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夫人,我们快去吧。”易玉拉着她的手,作势要走。
跟她相处了三个多月,小丫头也越来越大胆了,她知道,夫人心好,所以也没规矩起来。
谈夙烟叫住了她:“你等等……”
“啊。”易玉不解的看着她。
夫人是怎么了,三个月前听到庄主事先没有跟任何人交代,便已经跟凌景天离开山庄,她明明伤心的彻夜未眠,还经常看着庄主送给她的项链发呆。
如今庄主回来了,夫人怎又不去了。
“等会儿,我去泡杯茶给相公喝。”谈夙烟想到了爹爹出远门回到家里,古灵精怪的娘亲,总是会在门口等爹爹,然后亲手端上一杯热茶给爹爹。
当时,她在一旁看了也好生羡慕爹娘的感情。
她唇边溢着幸福的笑,将清茶快速的泡好,还贴心的准备了绣帕。
“唔,夫人好细心。”易玉笑了笑,主动将清茶接了过来。
谈夙烟嘴角微翘,迈开步伐朝大厅方向走去。
她没有来晚,到了大厅时,很多人都在,当然,也包括三个月前想陷害她的梨儿……
相公不在的这三个月,她没有见过梨儿了,似乎是有意在躲着她。
今日见到她,依旧是一袭浅绿色的衣裙。
谈夙烟目光扫了一眼她手中的茶杯,目光与她撞上。
“夫人,庄主来了……”易玉的微微上前,在她身旁提醒道。
谈夙烟眸光一转,望向前方那抹颀长白色的身影,她心中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她与相公相隔很近,却又相隔很远……
她触不到相公的心,而他却能轻易的控制她一举一动。
“相……”她绛唇轻启,正欲喊他时,身后带着几分哭腔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语……
“夫人,夫人,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梨儿软弱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在她的脚旁,精致的茶杯碎了一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成功的被她吸引了过去。
“你说什么……”谈夙烟蹙眉,似乎又不知此女要做什么。
“夫人,是奴婢不该给庄主准备热茶,易玉没有推奴婢,是奴婢自己跌倒的。”她眼中似要溢出晶莹的泪花般,好不可怜。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碰你!”易玉闻言,立马炸毛了。
她朝后退了一步,目光焦急的望着谈夙烟。
此时,南宫清绝缓缓走近,看到梨儿瘫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目光转到了谈夙烟的身上,他润雅好听的声音溢出了喉咙:“发生了什么事?”
“庄主,是梨儿不小心摔倒的,不管夫人的事。”梨儿抢先回答了他的问话。
谈夙烟似乎心中百般话语,都梗咽在了喉咙里,她眸光望着四周的人,慢慢的转到相公的俊脸上:“我没有!”
只是一句我没有,如此苍白的解释,唤谁都难以信她,非常大家的视线都在南宫清绝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站在易玉身旁的梨儿。
易玉平日直爽了些,有仇必报的性格来说,她要推倒她也不是没人信。
所以,她无从解释了……
“庄主。”梨儿泪光闪动,白皙的手捂着唇瓣儿强忍着不哭泣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可南宫清绝的目光却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还不把她扶起来。”凌景天看了看夫人的脸色,眼神瞟了一旁的婢女。
“虚伪!”易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我晚些再来看你……”南宫清绝走到谈夙烟的身旁,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肩头,转头朝易玉吩咐道。“扶夫人回房。”
说完,他便大步迈进了大厅。
从始至终,他没有过问半句方才发生的事情。
谈夙烟眸光忧愁,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眼眶热热的,似有泪珠从眼角落下。
为何,他不过问。
是根本不在乎吗?
“夫人,回去吧。”易玉扶着她,离去时还不忘恶狠狠瞪了梨儿一眼。
她最好别落在她手上!
月夜,浅浅的月光轻轻洒落,微暖的清风缓缓吹拂,嫩绿的枝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随着清风飘零,轻轻飘落于地。
谈夙烟穿着一袭梨花白烟笼雪纱裙,站在窗口前,眸光望着明月沉思,直到门前传来了动静,她才缓过神来。
“相公,”她敛衣行礼,唇边笑意微漾。
南宫清绝上前单手将她扶起,将手中锦盒递到她眼前,低沉好听的声音溢出薄唇:“夫人,喜欢吗。”
谈夙烟伸手接过,目光落在锦盒中的玉梨簪中,她双眸微抬,点点头。
“这次进了一笔货物,我见到这支玉梨簪时,便想到了夫人平日喜爱梨花……”南宫清绝说话间,目光朝她一望,却发现她神色不宁的样子,不禁疑道。“怎么了,有心事?”
