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陷入了沉思时,一个石子无情的朝她丢来。
意千寻无声的吃痛了下,眼里划过冷意,斜视了一眼丢她石头的赫柔柔。
这三年,她可没少受到她的折磨!
“又在偷懒,是想着你那负心汉的男人来找你吗,可惜咯。人家堂堂七王爷身边可从不缺少女人!”面容尽毁的赫柔柔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她就是看着这个女人不爽。
要不是主子说不许伤及她的性命,她早就活生生的把她凌迟而死。
意千寻知道她是来找茬,自己内力被封住,又被毒哑,想反抗不也没有能力,干脆默不作声,低头,细细的擦拭着冰冷的尸体。
“哦,我忘了你可是个哑巴,呸呸呸,还真是可怜。”她斜靠在另一个水晶棺旁,细长的手指玩弄起披散在肩头上的黑发,心中一阵快感划过。
每当看到这个女人狼狈的样子,心里甚是的满足,冷笑了几下,就算不搭理她,总是也能自言自语着。“对了,听说你的宝贝儿子偷了主子的秘籍逃了出去,现在大批人马可都在追杀他呢,一个三岁孩童,又不知自己的爹爹是何人,娘亲不再身旁,你说要是被主子抓到,或是被随意一个绿林人士给碰上,那必死无疑啊!”
啪啦一声,当赫柔柔的话语一落,意千寻身旁的水桶也随之被人无意撞翻。
意千寻狐媚的眼里燃起怒意,死死的盯着她。
“哈哈,当然我也奉命去抓这个孽种,到时我就怕会不小心把他按到水里,让这个孽种好好的戏戏水。”她仰头,嚣张的冷笑起。
鄙夷的扫了一眼面色白纸的女人,傲娇的徒步。
四周的空气开始沉静的得令人惊心……
方才,赫柔柔恶毒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宛如尖锐的刀刃撬开了她伪装得最坚韧的心脏。
无助的崩溃是蠢女人才会有的表现,意千寻紧咬着下唇,深呼吸一口气过后,青筋暴起的额头上,渐渐的恢复了以往麻木的神情。
将水桶提起,朝洞府外走去。
随着夜色的来临,意千寻终于把水晶棺里的美人都拭擦了一遍后,乱啃半个馒头,便拖着疲惫的四肢,将石墙上的石门打开,整个人缩在了冰冷的石床里。
只有这个时候,她所有的伪装才能放下。
空灵的大眼微微闭上,纤细的指尖覆上自己胸口上的烙印上,这个时刻,没有儿子在身边让她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她真的好想好想秦牧羽。
这几年,总能在夜紫妖与赫柔柔的谈话里,总是能听到几句有关秦牧羽和一个神秘的女人事情。
似乎,有个女人住进了七王府,似乎,是想代替她的位子,似乎,秦牧羽早就知道了她被何人带走,却一直没有来找她。
她会因此质疑过秦牧羽对她的爱吗,她承认,世间没有一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动摇自己的一颗心。
可又能怎样?
若是秦牧羽对她的爱,已经变质,她在强求与痛苦,最终伤的只是自己摆了。她想孩子了,现在只是想把孩子找到!
在幽静的洞府里,外面开始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响声,意千寻翻了个身,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回来了。
接着又响起几声动静后,就没了声儿了。
她了解夜紫妖,这时候绝对不会来打扰她休息,闭上眼眸,又安静了一会,皱了皱秀眉,还是忍不住的张开眼,眸光里闪烁着冷然的流光。
她拉拢了下披在身上的衣袍,坐在床沿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下床,朝石门外走去。
幽暗的四周,只是点燃了几盏灯火摆了,刚刚从外面归来的夜紫妖披在身上的衣袍丢挂在屏风之上。
宽大的床榻前方,有一个冰棺是个打开。
从轻轻漂浮的紫色轻纱里可以看清,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伏在一具安静的女人身上。
寡薄妖邪的唇,宛如呵护着绝世珍宝般,轻轻的印在身下,那具身体的冰冷肌肤上,比花儿还妖艳的花瓣随继绽放开来。
在他大手所经之处,披在美人身上的衣袍都被轻巧的脱离,男人眼底猩红的光芒越加的闪耀,接着,妖唇离开了如玉的肌肤上,朝那惨白无血色的唇印了下去。
舌尖,带着强势的气场探入。
每当看到他不尊重这些死者时,意千寻胃里总是翻滚着难受,一股恶心的感觉冒出,连隔夜饭也想吐出来,她素手紧紧的握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后,提起步伐,朝床榻靠近。
紫色的轻纱随着洞口拂进的寒风摇曳不停,意千寻隔着轻纱,很冷静的看着抱着尸体翻滚的邪美男人。
“娘子这般看着相公做什么。”夜紫妖也毫不忌讳在她面前做这种事情,妖唇贴着女尸冰冷的肌肤,阴柔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透出。
意千寻眼角微微上挑,直勾勾的看着他,从那闪烁着寒光的眸光里便已经能够读出她想要离开的情绪。
