死皮呀。
突然,一条妙计浮现在她的心头,看情形小钟还真能喝,何不将古获灌醉,再相机行事。
姚柔在钟彩霞耳边悄悄地问:“小钟,你的酒量有多大?”
“两三斤没问题。”钟彩霞也附在姚柔的耳边小声回答。
“好,灌醉他们。”
“好咧。”钟彩霞点点头。
“怎么啦,你们两位美女还有悄悄话呀,能不能分享给我们听啊?”古获见两人在耳语话,就竖起耳朵,想听她们谈些什么,但没有一句能听清楚,就眯着眼睛,带着揶揄地神态问。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私事,男同胞不便听,哦,既然古老师承诺,无论谁敬我的酒,古老师都代我喝,古老师,你是这样说的吧?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可要算数哟。”姚柔回避了古获的问话,又抓住古获先前说话的漏洞,将他一军。
“别,别,古某酒量有限,无法怜香惜玉。”古获已经领教了钟彩霞的酒量,再也不敢狂妄了,万分后悔自己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
“怎么?古老师又想做缩头乌龟了?”姚柔紧逼不放。
“杨小姐说哪里话来,既然这样,我很乐意做杨小姐的护花使者,不过,在座的可没有谁敬你的酒呀。”古获这时也一扫绅士风度,耍起懒来,但他还要装作一个风度翩翩,言行一致的正人君子。他知道,桌上除了姚柔和钟彩霞外,全是自己人,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大家,都不能给姚柔敬酒。
姚柔给钟彩霞使了使眼色,钟彩霞会意。
“小杨,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会,难得在这么多人里,唯有我们两个女性同胞,为了我们的相遇,敬你一杯。”钟彩霞微笑着望着姚柔,转脸有瞥了古获一眼,心想你想耍懒,没门。钟彩霞出生在武术世家,书虽然读得不多,但劝酒还是有一套的。
钟彩霞提着酒瓶,先将自己杯子的酒倒满,接着就给古获倒酒,古获抢过杯子:“你要干什么?”
“哟,古老师,不是你说要代杨小姐喝酒吗?空杯怎么喝呀?”钟彩霞边说边将杯子抢过来,强行给古获倒满了酒。
“小杨,我敬你,我先干为敬。”钟彩霞说完,一口将杯中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拿着空酒杯的钟彩霞,转身对古获说:“古老师,我已经干了,看你的啦。干了吧。”
“不好意思,我佩服你的酒量和胆识,但古某实在是不胜酒力,就算了吧。”古获看着钟彩霞那样的猛劲,心里一阵胆寒,拼命地推辞。
钟彩霞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抓住古获手中的杯子,强行给古获灌酒,古获哪里挡得住钟彩霞的劲道,不由自主地就将那杯酒一口灌了进去。
“反了你,竟敢对我们老大如此无礼。”何林站起来骂道,他认为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还由得你一个女流之辈装疯。
旁边的那个吃过钟彩霞的亏的打手,赶忙偷偷滴拉着何林的衣裳,示意他不要多事,这是个练家子,千万不要惹毛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
何林见旁边的打手既自己不出声制止,还拉着他的衣服阻止他说话,虽然没有完全理解其意思,还是顺从了打手的意思,怏怏地坐下来,不做声。
姚柔感觉古获已经不能在灌了,再灌恐怕要出人命,就示意钟彩霞:“你也给大伙敬一杯。”
“好嘞。”钟彩霞又给自己到了一满杯酒同时给在桌的每一位到满了酒。
“各位,今天有缘在此相聚,我敬大家一杯,大家一齐干了。”
又是一饮而尽。
在桌上的男人们个个面面相觑。姚柔又激道:“怎么?喝呀,人家女士敬你们,你没呢还不喝呀?女士都干了,你们男人总不至于变成缩头乌龟吧,这可不是男子汉的性格。”
“干”。
“干”。
众人被姚柔一激,一齐端起酒杯,现在是奇虎难下,不干就是缩头乌龟,不敢就不是男人,有谁会输这口气呀。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好事成双吗。
往后,大家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个不停,虽然接下来的不是满杯,但也喝下不少。
姚柔扶着钟彩霞回到房间,关心地问她:“怎么样?还行吧?”
“这点酒算什么?不要紧。”钟彩霞笑笑说,“不是古获强行将酒拿掉,我肯定能把他们全部喝得当场趴下。”
“这样也可以了,估计他们一个个马上就会跟死猪一样睡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悄悄出去。”
“那感情好,我们倒是可以离开了,可怜了这么多受骗的乡亲。”钟彩霞性格耿直,善良,还想到那些受骗的人。
“放心,我们出去后,就报警。”姚柔安慰她说,望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包,冷冷一笑。
古获醉醺醺地进来了,通红的脸上,写尽的奸诈和诡异。
“小钟,你出去。”古获将头一摆,威严地命令钟彩霞,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姚柔。
钟彩霞“哦”了一声,准备出去,姚柔一把拉住她的手,杏眼愤怒地瞪着古获:“你叫她出去干吗?她出去住哪?又和了这么多酒,没有人照顾怎么行?别走,我们俩就住这。”
姚柔将钟彩霞按在床沿上,回头又瞪了古获一眼。
“咦,你们两个小娘们,到了我这里,你还狂什么呀?”古获这时原形毕露,像疯狗一样狂吠,对着钟彩霞,“你不出去,小心打断你的腿。”
钟彩霞一听,哦,竟有这样狗蛋包天的人,竟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她把眼一瞪,就要上前揍古获,被姚柔拦住,并向她使了个眼色。
钟彩霞会意,假装醉了,也没有搭理古获,就斜躺在床上。
“你也别叫她出去,她喝多了,就让她躺着吧,你有什么事就尽快说吧。”姚柔厌恶地遛了古获一眼,出于在人家的屋檐下,姚柔还是礼貌地询问。
“杨小姐才貌双全,今日有缘得见,使我古某如沐春风啊!杨小姐可否愿意跟随古某,古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出门前呼后拥,进门呼三喝四,贵妇人的生活就在咫尺,杨小姐你看怎么样?”古获趁着酒性,结结巴巴、厚颜无耻地说着,并欲上前调戏姚柔。
姚柔心里早有准备,不过她还是假装吓得花容失色,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边摆手边退到床沿边。古获见姚柔表现软弱,欺她软弱无助,进而说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向姚柔扑来。
突然,古获感觉全身一麻,一只手被钟彩霞扣住,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姚柔撕开棉被,掏出内面一块脏兮兮的棉花块,塞进古获的臭嘴里,然后撕下一块床单,将古获五花大绑,绑好后,就将他塞进床底下。
“小杨,现在怎么办?”钟彩霞问道。
“小钟,你在这等着,我到外面去看看,然后再做打算。”钟彩霞点点头。
姚柔从卫生间里取出藏在缝隙里的身份证和钱,又在各个楼层观察了一下,就回到房间。
“过一会儿,等他们完全睡死了,我们就偷着出去报警,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些老鼠,专门把人骗来,再给人家洗脑,让他们向家里要钱,这种人渣,抓住一伙是一伙。”姚柔咬着牙说。
夜深人静,钟彩霞重新检查了古获身上的绳子,确认结实后,两人悄悄出来,见大门上了锁,钟彩霞就握住锁头,用力一扭,硬生生把锁扭开了。
第二天南方新闻报道,民警在昨夜端掉了一个特大传销组织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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