谈夙烟纤指微微收紧,眸光望进他淡雅如玉的黑眸中,柔唇吐出一些纠结在内心的话来:“相公,梨儿她不是我推的……”
“就因为这个心神不宁?”南宫清绝挑眉。
“我……”她淡抿唇瓣,眸光望向地上。
似乎,心中又有些后悔,不该如实跟他说出才是。
“梨儿明日会送出庄。”南宫清绝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转身倒了一杯清茶饮下。
“相公,我没有让你送走她的意思。”谈夙烟急切的解释着。
她只不过不想让相公误会她罢了……
“有些人该留下的便会留下,有些人该走的还是要走的。”南宫清绝指腹摩擦着杯沿,声音淡得听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谈夙烟望着他的身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渺小,在相公的面前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这个男人的心,她猜不透了。
“相公,很晚了,不如你今夜就留在这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微红。
可她真的好希望能与他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起携手一生。
“书房还有些事,你先睡吧。”南宫清绝将茶杯放下,作势要走。
“相公!”谈夙烟伸出纤细的手指拽住了他衣袖,绝美的面容上红晕一片,带着几许紧张之意。
在他打量而来的目光下,她咬着唇瓣问他。“相公,为何你迟迟不与夙烟同寝,是不是夙烟哪里做的不好……”
“没有,你做得很好。”南宫清绝如玉的眼眸中透着让人看不透的深邃,他说她好,却又不与她做夫妻。
谈夙烟撇开羞涩之意,指尖朝他衣领伸去:“相公,那你今夜可以陪陪夙烟吗……”
他不留痕迹侧身躲去,语气淡淡。“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我……”谈夙烟甚至没有机会说下句,他已经闪出了房屋,精致的厢房内,他好闻的气息也渐渐散去。
谈夙烟清美的双眸中,流下了一行泪水,她僵在半空中的素手渐渐的放了下来。连同另一只手中握着的玉梨簪也掉落在了地上,碎成了玉片儿。
跟她的心一般,在南宫清绝躲开的那一瞬间,心已经碎了。
此时她的心里很多情绪一下子涌入,难堪之意占据了一半,她方才是被拒绝了,不是吗?
次日……
梨儿当真被赶出了南宫山庄,可她在离去前,来到了她的庭院里,有几句话想跟她说。
谈夙烟一夜未眠,面容有些苍白,她斜靠在庭院中的贵妃椅之上,眸光扫了一眼背着包袱的梨儿。
纤细的指尖捧着一杯热茶,她没有主动开口,她也依然保持沉默……
“是你让他赶我走的。”梨儿红肿的双眼看着她许久终于开口了,像是哭泣了许久,整个人宛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般。
谈夙烟神色从容,抬眸对视上她:“我若说是相公的决定,你会信吗。”
“他为了你赶我走?”梨儿眼底折射出妒火,满腔是不甘的怒怨。凭什么这个女人能顺顺利利的坐上南宫夫人的位子,就因为她的家室强过她吗?
“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好吗,这里并不适合你。”谈夙烟眸光落在她包袱上。
南宫山庄没有亏待过她,哪怕是送她出庄,也是给足了她能在外生存的银两,为何要还苦苦纠缠于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我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人都在这里,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梨儿清秀的面容上,带着幽怨和不甘心。
她苦恋了庄主这么多年,却被一个女人突然的来到就这么赶了出去,这不是她想要的。
“梨儿姑娘,你若是会安分待在庄里,我相信相公也不会送你出去,但是你自己扪心自问下,有些事情你做的出来,难道就不怕别人看不出来。”谈夙烟语气有些冷下。
她不言语之前的事情,是不想跟她计较,但是不代表她会一直忍让着她肆无忌惮的用这些行为举止去伤害人。
现在是为了争宠去陷害别人,若是真随了她的心,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除去她了。
“我做的事情被看出来了又如何,他能看出我的所作所为,你难道就看不出他的所作所为吗?”梨儿连连冷笑,讽刺的口吻好不遮掩。
她看着她沉默的模样,像似已经刺中她弱点般,讽笑道:“庄主迎娶你回庄,却不碰你一根指头,你真还天真觉得他真心待你?
他只是觉得你合适坐上南宫少夫人的位子,只是合适,对你根本没有半点感情。”
“他怎么想的,由不到你来说。”谈夙烟微蹩柳眉,微垂的长睫划过黯意。
梨儿脸上定格一抹冷笑:“谈夙烟,我梨儿得不到的,你也得不到,你就守着这个徒有虚名的位子过一辈子吧。南宫夫人!”
谈夙烟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身影,眸光微微一敛,她的话仿佛还绕在耳边没有散去,指尖握着茶杯儿,微微的热源渡在指腹,十指连心,可她的心却是凉的……
“易玉,这样好吗?”
夜晚,谈夙烟站在镜面前,眸光望着镜子中明艳动人的样子,有些难为情。
“夫人,梨儿已经被赶出庄了,现在庄主身边没有坏女人,你应该抓紧才是。”易玉倒了些香油出来,轻轻的洒在她柔顺的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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