“娘子走了,相公且不说孤单了。”斜眼了下她,夜紫妖继续坐着未完成的事情。
“你有死人陪伴,还会孤单?”若是意千寻能开口说话,定然是会大声吼过去,不过她转身,拿出笔墨纸砚,写下一行字后丢到他身上,那气场也跟咆哮差不多。
“若是娘子愿意,相公也可以将你变成死人,这样不仅容貌能不变,还可以一直与相公长相厮守。”夜紫妖嘴角邪笑勾着,一双狭长的眼充满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光芒。
意千寻这三年没少冲他发火,可每次与他对话不下十句时,就已经炸毛得不成样了,去他妹的,谁要一辈子躺在棺材里。
她牙一咬,持起笔在纸上又写了几行字,这回没有丢到他身上,反而是轻轻的朝他身旁一放,眉眼间尽是无奈。
他低眉一看,笑了起来。“怎么样才肯放你走?倘若是这辈子都不想放你走,你又能怎样,自杀吗?好啊,相公可要备上一具上好的水晶棺给你。”
意千寻才不会傻得选择自杀,这不如了这个男人的意么,她要的只是去找儿子,持笔,又在白纸上,写了一段话给他。
“交易啊?”夜紫妖看到她这句话,倒是有了兴趣,把怀中冰冷的女人丢弃到床榻旁,修长的身躯斜靠在床榻上,单手支着脸颊,手指朝她一勾。
很识趣,她踢开了绣鞋,妖娆的身子坐上了床榻。
他似乎不满意之间的距离,手臂一扯,将女人拽进了怀中,高大危险的身躯微微一压,阴冷邪美的眼看着意千寻一张倔强的小脸。
“可惜啊!相公我从不碰活人,要不然今晚就办了你。”低沉腥感的声音,在她耳畔洒出,行为越轨的让人想要宰了他。
意千寻扬起大眼,纤细的指尖在他紫衣外露的胸膛上写道:你放我一次,若是让你抓到,哪怕是性命也尽管拿去。
“可我答应了干娘要关你十年,现在才过了三年就把你放了出去,要是怪罪下来,相公我可会死的很惨。”夜紫妖低头,张口咬住女人葱白的指尖,眼底坏到一塌糊涂。
关她十年,是准备让她人老珠黄了才放出来?
意千寻脸上浮上了一层冷意,指尖被他咬得生疼,却没有一丝反抗,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能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疯流,要是娘子答应,死后尸身归相公我,倒是能考虑下,该不该放你一马。”夜紫妖冰凉的唇,松开她的指尖,那修长的指邪挑起怀中女人的下巴,邪肆的暗黑双眼里,根本寻不出一丝一毫的爱意,尽是浓烈的渴望。
“恐怕我一离开你视线范围,你便会追杀于我!”意千寻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一看他邪气的双眼,就了然。
她的这具皮骨,已经被他惦记着整整三年,若不是他口中的干娘不允许夜紫妖动她半分汗毛,现在她应该是躺在水晶棺里才是。
“牺牲,总是要有回报。”夜紫妖细细的抚着她妩媚的脸蛋,这么美的女人,活着多可惜,在过几年载,无论多美的容貌都经不住岁月的摧害,何不让他将这副容貌永远的保持下来。
“我答应你,不过提前是你要将我内力解开。”意千寻没有后路可以走,与其待在这里看着儿子被抓被害,还不如拼了一把。
“那你也得承诺不许找秦牧羽求助,不然的话,相公我可是会不择手段将你宝贝儿子活活扒皮抽骨,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了。”夜紫妖含笑的眼划过冰冷的杀意。
“好,我不会去找他。”意千寻倒是答应的爽快,被咬肿的指尖在他身上写着。
她想保护的只是她的澜儿摆了,待寻到澜儿后,便将他送到行踪诡异的百里抚苏手上,至于她,已经把生死看淡。
那精致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不会让夜紫妖碰她半分,生是秦牧羽的女人,死也亦是他的,就算是死,也会亲手毁了自己的尸身,她就不信,面对无头女人,这个男人在床榻上也下的去手?
“干娘面前会替你隐瞒一个月,到时我的小娘子,可要好生躲好了。若是被相公给杀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在这张床榻上,狠狠的疼你三天三夜!”夜紫妖揽着她的细腰,邪狂的笑声震动了胸腔。
意千寻神色愤怒,乖巧的依偎着他伸手,低头掩下了所有的情绪,她总有一天,会把受下的痛,都原原本本还给这些人。
天水城
清风送爽,湖畔微荡。
在一处安静的凉亭内,坐着几个粉嫩小娃儿,欢乐的笑声响彻在四周,连水里的小鱼儿都听的如痴如醉的。
“明月,你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一位好动的女童小跑到一个年幼的瓷娃娃般女孩身边,小手大力的扯了下她的衣。
“这是娘亲做的喔!”南宫明月眯起月牙大眼,看了大姐姐一眼,贝齿咬了一口手上的糕点,吃着甜腻腻的糕点,连心情的美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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